“你要替他出頭?”
有些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的聲音傳來,不僅泰山覺得疑惑,身邊之人,也覺得驚訝。
在南城,敢直呼泰山名字的,可沒有幾個。而且這小子態度還這麼囂張,那就更少了!
就算是高家、方家的那幾個小輩在這裡,在泰山面前,也不敢這麼放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這駱駝還沒死呢,他只是交出了一些權力,退居幕後。實際上,在黑旗幫之中,他泰山依舊是穩坐二把手的位置。
猛虎蟄伏休息,隱藏了尖牙利爪,並不意味著他的爪子就不再鋒利。即便是垂垂老矣的老虎,依舊能暴起傷人,何況正值壯年的黑旗猛虎。
“這小子倒是個人才,先是冒充林大師的名頭,現在居然對著泰山大呼小叫。我看,如果他沒有結實的後臺,今天恐怕走不出這西江水了!”
“有後臺也夠嗆!除非是楚老那樣的大後臺,否則一般的勢力、家族,泰山還真不放在眼裡!”
“這小子想扮豬吃老虎,但裝得太過了,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現在泰山來了,朱老先生以前對他有恩,他肯定會護著那朱少聰。”
“這小子要遭殃了!”
知道門道的眾人,頓時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林軒,暗自搖頭。
泰山和朱少聰之間的關係,先放在一邊。單就是以林大師和黑旗幫的關係,這小子假冒林大師,就是死罪一條!
“什麼人,大呼小叫,在這裡鬧事?”
泰山還未開口,身旁的一個小弟,立刻上前,維持現場秩序。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泰山駕到,都知道事情嚴重,一個個也不敢出聲,只是看著林軒二人,看這二人如何收場。
或者說,看這二人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只不過,那小弟剛開口,卻立刻被泰山給拉了回來。
“山哥,你……”
小弟有些不解,在自家的地盤上有人鬧事,按照平日裡的規矩,早就把那小子揍一頓丟出去了。
怎麼今日這泰山哥猶猶豫豫的?
莫非真是退居二線後,連以往的銳氣也被磨掉了?
他很是不忿,但老大的話又不得不聽,他狠狠的瞪了林軒一眼,這才回頭。
但他回頭後卻看見老大泰山的表情,古怪而又恭敬,這就更讓他奇怪了。
他曾幾何時見過泰山這幅模樣?就算是在那些大老闆、高官的面前,泰山哥也從來沒有如此這般低眉。
就算是見了楚老,也不過是點頭頷首,以小輩居之。
今日竟露出這幅恭維模樣,實在是不尋常!
他順著泰山的目光悄悄看去,更令人震驚。
因為泰山的目光所看向之人,並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什麼高官貴人。
而是那個在這裡鬧事的年輕人!
這小子是什麼來頭?
他心裡一驚,也暗自慶幸,自己沒有魯莽。否則,沒有泰山拉住他的話,以平時的作風,早就撲上去把這小子暴揍一頓了。
“什麼情況?”
眾人看到泰山原本倨傲的表情,突然變得恭順起來,也紛紛大吃一驚。
眾人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因為這小子……?”
泰山的雙目便是看著林軒,眾人頓時心中猛地一跳,難道這小子,真的有什麼大背景?
只有朱少聰被林軒教訓了一頓,心有不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泰山臉上和眼睛裡的變化,一個勁的攛掇著:
“泰山兄弟,你可要為我報仇啊。這兩個保鏢,被他打傷,最少也要花十幾萬的醫藥費!”
“還有我這身名貴西服,被酒水弄髒了就不能穿了,也要賠幾十萬……”
“如果他能把那個女人送到我的床上,今天的事就算了。否則的話,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朱少聰越說越興奮,幾乎都忘記了身上的疼痛,雙目放光。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胡依琳被剝光了送到他床上的情景。
想到這裡,他不禁舔了舔舌頭。
卻不想,一個陰影籠罩下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場中響起。
將朱少聰打蒙的同時,也將在場所有人都打了個驚疑不定。
“泰山兄弟,你……你這是……”
朱少聰捂著臉,震驚又委屈的看著他。
泰山年輕時候就是黑旗幫的雙花紅棍,當紅的打手,身手比一般人好得多,力量也不小。
這一巴掌下去,毫不留情,不僅聲音響亮清脆,也把那張肥臉抽得高高腫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打你?”
泰山眼皮微微一跳,他媽的,要不是看在朱老先生的面子上,今天就不是打你這麼簡單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這老小子惹了誰不好,偏偏惹到南城最不能惹的人頭上!
這不是給他找麻煩麼?
其他人不認識林軒,他一個黑旗幫的二把手,哪能不認識?
一月時間未見,只聽聲音覺得熟悉,一抬眼皮,看到那身影,他差點嚇丟了魂。
這朱少聰居然惹上了林軒,這他媽不是廁所打燈籠,找死嗎!
他這一巴掌,也把旁人給打蒙了,所有人都驚訝
的看著他,眼裡滿是不可思議和驚訝。
“這……”
這一下子,也沒有人敢再評頭論足了。
誰也不知道,事情的發展進入了這麼奇怪的地步,泰山竟會為了一個年輕人,毫不留情面的掌摑朱老先生的兒子!
“我他媽是打你,我是在救你!”
泰山氣昏頭了,沒好氣的踹了朱少聰一腳。
這老小子本就從樓梯上滾下來,滾了個七葷八素。這會兒又是吃巴掌,又是被踹,哪還站得住,立刻被他一腳踢翻在地。
朱少聰滿臉怨毒和憤恨,他瞪圓了眼,狠狠地瞪著泰山,隨後又瞪著林軒。
“不服?”
泰山不等他說什麼胡話,立刻走上前來,拎著他的衣領,往林軒前面一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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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向林先生道歉!”
泰山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了個呆,那侍者的嘴裡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了,震驚的看著林軒。
“憑……憑什麼……他動手傷了我的人,還要羞辱我,讓我道歉?”
朱少聰氣得渾身發抖,滿肚子的委屈和憤怨,他倒在地上,咆哮著。
“憑什麼?你他媽想死不要拉著我,林先生,這小子的事情我不管,一切任由你發落。”
泰山見他不上道,還敢反駁,立刻就不管他死活了。
為了這老小子把自己搭進去可不值得,至於朱老先生那邊怎麼交代,他大不了就任憑那朱老先生發落便是了。
得罪朱家和得罪林軒相比,簡直是沙礫與星辰之區別!
林軒笑了笑:“既然你欠了那朱老先生一份人情,那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計較,這份人情,就算是扯平了。你回去和這位朱老先生說一句,請他好好管教一下這個兒子,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他耳目聰明,那邊幾個小老闆在談論朱少聰的事情,他盡收耳底,自然知道了這些恩怨。
別人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泰山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的。
畢竟胡依琳還在他手下上班,平日裡也頗有些照顧,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泰山聞言連忙點頭,心中松了口氣:“還不謝過林先生……算了,來人,把他們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知道這胖子不上道,泰山也懶得給他說好話,招呼了小弟,把朱少聰和兩個保鏢抬走。
“林先生,請。”
泰山做了個請的動作,招呼林軒,一邊問道:“林先生很多天沒有過來玩了,今日賞臉,卻遇到這麼一件敗興的事,唉……”
“不用了,我今天可不是來吃飯做客的。”
林軒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