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唇槍舌劍是鬥智 炎黃之爭強嚇弱
“祈求先祖：求蒼天，普降祥雨！吾等庶民，感謝蒼天，大恩大德！”壇上四個方位東西南北，分別有供桌擺了祭祀品，香爐放桌中間點燃著香火。蹬上祭壇從東面開始，皇帝手拿侍人給點燃的三炷香，衝東方深鞠三躬竭力虔心地祈求，插香於香爐。皇帝要朝四個方位敬四次香、鞠四次三個躬。臣民緊隨皇帝甘之如飴。
朱瞻基和朝臣在臺下最前排；太子因身體不適請假，派郭貴妃、黃妃替他來求雨，和孫若薇等女人包括侍人、宮女們一排，陪同在臣的後排；保鏢、錦衣衛士站一排隔開了距離。地方官吏等後面是就近庶民觀眾。臺下東面聚集有四五千人，場面宏大、儀式隆重、嚴肅而有氣勢。臺下西南不遠處是一片密林。孫若薇和周小妞正在閣臣楊榮、楊士奇的後面。關於楊士奇，孫若薇透過朱瞻基等人瞭解了一些簡歷：楊士奇年幼時家庭貧寒，其父早逝後隨其母改嫁便隨繼父姓羅。楊士奇一個舉動，竟然改變了羅姓對其看法。在羅家一次祭祖中，楊士奇觸景生情，想起在顛沛流離的生活中早逝的父親，為祭奠自己的父親，便撮土鑄成一個神牌然後跪拜。羅姓族人在第二天便對楊士奇豎起大拇指，說他以後必成大器，繼父說不必跟自己姓羅（繼父後因罪充軍）。嚴酷的生活環境，造就了勤奮好學、堅韌不拔品質的楊士奇，曾在湖廣江夏（今湖北武昌）等地授徒自給。在建文元年（1399），朝廷準備修撰《明太祖實錄》時，從社會上徵集一些文人參加，楊士奇因學行出眾，由王叔英引薦，以布衣身份進入翰林院，充當了編纂官。不久，吏部尚書張紞考察編纂工作，發現楊士奇是個難得的人才，便將其提拔為吳王府審理副。朱棣經過靖難登上皇帝的寶座，為保證政局的穩定，選入楊士奇等人，由翰林院進內閣參與國家的大政。楊士奇被晉升為翰林院侍講，正式開始從政的生涯。永樂二年（1404），朱棣皇帝選拔楊士奇輔助皇太子，且晉升為左中允（正六品官）。楊士奇在永樂五年，再次升任左諭德（從五品官），輔左春坊大學士承擔太子的檔案往還及學習等事務，同時兼任翰林院侍講承擔為皇帝講讀經史的任務。皇帝由於對《周易》情有獨鍾，所以對楊士奇格外寵愛。天有不測風雲。楊士奇仕途，一度出現過坎坷。皇帝登基之初，長子朱高熾、次子朱高煦、三子朱高燧，皆有意爭皇太子之位。皇帝實際寵愛悍勇好鬥的朱高煦。在這場確定太子之爭中，皇帝幾經周折，才確定長子為皇太子，楊士奇卻被牽連下獄，但很快被釋放。楊士奇從此順利地度過自己從政生涯的多事之秋。楊士奇和楊榮在翰林院編修時，就認識併成了好友，幾年下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職權，並形成了代表各自性格的冷眼旁觀的處事觀點。特別對朱瞻基嫡妻事，楊士奇為自己長遠的利益，以皇帝打掩護借水行舟地另擇她人。楊榮卻堅決支援貴夫人，捧孫若薇成為朱瞻基的嫡妻。因此，二人常明槍暗箭地智鬥。在今天求雨祭壇下，二人隨皇帝的節奏跪拜，楊士奇赧然一笑地問楊榮：“黑衣人，榮差使？”
“你兒娶妻，是何時？”楊榮一愣，莞然一笑地反問楊士奇。楊榮點出密信內容。楊士奇也一愣地瞬間回一笑。這是倆朝臣心理素質的較量！
“唇槍舌劍，是鬥智！”孫若薇衝周小妞一擠眼，示意靜聽二位對話笑地說。
“何意？”周小妞問。。
“舌如劍，唇象槍。形容辯論激烈，言詞鋒利象槍劍交鋒般，出處金?丘處機《神光燦》。”孫若薇笑地說。周小妞點頭表示明白.。
“鄧果傷甚，殘矣命危！”楊士奇說。
“皇帝斥太子，消佛非力。謝縉在牢，被紀綱殘害！”楊榮也說。
“祈求天雨，是佛風否？”楊士奇笑問。
“聖旨消佛，士奇曾宣教。眾臣於耳，記憶猶新矣！”楊榮小聲笑說。
“小知不及大知。”楊士奇示意楊榮，看臺上正在擎香祈求上天的皇帝，楊士奇臉露詭秘啞然失笑地說。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楊榮暢然神秘笑地說，並看向遠方的一片藍天。孫若薇一聽想起寧小贏話，支援派要打擊反對派。二人開始智鬥的較量啦!孫若薇知道二人兩句話意，是莊子《逍遙遊》中句子；“小知不及大知”，意：小智不能比匹大智。楊士奇是說自己的觀點，是大的智慧。“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意：朝生暮死的菌，不知黑暗和黎明；春生夏死、夏生秋死的寒蟬，不瞭解春秋這是命短！楊榮引用此文句說的是楊士奇勝利的目光很短。孫若薇暗自稱讚楊榮有力回擊楊士奇。
“楊士奇非大智慧。”“祈天求雨”儀式近尾聲時，周小妞看一眼孫若薇悄聲地說。的確，宮人背後議論紛紛，楊士奇是會給皇帝溜鬚拍馬的人。
“孫姐！李小葉的‘香爐鋪’特別地紅火。我那天去買香、香爐，回來忘沒與你說。由於天旱，買香、香爐的人也多。州、縣府官吏到李家商鋪，成批次地買。是楊士奇與州、縣官吏私相授受的行為。我聽人議論的。”周小妞在小聲叨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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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炎附勢！”孫若薇卻用心觀察著，並僅用四個字小聲重音地回覆。
“是的！李小葉在漠北生個小女孩很是可愛……”周小妞還在小聲說笑。
“皇帝慢走！看我是誰？”皇帝求雨儀式一結束，朱瞻基、孫若薇和周小妞，隨其他群臣一起走向停馬蓬車的地方。孫若薇聽著有人高喊，一愣地回頭看向求雨臺，一靚女站在臺上衝沒走多遠的皇帝，厲聲地喝道。
“佩妍死了麼？”皇帝驚愕失色。
朱瞻基曾說過佩妍，是權賢妃貼身侍女。孫若薇見過。永樂八年（1410年）十月，權氏隨成祖北徵，不幸薨於臨城，葬於嶧縣。諡號“恭獻”。佩妍為權賢妃陪葬，竟起死回生？還是根本沒有死？孫若薇看向皇帝停步的方向，皇帝身邊的楊士奇等臣，也驚訝地愣著。
“你讓我陪葬權賢妃。我父女跪求於你，你橫豎不應。有人救我佩妍，我沒有死！權賢妃死後，你先後幾年追祭人殉，殺那麼多宮女。人殉制害得天下大旱。你還假仁假義地來求雨？不覺得荒唐可笑嗎？你現在寫下截殉聖旨，老天就會下雨！”佩妍是衝皇帝，向在場人揭發皇帝殘暴的行為。臺下圍觀人和群臣一片譁然。
“你…你…！”皇帝一臉的尷尬，氣得話不成句。
“佩妍汙衊皇帝，讓弓箭手射死她？”求雨剛一結束的瞬間，錦衣衛和皇帝的保鏢意欲簇擁著皇帝走向龍攆之時，一靚女“蹭”地站在臺上，楊士奇立刻指揮衛士護著皇帝。四周的衛士也集中起來，要護著皇帝和群臣離開現場。庶民觀眾許是有人組織，一下圍住求雨臺。東廠的弓箭手臨時被抽調護衛皇帝的，就在離臺不遠處。紀綱一聽佩妍喊話，就向皇帝求旨問。
“慢！皇朝留活口，可查後臺！”楊榮立刻制止。弓箭一射，佩妍不死也傷，孫若薇為佩妍擔心。
“咚！”一個爆炸聲似悶雷，孫若薇尋聲而望，皇帝的龍輦被炸上了天。
“炎黃之爭，強嚇弱！”有人高聲地喊。現場混亂不堪，群臣衛士等手忙腳亂地護著皇帝，趴在了地上一片人。佩妍跳下了臺，隨四散地圍觀人逃去。孫若薇聽到尖嘯的口哨聲，只見一個騎馬靚女，帶幾匹馬從不遠處林中衝向跑散的人群。瞬間，混在人群中的幾位靚女，一起飛身上馬奔跑而去。衛士和皇帝及群臣還趴在地上，佩妍和幾位靚女早就騎馬消失在了密林的那邊。孫若薇看得清楚。皇帝站起，走向被炸龍輦的現場。孫若薇也隨朱瞻基到現場。八匹大馬拉的龍輦被炸得支離破碎，馬匹橫躺豎臥在地上一大片已是血肉模糊，場面慘不忍睹！人們的目光集中在地上的一張紙上：匪炸龍輦，是求帝截殉！
“你們去追！要捉拿歸案！”皇帝撿起那張紙，惱羞成怒地說：
“武少帶人去追！”高個的紀綱衝賊瘦的武少命令。孫若薇是第一次見兩人，紀綱個頭像周小牛。
“嗻！”武少應著，叫著東廠一群侍衛追向跑去的人群。
“東廠人，勘察現場！其他衛士，護駕回宮！”楊榮看向皇帝地吩咐。皇帝和楊榮坐在一輛車裡不無奈何地回宮，群臣馬篷車尾隨一大溜。
孫若薇想起《炎黃之爭》中曾說：二帝約四千多年前爭天下，炎帝下屬蚩尤被俘後做黃帝一名隨從，後來逃了。蚩尤回到炎帝身邊，力勸炎帝重起戰事，洗雪阪泉之恥。但炎帝已年邁力弱，又不忍因戰爭而讓百姓遭殃，沒聽蚩尤建議。蚩尤只好去發動自己兄弟們，又召集南方的苗民，以及山林水澤間的魑魅魍魎等鬼怪，率領大軍打著炎帝旗號，向黃帝發起了挑釁！黃帝聽到蚩尤發動大軍，不禁大吃一驚，想施以仁義感化，招降蚩尤。但蚩尤並未被感化，雙方在逐鹿展開大戰。蚩尤使用術法，擺出毒霧陣，圍困了黃帝軍隊。但黃帝駕謀臣風后發明的指南車，衝出了毒霧陣。蚩尤又派魑魅魍魎作戰，黃帝則叫兵士們用牛角軍號吹出龍的聲音，嚇跑了鬼怪妖魔。魑魅魍魎專吃美女。
孫宅被劫案是反對派製造，父親聽人說想嚇跑在宮沒被明確身份的孫若薇。孫若薇沒被嚇跑，並如此地待了下來。支援派替孫若薇報復反對派，想學黃帝嚇跑反對派蚩尤的鬼怪（胡善祥）？孫若薇想不可能的事。這場爭鬥真如炎黃之爭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