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 直言正論姊妹稱 妾逃殉含辛茹苦
“救小妾？”黃小丫疑遲地問。
“是的。你背後領夏原吉，去天河大酒樓，找萬老闆，就說我說。你一定要保密，告訴夏原吉，也定要保密。”夏原吉在轉身的一瞬間，看太后、皇帝在前面走，塞給孫皇后一個紙條，就朝前走去。孫皇后在瞬間看眼紙條，心裡挺驚訝，夏原吉救妾紙條，怎給孫皇后？孫皇后住在宮中以來一切行為，比較謹慎、小心的，特別在想截殉事上，行為更甚些。孫皇后聽到有大學士頭銜名字的夏原吉，是在被朱棣確定養於宮中後，送父親回永城那天，一位衛士說：“朱瞻基隨皇帝，‘從幸’北京，夏原吉等大學士，躬身地輔佐……”從那以後，夏原吉名字印在了孫皇后大腦中。孫皇后對夏原吉較熟悉，起源於聽夏原吉的授課，和朱瞻基一起大概陸續有幾年，就熟悉了。但這都是孫皇后婚前事。孫皇后婚後與夏原吉接觸較少，在朝堂與楊士奇辯解孔子話時，夏大學士講《褚蒜子》故事，肯定女人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使孫皇后產生了對夏原吉有敬佩之意。孫皇后反人殉制，從沒與夏原吉說過啥話，不管怎說夏原吉是救人，先安排救妾的事。想著正好見身邊黃小丫，孫皇后並看下前後無人謹慎地說。
“哪位叫夏原吉？”黃小丫小聲問。
“剛過去那人。”孫皇后小聲說著並用手指下夏原吉背影。黃小丫拿著孫皇后給的紙條，跟著夏原吉身後不遠處地走……。孫皇后從萬歲山回到皇宮後，黃小丫去辦夏原吉紙條的事，去了半天沒回來。孫皇后今天吃完早飯後，餵飽祁鎮，祁鎮吃飽躺在床上，小雨逗小祁鎮一起玩。孫皇后出小雨房間，坐在皇后大客廳，想著昨天事。胡善祥被皇朝廢皇后位，身邊侍女沒動，其它服務八人減剩倆人。裁下六位侍女，被分到何克那裡倆人。曹敬與皇帝結了婚，也分去倆侍女。剩下倆人到孫皇后客廳。櫻桃是主動來的。黃二鷹的飛鏢護衛隊，也就和黃三鷹、黃小丫護衛隊合在了一起。孫皇后在履行好皇后的職責的同時，皇妃的隊伍在不斷地壯大，要滿足皇帝心情的需求，孫皇后還得按太后意，增加皇妃人數。徐順、袁麗二女看曹敬成了皇妃，也就有點眼紅，有意無意地往孫皇后身邊跑，也有想當皇妃的意向，不能和曹敬那樣，皇帝顏面也不好看。要讓二女和何克、趙影一樣一次性地早日成為皇帝的嬪妃。孫皇后曾反覆地提示過二女，皇朝人殉制可真是無情地殺戮無辜，她們既然都一臉肯定地說不怕，也願意協助孫皇后截殉制。孫皇后也就滿足二人夙願。皇后比貴妃的客廳，就是敞亮、氣派地也有主客座位。孫皇后坐在主座上，心情確實舒暢、愉快。侍女：諸淑、李充、何成、小玉、櫻桃、美靜，一起站在孫皇后椅後，真是既亮麗、壯觀又氣勢！
“報！奴婢回來了，皇后等急了？”黃小丫經稟報進來笑著說。
“把客廳衛生，你們再打掃一遍，黃小丫到一號客間稟報。”皇后客廳的主客廳，後經改造有仨小客間，可供三撥人私下閒聊。孫皇后說著，進一號客間。黃小丫進來並關上了門。客間中間有個小圓桌，三把椅擺成三角狀態，桌上有茶盤茶具。孫皇后坐在椅上笑說：“小丫坐下，這沒外人
，咱不分主僕。”
“奴婢站著。”黃小丫拘謹笑說。
“從黃淮那論，咱可是平輩，你管我叫姐。”孫皇后笑地說。
“你是皇后，小的是奴婢，那哪行？”黃小丫說。
“直言正論，姊妹稱！”孫皇后說。
“何意？”黃小丫小問。
“釋義：正直公道的言論，出處宋?邵伯溫《聞見前錄》。咱按年齡，我大你幾歲，你叫我姐，就可以！”孫皇后笑地說。
“你是皇后！”黃小丫固執地說。
“你就如此叫！”孫皇后救妾，是隱蔽的，必須拉近與跑腿人關係。二人關係好，有情義因素，才不好外洩資訊。孫皇后想著說。
“非官場，奴婢叫你姐？”黃小丫笑問。
“可以。”孫皇后說。
“皇后姐！”黃小丫笑叫。
“唉！你說昨天事？”孫皇后問。
“我跟隨夏原吉，在隱蔽地，問了情況。夏原吉讓我跟他馬篷車地走，一行人到京城。我隨車進夏原吉的官邸，夏與我說救妾事。”黃小丫說。
“你先別說救妾事，夏原吉怎會把紙條給我？他怎知道，我會救妾？”孫皇后想知道夏原吉給她紙條根源，不知道黃小丫問否就故意笑地問。
“姐一給紙條，妹也納悶，夏原吉怎會給你？小妹想問你，但沒來得及問，就去問了夏原吉。夏原吉在養病期間，去趟浙江看望我父親黃淮。黃淮在溫州養病。夏原吉家在湖南，去路上遇到位少婦，正在逃殉。家老爺死，家丁追殺少婦，要少婦去陪葬。夏原吉讓少婦進他馬蓬車，少婦躲過追殺，求夏幫她進京城，找皇帝打官司”黃小丫說。
“她打官司，還找皇帝？”孫皇后一驚地想，又出位駱紅般妾，想用官司推翻皇朝人殉制。妾真有股犟脾氣！駱紅官司是洪熙年間事，孫皇后幫還沒打贏，一位民女能贏？孫皇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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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吉沒接觸過妾類事，挺發愁。他就勸那妾，皇帝面，妾都見不著，想打官司？退一步說，皇帝可定律法，庶民會贏？妾是一根筋，說啥想進京城，找皇帝討公道。姐打官司事，夏原吉大概聽說過，給那妾說了。妾仍聽不進去。妾在此同時，竟認出夏原吉，是總指揮！”黃小丫說。
“夏總指揮？”孫皇后問。
“疏浚河道。夏原吉也想了起來，永樂元年(公元1403年)八月……夏原吉奉令，去吳淞到吳浙之地疏浚河道。他察看災情，勘察河道……夏原吉住在一家，崔姓的民宅。宅有爺孫倆；爺已六十多歲，孫女8歲。永樂元年，崔家住那村，得瘟疫。崔家父母姊妹，一起都死了，只剩爺孫倆過著相依為命的生活。夏原吉住她家指揮著數十萬民工，疏浚河道。爺叫崔善友，孫女叫崔蘭草，與夏原吉處得關係很好。夏原吉完工後回朝覆命，想去看爺孫倆，一直沒時間。時間過得真快，一晃二十多年。夏原吉真沒想到，剛到浙江地界，竟碰到原房東孫女崔蘭草。”黃小丫說。
“那多年，夏原吉和崔蘭草，能認出來？”孫皇后驚問。
“崔蘭草長得漂亮。蘭草那時，是小姑娘，常給夏原吉送洗腳水，夏原吉隨從，倒閒了起來。夏原吉很喜歡
崔蘭草，常和爺孫倆一起地閒聊。夏原吉下頦，有塊黑痣，崔蘭草記住了，摸過那顆黑痣。夏原吉給蘭草講，人長痣原因。蘭草記憶深刻。崔蘭草一提黑痣，夏原吉想起崔蘭草並叫出乳名蘭草。崔蘭草立刻叫夏總指揮。”黃小丫笑地說。
“太巧了！”俗話說得好，倆山難到一塊，倆人總有碰面時。孫皇后看著黃小丫，想著說。
“崔蘭草爺，養老送終，是崔蘭草辦的。崔蘭草起小定娃娃親，雙方成人後，男方不同意，竟退了婚事。崔蘭草到21歲，還沒找到婆家，爺已70歲，很關心崔蘭草婚事。爺崔善友關心的事，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到死也沒瞑目。爺得場病，無奈地死了，崔蘭草賣身葬爺。”黃小丫憐憫地說。
“崔蘭草命真苦，怎賣身？”孫皇后同情地問。
“王村是鄰村，有富戶名王興，其父親是縣令。王興早知道，並看上了崔蘭草。同村崔姓一姐，當富戶王興妾給說過媒，崔蘭草不同意。王興四十歲，已經娶四位妾，還要娶崔蘭草為第五妾。崔蘭草與同村小夥子崔生關係好，崔生家太窮，給那富戶王興家打工。就在這時，爺崔善友病死，崔蘭草沒錢買棺材，賣身葬爺。話說出去後，在村內外傳說，崔姓姐又去找崔蘭草。崔蘭草很無奈只好答應，嫁給了王興，王興出銀給埋葬了爺崔善友。崔蘭草當第五妾。王興妻妾六位老婆，竟沒生出娃，大概是王興生理有問題。”黃小丫說。
“那些妻妾沒生出娃？”孫皇后驚地問。
“是的！但崔蘭草出嫁沒兩年，王興病死。其父親是縣令，讓妻妾六人陪葬王興。崔蘭草知信後，逃殉出了王家。夏原吉碰到時，崔蘭草逃殉有個月多了。崔蘭草有幾次，到臨縣府衙，問打官司事，險些被抓。王府家丁多，鄰縣包括州府，王家布有眼線，搜找崔蘭草。王興其她妻妾，都已陪葬，崔蘭草逃殉！”黃小丫說。
“王家執行人殉，還挺堅決。”孫皇后鄙視說。
“‘妾逃殉，含辛茹苦！’夏原吉說。”黃小丫說。
“是啊！”成語解釋：形容經受過艱辛困苦，出處宋?蘇軾《中和勝相院記》。孫皇后一聽想著妾逃殉的艱難，知此成語同情而又無奈地說。
“崔蘭草到過州府，府眼線發現，差點沒扣下她，崔蘭草機靈，假上廁所，避家丁視線，逃出州府，遇到的夏原吉。夏原吉讓崔蘭草上馬篷車，才沒被抓。”黃小丫說。
“夏原吉怎知我救妾，你還沒說？”孫皇后笑問。
“我沒說到那，姐別急，妹繼續說：蘭草進京決心，絲毫不減，夏原吉一看固執的蘭草，也沒了好撤。衝爺孫女昔日友情，夏原吉想幫崔蘭草，真動了腦筋。寄託蘭草於友家，夏原吉帶此問題，去了黃淮家，問黃淮怎辦。黃淮與夏原吉說，讓夏到京城，找你想辦法，你一定有好辦法。”黃小丫笑說。
“黃淮告訴的。”孫皇后想起，何克的話。何克和趙影救賢妃李氏、順妃張氏時，就是黃淮受貴夫人指使安排。黃淮是聽貴夫人說的，才告訴夏原吉？孫皇后想明白地說。
“是的！”黃小丫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