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資深望重張看李 胡妃是日月入懷
“資深望重，張看李！”金英進來笑說。
“何意？” 孫嬪問。
“資格老，聲望高。出處宋?蘇軾《答試館職人啟》。資格老的張太子妃要去看年輕的李小葉皇妃，你和胡善祥要一起陪伴！”金英笑地解釋。
上次從李小葉皇妃那裡回東宮後，孫嬪與朱瞻基說了李皇妃閨女死的事。只因是個小孩，皇帝就沒告訴別人，讓下人抱出宮埋了！孫嬪最早知道的此事，也是最早去看望李皇妃的。朱瞻基告訴了父親太子。太子讓張太子妃去安慰一下李妃，對皇帝也是一個敬意。賈呂和魚氏與宦臣“相擁”案，太子聽說後前去看皇帝，意在勸善懲惡。那天和朱瞻基去教坊回來後，孫嬪聽朱瞻基說，他父親太子的觀點：他們沒實質行為，相互慰悅照顧而已，皇朝對此類事，沒必要如辦案般地審查。孫嬪從心裡贊成。朱瞻基又告訴孫嬪，太子去看皇帝的情況：請個安就站在了一邊。皇帝正在嚴肅地審案。太子怕挨皇帝訓，只說遷都事已備好。皇帝說按既定方案，不得更改的話。太子回來就安排太子妃來看李皇妃的。太子再去見皇帝時，審案已近尾聲，皇帝派人叫去了朱瞻基。讓朱瞻基替皇帝，夜以繼日審理此案。朱瞻基按孫嬪意思，留住了幾位宮女的命。孫嬪還真沒白給朱瞻基出主意！皇帝與太子不太融洽，是因資訊流通不暢，思想溝通少的緣故。孫嬪要融洽太子與皇帝父子間的關係，促使二人能交洽無嫌。那次太子給皇帝洗腳的事，是孫嬪出的主意。孫嬪還多蒐集正宮資訊，透過朱瞻基告訴太子，比如李小葉皇妃閨女死、宦官相擁案等事。孫嬪想著又想起小時自己唱的兒歌《紅月亮》，“小哥哥，畫月亮，畫好月亮拍手唱，我的月亮紅又紅，好像太陽一個樣”！孫嬪要協助朱瞻基畫好這個紅月亮——融洽太子和皇帝的關係！張太子妃也就是張媽帶領一行人走向了正宮。太監金英在前面領路，太子妃在中間，左邊是胡善祥，右邊是孫嬪。侍女、保鏢一起隨後。孫嬪回看此一行人，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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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子妃，給李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規矩是按孔子《孝經》立的。張太子妃對孫嬪說過此話。比李皇妃歲數大好多的張太子妃，遵循皇朝的規矩和禮數，衝坐著的李皇妃躬身施禮笑地說。
“胡太孫妃給李奶奶請安。李奶奶吉祥！”胡善祥施禮笑地說。和孫稱李皇妃為奶奶，朱瞻基告訴的尊稱，胡善祥恭敬地說。
“太孫嬪孫氏，給李奶奶請安。李奶奶吉祥！”孫嬪也施禮笑地說。
“罷了罷了！你們都坐吧！”李皇妃會當長輩地坐在椅上也沒動身，衝張太子妃、胡太孫妃、太孫嬪孫若薇笑地說，並吩咐侍女：“答應、櫻桃，給賜座、上茶！”
“嗻！”答應和櫻桃應著，搬椅請娘仨入座，就出去端茶。
“謝李娘娘賜座！”張太子妃笑說著坐了下來。
“胡太孫妃，謝李奶奶賜座！”胡善祥說。
“太孫嬪孫氏，謝李奶奶賜座！”孫嬪說。
“李娘娘身體不適！臣妾娘仨是受太子特派，前來看望。”李小葉皇妃是在孫嬪來過的那客廳接待的。李皇妃坐在左邊的椅位，太子妃坐在右邊的椅位，胡善祥和孫嬪站在婆的身邊。晚輩在長輩前不應該坐，這是皇宮的規矩。在李皇妃一再堅持下，三位才坐了下來，胡善祥、孫嬪的椅位座次挨婆的一面，是對婆的一個敬意。在公開場合，孫嬪不願在胡善祥的下邊，沒有胡的到來，孫嬪絕不是嬪的身份，現在的孫嬪對胡善祥的冷淡似乎有了一點的熱度。兩派之爭雖把孫推上嬪的位置，可紀綱、張營被殺，鄧果被打殘了！胡善祥、楊士奇的氣勢日趨低落了下來，孫嬪心裡也舒暢了些。楊士奇是習好阿諛奉承的人。反對派也正是利用皇權及皇帝的暴脾氣，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胡善祥現在有了身孕，孫嬪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幾人一下坐好後，張太子妃衝李小葉皇妃笑地說。
“小丫頭沒了，本宮鬱悶。多謝太子掛念，本宮感激不盡。孫嬪多次來看，是太子、太子妃教導有方，你們的關愛，本宮真是感謝。”李皇妃笑看一眼孫嬪，又看向張太子妃地說。
“賤妾也想來，身體不舒服，婆母沒讓來。”胡善祥看向張太子妃，手摸著未鼓起的腹部地說。
“善祥有孕，行動不便。善祥也多次，說來看您。”張太子妃很會給胡善祥打掩護地說。孫嬪從未聽說，胡善祥有要來的話。
自胡善祥有了身孕，太子、張太子妃、朱瞻基的臉都衝胡善祥笑了。孫嬪恨自己太不爭氣的肚子，比胡善祥先同床為啥沒反應？孫嬪早看了些有關懷孕的書籍：女人在懷孕後的第一個月，除了月經延後特殊狀況外，還沒有其它症狀反應。早孕通常的反應，比如嘔吐要等到第二個月，且非每人都如出一轍。 所以，女人要想知道自己是否懷孕，不能用早孕反應來判斷，要用正確的檢測手段來確定。孫嬪從與朱瞻基同床那天起，一直觀注身體，狗屁反應也沒有。唉！人有時得憑命運。孫嬪提前來那麼多年，應有先入為主，先來後到呀。可皇帝卻不那樣想，非找來胡善祥為朱瞻基嫡妻。朱瞻基明確地與皇爺說過，不瞭解胡善祥。伉儷情深，必須日常培養，皇帝如此說。孫嬪比胡善祥先同床，肚子卻靜止不動，胡善祥卻先有了身孕。姑且不說救過朱瞻基的命，孫嬪就說在幾年中和朱瞻基的接觸，二人都有了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朱瞻基對此事，也並非皇爺觀點。孫嬪發現朱瞻基與胡善祥在一起，總覺得沒啥話說。胡善祥念過幾年私塾，也算是知書達理人，可能是與朱瞻基處的時間短的緣故吧。人就得相處才能產生意惹情牽的情感。孫嬪透過與朱瞻基相處總結出來的真理！就拿來看李小葉皇妃說，孫嬪來過一次，李皇妃就覺得孫嬪比胡善祥心情近些，孫嬪也有同感。李皇妃說話就有點偏向孫嬪。李皇妃如此說話，使孫嬪擔心會有礙婆的顏面。孫嬪也明白還是得會說場面上的一些不失禮數的話。母親給孫嬪當了楷模，話要讓別人聽著舒服，合乎情理才好。話不能玷汙婆的顏面。
“賤妾和李奶奶是永城的老鄉。妹來次數多，敬請胡姐見諒！”孫嬪想著，於是，看向胡善祥笑地解釋。
“賤妾身體不適，耽擱了。敬請李奶諒解！”胡善祥也故意笑地說。
“你們各有不便事，本宮怎會怪責？胡太孫妃，懷孕幾個月？”李皇妃關心地問。
“三個月！”胡善祥看一眼婆，故意笑地說。
“胡妃是，日月入懷！”李小葉皇妃笑地說。
“是的！舊稱生貴子的吉兆。成語出處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容止》。李娘娘說得對！”張太子妃笑地說。
“是的！”李皇妃笑說。
“李皇妃是你們的奶。在皇宮得按規矩來。你們要常來看望，建立家人情感。皇室家族人要按當今聖意：既宣揚儒家《孝經》，也要‘毋壞祖宗法’《皇明祖訓》！祖訓規定：子孫們要恪守宗法制，誰更改祖制，以奸臣論處，格殺匆論！先祖打天下後，立下的規矩。皇室後輩人，要認真恪守。當然，朱瞻基倆媳婦，都安分守己，是吧？李娘娘！”張太子妃說著，笑意中帶著一種鄭重的嚴肅，不是單來看李皇妃，也是來宣傳皇室家族法。皇帝撕標語一事，太子也不會不知，郭庶母的姐想逃殉未果，促使太子讓太子妃來傳授祖制？意在祖制是雷打不動麼？孫嬪如此地想著，人殉祖制真是不好截！皇帝前幾天小憩，臣們都前來探望，怕有啥事。李皇妃對人殉制表現出不滿？張太子妃代表太子，來敲山鎮“虎”，捍衛皇朝祖制的？
“多謝婆母褒獎！”胡善祥先站起地說。孫嬪也就站起，看著張太子妃附和著。
“是！她倆懂規矩。”李皇妃說著話的臉上，表情好像是對張太子妃的話感覺詫異。可能有兩個理由：一是正宮管理皇宮的事，其中含東宮。張太子妃到正宮當李皇妃面，說皇朝祖制的話，來宣傳皇家法制，似乎很不妥當。王皇貴妃常說一些此類的話，而人不在了，正宮沒有比李皇妃資格老的人了。今天怎輪到張太子妃說教？！二是尊卑之序。張太子妃管李妃叫娘娘，李皇妃應如此地說！孫嬪看一眼張太子妃，又看向李皇妃，也領會了李皇妃臉上表情的一些細微地變化。
“你們都坐下！”李皇妃看著胡善祥和孫嬪故意笑地說。孫嬪看胡善祥坐下，就又坐了下來。孫嬪想著害人的人殉祖制，心情非常沉重。皇帝如果駕崩，李皇妃去陪葬是確定無疑的事。孫嬪那次來看李皇妃，周小妞說武則天殺死其女嫁禍於王皇後的話，孫嬪回去又細看武則天的歷史。武則天是被王皇後從感業寺接進宮的，王皇後接武則天的目的是讓皇帝李治不寵愛蕭妃，武則天真的受了寵，蕭妃也真的失了寵！然而，武則天恩將仇報，害死了王皇後。胡善祥與孫爭皇孫嫡妻位，也是她死我活地激烈。孫嬪一下如此地想著。胡善祥爭走了本來屬於孫若薇的嫡妻位，那麼皇孫嬪的身份，再往前走是萬丈深淵——陪葬！這是多麼悲慘的事呀！難道孫嬪竟是如此的命運麼？孫嬪一下想著根深蒂固的人殉祖制，社會出現過那多截殉或是廢殉的行為都未果。胡善祥若再生個小子，也就完全堵死了孫嬪想生長子的活路。孫嬪的人生之路，真如寧小贏分析的胡活孫死的那種狀態，就沒一點希望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