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 枉尺直尋妹拜嫂 妹欲尋正始之音
英宗收到朱有燉的死訊奏摺後，按朱有燉生前遺願，下了止殉張本的聖旨，還是晚到一步，妃和夫人已死。英宗只好又下一道聖旨，追諡王妃貞烈、六位夫人貞順。皇帝與孫太後說了此情況，又去聽老師授課。孫太後坐在客廳臣座位地想，止殉張本的聖旨，用特急速遞去的，竟沒留住朱有燉王妃及夫人們的命，在孫太後預料之中！朱有燉一有病，其弟朱有爝去看望，就沒懷好意。答應身孕未出生的孩，連同答應陪葬了朱有燉。
“報！朱育郡主，求見太后！”懷恩進來報。
“朱育郡主？請進！”孫太後知道朱育一些的情況：朱育是朱有燉與王妃鞏氏所生長女，在朱有燉生前沒生兒的生活中，鬧著要頂無子的父親周王爺位。朱有燉是世襲其父爵位當的周王爺，其弟朱有爝很是眼紅，朱育不鬧騰許不會引起朱有爝地注意。朱育如此地折騰，倒葬送其母及庶母們的性命，陪葬的事定是朱有爝所為。孫太後疑遲想著說。
“朱育拜見太后，太后吉祥！”朱育進來，施禮地說。
“妹子平身！”朱育小於朱瞻基，與孫若薇太后見過幾面，孫太後不知朱育來意，以表示家族的親情，站起並走近朱育地說。
“嫂子！”朱育很甜地叫。
“咱坐下聊。”孫太後拉朱育說著一起坐在臣位。
“枉尺直尋，妹拜嫂！”朱育哀傷著說。
“啊！”成語釋義枉：彎曲；直：伸直；尋：古量名，八尺；屈折的只有一尺，伸直的卻有一尋；喻在小處委屈一些，以求得較大的好處，語出先秦?孟軻《孟子?滕文公下》。孫太後想著朱育說的成語地啊。
“父親一生，很是窩囊，死也沒能出心！”朱育說。
“他怎沒出心？”孫太後聽想著問。
“父親沒兒子，是其弟朱有爝造孽，愛聽弟地擺佈。”朱育很是有氣地說。
“家喪事辦好，你回來的？”孫太後不想鼓搗愛惹事的朱育，怕給自己帶來麻煩，就想繞開來話題地問。
“人死已埋就行，有啥辦不好的？”朱育心不平口氣地說。
“哀家想去弔唁，送王爺一程，一是皇帝歲數小，怕出差錯。二是皇朝事多，確實脫不開身。王爺去世，哀家很悲傷。”孫太後提朱王爺死，心真有幾多哀傷，朱王爺反人殉，與孫太後觀點無異。孫太後藉助王爺死，發出止殉張本聖旨，知道者雖是少數人，可會引起有心人注意。孫太後從此點說，要懷念叔——朱有燉，想著就有點感傷地說。
“我來想問，父親反人殉，與皇帝說過，皇帝沒止殉聖旨？”朱育不解地問，
“你父親與你，說過此事？”孫太後問。
“是的。”朱育說。
“周王府，沒接到聖旨？”孫太後愣怔地問。
“我沒見著，也沒聽人說，見皇朝倆人，前去弔唁。”朱育說。
“誰？”孫太後問。
“王山、易敏，弔唁完走了。當然，父親在世時，相信其弟朱有爝，家裡一些的事，由朱有爝插手。我庶母李小玉，出流產事後，朱有爝開除尤懷一、柴護。朱有爝在王府和管家一樣，圍著父親轉。從京城王府，到河南開封，朱有爝一步不離，照顧我父親。為啥圍我父親，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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爝沒安好心，一心想繼承爵位。我仍是那句話，父親沒生兒子，是朱有爝背後製造了兩夫人流產。”朱育充滿氣憤地說。
“你沒見聖旨？”朱有爝見孫太後時，沒說開除柴護，是孫太後話激的。朱有燉離京時，說其弟開除二人。朱有爝是做給其兄朱有燉看。想著聖旨，孫太後仍疑惑問。
“嫂子看這個？母親與父親結婚，定下契約，母親講個條件：不遵人殉制！意：父親百年後，不得按殉制，讓我母親陪葬。”拿出份契約，朱育遞給孫太後，哀傷加氣憤地說。
“‘與鞏莉結婚，朱有燉百年後，鞏莉不遵人殉制——不陪葬。鞏莉若有改意，不受此限。立約人：朱有燉，鞏莉。見證人：何村約正：古文。建文三（1401年）年一月一日。’你母親給你的？”朱育母親叫鞏莉，孫太後看完契約地問。
“我結婚後，母親讓我保管。我一聽喪信，就找出來，去了開封。趕我到那裡，母親已死，被吊死的，有人說的。朱有爝說，幾位夫人，皆是自縊而亡。露契約沒用，我拿回，懷疑母親，不是自縊。朱有爝瞎說。”朱育說。
“人怎死，已不重要，皇朝有人殉制，契約不管用。朱有爝給吊死，維護人殉制，你又能怎樣？”
“妹欲尋，正始之音！朱育激動地說。
“你咋尋？”孫太後問。
“打官司！”朱育說。
“打官司？”成語解釋： ①指魏晉玄談風氣，出現於三國魏正始年間；當時以何晏、王弼為首，以老莊思想糅合儒家經義，談玄析理，放達不羈，名土風流，盛於洛下。②指純正的樂聲，出處《晉書?衛玠傳》。孫太後想著問。
“是的！”朱育說。
“皇帝已發止殉聖旨。王府誰接的，若真沒宣佈，或撕毀聖旨，有欺君之罪。你沒見聖旨，別人也沒說，王府沒宣聖旨？”林碩被裴可烈誣告撕毀詔書事，先帝朱瞻基沒信裴可烈話，林碩才得以出牢。孫太後想起此事。朱有爝若真壓下聖旨，得是欺君之罪。孫太後把契約給了朱育，想著王府情況地問。
“人埋了後，皇帝下聖旨，追諡王妃貞烈、六位夫人貞順。家人、親戚跪地聽的，沒人說止殉聖旨。”朱育說。
“那是第二道聖旨。第一道到那人已死，皇朝傳旨使，回來報的。皇帝下第二道。”王山、易敏，去弔唁事，與此事有關？二人不知武少被活埋，仇家還再找二人報仇？二人躲著仇家，不敢出外辦差，孫太後心嘀咕著。周王府人說人已死，或是急吊死陪葬人，沒傳聖旨是何故？孫太後想著說。
“止殉聖旨，他們沒宣？”朱育問。
“皇帝已發出。”孫太後肯定地說。
“妹打官司，嫂子支援？”朱育突然地問。
“你與誰打官司？”朱育起小和野小子般，整天愛和男孩混跑郊外比踢球、上樹掏鳥蛋。朱有燉和鞏氏，是比較文雅、安分人，怎生出野小子般的丫頭朱育？朱瞻基與孫太後說。朱育結婚生孩後，孫太後接觸過幾次朱育，少些朱瞻基說的“野”。朱育成家許是穩重了些？但朱育在朱有燉王爺府，公開說其父親再生不齣兒，就找皇帝修改制度，要世襲父親王爺位——當周王爺！話帶有野的氣魄和膽識！孫太後沒聽明白話意一愣地問。
“我叔朱有爝。”朱育說。
“理由？”孫太後問。
“我父親應當有兒，朱有爝有兩次，毀了機會，使我父親沒兒。我不叫他叔，原因是如此，朱有爝想繼爵位，我讓他繼不成。”朱育氣憤地說。
“哪兩次機會？”想聽朱育說，孫太後問。
“四和六庶母，流產事，均是尤懷一製造。朱有爝沒安好心，柴護、尤懷一進周王府。我父親仁慈，一口一個弟地叫，拿他當好人！”朱育說。
“你有證據？”朱育說的與酒樓小黃說的無異，管家和家丁（朱有爝指使）沒安好心，孫太後若說出答應身孕事，朱育更氣得不得了。孫太後不想把事弄大，裝疑惑問。
“四庶母是小子，有人與我說，我和四庶母不幹。四庶母要趕走尤懷一，我父親太仁慈，愣壓下此事。結果，小玉庶母，又出流產事，尤懷一仍是罪魁。朱有爝，故意害我父親。”朱育說。
“打官司目的？”孫太後問。
“我當不成王爺，不讓他當成！”朱育解恨地說，
“官司好打？”郡主要告自己叔，孫太後想著打官司事，心沒點底地問。
“聖旨已下，為啥沒宣？朱有爝接旨後，故意不宣，有可能的事。我要調查，一旦是如此，他有欺君之罪！”朱育想著說。
“我怎支援你？”孫太後問。
“我聽人說，你幫人打過官司，我啥都不懂，你背後參謀！”朱育誠懇說。
“你的目的，能達到？”孫太後想躲避，一個勁地問。
“能！”朱育肯定地說。
“你決定了？”孫太後問。
“是的。”朱育堅定地說。
“你丈夫、公公，是何意？”孫太後問。
“我丈夫王可實，一腳踹不出屁，你知道的。我公公……！”朱育一臉的不高興，肯定沒得到公公支援，才不願往下說地說。
“你公公王翱，是吏部郎中，正五品，不小的官職。”孫太後想著把此事往外推地說。
“公公，我指不上……”朱育說起公公王翱一件事：王翱只有一位閨女，許配賈傑為妻。賈傑在京城附近當一名小吏。王翱夫人十分疼愛女兒，常常打發人去接女兒來家住。人每次去接，賈傑總不讓走，還埋怨說：“如果調我到京城，母女可天天在一起。岳父身為吏部之長，手裡掌著調派大權，調我易如反掌，連此點小事不辦。你就別想回家了。”王翱女兒也無辦法，於是給母親捎了此信去。中秋佳節，月明星稀。王翱全家老幼，在院中納涼賞月。王夫人殷勤備至，“置酒跪白公”。王翱竟“大怒，取案上器擊傷夫人”，竟十多天住在公署沒回家。女婿賈傑始終，沒調進來京城。
“你認為，你公公對還是不對？”孫太後聽著此事笑問。
“我公公，給家人講，司馬遷，《大義退玉璧》故事……”朱育沒答孫太後的問話，說起王翱說的此故事：西漢著名史學家司馬遷，任太史令時，朝中最得勢的將軍李廣利，千方百計想拉攏他，派家人送來一對珍貴的玉璧。司馬遷之女妹絹，見了非常喜歡晶瑩透亮的玉璧。司馬遷卻深情地開導女兒說：“玉璧貴在無瑕，人也應如此。我收下此對玉璧，心靈上就會留下斑汙，並要受制於他人。司馬遷說完便命人，把玉璧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