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急起直追匪劫帝 贏禁學暴虎馮河
“急起直追，匪劫帝！”皇朝遷都，孫家也隨喬遷到了京城。孫府院落有臥室房、書房、花園……可以說是深宅大院，比在永城孫宅是小巫見大巫了。門楣寫著孫府。孫府是以朱瞻基給的豪宅為基礎，家投入部分銀兩，裝潢一下門面。孫嬪給弟弟紹宗、續宗安排做事了。小弟純宗來到京城繼續上學。孫嬪把大媽、媽接進了京城。娟姐又生個小丫頭叫彭豔，大的彭時借姨孫嬪的光也到京城唸書。純宗、彭時和紀媛媛在宮裡與郭姨母兒子衛頭大名朱瞻埏等孩一起唸書。幾個孩子年齡差不多，就純宗大一點。孫嬪父親在戶部上班，讓管戶籍事，專去見過王鈺先生。在永城時，孫嬪父親請王鈺到孫宅做過一次客，王鈺先生人品好、知識淵博是很和藹的人。王鈺從編修升侍讀後，專授課於小學生。孫府喬遷之喜，父親今天又把王鈺請到了孫府來吃飯，是為重修舊好在永城的情誼，更主要是為孩子們，而加深對王先生的瞭解，也為多個朋友奠定感情基礎。父親做事在戶部，需要多交朋友見多識廣。這都是孫嬪想出的主意。和父親、王先生一起吃過飯後，孫嬪回了東宮。孫嬪與寧小贏早已約定好了的見面時間快到了。孫嬪在南京不讓寧小贏給胡善祥使心作倖，寧小贏生氣地拂袖而去了，在南京待不住，還是來了北京。寧小贏截殉的策略，是想借孫嬪的便利條件，並有可能靠近皇帝的時機，及時獲得訊息從而不失時機地截殉。孫嬪不想讓周小妞、吳秀紅和保鏢們知道此事，就讓寧小贏來自己的臥室聊。寧小贏看坐在椅上的孫嬪，一下就關上了門，衝孫嬪一笑地說。
“匪劫皇帝？”立即行動起來，努力追趕上去！成語出處宋?孫覿《鴻慶居士文集》，孫嬪想著成語地問。
“是的。匪多股！”寧小贏鄭重其事地說。
“截殉幫、靚女幫除外，還有啥人？”孫嬪笑地問。
“皇帝身邊，那多高手，匪不好得手！”寧小贏未答考慮著說。
“街牆有小廣告，重金求截殉。”孫嬪那天下馬篷車，看幾處有人圍觀牆貼紙小廣告。人念還揭去一張，像是去想辦法了。孫嬪想著地說。
“何意？”寧小贏問。
“誰能讓皇帝寫出截殉聖旨，廣告主人出百兩黃金。我走進圍觀人，聽人議論的！”孫嬪說。
“人得手後，到哪去領賞金？”寧小贏笑問。
“你想去？我沒看清！”孫嬪笑說。
“我逗你玩呢！”寧小贏笑說。
“你要穩重些，別亂來!”孫嬪關心地說。
“我在客棧門口，聽高談闊論賞金事。但我不知指啥。”寧小贏說。
“是啊！皇帝在深宮大院，沒人能靠近。皇帝一出宮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匪想靠近，有可乘之機！”孫嬪笑地說。
“朱棣為啥，不截殉？”寧小贏坐椅上地問。
“皇帝怎想，咱不知！”孫嬪說。
“姨姐聽說沒？皇帝上次徵北，有人想劫帝，以求截殉聖旨。兇手未果，逃脫一事？”寧小贏笑問。
“沒有。”孫嬪說。
“那就是我，近皇帝太難了！”寧小贏說。
“你的目的？”孫嬪問。
“逼皇帝，寫截殉聖旨！”寧小贏說。
“你是暴虎馮河！”孫嬪笑說。
“姨姐何意？”寧小贏問。
“比喻有勇無謀人！出處《詩經?小雅?小旻》。它有個典故，你想聽？”孫嬪笑地說。
“姨姐說說？”寧小贏問。
“你暴脾氣，得改過自新。否則，你會吃虧的！”孫嬪說。
“是！”寧小贏尷尬地說。
“暴虎馮河……”孫嬪說起此典故：仲由，字子路，年輕時就以勇力聞名。後來子路做了孔子的學生。孔子曾對別人說：“從我有了子路後，再也沒人敢當面惡言惡語中傷我了。”子路不好讀書。孔子勸子路：“要好好學習！”子路卻說：“南山的竹子，不用加工就是直的，砍下來做箭，可射穿犀牛皮。學習有什麼用！”孔子說：“把它裝上羽毛和箭鏃，會射得更遠。”子路不聽。有一次，子路問：“夫子，您如果統帥三軍，希望誰跟您在一起？”孔子說：“喜歡空手打虎、徒步過河（暴虎馮河），自以為勇敢不怕死的人我不喜歡。我想要遇事善於冷靜思考千方百計爭取成功的人。”子路後來在衛國做了官。公元480年，衛國發生內亂，死了許多人。孔子知道了說：“唉，子路這一次有難了！”果然，子路一個人奔回京城，堅決要求懲處作亂的人，結果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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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禁學，暴虎馮河！”寧小贏憬然有悟笑地說。
“你怎近得皇帝？”孫嬪笑問。
“父戴乾生前，曾帶我去漠北……”寧小贏說起去漠北的事，借父以前關係，認識營區一小吏。小吏讓她在那裡認個乾媽，乾媽幫做縫補活。她那次去，吏與她乾媽閨女結婚成了一家人，吏對她和她乾媽很好。她聽人說，得知朱棣去徵漠北，常愛住大石鎮。她先進的營區，佯裝士兵獻書。
“啥書？”孫嬪問。
“朱棣對《易經》情有獨鍾。我說《易經》譯文版。朱棣答應，要接見於我。那天晚飯後，她獨行進了營房，一個大廳，皇帝獨坐龍椅上。門衛站兩大排。便衣在皇帝身後繞。我一看此陣勢，非丟命不可，手捧假書打了顫！”寧小贏說。
“你害怕了？”孫嬪問。
“你把書給他，他傳給朕！皇帝手指門邊太監衝我說。心裡一慌，我亂了方寸地直說：‘人殉制，不得人心，你應截殉。’我說完此話，扭頭竄出大廳。皇帝及衛士未緩過神，我已消失在帳外夜幕中。”寧小贏說。
“你和秦舞陽一樣，是心畏懼了！”孫嬪笑地問。
“是的！”寧小贏慚愧地說。
“你看過《荊軻刺秦王》？”孫嬪笑問。
“是的。”寧小贏鄭重地說。
“你說說看。”孫嬪想聽寧小贏怎說地說。
“《荊軻刺秦王》……”寧小贏便講起：秦王贏政一心想統一中原，不斷向各國進攻。他拆散燕國和趙國的聯盟，使燕國丟幾座城。燕國太子姬丹原留秦國當人質，見秦王決心兼併列國，就逃回燕國。他恨透秦國，一心要替燕國報仇。但他既不操練兵馬，也不同盟諸侯，卻把燕國命運寄託在一個刺客的身上。他拿出來全部家產，找尋能刺秦王的人。太子丹物色到有本領和勇氣的勇士叫荊軻。 公元前230年，秦國滅了韓國。過了兩年，秦國大將王翦佔領趙國都城邯鄲，一直向北進軍，逼近了燕國。 燕太子丹焦急如焚，就去找叫荊軻的人，要他去刺殺秦王。荊軻說：“行是行，但要挨近秦王身邊，得先叫他相信。秦王早想得到燕國最肥沃的土地督亢。秦國將軍樊於期，現在流亡在燕國,秦王正在懸賞通緝他。我拿著樊將軍的頭和督亢的地圖去獻，他一定會接見我。”荊軻知道太子丹心裡不忍，就私下去找樊於期說：“我有一個主意，能幫燕國解除禍患，還能替將軍報仇。”樊於期忙說：“什麼主意？”荊軻說：“我決定去行刺，怕見不到秦王。秦王正在懸賞通緝你，我能帶你的頭顱去獻，他準能見我。”樊於期說：“好，你就拿去吧!”說著，就拔出寶劍，抹脖自殺了。太子丹事前備把鋒利匕首，叫工匠用毒藥煮煉過。誰被匕首刺出一滴血，就會氣絕身死。他把匕首送給荊軻，又派十二歲時便殺過人的勇士秦舞陽，做荊軻副手。公元前227年，荊軻從燕國出發到咸陽。太子丹和少數賓客穿帶白衣白帽，到易水邊送別。臨行前，荊軻給大家唱一首歌：“風蕭蕭兮易水寒， 壯士一去兮不復還。”聽他悲壯的歌聲，大家都傷心得流下眼淚。荊軻拉秦舞陽跳上車，頭也不回地走了。秦王一聽燕國派使者，送來樊於期頭顱和督亢地圖，秦王命令在咸陽宮接見荊軻。荊軻捧樊於期頭顱的盒子，秦舞陽捧督亢地圖。秦舞陽一見秦國朝堂，不由得發起抖。 秦王侍衛一見，吆喝一聲地說：“使者幹麼變了臉色？”荊軻回一瞧，見秦舞陽臉又青又白，賠笑對秦王說：“粗野的人，未見過大王威嚴，請大王原諒。”秦王政畢竟有點懷疑，對荊軻說：“叫他把地圖給你，你一人上來。”荊軻從秦舞陽手接過地圖，捧著木匣上去獻給秦王。秦王開啟木匣，果然是樊於期頭顱。秦王又叫荊軻拿來地圖。荊軻把一卷地圖慢慢開啟，到地圖全都開啟時，荊軻預先卷在地圖裡一把匕首露出。 秦王一見，驚懼得跳了起來。 荊軻忙抓起匕首，左手拉住秦王袖子，右手把匕首直扎向秦王胸口。 秦王政使勁地向後一轉，掙斷那只袖。他跳過旁邊屏風，剛要往外跑，荊軻拿匕首追了上來，秦王政一見跑不了，就繞著朝堂上大銅柱跑。兩人像走馬燈似地直轉悠。旁邊雖然有許多官吏，但都手無寸鐵，臺階下武士，沒秦王命令不準上殿的。大家都急得六神無主，也沒人召臺下的武士。秦王的劍很長，情急之下無法拔出，只能和荊軻玩起了“賽跑”。官吏中有個伺候秦王政的醫生，叫夏無且，拿起手裡的藥袋扔向了荊軻。荊軻用手一揚，藥袋就飛到一邊。這一眨眼的工夫，秦王政往前一步，拔出寶劍砍斷荊軻左腿。荊軻站立不住，倒在地上，拿匕首直扔向秦王政。秦王政往右邊只一閃，匕首從他耳邊飛過，打在銅柱上，“嘣”一聲迸出火星兒。見手沒武器的荊軻，秦王政上前向荊軻砍了幾劍。荊軻知道已失敗就痛苦地說：“我沒早下手，想先逼你退還燕國土地。”武士們結果了荊軻和秦舞陽的性命。孫嬪讓寧小贏說此故事，是進一步提示姨妹做事別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