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避凶趨吉臣拜主 滅門大案出德州
“臣給主子請安，主子吉祥！”王振事先與孫嬪打過招呼。吏部尚書蹇義和刑部尚書吳中二人要來拜見。孫嬪吃完早飯後，走進朱瞻基的客廳，知道朱瞻基與父皇去研究事情。孫嬪在朱瞻基客廳，若有點啥事,也好順便告訴一聲朱瞻基。讓孫嬪幫著管好東後宮的雜事，朱瞻基說的話有點模糊。孫嬪不知道哪一些是雜事，哪一些非雜事。於是，孫嬪看朱瞻基沒在客廳，領著周小妞等檢查衛生等完了後，來到了朱瞻基客廳。周小妞、吳秀紅和焦淑琴，也都跟隨在後。何克是分管朱瞻基客、臥室等地的衛生，也包括來客端茶倒水活兒。孫嬪查衛生是從胡善祥那過來，最後到朱瞻基這。何克打掃完客、臥室等地衛生，就站在庭院的門口，等候到來的孫嬪等一行人。這時，王振領倆人走進朱瞻基客廳，蹇義、吳中衝坐椅上的孫嬪施一禮地說。
“二臣請坐。”周小妞、吳秀紅站立兩邊。何克、焦淑琴站在客廳門口。孫嬪衝蹇義、吳中菀然一笑地說。
“孫主！二人有點私事，求單獨面談。”蹇義和吳中笑看一眼周小妞和吳秀紅，周小妞和秀紅也衝蹇義和吳中一笑，幾個人算是相互打了招呼。他們以前都認識，吳秀紅是吳中引薦進的宮，二人自然是更熟悉。王振走近孫嬪的身旁，看一眼侍女們，衝孫嬪小聲地說。
“好！你們都下去。”看眼侍女，孫嬪笑地說。
“嗻！”幾人應著，一起出了客廳。焦淑琴、何克離得遠一些，也出去並帶上了門。王振也出了去。
“避凶趨吉，臣拜主！”二臣是為匿名信而來，孫嬪那天與馬順說，信壓在這不會走漏風聲。他們許是不放心，可能想要拿走信？蹇義看一眼吳中地說。
“何意？”孫嬪一想地問。
“避：避開。趨：奔赴。指避開禍害而趨向吉利。成語出處宋?王觀國《學林?祠卜》二臣想要信！吳中解釋著笑說。
“臣拜謝孫主，勞煩孫主費心索信，是鼎力相助。臣感恩戴德！”蹇義看一眼吳中，二人同時衝孫嬪又施一禮地說。
“蹇義大人，對我多有幫助。咱以後有事，可同心協力！”孫嬪笑說。
“孫主抬舉。多多感謝，臣微權輕，恐愛莫能助！”吳中若有所思笑地說，蹇義附和。
“同舟共濟吧！”孫嬪看著笑臉的二人地說。
“吾想目睹此信，孫主意欲如何？”蹇義笑問，吳中也笑附和。
“本宮說於馬順，信放於本宮，絕不外傳。太子尚未知曉。楊容知府那天與本宮一說，本宮未公開索信，怕節外生枝。本宮可是用特殊辦法，將匿名信拿到手的！信的內容，夏原吉非知，信到手後，是封著的。本宮剪一條縫兒，視得資訊。你倆去拜家父，家父很關心此事。你等願一睹，信在本宮客廳，咱得去那裡。”孫嬪自稱本宮笑地說。
“夏原吉，不知資訊？”吳中笑地問，蹇義也附和。
“是的。”孫嬪說。
“好！我們想看。”二人一聽，意興盎然，口氣肯定地說。
“此地常來客人，多有不便，咱去我客廳？”孫嬪眉開眼笑地說。
“孫主受累。”吳中一笑地說，和蹇義站在一邊。二人恭候，孫嬪前行的架勢。孫嬪走出朱瞻基的客廳，朝自己的客廳走去。
“孫主！臣與孫主見面不多。小臣與令尊，有過交往。孫主曾言求臣關照，小臣願為孫主效勞。孫主進宮言臣多有幫助，也包括馬順知府。貴夫人去永城，與孫主見面後，也指導臣等，多方關照於孫家。不僅如此，處理永城分皇糧案，皇朝一律從輕，對孫主令尊，予以免責了。皆得益於貴夫人庇護。吾等臣子跑腿學舌而已。孫主應多謝貴夫人。”蹇義想著過去事，管朱瞻基姥，也叫貴夫人地說。
“本宮要多謝貴夫人，也多謝蹇義大人你。”孫嬪笑地說。
仨人在前面走著，王振、周小妞、吳秀紅和焦淑琴，也都一起跟了過來。何克站在了朱瞻基的客廳。孫嬪進了自己的客廳，主僕的客室，拿出那封匿名信，就給了二人。侍人們仍站在外，並關了客廳門。孫嬪坐在主座上。
“木材商與煤礦，貨銀交易，有法可依，信與吾等無關吧？”吳中一位刑部尚書看著信，不知腦筋一時糊塗還是怎的，竟衝孫嬪笑地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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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刑部尚書。還如此問我？那批木材，被國家徵用，扣在設卡站，要發往當時的北平，現在的北京。國家允許，此種交易麼？你們是官商勾結，與國家搶購物資，是損公肥私呀。吳大人在刑部，懂得律法。你說我說的不對？”孫嬪沒回答吳中話，菀然而笑地問。
“吳中你、你竟胡言亂語。木材非被徵，那點銀能購？你忘乎所以，得益忘形！”蹇義衝吳中，嚴肅地說，說完衝孫嬪一笑，以示歉意。
“孫主！小臣說錯了，請您贖罪！”吳中衝孫嬪，一下跪地說。
“吳大人起來，本宮也非審案，咱隨意一聊，你別介意。咱未曾處事。本宮平時瞭解，你是心直口快之士。”有人說吳中，脾氣直率。從這一點上說，吳中應是如此，心直口快地隨便一說，有點不顧及後果。若在公開場合，被奸佞揪住分析，吳中就剩下目瞪口呆。吳中雖是營建北京的能手，說話卻是粗心大意，孫嬪在心裡如此地想。知道花五萬兩銀買十五萬兩銀的木材，蹇義心裡很是清楚，就有點嗔怪地說。他們變相承認買木料的事，孫嬪不想也沒必要再問。於是，孫嬪為刻不容緩地掩蓋吳中說話的粗魯，談笑自如地說。
“臣謝孫主，寬宏大度。”吳中絡腮鬍、黝黑的臉、憨厚像，一下站了起來地說。
“本宮不知二臣，對紀昀等被割舌事，有何高見？”孫嬪想瞭解此事，看二人有啥的反應，於是笑地問。
“吾等非知，州、縣所為吧？”有了責任，要正名責實，誰都東閃西躲的。吳中的表情有點暗淡，似乎像是知點資訊，雖坦誠直率，可搖頭像是含糊不清。吳中看一眼蹇義，慢聲慢語地說。
“吾非知！”蹇義臉真的有點莫名的疑惑，也看一眼吳中地說。孫嬪看蹇義的表情，不像是知情人。
“孫老駕到！”王振在外喊。王振管父親叫孫老。
“父親怎來了？”孫嬪一下站起，看進來的父親故意走近笑地問。
“馬總管，在外候見。你讓他進來吧？”父親與蹇義、吳中點一下頭，以示打了招呼。父親走近孫嬪，對孫嬪耳朵小聲笑地說。
“馬總管請進！”仨人怎都來了？孫嬪環視吳中、蹇義，一笑想著地說。
“小臣給孫主請安，孫主吉祥！”被父親叫了進來的馬順也跪拜，施一禮笑地說。
“各位大人，都坐下說話。”馬順笑臉有點不自然，為啥不自然，孫嬪一下看不太透徹。仨臣都是跪拜施禮的行為，使孫嬪略微有點震驚的感覺，孫嬪沒受過臣的此種大禮。“禮儀”指迎候有權勢的人，看見車揚起的塵土就下拜，形容卑躬屈膝的神態。引於《北史?魏任城王雲傳》：“勢高權重，天下之士望塵拜伏。”孫嬪只是一個太子嬪而已，沒有一點能給人敬仰的權勢，只不過給三人探淵索珠地偷一封信！馬總管那次送來生育藥秘方，已經過了多天。仨人大概，也已碰了頭。否則，他們怎會來得這巧合？孫嬪看著都立著的大家，也不好單獨讓父親坐，於是一笑地說。
“仨人意欲，帶走此信。”孫嬪坐在主座，其他人都坐在次座位。父親又關上了客廳門，回來衝孫嬪小聲地說。
“帶走？”信一下消失了，對孫嬪會不會有影響？信除仨當事人和父親、楊容知府知曉外，沒人知信的內容。孫嬪派人偷信的事，仨人也根本不知。孫嬪聽著父親話，在大腦急速地轉著，想著信馬上要消失會有啥後果地問。
“是！”仨人對看一眼，異口同聲地說。
“我父既說了，就給你們。本宮有要求，你們勿傳本宮索信事。”孫嬪覺得不會有影響，但還是把心想的顧慮脫口出笑地說。
“好！”仨人一起地應著。
“吳大人，刑部有報！”王振在外喊。
“進來！”吳中大聲地說，看一眼孫嬪。孫嬪想啥大案，追到這來稟報。
“滅門大案，出德州！知府來報：一家八口人，全部被殺，無一人倖免。兇手下落不明。案發地風雨夜，左右鄰居無人，沒人聽到聲響。被殺的人，是知府做事的昊言及家人。”侍衛進來稟報。
“昊言？他是檢校，跟我幹好多年。昊言人好說，心直口快。唉！”馬總管長瘦臉、略黑、無鬍鬚、有陰像，別人一下看不透他的內心。與吳中、蹇義對一下眼，馬總管唉嘆一聲地說。臉上卻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滅門絕戶，太殘酷！”孫嬪一下想到前些日子，馬順從孫嬪這裡走了後，與楊士奇兒子楊稷在一起閒聊啥著。楊稷從老家來看其父楊士奇，怎會與馬順碰到一起？滅門案是否與他們有關？孫嬪看一眼馬順的表情，心咯噔一下，有發顫的感覺地說。
“是啊，太狠了！”父親和那仨人，也都唏噓地說。他們的表情各異，誰也不想往下說啥的話。
“我知道了，你回吧。”吳中說。
“嗻！”侍衛應著出了去。
“這是大案，還是特大案？”父親笑問。
“三人以上，是大案。死五人以上，屬特大案，須報刑部。”吳中看眼父親，就如此笑地說。馬順與吳中、蹇義仨人又對一下眼，一起向孫嬪告辭了。他們往外走時，蹇義、吳中臉有哀怨。馬總管一臉，輕鬆的像。是信到手了？馬順還是其它因素，顯露出來的輕鬆？蹇義、吳中為啥有哀怨？孫嬪心犯嘀咕，真的一下很是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