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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沉塘

三人面面相覷,還是那最為年長的老婦人上前一步,下跪高呼,“姑娘啊,您不知道,我們這方山村,怕是惹怒了山神啊!”

聞聽此話,我忍不住癟緊了眉,“你先起來說話!”

那老婦人這才擦掉臉上的淚,在身側女子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了身。

“這真是天災人禍啊,半月以前,村口長河邊,突然湧來一群妖怪,什麼樣的蛇蟲鼠蟻都有,老身活了這一把年紀,也沒有見過這麼多妖怪,它們數目之龐大,遠遠超過了村子裡的人,

個個面目猙獰,無論老少,見人就啃,村子裡的人大叫著逃亡,可怎麼會是妖物的對手?

一定是山神爺怪罪,要不然哪裡會跑來這麼多妖怪,可憐老身的兩個兒子也在那一眾人中!”

那老婦人說到這,掩面痛哭起來,她身邊的小婦人,也是一臉的哀痛。

我皺著眉看著她們,不禁思考她的話,妖怪竟比村民都多嗎?難道是萬妖林裡的妖物下山作祟?

我心有疑慮,除了這個可能,無法解釋這妖物從何而來,不是說這萬妖林被封印了嗎?怎麼會?

之前的“斬妖劍”終於見了成效,眼看著世人終於安穩,卻想不到,禍從天降。

“什麼山神震怒,簡直是無稽之談,妖物就是妖物,自有仙門道宗降伏,福生無量天尊”

手指結印,餘光看向那三個人,她們似乎被我語氣的冰冷嚇到,我輕咳了一聲,看向她們。

“村民們都無法倖免於難,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她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手朝著地上的女子指去,三個女子頓時眼神閃躲慌張,吶吶著答不出話。

“咳咳咳,還是讓我說吧!”

女子緩緩以手撐地,靠在石壁上,我這才發現她是一個眉目端秀的女子。

“奴家翠紅,乃是這村裡的一戶人家的女兒,翠紅自小沒了父親,由孤母養大,上有一個哥哥,後來,咳咳咳!”女子說到這,拼命的咳嗽起來。

我急忙拿過小童遞過來的水,給女子喂了兩口,“後來,奴家到了婚假年歲,由著母親做主,嫁去了村頭屠夫家裡做繼室,村裡遭遇浩劫的那日,奴家正被這村裡的老老少少捆在豬籠裡,正欲沉塘,其中好些都是張家的叔伯爺祖,哈哈哈!”

女子說到這笑得流眼淚,又哭到拼命咳嗽,幾欲把肺咳出。

“沉塘?”

我緊皺著眉,卻是突然想起了從前的一幕。

那是我從萬妖林逃出生天,順著婆婆指的路走下去,看到河邊的浣衣的兩個婦人之間的對話。

年輕的對稍年長的說,“三嬸你聽說了嗎?劉寡婦家兒子考上城裡學堂了,沒錢上學堂,要把小女兒翠紅賣給村頭屠夫當媳婦”

“就是,就是,村裡人誰不知道那屠夫脾氣不好,喝醉了酒,喜歡打媳婦,他第一個媳婦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你說好人家的姑娘誰願意給他當填房,不是把姑娘往火坑推”那年長婦人唏噓道。

難道這女子,就是那個劉寡婦家的女兒麼?

我朝她看去,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順著她的身前,看著她難過的樣子,正欲追問緣由,那老婦人突然插嘴道。

“得了吧你,紅丫頭,你只說村裡人拿你浸豬籠一事,怎得不說是你殺了人,你殺了與你同床共枕的張屠夫?你的丈夫?”

“我沒有!”

懷中女子顯得有些激動,“不是我,我沒有!”

女子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臂,一副害怕的模樣。

“就是你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因為張屠夫每日打你,你受不了他每日對你施虐,所以你毒死了他!”

其中那名年輕的婦人極為激動,放開了老婦人的手臂,上前指著那叫翠紅的女子。

我打眼瞧去,覺得那婦人奇怪的緊,別人死了相公,她激動什麼。

卻見那老婦人,輕扯住那小婦人的手,輕使了個眼色。

我緊盯著她們互動的眼睛,不知為何,她們各自閃躲開去,突然,懷中女子情緒異常激動,掙扎著要起身。

“是不是我害的,你們婆媳二人心中不清楚嗎?”

女子嘴角掀起一抹不屑的笑,“當家的雖然打我,可也是花了大價錢,從我娘手中求娶來的,他不酗酒時,對我還算不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這是翠紅的命,可是我當家的死了,若說兇手,我看是嬸子家的二浩哥,更有嫌疑吧!”

女子一番話,讓那婆媳二人聽了忍不住心虛不已,那老婦人結舌道,“休要胡說八道!我兒苦讀聖賢書,是官老爺親封的秀才,才華橫溢,博文約禮,他待人最是謙恭,村裡誰人不知?如今我兒不在了,卻由得你在這裡,惡語中傷!真是人心不古啊!”

“真是巧舌如簧,當日我夫亡故前的午時,二浩哥曾來鋪子裡買肉,後來因亡夫切肉剔骨時,弄髒了二浩哥的長褂子,還與我亡夫動起手來,當時村口圍滿了人,誰都知道,向來連殺只雞都不敢的二浩哥,竟拿起了肉案上的屠刀,砍了我夫一刀,此事任你如何狡辯?”

那女子越說越氣憤,蒼白的臉頰竟浮上一絲血色,只見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指向那婆媳二人。

“奴家知道了,是那罈子酒!是了,是了,一定是那壇花雕酒!”

“花雕酒?”,我不解地瞧向女子,看著她幡然醒悟,一臉痛恨地模樣,猛地朝那婆媳二人衝去。

“是你們!是你們在酒中下了毒!”

“什麼花雕酒?什麼下毒?我們不知道,你個滿口胡言的小丫頭片子,看老身不撕爛你的嘴!”

三人扭打成一團,我看著落於下風的女子,身上重重的挨了好幾拳,急忙上前,將三人拉開。

那女子梨花帶雨,猶自哭個不停,“我當時就覺著奇怪,向來積財吝嗇的二浩哥,怎會捨得花了血本,買來上好的花雕酒來賠罪,

我勸過當家的,可是他不聽我的,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夜當家的就是喝了兩口,你們送的花雕酒,不久便口吐白沫而亡!我當時應當攔住他的!”

女子哭得好不傷心,我輕拍女子的背,看著對面的那兩人心虛的模樣,厲聲道,“還不從實招來?”

“姑娘啊!事實就是這小婦人兩面三刀,慣會做戲,您莫要信了她的*話!老身著實是為我兒冤枉啊!啊,浩兒啊,你說說你,讀了一世的聖賢書,死後還要遭人構陷,真是冤枉啊!”

那老婦人一下蹲坐到地上,哭天抹淚地喊冤,她那兒媳婦,也學著婆母的樣子號啕大哭,不明事理的兩小童急忙撲到二人身邊,也是泫然欲泣。

“誰是誰非,公道自在人心,三嬸,二嫂子,翠紅問一句,你們可敢與我對峙,如今那罈子花雕酒,就藏在我家中,爾可敢與我一同上去,揭開蓋子一探究竟?”

“有,有何不敢?”那小婦人眼神閃躲,不敢與那叫翠紅的女子直視,卻見後者突然朝我看過來。

“姑娘,您可有法子帶我們出去?”

“自是有!”

手中青光一閃,幾人身影騰空而起,朝外面井口衝去。

“翠紅姑娘,你沒事吧?”我扶住女子踉蹌的腳步,後者道了謝,託著虛弱的身子朝屋中走去。

不一會,只見女子從屋中拿出來一大壇酒,我看著她費力的模樣,急忙接過。

“這便是那罈子花雕酒?”

我雖是問,卻也是心知肚明,緩緩挑來酒蓋子,朝裡面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