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也不禁忍俊不禁,長撫自己的白鬚,“哈哈哈,真是討人喜歡的小子!這般貪吃模樣,倒是像極了你娘!對了,墨狐狸,孩子可取好名字了?”
墨離聞言朝懷中人兒看去,緩緩道,“偕塵,墨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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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來時,是被殿外的禮炮聲吵醒的,我不禁伸了伸懶腰,這一覺睡的從未有過的酣甜。
“娘娘,您醒了?”一旁傳來悅耳的女聲,我不禁朝一旁看去。
一個著宮裝的婢女款款而來,手中還端著一個銅盆,而更令人吃驚的是,當她說完這話,有一眾婢女,魚貫而入,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東西,其中有一抹最顯眼的紅,讓我不禁一愣。
“這?”這與玄清皇宮中,玄清池逼婚的那一幕,竟情景重疊,我一時竟不知今夕何夕?
“你們?”我不禁拉起被角,朝床裡退去。
婢女們面帶疑惑,“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我吼出這一句,突然想起了什麼,掌心不禁朝腹部摸去,“孩子?我的孩子呢?小小離?”
我猛地下了床,朝婢女們撲去,她嚇了一跳,手中的銅盆沒有端穩,猛地打翻在地。
“我的孩子呢?你說啊?”我拼命的搖著女子的肩膀,迫切想要知道,我孩子的安危,他還……
“娘娘!娘娘!”她一臉懼怕,想要鬆開我鉗制住她的手。
突然,殿門被猛地推開,一道紅色身影,逆著光衝進了殿中。
我不禁被這刺目的光線恍了眼,急忙用袖子遮擋。
“塵兒?你醒了?”男子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喜悅,“果然,太清老兒未曾騙我,他說過,歸墟丹的藥效,這時已然揮發的差不多,你該醒了!”
“墨離?”我看向那道紅衣身影,這才發現,從來著一抹遺世獨立白衣的男子,此時著一身大紅衣袍,竟是從未有過的風情,清冷中帶著一抹妖冶,竟讓人挪不開眼。
最重要的,是男子懷中,竟抱著一個小小的錦被,那錦被中,分明是一個小娃娃!
“他……”我一手指向男子懷中。
他勾唇一笑,“塵兒,這是我們的偕塵啊!”
“偕塵?”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緩緩朝我走來,那孩子的模樣近在眼前,小小的,軟軟的。
“塵兒,你可知,你已睡了整整七日,雖說在魔界不過眨眼一瞬,可是,本君好想你!”
他訴說著對我的思念,而我,何嘗不是如此?
我想撲進他懷裡,連同小小離,也擁在懷中,可剛伸開手臂,那懷中人兒,竟唇一撇,哇哇哭了,哭得可委屈了。
我手忙腳亂,想要抱抱他,卻不知從哪下手。
“娘娘,小主子是餓了,我們幾個婆子輪流看顧,想要喂小主子,可他除了些羊*,卻一口也不讓我們喂,看來,還是與您血脈相連,等著您喂,骨子裡帶著親味呢!”
突然,墨離身後響起了一道聲音,我這才發現,原來,隨墨離一同進殿的,還有一位三十上下的女子。
“婢女丹霞拜見娘娘!!”那女子正朝我看來,緩緩下拜。
我侷促的看了一眼墨離,他輕笑著將手中孩子遞給了女子,“再委屈他一下,將就些羊*,因為,他的孃親,如今有要事要做!”
他說著這話,眼神意味不明地朝我看來,一眾婢女偷笑著,都退出了大殿,順道還將殿門也帶上了。
只剩兩人的大殿,雖然空蕩,卻有一股曖昧的氣氛,逐漸在升溫。
他眼中的渴望,是我不曾見過的光,是這般赤果果。
我咽了咽口水,不禁朝後退去,“墨,墨離,我剛才都未來得及,抱一抱偕塵,他餓了!”
我說完這話,猛地朝外跑去,卻不妨被男子握住了手腕。
“墨離!”我面色微燙地看向他,卻見他輕聲一笑,“塵兒,你在想些什麼?”
他猛地將我扯進他的懷中,雙手自我身後,朝前伸來,將我抱個滿懷。
“塵兒!”他的氣息,打在我的耳畔,癢癢的,臉上越發燙的慌。
“你可知,今日是我們成婚的日子!殿外琴鼓皆為你奏,禮炮皆為你鳴,阿離說過欠你一個婚禮,如今,我願鋪就紅妝萬里,為你明燈三千,花開滿城,你可願與我,嶺為梁,洞為倉,磚瓦泥石鑄山房,天老地荒,與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成婚?”我猛地一愣,卻想起兩陸之戰中,他於戰場為我許下天荒地老,與我成婚的誓言,還有那仙魔大戰中,他為我們求娶的婚書。
淚一下奪眶而出,我猛地回身,緊緊的抱著他,“墨離!”
他將我擁得極緊,在我額間落下一問。
我淚眼朦朧看向他,他的俊臉猛地在我面前放大,細細密密的落下,從眼角,沿著鼻樑子再到唇畔,他緩緩的,極盡溫柔,將我揉進懷裡。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門從外被開啟,一道火紅的身影,驚叫著朝外退去,“啊!我沒看到!沒看到!你們繼續!”
而我卻是受了驚,猛地從男子懷中彈開,當我看清那人身影,我不禁驚叫一聲,“唐嬋姐姐!”
那人欲退下去的身體,猛地頓住,半晌才轉過身,朝我看來,臉上掛著尷尬的笑意,“妹妹!”
我猛地朝女子撲去,在擁住女子的那一瞬間,我不禁微微皺眉,往日裡,許是火聖珠所致,女子身上總是透著,比常人稍高的體溫,而如今觸及,竟是冰涼,我看向她單薄的穿著,“姐姐,你可是冷了?”
女子眼神慌亂,“不曾!”
她奇怪的表情,我看在眼裡,不禁擔憂的朝她上下打量,“姐姐可是受傷了?”
“不,不,沒有!”
她神情越發緊張,我左右看不出什麼傷勢,恍然大悟,“也是,背陰山此等地界,確實異常寒冷,我與姐姐,找些厚實的襖子來穿吧!”
女子連連擺手,“不,不用了,我有火聖珠護體,用不上!”
聞聽此言,我這才作罷,卻見女子猛地挽住我的胳膊,將我朝梳妝檯前的木凳按去,“快快快,今日,你可是新娘子,姐姐為你梳妝,穿上嫁衣,不止我,你的好姐妹霜兒,還有秋實公主,都在外等著呢!”
“霜兒,秋姐姐也來了?”我難掩激動的心,卻見女子,猛地朝我手中遞來了一條抹額。
我朝手中看去,“吶!姐姐的賀禮,你可莫要嫌少!”
我朝手中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這條抹額,正是女子登帝,頭上帶著的那條,象徵著身份地位的帝王抹額。
我急忙朝她推拒,“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她卻輕聲一笑,“收下罷!如今啊!我已不再是玄真女皇,這抹額亦不過是是普通之物罷了!”
“姐姐?”我不解地看向她。
“你不知道?”她亦是一臉震驚看向我,而後,似乎嗔怪地看向墨離,“你還未曾告訴她?”
男子搖了搖頭,我卻是一頭霧水,看向二人打啞迷一般,再忍不住心底好奇,問出了口,“姐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這才恍然大悟,“哦!我竟忘了,你接連昏迷幾日,按人間的時間,可是過去了整整七日!”
她不甚在意地,執起木梳,將我頭髮,自頭梳到尾,看向我急於求解的眼神,這才道,“無甚,魔君不過是聽說,那個壞到骨子裡的蛟珠,差點害妹妹難產,一怒之下,衝入人間,率領玄清宗一眾弟子,將萬魔消滅了,當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