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頭讓胖婆娘扶起來,心裡滴血的把那荷包遞上去,“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了,求你放過我吧!”
胡麻子沒想到真能要到錢,沒敢動,疏桐笑道,“接著吧,數數看少不少!”
有長公主在害怕什麼!
胡麻子挺直腰板一把搶過荷包,掏出一沓子銀票。
說實話,他還真沒見過銀票,跑到老孃那邊,激動的臉龐黑紅,滿臉的麻子都好像在跳舞。
“娘!看看這是銀票嗎?”
眾村民也圍過來,那憨厚老者小心接過一張銀票,仔細看看,點頭道,“應該是真的!”
“快數數多少錢?”旁邊有村民急切道。
胡麻子手忙腳亂,老者幫他一起數。
銀票面值不等,最大的一百兩,最小的五兩,一群人數了半天,後脊樑都冒汗了,終於數對了!
“真是一千兩啊,麻子,這下你可發達了!”
眾人看胡麻子一家的眼神,都帶著羨慕,這傢伙是撞大運了,居然遇到這種好事!
有人甚至暗自遺憾,自家媳婦怎麼沒遇到這事!
胡麻子捧著銀票,激動地衝疏桐磕頭,“多謝長公主!”
“起來吧!這是應該給你的賠償!”
那翠花捂著肚子,心情激盪的有些站不住,胡麻子也算有良心,連忙扶住她。
“翠花,咱們有錢了!”
翠花的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流,“你還要我嗎?”
“要!”
胡麻子斬釘截鐵,“能娶到你是我祖上燒高香了,怎麼會不要你!”
翠花伏在他懷裡嚎啕大哭,旁邊的那婆婆也不住的抹眼淚。
剛才還嫉妒他得了一注財產的人,表情就有些變化。
一千兩銀子是多大的一筆財富啊!
胡麻子成大財主了,居然不嫌棄翠花?
要是自己絕對會休了她,娶個黃花大閨女!
疏桐嘴角含笑的看著他們,胡麻子平白得了這麼多錢,對媳婦居然還沒改變?
此人的胸懷讓人刮目相看!
翠花痛快地哭了一場,堅定地抹去眼淚,抓住胡麻子的手。
“相公!有錢了我要把這孽種打掉,以後給你生親兒子!”
胡麻子略有遲疑,“肚子這麼大了,再打胎會不會傷身子?”
看來他對媳婦是真好,那婆婆也不贊同,“孩子,別衝動!娘知道你是被逼的,咱不怪你!”
翠花噙著淚,含笑搖頭,“沒事,咱找好大夫開好藥,打了這孽種,養好身子,我給你生兒子十個八個親兒子!”
這是翠花的心裡話!
她是被逼才懷上這孩子的,根本就不想要,只是家裡太窮了,連婆婆生病都拿不出買藥的錢。
覺得太對不起男人,只能自虐般的日日在家做活,一是贖罪,二來也想弄掉肚子。
可她怎麼折騰都沒有,肚子越來越大,她又發狠,生下來就把他溺死!
現在得到補償,有錢買打胎藥,她一分一秒也不想留了!
疏桐詫異的看看翠花,她的肚子目測有六七個月了,現在打胎的確遭罪!
換個角度想,她是被強暴的,孩子就是生下來也會遭到厭棄,不如直接放棄!
回頭吩咐胡嬤嬤,幫她找個婦科聖手,讓她盡量少遭罪!
胡嬤嬤一輩子沒嫁人,無兒無女的,聽說要把孩子打掉,有些惋惜!
轉念一想也能理解翠花的心思,便答應了!
“長公主!這事跟我沒關係,您看是不是找個大夫給我看看呀?”顏之勤終於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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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桐哼道,“怎麼沒關係?犯事的是你家奴才,御下不嚴,縱容惡奴欺壓百姓!你也要連坐的!”
顏之勤大呼冤枉,疏桐冷笑,“冤枉!秦氏人就在這,她的事總不是冤枉吧!”
顏之勤懊惱自己怎麼就精蟲上腦,抓了個奶媽子回來!
“我這不是沒得手,還被刺傷了,算我自認倒黴,把人送回去總行了吧!”
疏桐冷笑道,“說的倒輕巧!這事應該找你爹孃來,我要問問他們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吩咐人即刻通知平威侯夫婦,立刻有侍衛應聲而去。
顏之勤不但沒有阻止,還高喊了一聲,“記著讓我娘找個大夫來!”
爹孃最寵他,來了自己就安全了!
總不能幹等著,小福子便張羅桌椅板凳,請疏桐坐著等。
秋高氣爽的天氣,坐在樹蔭底下正愜意。
那胡麻子一家得了好處,千恩萬謝出去。
又掏出錢散給來幫忙的村民,眾人都歡喜。
正是秋季蔬果豐盛的時候,平白得了這一注財,知道要感激鎮國長公主!
胡麻子掏錢,張家送瓜,李家送葡萄,很快桌子上擺滿了各種瓜果!
疏桐招呼白欣娘坐下,邊吃邊等。
至於顏之勤主僕,都是皮外傷,暫時死不了,丟到廂房裡自我悔過去吧!
白欣娘的事情還沒解決,心裡嘔得慌,便沒心情吃喝。
疏桐啃著脆梨,說道,“誰欠你債似的,不過是方手帕子,慌什麼!”
白欣娘眼淚汪汪,“我怎麼沒想到他會是這樣人,你說我是不是眼瞎了啊!”
疏桐咯咯笑道,“這話可別問我,對了,看你一臉聰明樣,到底是怎麼被他哄騙的?”
白欣娘無比鬱悶,“姨姥過壽那日,我和姐妹們放風箏,風箏掛在樹上是他幫拿下來的。”
“當時他風度翩翩,斯文守禮,都沒主動過來搭訕,我就對他有點好感,讓人去打聽,知道是候府公子我就留心了!”
為了嫁個好人家,她容易嗎!
白欣娘狠狠扯著手裡的帕子,“我怎麼就沒有多打聽打聽!實在是他當時表現根本不像傳說中,貪花好色的紈絝啊!”
疏桐吃完脆梨,拿起一串葡萄,個頭略小,酸酸甜甜的也不錯。
“吃個嚐嚐!”
白欣娘沒胃口,疏桐笑道,“自己以貌取人,還怪別人!後來呢?”
“元宵節觀燈,我和家人走散又遇上他,他一路護送對我噓寒問暖!”
“我們交談中,他透露是三公子,自幼苦讀,並未婚配,又追問我的情況!”
她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黑了臉道,“我那時婚事不順,有些急切,暗示了幾句,這廝趁機向我傾訴衷腸,對我一見鍾情!”
白欣娘對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的,如果說當時還暗喜勾引上呆頭鵝,現在就有多懊惱!
她是有多眼瞎啊,居然把個紈絝子弟當成了斯文書生!
“然後你們就交換了定情信物?”疏桐似笑非笑。
白欣娘臉色晦氣,“他送我一盞花燈,拿走了我的帕子!”
疏桐追問道,“這麼草率的定情信物,你不會還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