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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夜歸的代價

兄妹倆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門,是該進還是不該進。

“站在那做什麼,不冷嗎?”

呼呼

寒風呼嘯而過,捲起屋外的積雪,吹進門來。

兄妹兩正好站在門口,所有的涼意都往他們身上鑽,衣物上,髮絲上都沾上了一層薄薄的棉花。

餘母看著他兩這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這是要氣死我嗎?快點進來。你們不怕冷,我害怕呢。”

兄妹倆你推推我,我扯扯你,目光朝下走了進來。

餘母在沙發上坐下,“說說吧,這麼冷的天,你們倆去哪了。”

餘悅琪咬緊牙關,不敢回答。

現在的餘母,平靜的讓她有點害怕。

餘母嗤笑:“有膽子出去,沒膽子回答?她不敢,餘你說。”

餘哦了一聲,然後說道:

“我們剛剛去老井那邊拿東西了,您也別怪她,丫頭這麼做,也是為了家裡好。”

什麼?!

聽到這個回答,餘母原本強硬的怒氣,蹭的一下全部上來了。

“餘悅琪!你答應過我什麼,難道都忘了嗎?說了多少次,不要去不要去,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餘見餘母這樣,忍不住開口幫餘悅琪說話,道:

“媽,這也不能怪丫頭,都是我逼她的。是我和她說,沒辦法打發人,讓她想辦法的,你要怪就怪我吧,真的和她沒有關係。”

餘母冷笑,“怪你?她要是不願說,不管你怎麼逼,都沒用,說到底,還不是她自己想去。”

餘沉默了,他也不知道還能為餘悅琪辯解些什麼。

餘母說的沒錯,她要是自己不願意,外人怎麼逼都不可能逼出來的。

更何況,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逼過。

“哥,你不用為我說話。”餘悅琪抬起頭,吸吸有些酸澀的鼻頭,“沒錯,是我自己說的。”

餘母:“你知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麼?那可是……”

“我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餘悅琪抬頭看向天花板,壓下心頭那點苦澀,故做平淡道:“這些東西,是我最後的念想了,這東西要是沒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媽,你從小就教導我,人不能太自私,我家的安慰比起來,我的那個念想,真的不重要。

我也想清楚了,只要我心裡還有他,他就在啊,沒有了東西,我還有記憶。

記憶不比那些隨時有可能丟的東西來的安全啊?那什麼,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了,東西就麻煩你們替我轉交了。”

轉身上樓,眼角紅腫卻見不到一點溼潤。

早在數個月前,眼淚就流乾了。

從此,她再也沒有眼淚,只餘下滿身傷痕。

“丫頭。”餘想拉她,卻只抓住一片衣角,等再想追上去的時候,只聽到關門聲。

回頭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媽,對不起,我沒有攔住她。”

餘母嘆了口氣,一臉平淡的看著他,“你們不是沒有攔住,而是根本就不想攔。”

餘嘿嘿笑著沒有說話。

“算了,既然走了,那就這樣吧,東西你拿過去吧,對了,不要忘記替我傳一句話,從此再見是路人。”

聽到這話,餘懵了。

這不是和負心漢說的話嗎?難道木查和丫頭之間有那種不可說的關係?

可,不是說你和卿秀衣嗎?

那這又算怎麼回事,三角戀?

對於餘的遲鈍,餘母也是服氣的,白了他一眼,“想不通就繼續想,等想通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完回了房,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餘,懊惱的抓著頭髮。

房間裡還亮著床頭燈,餘爸坐在燈下看書,聽到動靜抬了抬眼皮。

“回來了?”

餘母胡亂點了下頭,一臉愁苦的坐在床位,好半響才問了一句,

“丫頭去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了,接下來可怎麼辦啊?好不容易才癒合的傷口,又被撕開了,這,這不是咬她的命嗎?

這個木查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遇到事情就不會自己解決嗎?一天到晚為難丫頭算怎麼回事?”

餘爸合上書頁,比起餘母,他的反應就平淡多了。

“我們嫁接的時候,都要把壞掉的部分全部切掉,切的時候很心疼,可只有這樣,今後才能茁壯成長。

傷口也是一樣的,不把壞的部位全部切除,就算癒合了,那也只是假象,遲早會復發的。

比起不知道將來哪一天會突然發作,我寧可有個人撕開她所有的傷疤,痛過了,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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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女人,不懂那些情情愛愛的,他只知道,傷口不治療是會出大麻煩的。

餘悅琪要不是他閨女,他還懶得操心呢,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攢私房錢來的實際。

沒有私房錢,連包煙都買不起,沒有煙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說的輕巧,你以為是樹呢?丫頭她是人,她會痛的。”聞言,餘母狠狠的剜了餘爸一眼,“橫豎不是兒子,你不心疼是吧?這要是換做餘,我看你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說完把餘貝貝找地方安置好,抓起枕頭被子往餘爸身上一砸。

“走走走,我屋裡不要沒良心的人,滾滾滾,和你那大尾巴兒子過去,男的都是大尾巴狼,沒一個好吃的。”

被趕出門的餘爸:“……”

他也沒說什麼啊?

唉,女人心海底針啊,他還是找兒子去吧。

雖然餘腳臭,睡姿差,還愛打呼嚕,但看在可以暖被窩的份上,他暫時忍了。

進了門,不等餘開口,餘爸掀起一個被角,伸腳一踹,然後宣佈:

“今晚你的床我徵用了,你哪涼快就哪待著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了。對了不要忘記做早餐,天氣冷,沒人愛幹活。”

說完被子一拉,翻身睡了。

餘:“……”

他招誰惹誰了,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大蠶蛹,餘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食物鏈底端的,咱沒人權。

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客廳守著吧。

屋角的乖乖百無聊懶的揮舞大尾巴。

呵,慫包,又被趕出來了吧?

誰叫你不問清楚就跟著出去的,這就是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