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這話真不是蓋的。
看著自己面前這組顏色特別靚麗的成品,姚倩感覺非常的方。
總感覺有人不安好心。
叫你弄樣品,你乖乖弄不就完了,弄得這麼花裡胡哨的是什麼鬼?
要不是他特意看了一眼標籤,都會給誤導了。
來自五穀輪迴之所的特殊樣品,怎麼可以和正常的相提並論呢?
這種做法是非常不對的呀,他誤食也就算了,可要是駐防最高長官吃到了,那結果……一定相當美妙。
忐忑了好一會,姚倩才找回來語言能力,清清嗓子,一本正經道:
“那什麼,咱們做研究呢,還是務實比較重要,像這些個花裡胡哨的東西就可以免了嘛,物資有限,咱們得且用且珍惜。”
聽到這話,他面前的兩人都是一頭霧水,浪費東西他們沒有啊?
左思右想了好一會,才在姚倩看似無意的引導下將注意力移到了顏色上。
見他說的是這個,兩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後,就開始表功。
“您放心好了,這絕對是最原本的顏色,這個顏色,根據我們的研究,是跟著原料走的,提供者身體怎麼樣,這成品顏色也就怎麼樣。”
“對啊對啊。”另外一人接過話茬,“保證原汁原味,您要是覺得顏色不夠味,我們還能調整配方,您放心不麻煩,就是順手的事,不浪費。”
呀呀呸的!
他擔心的是這個嗎?還一口一個放心,放心你個大頭鬼,一眼看不到就給他來么蛾子。
再有幾次,他這一頭烏髮都得變成地中海了。
過來前,老師給他何首烏,他還懶得帶,現在才知道當初的他是多麼年輕啊。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下子就是想要恐怕這難咯,沒出事的時候,坐個動車,最多八個小時怎麼也到了,可現在,十倍都不一定夠哦。
想到這裡,一向健康的他,也頭疼起來,揮揮手讓人出去,他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被趕出來的兩人面面相覷,想了好一會,也get不到為什麼被趕出來。
回去問吧,又不想捱罵,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然後不約而同的往辦公室走。
至於結果?
管它那麼多,他們只是個研究員,又不是自己拉投資的,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呢。
他們走的灑脫,可還在辦公室裡的姚倩卻湊的頭髮都要掉光光了。
自己手下的人就是再可氣也得護著啊,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拿著“新品”找上邊要贊助去了。
不拿出點真材實料來,上邊的人哪裡知道他們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
有了這個,看那些個只會坐辦公室的,還拿什麼藉口來搪塞他們。
實在不行,大不了互相傷害唄,這個時候誰要是慫了,誰就不是站著方便的。
扭扭脖子,挺挺胸,姚倩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衝著駐防最高長官的辦公室走去。
當初建造的時候,為了彼此之間好聯絡,底下都是有一條暗道連線的。
這條路呢,平時是不怎麼用的,畢竟是秘密嘛,可現在這個事情可不敢明著來。
姚倩到的時候,正好遇上有人在開小會,主題還是關於研究所的。
背後說人不是,被當場抓包的感覺真香。
別看平日裡姚倩都是一副斯文人的模樣,看上去軟弱可欺。
可那都是建立在自身權利不受危害的前提下,一旦麵包被碰了,就是兔子也會急,更何況他不是兔子。
當場就毫不客氣的衝上去,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猛懟。
“說我們浪費資源浪費錢,你哪只眼睛看見了?感情每天吃的,不是我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食物一樣。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可我看你,你知道哪便宜沒少佔,到頭來,牆角挖的也是槓槓的,就是拿去餵豬,豬都懂得感恩吧。”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這些個人連豬都不如了。
姚倩這下子算得上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在場的一個都撈著好。
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誰沒點脾氣啊,被說的都冒火了。
是,他們這麼做是過分了一點,可那不是情勢所逼嘛,再說了,也沒怎麼找啊。
該給的東西不是都發了嘛,就是算計也是算計下個季度的,現在才幾月啊,離下個季度早著呢。
負責後勤的率先發難,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然後說道:
“我敢對天起誓我的人絕沒有算計你的心,要是有,下個月我所有的配額都給你。”
雖然很肯定自己沒有問題,但保證不了下邊啊,所以他特意留下點餘地。
都沒有皆大歡喜,即使有也只少一份,東拼西湊一下,不就回來了。
這個說法完美!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安靜了。
在物資匱乏的時候,拿物資來發誓,可以說是很有誠意了。
這要是在他們身上,這不一定有這個魄力。
面子沒了就沒了,可要是肚子沒了,家裡的母老虎可是會大鬧天宮的。
聽到這裡,駐防最高長官胥江也不好做壁上觀了。
原先他是打著各打五十大板的想法,誰也不打算偏,可這個時候再這樣就不合適了。
立刻冷臉道:“都是一家人,這麼說話合適嗎?簡直不像話,行了,都別鬧了,事情到此為止。”
話音剛落,在場的人紛紛告辭,不敢多留片刻。
再留下去,誰知道姚倩這個愣頭青會不會把他們也拖下水啊。
那家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糖公雞,誰要是讓他碰上了,那就等著吃虧吧。
讓狗咬一口,最多就是掉塊皮肉,不傷筋動骨,可要是他,那就呵呵了。
等姚倩反應過來,其他人早就走光了,姚倩只能調轉槍頭,衝著胥江去。
只是姚倩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胥江把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
文鬥他還能勉強頂一下,可武鬥,就他這個小身板,實在挨不起人家輕描淡寫的一巴掌。
告辭,告辭。
“回來。”剛走沒幾步,就被胥江撈回來。
見躲不過去,姚倩先是苦笑,然後就掛上一抹諂媚,
“老大,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做得到的,我會做到您滿意,就是做不到的,我也會創造條件去完成。”
“少給我打了馬虎眼,你差不多就行了,別把人逼急了。
你真當我不知道你最近在搞什麼花樣嗎?
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弄得大家面子上都過不去。
風水輪流轉的總有去求得他們身上的一天,別自己把路堵死了。”
姚倩面上應的好好的,心裡卻是不以為意。
求人?
不可能,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食物在手,天下他有。
只要不成仙,他就可以橫著走。
姚倩這態度,把胥江氣的夠夠的,可罵又沒什麼好罵的,擺擺手,讓人出去了。
誰知他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聽到咔嚓一聲炸響,負責後勤的被一道閃電給劈了。
下雨天有個電閃雷鳴,都是很正常,可落到人身上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是咔嚓嚓的幾聲響,緊接著,顏色各異的閃電就噼裡啪啦的下來了。
頃刻間,周圍的一切全都化作灰燼,原先白白淨淨的一個中年帥氣胖子,秒變一塊人形黑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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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家夥都沒敢接近,就怕遭了池魚之殃,直到,他身上的黑殼被越來越大的雨水沖刷走,露出猶如初生嬰兒一般白皙的肌膚才有人衝上去給他拿衣服披上。
雖然這種天沒什麼人會出來,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個地方,不管怎麼說都是公共場所,來來去去的女同志也不少。
這要是讓人給看去了……額,總有點耍牛盲的意思。
不雅,實在是不雅。
就在大家以為事情可以悄無聲息過去時,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後勤的黑心鬼被雷劈了!”
聲音大的,和鞭炮一樣洪亮的雨勢都不能遮掩掉萬一。
胥江聽到這話,手上的力道一時間沒有把握住,咔嚓一下,心愛的鋼筆斷了。
他猛地走到窗邊,一臉不可置信的向樓下看去,過了好一會才回神。
不是吧,難道是剛才的誓言成真了?
他剛才沒有說什麼被雷劈被車撞之類的毒誓啊?還是說做的太過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額,我們都是新時代當然接班人,幫忙迷信,不能迷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在心中默唸了好幾次,這只是一個巧合後,深吸一口氣回到桌邊。
不管是不是巧合,這都只能是一個巧合。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該調查的事情,還是得做的。
叫來人,低聲吩咐道:
“去調查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另一邊,姚倩看到這一幕,很是雀躍的吹了個口哨,叫你們算計,這下遭到報應了吧。
果然啊,天道好輪迴,蒼天。
這老天爺可不像他這麼好的脾氣。有什麼看不慣的東西立刻就報了。
這種肆意,實在是讓人羨慕啊,不行,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他得趕緊回去,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和所裡的人分享。
他要是不分享,所裡的宅男宅女不知道要過多才能知道這個訊息。
好事不能馬上知道,可是很虧的呀。
匆忙之下,姚倩完全把過來的目的忘記了,就連樣品都也只是隨手放在了窗臺上。
心情好步伐自然也就更加輕快了,沒多久,就回到了研究所。
和一般人口口相傳不同,他倒好,直接在公頻裡把事情廣而告之。
彼時,大部分人都處於工作中,被這個訊息一嚇,瞬間毀了不知道多少樣品。
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的姚倩還是相當開心的。
與此同時,被人隨便用衣服蓋起來的後勤主管,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幾乎沒人知道。
除了他以外,受傷最重的,自然非聶鑫莫屬,他是之前會上最積極的人。
超過80%針對研究所的舉措都是由他提出的。
他身上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只是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被狠狠打了一下,這會正嗷嗷叫呢。
身體上的疼痛倒還是其次,他最擔心的就是那個不可描述的地方,這要是有個好歹,下半身的性福可就不保了。
天爺啊,他的瀟灑日子,還沒有開頭呢,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的結束。
駐防的情報系統速度非常快,被劈事件發生後不到半個小時,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到了胥江的桌上。
看著桌上那比磚頭還要厚的文件,胥江頭痛不已,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決定。
調查一兩個不就得了,偏偏要所有人一起查就不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嘛。
唉,剛剛也是氣糊塗了。
隨手拿起一沓翻了翻,可越翻,臉色就越難看。
像是什麼以次充好都是輕的,有些平時沒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甚至全部扣下,這種情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活下來的。
駐防大多都是嫉惡如仇的,胥江也不例外,看到這些,他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虧他之前還在想著幫忙找理由,到頭來,差點幫了條毒蛇,劈的好,劈的好啊!
像是這種人,就該被劈死,不,直接劈死實在太便宜了,他必須接受人民的處罰。
“現在下面的情況怎麼樣了,人還活著嗎?”
“孫步亮還處於昏迷之中,聶鑫廢了。”
嗯?
胥江有些不太理解,活就是活,死就是死,廢了是什麼意思?半死不活還是,別的什麼。
彙報的人臉部表情有些不太正常的補充道,“就是變成太監的意思。”
⊙?⊙!
這個,這個。
這個結果就有點不是那麼好接受了,雄風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就和尊嚴一樣,是不能輕易踐踏的。
這要是弄不好,這人以後就廢了呀,隊伍裡少幾個蛀蟲倒是沒什麼,可要是少一個任勞任怨的勞動力就有些不太美妙了。
沉默了好一會,胥江才開口道:“讓醫生盡力治療吧,要是治不了就找幾個心理醫生,別讓他太難過,還有就是等一切可能把訊息壓下去,裡子已經丟了,咱們可不能讓他再丟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