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藥丸入喉,一股淡淡的暖意,也從小腹朝著四肢蔓延。
這股暖意並不濃烈,但用來恢復消耗的精神力還是很好的。
這些日子,曼琦消耗的精神力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總也得不到很好的休息。
身體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要不是身體底子好,早就垮了。
在末世裡,身體一旦垮了,那麼迎接你的就只有感染。
一旦變成了感染者,很多事情就做不了了。
看著天空中那一輪血月,口中不停呢喃著:
“可一定得成功啊,不然過去的犧牲可就白費了,為了這個計劃離開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我們在也是經受不起任何無意義的消耗。”
“既然知道經受不起,那為什麼不停手呢?”佘倩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見到她出現曼琦並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很平靜的和她打招呼。
“你來了。”
相比她的平靜,佘倩兒的情緒就要激動的多。
“你以為我願意來這裡見你嗎?要不是為了文軒,我才不想和你們這種人為伍。
享受著別人給你們的保護,還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人家弄到另外一個世界,真不知道你們的心是怎麼長的。
哪怕是石頭揣在懷裡這麼久也該暖了,可你們呢?不僅沒有暖,反倒是越發的冰涼。”
曼琦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很明顯,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經歷的次數多了,人也就漸漸麻木,再沒有當初的半分激動。
剩下的只有那無盡的冰冷與說不出的陰寒。
大概過了五分鐘,佘倩兒終於發洩夠了,這才從懷裡掏出一個蠟丸。
這個和曼琦剛剛吃掉的那個相比,明顯大了不只一圈。
“你們以後成天訊息能不能換一種方法?再這麼下去,人家該以為我有病了。”
曼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摩挲著封口,確定封口無誤後,才說道:
“你的建議我會提上去的,至於人家會不會採納就不好說了。”
佘倩兒“切”了一聲,明顯不抱什麼希望。
要是說說都能改變問題,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東西一到手,曼琦轉身就要走,這下佘倩兒不幹了。
她之所以答應幫忙,就是想藉助曼琦她們的力量打探文軒訊息的。
這訊息還沒有得到,她怎麼甘心就這麼把人放走?
於是大步一跨直接堵在了狹小的通道口上。
曼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還有事沒時間陪你玩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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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和你玩遊戲了。”佘倩兒氣得直跳腳,“你之前答應好我的事情呢,你不覺得應該兌現一部分嗎?”
“你要找的人就在群裡圈兒裡不到十公里的一座破廟裡,你要是不怕死,儘管自己去找。”說完,一個矮身就從角落裡鑽了出去。
佘倩兒頹然的跌坐在地。
她平時雖然貪玩,但對於周圍的地形還是很清楚的。
在這附近能夠被稱之為破廟的就只有那裡了,而哪裡偏偏不屬於團裡管轄。
以她的身份一旦貿然進入那個地方,哪怕是爸爸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把她救出來。
只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在乎的人墮落,她實在是於心不忍啊。
猶豫再三後,心下終於有了一個決定,快步朝著曼琦離開的方向追去。
對於那裡,她或許沒有法子,但那不代表曼琦她們也沒有啊。
只要可以得到她們的幫助,把人找回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嘛。
想著腳下的步伐不由加快。
但此時曼琦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狀似無意的晃悠一圈後,才回到住處。
與此同時,一股神秘的力量快速運轉起來,很快這裡的訊息就回到了桂城。
而此時的桂城,在變異動物的摧殘之下,早已滿目蒼夷。
不復當初的美麗,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悲涼。
餘家廢墟的地下,一個坐著輪椅的中年男人,正滿臉凝重的看著眼前的沙盤。
眼中古井無波,看上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與臉部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時,在他的對面,正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全身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臉上還戴著金色的鐵質面具,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的容貌。
“對於我們的提議,不知道江先生考慮的怎麼樣了,時間可是不等人的,遲了,令姐一家人的仇可就報不了了。”
被稱為江先生的人,打完就手裡的大理石球,淡淡道:
“離開的人已經離開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活下去。我不可能為了一己私利放棄我手底下那麼多兄弟,貴客請回吧,真是不好意思,讓您白來一趟。來啊,送客。”
說完自己推著輪椅離開了。
聽到這個回答,斗篷男暗罵一句老狐狸。
**到底在不在乎餘家人的事情,他們心裡其實清楚的很。
只是,再清楚也改變不了人家的決定。
既然人家不合作,那他們就只能自己幹了。
他們自己拿也不是不行,只是那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就太龐大了。
他們實力雖然不弱,可這麼一趟走下來也是要傷筋動骨的。
想到這裡,斗篷男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很是不悅的拂袖而去。
因為生氣,在離開時,還撞倒了好些東西。
他離開後許久,梁正才從陰暗角落中走了出來,你上買是從你紫色。臉上滿是嘲諷之色。
話說的是挺有誘惑力的,只可惜他們來的太晚了。
看著手中剛剛得到的訊息,梁正長出一口氣,一切終究還是回到了原點上。
命運真是太奇妙了,該他們的無論如何都是逃不開的。
咕嚕,咕嚕。
輪子劃過地面的聲音響起,梁正側身看向出聲處,喊道:
“爸爸。”
**“嗯”了一聲,“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丫頭要的東西都備齊了嗎?”
“備是備齊了,只是……”
“只是什麼?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
“只是這東西一旦真的交付出去,那丫頭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那個人實在不是一般人得罪的起的。”
**嘆了口氣,“你以為她自己心裡不清楚嗎?只是有些事終究需要人去做,她不過是處於那個最合適的位置上而已,去做吧,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攔得住的。”
又是一陣沉默,梁正才是不甘的應是。
與此同時另一個地方也動了起來。
和他們的糾結不同,那些人出手可就狠辣的多了。
“裝置的安裝完畢沒有?這一次。我們一定要談有來無悔。”
暗影協會,老會長看著眼前閃爍著寒光的蛋藥,眼神中滿是決絕。
別看眼前這些個東西不起眼,確實實打實的恐怖存在。
想當初為了保下這些東西,他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
原本是打算留在會裡邊用來震懾宵小之徒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用上的一天。
說實在的,他並不想有這一天。
可願望終究只是願望,現實中哪有那樣的美好。
“都已經安裝完畢了。這是老會長。我們得不到他確切的行程訊息,沒有確切的行程,我們就只能幹等著,可這樣一來不知道我們得多等多長時間,萬一在這個過程中他又做惡,那……”
老會長抬手打斷他的話,“等不了也得繼續等下去,這是目前唯一穩妥的方式,那個地方把人安插進去實在太艱難了,為此我們的犧牲還不夠大嗎?難不成要所有的成員都暴露了你才甘心。”
老會長的聲音並不洪亮,甚至還有些中氣不足。
但聽在男人耳中卻宛如驚雷一般。
“是,是屬下太過急切了。”
“知道就好,完事以後自己去領罰吧。”
說完,閉上了雙眼,很快就陷入沉睡之中。
他終究是上了年紀,經歷在沒有年輕時候那麼好了,光是處理這麼一件小事就累的不行。
……
距離桂城不遠的一條山路上,數十個身穿黑色斗篷,臉上戴著面具的人,正埋伏在道路兩旁焦急的等待著。
他們今天之所以匯聚在這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送研究出病毒的博士去往另外一個世界。
原本,他們並不打算這麼乾脆的將人送走,可當透過內部消息確定了他就是將末世引入的始作俑者後,所有人頓時心態都崩了。
未免他帶了更多無法挽回的後果,只能用這麼輕鬆的方法送他離開。
他們等在這裡,已經不是一兩天了,準確來說。將近一週了。
可惜的是一直沒有等到那個人,不知道是因為那人膽小怕事,聽到了什麼訊息,還是因為其他的。
出於他們的立場來說,當然希望是因為其他的東西,只有那樣,他們的等待才是有意義的。
不然,就是在這裡等到地老天荒,也等不來那個人。
“老大你說他到底還會不會來呀?這都快一個星期啦,再不來,兄弟們肉都要熟了。”
密林裡,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男人,正衝著默默擦倉的俊秀男人抱怨道。
“大鬍子我說你急什麼呀?”還沒等他說話,一個女聲先響起,“人家那些黑斗篷還沒怎麼樣呢,你這才來幾天啊,就受不住了?”
“去去去。”大鬍子沒好氣的用手擺了幾下,“我這哪裡是急呀?我只是怕事情生變好嗎?
你沒看見那些感染者都變成什麼樣了嗎?他要是真的那麼在乎那些實驗體早就該來了。”
“這在不在乎還真不好說。畢竟那不是嬌滴滴的妹子,要忘記也很正常的嗎嘛。”
此話一出,四周都響起一片嘿嘿的笑聲。
雖然沒有人明說什麼,可在一個男人居多的隊伍裡,這話的歧義還是挺多的。
“死狐狸,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呀?”大鬍子頓時臉色通紅,好在他的毛髮比較茂密,遮擋住了大部分。
不然就這一下,還不知道得引來多大誤會呢。
“我可是冰清玉潔的,哪有你思想那麼噁心啊!”
哈哈哈。
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冰清玉潔,要不要我把你的網盤公開給大家看看裡面有沒有顏色啊?”
“你!”
這下大鬍子是徹底急了。
只要是男人,難免就會有一點不是很見得光的東西。
“夠了!”被稱之為老大的人終於聽不下去了,一個頭上盤了幾下。
聞言,大鬍子樂呵呵的躲到他身後,還不忘嘚瑟的衝著狐狸吐舌頭。
這樣的動作,如果是女孩子做出來,還能說一句可愛。
但換成男人,那就有點那啥了。
不僅不可愛,反倒有幾分惡俗。
可就在下一秒,頭上就挨了一記大掌。
“你有什麼好嘚瑟的?戰鬥力比不上人家就算了,連口舌都不行,要你何用啊?”
“有這個心思和狐狸吵架,還不如多把心思放在鍛鍊自己上。”
“老大。”大鬍子撓撓頭,“不是我不願意鍛鍊自己,可我這個身體你也是知道的,運動量稍微大一點就低血糖,我這不是為了隊伍裡減少消耗嘛。”
另一邊狐狸小聲嘀咕,“不鍛鍊也沒見你少吃多少啊!還不是和個豬一樣。”
狐狸的聲音雖然不大,但也說不上小。
大鬍子一下子就聽到了,可這時他卻不敢再鬧騰了。
“狐狸說的你都聽見了?”
大鬍子默默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聽見了,那就好好改。下次,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這樣吵起來,這全部滾蛋!我的隊伍裡不需要你們這些還內鬥的人。”
正說著就聽到轟的一聲。
頓時全場寂靜。
隊長也是臉色一邊,匆匆交代了一句“原地待命”後,就飛速竄了出去。
剛衝出密林沒幾步,就看見了漫天的紅光,以及數量熟悉到咬牙癢的車輛。
見狀隊長瞳孔猛鎖,在不敢靠近那邊半步。
快速返回,組織起自己的人,按照預定的方向撤退。
伏擊計劃,就此失敗了。
那人,果然沒有想象之中那麼好對付。
希望那些人可以逃過這一劫吧,不然日後的處境可就更加艱難了。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的那一刻,另一隊人正朝這邊趕來,打頭的赫然就是他以為已經出事的斗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