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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何為正道途(下)

“我不清楚這世間是否真的有所謂的正道,不過我十分信奉大豫的一句話,叫做‘旱則資舟,水則資車’,說的是要在旱災時購買船隻,而洪澇時購買車輛,但我相信,為求得正道,一帆風順者少,一波三折者多,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所以目光長遠,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應該有助於我們走上正道。”

此話一出,整個學堂都寂靜下了,說話之人是安之,只見他面帶笑容,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

雪原本對這兩位胡人出身的國學生沒有報多大的期望,一方面是希望獲得大豫境內胡人們的支援,一是只是覺得既然要選拔新官,都是大豫的子民,自然應該一碗水端平,二來也是希望獲得大豫境內胡人們的支援,。

雖然,在場的國學生們並沒有什麼反應,但見裴玄靈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雪也感到了意外之喜,安之的想法雖獨闢蹊徑,但也有理有據,能自圓其說,值得稱讚。

“安氏一族是商人世家,常年遊走於各國各部落間,聽百家之言,得此感悟,也算是獨樹一幟了。”司馬澄說道。

“嗯,我也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雪連連點頭。

雪和司馬澄兩人正說著,這時,又傳來一個粗狂的聲音。

“我……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我們匈奴人講究義氣,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

這聲音裡帶著一點奇怪的腔調,說話之人應該只有匈奴人出身的金玉澤了,金玉澤身軀偉岸高大,坐在這些面白瘦弱的眾國學生之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聽了他的回答,旁邊幾個自視甚高的國學生紛紛掩面,低頭嘲笑。

涼亭的雪也忍不住笑了,說道:

“哈哈哈,這個金玉澤,倒也是坦誠的。”

“回稟陛下,屬下聽聞,金公子雖然在學堂上的表現稍有遜色,但論騎射體能則是無人能敵的。”司馬澄補充道。

“嗯嗯。”雪點點頭,“吾也猜到了,他那樣直來直去的性格,跟祖將軍真是不相上下呀,若真要為他謀個職位,就讓他跟著祖將軍吧。”

“陛下聖明,不過,這擅長行軍打仗的,據說還有一人,吏部尚書杜渝之侄範錚,此人與金公子應是相得益彰。”

司馬澄剛剛提到範錚,坐在學堂裡的範錚就開了口,說道:

“在下一直生活在涼州,邊境多戰事,以戰屈人之兵也好,不戰屈人之兵也好,所為之舉,皆為勝利,若將在戰爭中取勝和通往正道視作同一物,就如如獲勝利需要制定一步步的戰術,那麼也應該制定一個個小的目標,這樣才更容易達成。”

雪雖經歷過追殺,但戰爭這樣的東西仍舊離她很遠,而範錚能想到以戰事比喻正道,雪不禁感嘆:

“原以為杜家只是文臣出眾,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軍事良才。”

“範錚乃杜渝妻系中的一支,杜氏一族能在戰亂中屹立不倒,或許正是此緣由。”

聽到司馬澄的話,雪不禁想到當朝,司馬烈能在朝中佔據半壁江山,一方面是他本就將軍出身,驍勇善戰,再加上司馬在財力上的支援。而司馬也是,不僅本人文武雙全,再加上,有沈行的謀略與羊洄此等軍事大將的追隨,好似如虎添翼。

雪固然不喜歡打仗,但也明白“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的道理,愈發覺得範錚是個人才,希望將他收入麾下。

學堂裡的學生都說得差不多了,這時裴玄靈說道:

“李公子,你怎麼想?”

原來還差了一個人,裴玄靈口中的“李公子”便是那個氣焰囂張的李璁,只見李璁一條腿立起,手隨意搭在立起來的膝蓋上,另一只手撐在身後,一副慵懶之態。

“看樣子,這李公子對裴大人十分不滿吶。”

雪第一次聽到司馬澄在背後議論別人,連他都看不下去了吧。

“可能是因為謄抄一事吧,我讓裴先生背了黑鍋。”雪羞愧地吐了吐舌頭。

李璁搖搖晃晃地起身,臉上露出輕蔑的神情,悠哉地說道:

“古語有云:‘不寶金玉,而忠信以為寶。’……那麼正道就是要忠君護主,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璁話雖說得洋洋灑灑,但面上的表情卻完全是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眾人看出了他的狂妄,但也不敢言語,而他旁邊的幾個小跟班也趕忙附和道:

“對對對,一心一意為朝廷效力就是正道。”

雪自然不相信這是李璁的肺腑之言,開學儀式上看不起雪的人有他,之前不顧學友之禮的人是他,今天不尊敬師長的也是他,這樣目中無人之人會忠於君主,太陽都可以從西邊出來了吧。

“哼,俗話說‘一馬不備雙鞍,忠臣不事二主’,聽聞李家以烈王爺馬首是瞻,也不知道李公子是忠於哪位君主?”

原以為說出此話之人,是上次與李璁發生過衝突的陸桐,但雪聞聲抬頭,發現那人竟是崔霖!

崔霖是眾生之首,無論出身是何地的國學生,都會對他禮讓三分,此舉大大出乎國學生們的意料,就連李璁也不例外。

“崔……崔公子,我……”李璁一臉驚訝,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崔公子竟然為陛下出頭,看樣子,他之前向陛下表明忠心之舉,十有八九是真心實意的了。”司馬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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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也十分驚訝,但她也有所不解,便問道:

“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崔霖會突然向吾表忠心,你覺得他是為什麼呀?”

“屬下一時也想不明白,不過,記得崔公子曾對陛下說‘謝陛下重建國子學。’難道是因為這個?”司馬澄推測道。

雪聳聳肩,司馬澄都猜不透的東西,她就更不知道了。

這時,鍾鳴聲起,這時讀書結束的聲音。

眾生被這聲音引去了注意,學堂裡緊張的氛圍瞬間消散,裴玄靈也沒做過多的解釋,直徑走到學堂的前面,宣佈結束。

裴玄靈還沒走出學堂,就已經有幾個人翻窗,迫不及待地往遠處跑去,而其中,衝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金玉澤。

“這是怎麼回事。”雪見狀,便轉頭問司馬澄,司馬澄想了想,回答道:

“回陛下,如果屬下沒記錯的話,昀公子提到過,午後的課程結束後,將是武藝方面的活動,陛下不要忘了,國子學不僅教人讀書,還有教琴、習射、習樂、歌詠等內容。”

司馬澄這麼說,雪也就想了起來,之前有一次,司馬霽髒兮兮地回到宮裡,雪還笑話過他那狼狽的樣子,後來才知道他是練習武藝去了。

雪不喜歡騎射,於是弱弱地問了一句:

“吾不會也要學習吧……”

“按理,應該練習。”司馬澄冷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