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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旁觀者之態

雪一心希望眾人和睦,擔心國學生之間若是失和,會對朝堂有不好的影響,但時至今日,她也多少也明白,即使自己做再多的努力,收效也是微乎其微,或許根本是就化解不了,這從祖上就積累起來的矛盾。。

雪還希望自己能與國學生們關係親近,但她忘了,她是皇帝,原本就高出眾人一等,不可能跟朝臣打成一片,一些事情,雪需要的不是和他們商量,一聲命令便是足矣。

然而,若能有置身事外的姿態,有著君主本該有的,縱覽全域性,指點江山的氣魄,在合理的範圍內,任由這幾方小團體“折騰“,只要他們還有功夫針對彼此,就不會動搖雪的地位,雪或許就能一如既往的這般安然無恙。

雪想明白了這些,忽然釋然開來,呆呆地望著手中的白紙。

司馬昀見雪呆坐在一旁,遲遲沒有說話,露出疑惑的神情,伸出手掌,在雪面前晃了晃。

雪忽然回過神來,朝司馬昀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後連聲說道:

“嗯嗯嗯,你說的對,你說得對。“

司馬昀沒料到雪會突然這般誇讚自己,雖然有些懵懂,但見雪笑了,他也跟著咧開了嘴。

接著,雪又和司馬昀討論起今晚策宴中國學生們的表現,雪提出,顧允有些心事重重,多愁善感,一直在旁邊默默吃飯的司馬澄聽聞,也放下了食具,進一步解釋了那首詩的深意,還道出了顧允或許是夾在多方團體之間,左右為難的猜想。

接著,司馬昀也提起關於顧允的事情,在國子學,司馬昀雖與他接觸不多,但常常看見顧允是孤身一人,不過從跟顧允稍有接觸的人那裡也聽說,其實顧允勤奮好學,心地善良,為人友善,只是鮮有機會表露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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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兩人的話,雪豁然開朗,她也覺得顧允溫文爾雅,頗有才氣,只盼白日他交上了一份不錯的答卷,日後自己能允諾他一官半職。

轉念,雪又想起鄭琅今晚吟誦那首閨怨詩,讓她頗為意外。

“據屬下瞭解,鄭琅是鄭氏唯一的男丁,在他之前,家中已有了多位姐姐,而鄭氏上下,對這個唯一的男丁也是寵愛有加。”司馬澄簡明扼要地陳述鄭琅的情況。

關於這些,雪也有所耳聞,司馬昀也聽著,忽然好似想到了什麼,露出一臉壞笑,放低了聲音,對雪說道:

“陛下,關於鄭公子,其實有一個傳聞……”

“嗯?”雪聽到“傳聞”二字,突然來了興趣,“你說說。”

“鄭琅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他母親是高齡產子,最後不幸,丟了性命,以至於鄭琅一出生就沒了母親,再加上家中女眷眾多,使得他十分依賴這些與他朝夕相處的姐姐們……”

雪點點頭,覺得這些事情合情合理,不難理解。

“所以……有傳聞說他……對自己的長姐有了非分之想,而且還不小心被他父親發現,給了他很重的懲罰……”司馬昀說道。

雪十分錯愕,不過想起之前鄭琅脂粉不離手,以及吟誦悼亡詩時,那痛苦難耐的表情,相比陰陽兩隔,他所愛慕之人近在天邊,卻求而不得,又能說哪一種更加痛苦呢,她也說不上來。

雪嘆了口氣,頓了頓,繼續翻閱了兩人的記錄,隨心發問。

問道金玉澤時,司馬昀說起了他在國子學不少糗事,惹得雪哈哈大笑,提到範錚時,司馬昀則稱他是在騎射方面唯一能和金玉澤匹敵之人,而問道李璁時,司馬昀對他的印象就是十分狂妄囂張……

司馬昀侃侃而談,雪也聽得津津有味,只覺得和他有說不完的話,只是司馬昀很少提到自己,因為之前從楊媚娘口中知道了關於司馬昀事情,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因為這件事,雪的心情也沉重了不少,她看到司馬澄在氣定神閒地品嚐美味佳餚,而自己卻心事重重,便趁著空閒之餘,不滿地瞅了司馬澄一眼。

司馬澄因為在策宴上與李璁爭辯時,自己過分地感情用事,而心有餘悸,他想了一路,最終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只是因為看不慣李璁那飛揚跋扈的樣子,才想給他一點教訓。

至此,司馬澄對於自己之前的失控之舉,也給有了一個交代,想到自己也答應過王爺,會照顧好小皇帝,於是他松了口氣,認為自己的舉動也是恪守職責,替小皇帝挽回了顏面,並無什麼不妥之處。

然而,此刻雪一個不滿的眼神,看得司馬澄一怔,他只覺得心中有一股不安分地氣息直往上竄,情緒上忍不住有些惱怒,但又想不明白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何而來。

他只覺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於眼前的這個人雪。

於是,司馬澄放下手中的食具,毫不避諱地對上雪的眼眸,鄭重其事,正要開口。

而雪也被司馬澄反常的舉得搞得一愣,原以為司馬澄會不屑一顧,根本不會理睬她,沒想到他還特意放下食具,似乎要跟她爭辯一番,不知為何,雪感到有些心虛,便連忙躲開他的視線,跟司馬昀找話說。

“嗯……昀公子啊……嗯……之前謝謝你,假扮我,隨太后回宮,還遇到了埋伏。”

雪一下子想不出話題,便提起了舊時。

“那個……”

司馬昀頓了頓,用手指敲打著太陽穴,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驚呼:

“哦!我想起來了。”

司馬昀高興地拍掌,然後擺擺手,笑著說道:

“小事,小事,陛下不用客氣,澄哥哥第一次找我幫忙,我哪有拒絕的道理。”

司馬昀說完便,朝司馬澄看去,雪也順著司馬昀的看著的放下,她的目光最終也落在了司馬澄的臉上。

“陛下要謝,就謝澄哥哥吧。”

司馬昀雖然差點被一箭射穿腦袋,但他似乎根本沒把這事情當回事兒,語氣十分輕巧,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雪和司馬澄再次四目相對,雪立馬轉頭,想要避開司馬澄,正想和司馬昀再說些什麼時,司馬昀這次卻毫不在意雪的目光,而是自顧自地再次拿起食具,又吃了起來。

雪只得將話咽回肚子裡,而自從剛剛放下食具,司馬澄就沒再拿起了,一直默默地聽著雪和司馬澄說話,雪沒辦法,只好勉為其難地跟司馬澄笑了笑,說道:

“那……謝謝澄公子。”

“陛下言重了,這是屬下應該做的。”司馬澄話語如常,微微頷首,恭敬且疏離,而後又接著拿起食具,繼續吃飯。

雪見司馬澄低垂著眼,主動避開了她的目光,不禁覺得自在了許多。

兩人吃著飯,雪則讓人拿來了筆墨,自己在那疊紙上批註著什麼,三人也不時說上幾句,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平靜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