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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昔日物新現

或許是有些羨慕,此話一出,雪心中不禁湧出一陣惆悵。

沒關係,明天她可以去看望母妃,還有佑哥哥在,雪自我安慰地想著,還有衛鑠呢,王爺那邊沒有訊息,恐怕還是沒有尋到,希望他能安好。

“而且,吾要是病了,你在這兒也無事可做,就乖乖回去吧。”帶著嬉笑輕鬆的語氣,雪又補充了一句。

話已至此,雪似乎是鐵了心想讓司馬澄離開,司馬澄便也不再多少什麼,拱手領命,雪欣慰地點點頭,說道:

“那澄公子便速速回去休息吧,明日便可早些回府了,不過,你也別忘了你還是吾得貼身侍衛,最晚,後日下午,吾要在御書房見到你。”

話到此處,雪的聲音愈發溫柔,眼中好像有什麼液體在閃動。

司馬澄退出書房,在門外,還能隱隱約約聽到裡面雪和姜公公有說有笑的聲音,與屋外的清冷寂靜截然不同。

雪與寧姑姑、姜公公朝夕相處,他司馬澄,似乎才是這個東宮的局外人。

司馬澄輕嘆一聲,緩步走到宮苑中,在這樣皓月當空的日子,他常常這樣仰天望月,彷彿這月光,能帶他穿越回那段被他遺忘在記憶深處的時日,讓他可以找到真正的自己。

……

第二日午前,直到司馬澄離宮前,雪仍舊沒有起身,不知是熟睡,還是為了裝病而刻意閉門不出,司馬澄便沒有去打擾。

在宮門前,司馬澄同寧姑姑和姜公公道別,寧姑姑遞上一個細頸縹瓷瓶,瓶口已經用油蠟紙和綢布封好,對司馬澄說道:

“這是用宮中的金桂釀的金桂酒,陛下因病取消了中秋家宴,便借太后娘娘的名義,未各位宗族公卿準備了金桂酒,以表歉意,還請澄殿下轉交給王爺。”

一般來說,帝王都會選擇敞口、大腹盛酒器,以此彰顯帝王的尊貴,但眼前的酒瓷器胎體細膩,淺淺的透明釉泛著青色,是這般素淨淡雅。

金桂酒正是中秋宮宴上的佳釀,宮裡年年都會,而將酒送予各宗族,則是雪昨晚臨時的主意。

姜公公見司馬澄盯著這瓷瓶看,便主動解釋道:

“現在宮中所剩的器物不多,雖然還有幾款更為華麗的,但陛下還是執意要了這種,老奴覺得有失皇家顏面……”

“陛下選擇這素淨的瓷瓶,或許是想藉此敲打各位宗族大人,要潔身自好,勤儉樸素,姜公公無需擔憂。”

雖不知雪是否真的如此打算,但被司馬澄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姜公公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司馬澄接過金桂酒,騎上馬,回眸放眼整個東宮,整個院落與司馬澄在王府的小院截然不同,卻好像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裡,由此才真切地感覺到,時光匆匆如流水,抓不到也留不住。

……

雪醒來時已經臨近正午,聽說司馬澄已經走了,雖說想讓他早些回去是心裡話,只是沒想到他就真的什麼也不說,就離開了,雪一人坐在院子一處的涼亭裡,臉上閃過一絲沒落。

用過午膳,雪就把司葵請到了東宮,司葵聽說雪身體抱恙,十分擔心,急匆匆地趕來,卻遠遠地看見,雪和寧姑姑在一處涼亭裡有說有笑。

姜公公連忙在一旁解釋事情的原有,聽到雪沒事,司葵安心一笑,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寧姑姑聽說雪在民間喝花茶,宮裡桂樹不多,雖說花這種女人的東西,多半是要流到太后宮裡,但寧姑姑有心,提起採摘了些,晾曬了好幾天,加到茶湯中。

還餘了些,便做成了香囊。

君王腰間墜玉,所以寧姑姑做好的香囊都只能放在東宮裡,而今日雪不出東宮,便將香囊帶出來把玩。

每到花季,嬪妃的宮裡多會制香囊,而寧姑姑繡工了得,她做的香囊在後宮十分受歡迎,但自此有了司馬佑送的香囊後,就再也不用寧姑姑做的了。

此刻,寧姑姑便拿著這個事笑話雪,雪也只能一笑而過:

“我當時年幼無知,寧姑姑就別跟我計較了嘛!我現在不是您的香囊不離手嘛,您看!您看!”

雪說著就連忙從懷裡掏出那個香囊,拿到寧姑姑面前,但寧姑姑卻裝作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拿雪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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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佑殿下的只還在的話,肯定就輪不上奴婢的仿品了,哈哈。”

“不會,不會。”雪連忙擺擺手。

時過境遷,雪和司馬佑都再是當年的模樣,在那次受傷,在太醫院遇到司馬佑,也就是現在的司葵之後,司葵來過幾次東宮,替雪換藥。

少了兒時的親暱,雪也漸漸適應了這種亦兄亦友的關係,相比於過去的遙遙不可期,現在,雪只要能知道他每天吃的什麼,知道自己可以不時,與“佑哥哥”見上一面,她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更何況,雪現在的身份,也不再允許她能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雪和寧姑姑說得正起勁,都沒發現司葵已經到了,司葵走近在兩人的交談中隱隱約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是錯覺,也沒放在心上。

“參見陛下。”

司葵的音色低沉卻不陰鬱,仍保有少年的清爽感,他正要向雪行跪拜之禮,轉過身的雪連忙迎上去,將他扶起來。

“都說了,來東宮便不要行禮了。“雪的言語中帶著一絲責備。

但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忍心去責怪她的“佑哥哥“呢,只是擔心他的身體,好像再多行幾次禮,司葵的身體就被壓跨了似的。

司葵起身,站直了身子,他高出雪一個頭有餘,雖然面色缺乏血色,身形瘦弱,但在雪眼中,他還是如當年那般高大,那般可靠。

“司太醫今兒怎麼到的這麼快,進來時也應讓姜公公通報一聲,吾也好出門迎接。“不忍心責備司葵,雪便將”怒氣“撒在了姜公公身上。

“司葵只是一名宮人,怎能讓陛下出門相迎。“

昔日雖同為皇族,但司葵深知現在自己的處境,說起話來依舊謙虛恭謹。

雪早早地為司葵準備了凳子,兩人面對而坐。

兩人剛說了沒幾句,司葵瞥眼就看見了桌上的香囊,只覺得那個香囊有些眼熟,微微蹙眉,正想拿起來細看,香囊就迅速地被雪奪了過去。

雪發現了司葵表情的變化,順著司葵的目光,她也發現了桌上的香囊,正是寧姑姑給她的那一隻,剛才因為著急去扶欲跪下行禮的司葵,香囊就隨手被雪放在了桌上。

尚書僕射李執之子李璁,吏部尚書杜渝之侄範錚、田曹尚書鄭蠡之子鄭琅、左民尚書王沽旁族王蘇,還有已經入朝為官的崔霖、盧翊之兩人,也不乏江東士族陸桐、陸槿兩公子,以及江東豪族顧氏和廬江小族周氏這些南方氏族。

分別是出自祖狄軍中的匈奴族武將之子金玉澤,以及定期來訪於大豫和周邊各國的慄特族商隊首領,安氏之子安之。

也不知是不是寧姑姑是無心還是有意,這只香囊的樣子和當年司馬佑送給雪的那只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