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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仲秋酒釅酣(中)

雪久久沒有說話,用餘光看到了司馬澄的影子還在原地,知道他一直站在自己身邊,她挪不動腳,只好一直低著頭。

司馬澄也不再說話,也這樣低著頭,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奇怪的髮式,露在外面白淨的耳朵,纖細的脖頸,被黑衣包裹住的肩膀……目光一直向下,好生端詳了一番。

司馬澄不禁喉頭滾動,他只是和眼前之人分開了一日,為何覺得恍若隔世,此刻恨不得將她的每一處,都仔仔細細看個清楚。

過了好一會兒,雪用手抹去淚水,司馬澄見雪動了一下,便慌張地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司馬澄眼中閃過一絲閃躲,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想法,只是不希望被雪知道,自己剛才在看她。

雪調整好了情緒,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對司馬澄說:

“嗯……澄公子,真是深知吾心呢,吾都不知道要怎麼謝你了,哈哈。”

司馬澄花了這麼大的功夫,替自己送來了她心心念念的太師餅,哪怕她心中已經感動到淚如雨下,但她不想讓司馬澄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樣子,她覺得丟臉,也怕被他笑話。

同時,雪也不想辜負司馬澄的一番美意,只想把自己最開心的樣子展現給他看。

“太師餅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司馬澄沒有回答,雪便自顧自地四下張望,“那現在就去吃了它吧。”雪隨手指了指御花園的一處。

還沒等司馬澄回話,雪就已經快步離開了,明明是開心的事情,但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笑不出來了。

……

雪和司馬澄坐在御花園中,兩人都沒有說話,周圍都是花草,已經入了秋,偶爾還能聽到一兩聲的蟲鳴。

坐下來後,雪又感到有些後悔,此刻就她和司馬澄兩人,面對而坐,雪覺得有些不自在。

四下一片寂靜,為了緩解這種情緒,雪趕忙興沖沖地接過司馬澄拿著的包囊,從裡拿出太師餅,發現還有金桂酒在,那便正好隨之飲下,或許能更容易熬過這段時刻。

雪小心翼翼開啟油紙,須臾只見,那熟悉的味道縈繞於鼻尖,讓雪心頭一暖,之前的那些雜念也都被拋諸腦後,她小口小口吃著太師餅,或許是來之不易,雪覺得這太師餅格外的甜,一直甜到了心裡。

司馬澄用餘光注視著雪的一舉一動,目光經過她的眼眸,她的鼻子,再到她的朱唇,一動一動的,讓人挪不開眼。

司馬澄的喉頭又滾動了一下,同時,司馬澄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之舉,他需要立刻斷了這種念想!

於是,司馬澄驀地站起來,還沒等雪來得及問“怎麼了?”,司馬澄就已經轉身而去,只匆匆留下一句:“屬下先行告退。”

司馬澄沒了人影,雪瞬間覺得輕鬆不少,她抬頭仰天望月,心中除了甜蜜,也不禁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雪剛到書肆的那幾年,戰事頻繁,祭月神的儀式也終端了好幾年,但衛鑠卻堅持要過中秋,由於沒有錢,衛鑠便買來糯米,搗成黏薯,在裡麵包入白糖,最後再撒點桂花,模仿成太師餅的樣子,雪吃得很開心。

每年,除了吃衛鑠自己做的糖黏薯,他跟雪說月亮的傳說、嫦娥的故事,再到後來,替雪再祭月神儀式上帶回了一個真正的太師餅,雪永遠忘不了那個味道。

第二年,雪便跟著衛鑠出門了,那也是雪住進書肆後,第一次再來到汴河邊。

雖然之後,隨著雪越來越懂事,她跟衛鑠日漸熟悉,兩人拌嘴爭吵的次數也變得多了起來,雖然每次衛鑠都是面上服軟,但事後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但衛鑠始終真心待她,有時像哥哥,有時像父親。

雪不禁又開始擔心起衛鑠,也是這樣的夜晚,昔日溫馨的書肆瞬間化為灰燼,它遠不及皇城百分之一的華麗,但卻在雪心中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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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香甜的太師餅已經變得索然無味,雪原以為自己是因為喜歡太師餅,才格外喜歡中秋,現在想想,或許是想念、喜歡當年和衛鑠在一起,貧窮卻依舊快樂,依舊不離不棄,苦中作樂的感覺吧。

雪放下吃了一半的太師餅,將目光停了在了那壺金桂酒上,剛才她想醉,是想化解自己和司馬澄只之間的尷尬氣氛,而現在她想醉,是想忘記那些再也得不到的美好。

……

司馬澄快步走出了御花園,就好似遇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他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等到了平常的石板路上,司馬澄的腳步漸緩,微微喘氣。

司馬澄想不清楚他剛才那些奇怪的想法和異常的舉動從何而來,這次,是他自己失去了自己的控制,司馬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張。

一路上思緒混混沌沌的,回過神來時,人就已經到達了東宮門口,宮內四下漆黑,司馬澄不自覺地瞅了一眼雪的寢宮,明明知道沒有人,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雖說先走一步,但司馬澄仍有些放心不下,他坐在宮苑的陰影處,若是雪回來了,他便可以第一時間看到,只要看到她回到東宮就行了。

……

司馬澄剛進入東宮時,聽見了太監打梆子的聲音,而現在,打梆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更的太監已經第二次經過東宮,也就是說,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可是雪還沒回來。

司馬澄有些坐不住了,無論他剛才他對小皇帝產生過什麼奇怪的想法,那都只是一時被月色迷了眼,他便朝御花園趕去。

……

雪一人在月下獨酌,還不時念念叨叨幾句,吐槽衛鑠的,逗趣麵館家小囡囡的,想念容傾的……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個遍,酒壺也就見了底。

雪紅著臉,一手撐著腦袋,她知道她該回宮了,可是意識過來時才發現身體有些不停使喚,雪想起身,可嘗試了好幾次,屁股就好像沾在了石凳上,怎麼弄都站不起來。

嘗試了幾次,不知道是困了還是乏了,再者是醉了,雪索性就放棄掙扎,乖乖地坐在石凳上,一手枕著腦子,另一只手胡亂地擺動,好像在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