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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是好相見

雪慌張地往後退,但是完全忘記自己現在站在橋邊,結果被水邊臺石絆倒,整個身體即將倒向水中。

在這一瞬間,司馬澄長臂一聲,利落地抓住了雪的手腕,身體卻依舊像挺拔如孤松傲然獨立,神情安然如故,輕鬆地將雪攬到岸邊。

雪只覺得自己像風中的柳絮,被司馬澄這樣一拉扯,好像要撞上他的胸口,於是急忙要掙脫他的手,然後雪這反抗,司馬澄不禁地添多了一份力,原本可以正好讓眼前之人站定,結果,雪就這樣,死死地撞上司馬澄的胸膛。

臉龐再次觸碰到男子的褒衣上,雪不禁臉上一熱,趕緊掙脫了司馬澄的手,捂住臉,轉身背對著司馬澄。

司馬澄見她已經站定,這次便沒有勉強,順勢鬆開了手,然而一陣和風悄然鑽過那停留在空中的指尖縫隙,司馬澄怔住,一會兒又自然地將手放下。

雪頓了一會,見他沒說話,但也沒覺得他已經離開,終於感到臉上的熱度已經漸漸冷卻,又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恰好看到了放在衣襟裡的信,偷偷扭頭窺見了他一眼。

司馬澄如從前,雪第一次在午宴上看到的樣子,閉目迎風,青絲繞弄。

這次兩人靠得更近,雪也看得更為真切,鼻如懸膽而鳳眸微挑、羽睫卷卷,薄唇不染而朱,輪廓雖不及容傾深刻,但卻與這溫潤的五官相得益彰。

雪隱隱覺得兩人似乎有幾分相似,但若沒見過容傾的人,也定不會將兩者聯絡起來。不過,司馬澄氣質瀟灑從容,還透著一絲絲慵懶,與容傾相去甚遠,更像是大豫的男子。

雪見司馬澄的睫眸微微顫動,以為他睜開眼睛,連忙低下頭,心中竊喜沒被發現,但司馬澄的一句“傾兒姑娘,可看夠了?”讓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雪嚇得趕緊跪下,俯身,生怕再惹怒了這位“祖宗”。

“此時你我不再是主僕,傾兒姑娘不必多禮”司馬澄語調輕鬆,言閉,親自傾身將雪扶起來。

司馬澄的手碰到了雪的胳膊的瞬間,這種肢體觸碰讓雪微微一顫,司馬澄的反常讓雪疑惑不解,雖然起身,但雪仍然低著頭,不敢正眼去看他。

司馬澄似乎察覺到了雪的異樣,便自顧自地說起自己來,他午後請採蓮人帶他在湖中泛舟賞蓮,剛剛在不遠處上岸,經過這石橋時正好看見了她,便走了過來。

司馬澄的解釋簡明清晰,雪對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瞬間瞭然於心,但雪對於司馬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件事反而更加無法釋懷了,他什麼時候會如此溫柔體貼,對一個下人娓娓道來?

無非,她現在是個女人。

雪想到這裡,不由得悄悄退後一步。

司馬澄毫不介意,竟主動上前了一步,兩人靠得更近了。

雪慌慌張張,連忙俯身拱手,同時又趁機退了一步,司馬澄不禁蹙眉。

“傾兒姑娘你在躲我?”司馬澄問。

雪慌亂,不知如何解釋。

“而且你一個女兒家,為什麼要對我行拱手禮。”

雪腦子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她早已習慣自己男子的身份,此刻行禮的雙手僵在半空中,停在那裡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

在大豫,女子多行常禮,拱手禮是男子間才用的禮儀。

“抬起頭來。”司馬澄的語氣瞬間冷峻如冰。

雪撇嘴,午膳時好不容易矇混了過去,就差遞上情箋這最後一步,她怎麼又栽在了司馬澄手上,她真是痛恨自己的愚笨。

雪稍微挪動步子,調整成女子的常禮態,用最快的速度從衣襟裡拿出情箋雙手奉上。

拿出情箋後,雪忍不住多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她無地自容,把頭埋得更深了。

試問,哪家姑娘會把東西放在胸前的衣襟裡!?

她的小動作自然都被司馬澄看在眼裡,司馬澄見她不願抬頭,便打算彎腰去看。雪感受到他的動作,也顧不得左右而言他,一邊躲,一邊說道:

“這是梁邑縣縣官尹家大小姐尹寶珊要傳以公子的書信,請公子收下。”

司馬澄沒接,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就把這信交於我。”

“公子是王爺府上的王子司馬澄,正是尹小姐交代的人。”雪諾諾地答道。

“尹小姐?是你家小姐嗎?我不認識。”司馬澄似乎故意打趣地說道。

雪不敢多言生事,便自稱是尹小姐的人。

司馬澄這才接下來情箋,雪趕緊雙手合十放於身前,一副規矩的侍女模樣,企圖讓司馬澄把她剛才拱手禮的事情給忘掉,然後想辦法趕緊脫身,正欲開口,就聽見信封被開啟,信紙被拿出來的聲音。

雪不禁臉上又是一陣火熱,她萬萬沒想到,司馬澄竟然當著她的面就直接拆開了尹寶珊的情箋,雖然是替尹寶珊所寫,但也是出自自己之手,而且為了配合尹寶珊的學識,這份情箋寫得比平時更加通俗易懂,只要一讀,男女之情便躍然紙上。

“那奴婢……”雪企圖阻止。

“我久宿深閨,卻聞君嘉譽……”

雪“告退”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司馬澄唸詩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

雪呆呆地站在原地,如遭雷劈。

他……他居然當著自己的面把情箋念出來了!

“……思君即幽房,侍寢執衣巾……”司馬澄的聲音變得慢了一些。

雪滿臉緋紅,羞澀難堪,實在聽不下去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司馬澄停下來,也顧不了規矩身份,直接衝過去,想奪下那封情箋。

司馬澄沒料到雪會有此等舉動,但他反應很快,一個轉身,偉岸的肩身就把雪擋在了自己身後。

“……我既媚君姿,君亦悅我顏……”司馬澄念著念著聲音變小了,同時,還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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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也不放棄,跟著快速轉身,但司馬澄更快,幾番爭奪,司馬澄乾脆將信紙高舉,雪哪怕是跳起來也根本夠不著,只好改去拉他的手臂,但司馬澄修長的手臂紋絲不動,多次嘗試未果,雪見他不再念出聲,也就此作罷。

回過神來才想起剛剛自己失態的舉動,想趁司馬澄看完前溜走,不過剛一轉身,司馬澄又說話了。

“這最後一句‘與我期何所?乞巧山南陽’是尹小姐要我乞巧節赴約嗎?”

司馬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必然是在問自己。

雪看了看四周,還好沒有人聽到,司馬澄既然已經懂得意思,為何還特意跟自己提起,是為了確定還是故意為之,想著想著,雪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司馬澄察覺到了雪的變化,大步上前,將信塞迴雪手中。

“這信你不是想要嗎?還給你。”

“還有……”司馬澄好似有意揚起語調,試圖引起雪的注意,然後湊近雪的耳朵,連帶著他撥出的溼潤空氣,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