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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餘桃與桃花

此話一出,沈行捋著鬍鬚的手突然停住,原本半眯的眼睛也忽然睜開,整個人,愣在那了好一會兒。

司馬昀見沈行面色有變,心中既驚又喜,難道……沈行覺得楊媚娘說的有理?!

於是,司馬昀便鼓起了勇氣,朝沈行俯身拱手,行了個禮,接著,小心翼翼地說道:

“學生有個臆測,說出來,還望先生不要怪罪。“

“昀殿下請說。“沈行回過神來,朝司馬昀微微欠身。

“或許……或許澄殿下就是待在王府太悶了,就容易胡思亂,所以……他……他可能會經常想起什麼人……“司馬昀想儘可能地,為司馬澄的思慕之情找一個何合適的理由,所以吞吞吐吐做了很多鋪墊。

“自烏蘭使臣來了之後,澄殿下好像就比平日更加寡言,然後又被慕容公主所傷,再後來陛下將澄殿下指派給慕容公主,慕容傾便成為了陛下的侍衛……“

“昀殿下請直說。“沈行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麼。

“學生覺得,事情是起因烏蘭使臣而起,文人間講究惺惺相惜,各又所長才會彼此欣賞,而慕容傾擅長武藝,澄殿下若失了武藝,便失去了和他餘桃之好的……“

沈行聽聞,不禁身軀一震,這次,顯然是受了一驚。

“你覺得澄殿下好男……“

沈行話語一出,司馬昀便將頭埋得更低了,不敢去正視沈行的眼睛。他知道,聖人之書說過,“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他本不應該提起,現在不僅提了,說得還不是一般的東西。

司馬昀其實也不想這樣去懷疑司馬澄,但比起女兒身的慕容婉兒,他還是寧願司馬澄是看上了慕容傾,畢竟那小子樣貌也不賴,而且也有些才氣。

再者,只要看慕容婉兒待在王府的那幾日,便知道司馬澄對她的感情,多半是沒有回應,慕容婉兒才會那般賴在府中。

這麼一來,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種解釋,而且,之前楊媚娘曾跟司馬昀提過,說司馬澄在時花樓,對那裡的姑娘們都是一臉冷漠。

沈行意味深長地看著司馬昀,斥責之言剛到嘴邊,腦中忽然似有驚雷閃過,再次眯起了眼。

司馬澄若再拿不起劍,那便就失去了護衛的能力,皇帝的貼身侍衛這一職也就會自動解除。

司馬昀的話,或許說對了一半。

司馬澄對此事耿耿於懷,或許不一定是因為失去了切磋的機會,而是因為失去了待在皇宮,待在悕雪身邊的理由。

細細想來,司馬澄不再那般發瘋地練習武藝,似乎就是從收到悕雪的旨意開始。

起先,司馬澄還時常去校場,但現在連去都不去了,這又該如何解釋?

沈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如果,司馬澄真的對悕雪有意,憑藉沈行對司馬澄的瞭解,雖然大豫男風漸盛,男子也貌美膚白,高瘦柔媚,但司馬澄為人正直,要是知道自己對一個“男子”動情,定不能接受。

所以,此刻的不曾踏足,是怕睹物思人嗎?

其實,沈行其實只要告訴司馬澄當今皇帝司馬霽,是其胞姐司馬悕雪假扮的,那司馬澄的困頓便可迎刃而解。

但自從入宮以來,沈行也不得不承認,悕雪對司馬澄帶來了有益的影響,為人不再那般冷若冰霜,似乎也開始對周圍的人敞開心扉。

沈行不敢確定,悕雪在司馬澄心中佔有多少分量,如果他現在說出真相,司馬澄能否接受。

而且,關於記憶恢復一事,司馬澄不曾跟府上任何人提起,沈行也不知他到底恢復了多少,這一點就像如同暗處的蛟龍,不知何時會躥出水面,會掀起什麼風浪。

況且,現在,悕雪正在和司馬烈拉鋸,若此刻不能成事,日後,即便司馬澄不能動武,危急時刻,或許還需他作為謀士輔佐悕雪,但若知道了悕雪女兒身的事情,那時,司馬澄還能否像之前那樣盡心盡力……

當初,除了形勢所迫,讓司馬澄隨悕雪進宮,也是希望他能換個環境,不再一心只為璟王府而活。原以為悕雪有皇帝這層身份加身,再加上司馬澄的性格,兩人的關係也不會有太多進展,只是現在……

沈行面露難色,竟一下子沒了主意。

本以為會挨沈行一頓臭罵,但現在,司馬昀卻遲遲沒有聽到沈行的回答,司馬昀有些疑惑,而且,他一直俯身拱手,只覺得自己腰都酸了,胳臂也僵了。司馬昀偷偷抬眸,看了沈行一眼,發現他竟然若有所思。

司馬昀頗為詫異,不禁多看了沈行兩眼。

屋內沉寂了好一陣,氣氛也變得有些詭異,司馬昀有些耐不住了,他不禁擔心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太離譜,以至於就連沈行,都對他說不出話來,他心中一邊暗怨楊媚娘瞎說,另一邊,也趕忙說道:

“學生愚鈍,就……就隨便說說……澄哥……澄殿下那樣的正人君子,平日對女子都不感冒,怎麼會對男子有……咳咳……”司馬昀邊說,邊留意沈行的表情,“我就是瞎擔心,澄殿下那麼厲害的人,肯定能自己解決好這件事的,嗯……您說對吧,沈大人。”

這最後一句,司馬昀也是說個自己聽的,對此,他想破了頭,也已經決定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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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對女人都不感冒“那句,沈行微怔,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憂慮,再見司馬昀那極力圓場的模樣,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

“昀殿下擔心乃人之常情,不過澄殿下什麼也沒說,我們就也不要妄言了,免得說錯了,反而幫不上忙。”

見沈行輕聲細語,一改往日的嚴肅,語氣中似乎帶著安慰,司馬昀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司馬昀雖是隨口一說,但沈行也恰好藉機,從剛才的臆想中跳脫出來。

司馬澄對悕雪,這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況且現在,司馬澄還好好地待在府中,未要求進宮,可見他並非想跟悕雪更進一步,即便是在掙扎,那也是司馬澄自己的決定。

沈行相信,接下來只要交給時間,事情總會迎刃而解。

末了,沈行沒有多言,拍了拍司馬昀的肩膀,便離開了。然而,他仍然有些放心不下,剛走出司馬昀的院子,就出了府,往羊洄的宅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