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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三章 解抑系鈴歟

“吾說過,吾是喜歡她才冊立她的,與你無關。“即便悕雪覺得,司馬澄不會相信,但她還是輕聲辯駁了一句。

“所以,這次贈予餞別之禮一事,司馬澄懇請陛下,允許在下一同前往。”

這一次,司馬澄的語氣異常堅定。

司馬澄話音剛落,悕雪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再次朝自己俯身叩首的司馬澄。

雖然這段時間,悕雪雖為與慕容婉兒見面,只是透過慕容傾帶來各自訊息,知道情況應該已無大礙,但畢竟沒有親眼所見,擔心在所難免,況且,悕雪對慕容婉兒正心虛著……

但司馬澄就不太一樣了,悕雪覺得,既然曾經愛過,慕容婉兒就算再怎麼直爽,也不可能當一切像沒發生過,還可以心平氣和的,與舊人相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悕雪權衡片刻,最後還決定,拒絕司馬澄的好意,然而,就在她剛要開口,司馬澄卻搶先一步說道:

“生辰之事,請讓在下去跟慕容公主賠罪。”司馬澄言之鑿鑿,“如今,慕容婉兒是烏蘭、大豫兩國公主,若因在下,她對大豫心存芥蒂,來日,說了什麼對大豫不利的言論,那在下便真的罪無可恕了。”

悕雪聽聞,不禁輕笑了一聲,這話聽著,就跟那日,姜公公在御書房時說的如出一轍。

司馬澄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戳中了悕雪的要害,而且他句句在理,還將解決之法雙手奉上,讓悕雪無力反駁。

”改日就叫慕容傾,吾等三人一同前去吧。“悕雪輕嘆了口氣。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若司馬澄去了,慕容婉兒能滿心歡喜地回烏蘭,那也就不枉剛才悕雪受下的“委屈”。

然而,這鈴鐺究竟是不是司馬澄系上去的,悕雪不得而知,但在此之前,她卻先意識到,其實自己才是,早已將鈴鐺系在了司馬澄的身上,而且還是牢牢的那種。

放棄了“冷戰”這種掩耳盜鈴的舉措,當日午後,悕雪在御書房,就已經被這銀鈴之聲纏住,開始心不在焉了。

在偏殿,原本謄抄謄得好好的,但若不小心看到自己的手腕,悕雪的腦海中便會立刻浮現正午,自己被司馬澄抓住手腕的場景。

之前,兩人或誤打誤撞,或不可避免的,也碰到過手之類的,但這次,畢竟悕雪明確心意後的第一次,意義也就大不相同了。

這種直接的觸碰,沒有隔著衣料,當時的觸感、溫度,已經深深印在了悕雪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現在,哪怕悕雪只要稍作回想,她的臉頰就會開始發熱。

等回到了前殿後,這“鈴鐺”便響得更起勁了,無事時,悕雪的眼睛就總忍不住,往司馬澄那邊跑,等到議政時,安玥之稟報了半天,悕雪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後來,差點還讓安玥之誤會,以為是自己辦事不周,悕雪心中有愧,連忙解釋安撫,因為有些著急,所以說話聲音大了些,弄出了些響動。

這時,一旁的盧翊之側目而視,他見悕雪目光躲閃,語氣語調也情緒化了不少,期間,悕雪曾面露難色,但盧翊之也未曾出面解圍。

盧翊之默默地聽著、看著,結合兩人說話的內容,他覺得,悕雪似乎一開始就已經心猿意馬,應該在此之前,就有什麼事,在撩撥她的情緒,讓她躊躇,讓她不安。

好在,安玥之最後還是被悕雪說服了,他再次稟告的時候,悕雪也聽得格外認真,提出了疑問,安玥之也耐心詳盡地解答,一切似乎回重新到了正軌上。

傍晚時分,御書房議政結束,悕雪與三人拜別,她最後看了司馬澄一眼,面色有些凝重。

因為不是朝臣,司馬澄更多的,還是在做一些類似於校注、釋惑之類的事情,前段時間,《商物律》的釋注剛剛結束,悕雪同王蘇商議完成,此時,司馬澄還在進行著最後的收尾工作。

若要說司馬澄是冷漠也好,但他也確實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跟悕雪稟告。

也就是因為這個,即便就在午前,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看著司馬澄一切如常,悕雪也不覺得,她和司馬澄的關係有什麼新的進展,一個下午,兩人的對話也僅限於禮節的官話,和昨日一樣。

然而,讓悕雪最為不悅的,還是此刻,司馬澄恭敬的模樣,悕雪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這跟正午時候,在她面前大膽放肆的司馬澄,相去甚遠。

悕雪往內宮走,三人則像平日一樣,相繼走出了御書房。

因為安玥之受慕容傾之託,今日帶了東西,要交付於他,便提前和二人分開了,於是,司馬澄和盧翊之便一同,朝宮門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兩人默言。

說到司馬澄和盧翊之的關係,僅就是平淡如水而已,除了在悕雪面前議事,私下裡也很少說話,但離君子之交,能相互信任的那種,還差的很遠。

當年入國子學也好,入朝成為新晉官員也罷,司馬澄對其中每一個人的情況、底細,都瞭如指掌,即便現在盧翊之,看似與悕雪關係最為親密,但在司馬澄眼裡,他其他人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反之,對盧翊之而言,悕雪對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一心向著悕雪,當時司馬澄為了悕雪做了很多,他愛屋及烏,對司馬澄的好感便會多幾分。

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即便司馬澄的忠心昭然若揭,盧翊之卻因為司馬澄的身份,對他的看法,曾有失偏頗。

盧翊之是家中的庶子,從小就不被偏愛,費勁千辛萬苦才走到今日,而司馬澄,雖只是司馬璟的養子,但也是璟王府唯一的孩子,從小便可獨享恩寵,如今,甚至還成為了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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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在當時,司馬璟雖比不上現在,但也能勉強和司馬烈抗衡,分佔朝堂,盧翊之覺得,若司馬澄有心,他便可輕而易舉得到地位和權力。

之前,兩人也未有過深入的交談,盧翊之對司馬澄的印象,也就停在了那個時候,不過,透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如今,盧翊之對司馬澄的確大有改觀。

雖不知司馬澄是否還有後招,但他屈尊,甘作一個,連臣子都算不上的侍讀,而且每日兢兢業業,所作之註釋條條在理,可見,也是有真才實學之人。

見司馬澄也在一心一意地輔佐悕雪,盧翊之便下意識地覺得,兩人志同道合,是一路人。

平日,悕雪或神色有異,但到了辭別之前,多都已經無礙,但今日,盧翊之注意到,即便是在最後,悕雪也依舊面有愁容。

對此,盧翊之無人可以訴說,秉承著替君分憂的理念,他不禁想起,司馬澄曾是悕雪的貼身侍衛,便想向司馬澄打聽一下。

“澄殿下貫微動密,不知今日,可曾察覺陛下的憂愁?“盧翊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