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網遊 > 衣冠何渡最新章節列表 > 第四十章 後頸遺好夢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四十章 後頸遺好夢

司馬澄比雪高出一個頭,而且已經在司馬身邊待了十多年,體格上的優勢和皇家生活的經驗就是他“擊打”雪的利器。

雪一驚,但司馬澄抱得緊,雪心中不悅,也就沒有掙扎,即使被司馬澄放到了座位上,也依然保持著抱膝的姿態,不願理他。

司馬澄放下她後,就自覺坐在一旁。

雪中午的時候沒吃什麼東西,如果今晚再不吃,先不說明天,估計都抗不過今晚,所以司馬澄的首要任務就是讓雪好好吃一頓。

雪不知道是因為餓了還是哭累了,神情有點恍惚,兒時與母妃的分離之苦、夜裡書肆的殘骸景象、七夕夜裡的恐懼、明日計劃的步步為營等等各種東西交織在她腦海中,香味四溢的飯菜也沒讓她提起精神,她反而環抱得更緊了。

司馬澄見她不為所動,但總不能強制撬開儲君的嘴把吃食灌進去。

司馬澄就這樣盯著她。

一身粗布衣將雪渾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一雙柔荑般的小手和白皙的後頸。

司馬澄心生一計,繼續陸陸續續地跟雪說了幾次話,雪的不為所動也是他意料之中,但這也是為了他接下來的“冒犯”之舉所“鋪路”。

醫者稱脖頸為“頸項”,是氣之管、血之管、食之管的必經之地,諸陽之會,內藏腦髓,臟腑精氣上榮於頭面,一旦頸項血脈受阻,會引起全身病變。

這也是司馬澄無意從軍中的醫生那裡聽來的,所以他最開始制服“布林”的時候才會準確地捏住它的脖頸,所以現在……司馬澄不禁勾起了嘴角,落下一抹邪笑,說道:

“霽殿下,那屬下冒犯了。”

司馬澄轉而起身,直立於雪身旁,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捏住了雪纖細的後頸,然後,輕輕地揉捏,好似撫摸,但兼有幾分恰到好處的力道。

雪在恍惚之間,只覺得後頸被一股溫暖的力量觸碰,那一深一淺的勁力,使得些讓她緊張的回憶一個接一個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母妃慈愛的笑,寧姑姑遞給她的甜糕,跟司馬霽一同在天淵池邊嬉鬧,與衛鑠、容傾二人採蓮節後的放聲大笑,還有怡人的橘香。

雪不經蹭了蹭那溫暖的大手,司馬澄因為雪的突然蹭磨停住了,看了她一眼,只見雪的臉已經稍稍抬起,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頭枕在膝蓋上。

這不跟“布林”那小野貓一個樣!

司馬澄目視前方,對於雪的變化置若罔聞,繼續按摩她的後頸。他不由地想起了布林,就是他小時候遇見的通體黑色,唯有右前爪是白色的森林貓,開始不願與他親近,還想伸出白色的前爪撓他,最後還是憑藉這“後頸殺”安分了下來。

就像他現在對雪一樣。

雪也正因為這份安撫,身體放鬆了下來,原本是因為身體抱的緊,她才能勉強將腳放在椅凳上,結果身體一放鬆,就突然失去重心,司馬澄也在恰當地時候收起了手,好似她就是自己醒來的一樣。

雪一個趔趄,如夢初醒,四處張望,只看見一身玄衣的司馬澄站在緊挨著站在她身旁。他靠得這麼近,雪覺得很不自在,直接推了他一把,說:

“你靠我這麼近幹嘛,站到你該站的地方去。”

醒了就這麼大傲氣,真是。司馬澄不語,乖乖地坐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雪的對面的食凳上。

透過跟布林的相處讓司馬澄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多語。

雪這才發現眼前的吃食,不禁舔了舔嘴唇,忽然想起明天的計劃,眉頭又緊蹙起來。

司馬澄主動給雪盛了一碗湯,放在她面前,說:

“殿下雖憂心與明日之事,但也要照顧好身體。”然後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還沒等雪開口,就先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雪再一次被司馬澄看穿,她現在肚子餓的都快要咕咕叫了,要是明天真的體力不支了那豈不是要在司馬澄面前糗大了,猶豫之際,見司馬澄喝了,這不是在用激將法嘛!但雪還是中招了,也慌忙端起那碗湯,一口喝了下去。

湯已經放了一會兒,溫暖的汁水滑過喉頸,整個身體都好像活了過來。

司馬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不緊不慢地繼續喝著碗裡的湯。

也許是這一碗湯喚起了雪的食慾,而且司馬澄一副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她就這樣跟司馬澄你一筷子我一勺的,將一桌菜吃了個乾淨。

席間,誰也沒有提前明日之事。

飯後,兩人又閒了下來,即使雪不去想,但心思總歸還是被牽到了明日的計劃上,雖說那計劃早已爛熟於心,但雪仍是一副愁眉鎖眼、鬱鬱寡歡的樣子。

司馬澄沏上一壺茶,邀請雪去院子裡賞月。

雪也沒理由拒絕,便去了。

二人坐在院裡的石桌上,雪的茶遲遲沒有動,司馬澄品了一杯,突然用非常誠懇的語氣對雪說:

“陶公子,你現在逃走吧。”

雪瞪大了眼睛看著司馬澄,司馬澄的鳳眸也正看著她。

雪口中喃喃:“你……你說什麼胡話。”

“只要你現在走了,你就還是陶公子,大豫還是大豫,一切並沒有什麼兩樣。”

司馬澄緩緩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拿起茶杯,手指饒有興趣地輕撫著杯沿。

雪見他一臉不屑一顧,想要反駁,卻什麼也說不出口,而後低下了頭。

因為,司馬澄說中了她的心事曾經有那麼一刻,她想要逃離。

“你開什麼玩笑!”

雪費了半天勁,終於有氣無力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陶公子既不醉心於權術,又不痴迷與地位,也不有兼濟天下的鴻鵠之志,為何要繼承帝位?”司馬澄說著,輕輕地抿了一口茶。

司馬澄總是稱呼她為“陶公子”,好像故意提及什麼,惹得雪惱怒。

“我不是陶公子,我是司馬霽。”雪閉上眼睛,終於說出了違心的話。

“呵……”司馬澄輕笑,他多想找到過去的自己,而有人卻樂意換上新名。頓了一會,司馬澄問:

“那麼霽殿下可曾期待過黃袍加身百官朝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

順著司馬澄的話,雪想象了一下自己穿著跟父皇一樣的衣服,站在青殿上的樣子,忽然覺得很不適應,趕緊搖搖頭,打斷了自己的思緒。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沒有。”雪心情不爽,便想草草應付了司馬澄,當然,她本來沒有心思考慮得那麼遠。

司馬澄聽了,突然起身,走到雪面前,掀起衣襬,俯首跪在雪面前,鄭重地呼道:

“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