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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胡攪一池水

白衣少年仍保留著他低垂著頭的姿勢,任髮絲肆意地揚起,漸漸地嘴角的笑意愈發恣意,其中還藏有一絲鬼魅,衣襬隨風而動,更顯得他狂放不羈了。

白衣少年最後終於忍不住,俯身笑不可仰,等待笑夠了,用手梳理了一下飛揚的青絲,然後抬起頭來。

但除了荀太后,這些宮人們僅在雪現身主殿的時候見過她,眾人聽到雪稱荀太后為“母後”,便都知道了雪的身份,區區一個下人怎敢正視未來的天子。再加上之後來,雪一直待在太后的禪房裡,不曾出門,而出門後卻又掩面不見容貌,騎著馬身形變化不可辨,對聲音的記憶也已經模糊,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馬上之人,口口聲聲將荀太后稱為“母後”,也不被怒斥的人,便只有那天渡佛光現身的司馬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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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宮人中還有一些老人,知道桃貴妃的樣貌,也有些眼尖的人,僅看一眼就記住了雪的樣子。

“這……這不是司馬昀……昀殿下嗎?”

說話的人是宋公公,宋公公驚魂未定,見到司馬昀只覺得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振臂高呼:

“參見”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那白衣少年饒有興趣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宋公公啞然,嘴仍一張一合地不知在做什麼,但身上的動作已經收不回去了,俯身行了個大禮。

宮中眾人統統回過神來,見宋公公行了大禮,面面相覷,最後都連忙紛紛跪下,向白衣少年行了禮。

白衣少年擺擺手,一個靈巧地動作翻身下馬,在草堆裡找到剛剛射過來的箭,順著箭尾的方向遠遠望去,而後又拔起那支箭,仔細地端詳了一番,最後順手插在了馬鞍的革袋。然後再從容地裡撿起掉下的帷帽,抖了抖上面的塵土,重新戴上。

刺客中的一些人遠遠看到了馬車周圍的場景,同時,他們也已經被士兵們逼得無路可退,刺客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幾人便用長劍掃起地上的砂石,揚起塵土,前方隊伍的士兵霎時迷了眼目,刺客們趁機落荒而逃。

與此同時,遠處的一個身影也消失在炫目的日光中。

……

百里之外,城樓之上,有幾個人遠遠地看著車隊所在的方向。

“王爺,下面的人來報,已成功救下太后一行人,不過那些黑衣刺客,沒有抓到活口,屬下辦事不周,請王爺降罪。”

羊洄拱手單膝跪地,司馬頷首,神色未改,似乎有所預料。

“羊將軍起來吧,這次辛苦你了,那些人行蹤詭異,抓不到也是正常,我們這次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太后和霽兒一行人成功回京。”說著,看了一眼旁邊的雪和司馬澄,頓了一下,接著說:“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有什麼周不周的。”

羊洄起身,站在三人身後,雪已經換上了和那白衣少年一樣的衣服,司馬澄則依舊一襲玄色武袍,站在雪身後,見車隊已經緩緩走到了城門腳下,四人準備下城迎接。

城牆中的樓梯比較陡峭,雪有些心事,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栽了下去,惡女後面的司馬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雪的手腕,像拎小貓一樣,扶住了她。

雪感到愈加彆扭,慌張掙脫他的手腕,又後退幾步,一邊揉著自己剛剛被司馬澄捏疼的腕子,臉瞬間就像烙鐵一樣,燙得不行,還好樓道間光線昏暗,她臉上的變化並未被誰瞧了去。

而雪的心事,還不是就因為這個司馬澄!

……

那天夜裡,雪和司馬澄趁人不備離開了白馬寺,雪大惑不解,不久之前,司馬澄不是還讓她老老實實跟著太后一起回宮嗎?怎麼今晚就說要直接離開了,她都不知道她要如何跟太后交代,然而司馬澄輕描淡寫的一句“屬下已安排妥當。”硬是把雪的疑問通通都堵了回去。

隔牆有耳,司馬澄沒有多做解釋,雪就跟著他離開了白馬寺。

雪在王府曾經也學過騎馬,但騎了一天之後,第二天她的兩腿間就磨得疼痛不已,走路的姿勢都成了問題,後來沈行權衡之下就不讓她再練了,雪正好也不喜歡,就偷了個懶。

結果等司馬澄牽著馬出來的時候,雪才發現只有一匹馬,她只能跟司馬澄同騎一匹馬了!

司馬澄扶著雪上了馬,然後自己坐在了後面。司馬澄肩若地闊,雪瘦小,她就這樣被恰如其分地環在他的臂彎之中,而一路上,騎馬難免顛簸,兩人時不時前胸貼到後背,雖然看不到彼此的臉,但卻能因此感覺到彼此的心跳。

雪害怕司馬澄因此感覺到她的裹布,或者是略快的心跳,只好身體儘量前傾,以此避免這種無意義的觸碰。

一路上不見秉燈夜燭,且今夜偃月微,四周之景影影綽綽,雪辯駁不清,而連同黑馬,兩人也很好地隱藏在這夜色之中,讓人不易察覺。

不久兩人的馬就停在了一幢高樓的門口,司馬澄扶著雪下了馬,對雪說:

“夜行被繡還望殿下見諒,太后回宮前就請您暫時住在這裡。”

雪並無異議,她相信司馬澄不會害她,就問了句:“這是哪兒?”

“具體的事宜等過了今晚再與殿下詳細解釋可否?”

司馬澄沒有直接回答,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而為之,的確,若是回答了,雪接下來定會丟擲接二連三的問題,深夜潛行必然是有所顧忌,雪點頭,便不再下去。

雪見眼前的木門不大,估計這只是個偏門,畢竟哪怕只是藉著這昏昏月色,放眼望去,這座高樓看上去也是畫閣金闕,那金色還若隱若現地閃著暗光,不是玉樓金殿也是珍樓寶屋吧。

那小門虛掩著,司馬澄推開門,示意雪進去,他牽著馬跟在雪身後,雪走了進去,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寬闊的院子,雖然夜色正濃,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在高樓之下還有一排矮房,雪想:如果這裡是客棧,那有這些矮房豈不是就是店小二或者廚子之類的人住的地方,這麼多人,都可以想象白日這裡門庭若市的場景了。

雪沒想到司馬澄竟然替她找了個如此富麗堂皇的住所,難道是讓她提前體驗皇宮的鐘鳴鼎食般的生活?雪不禁有些擔心。

司馬澄拴好馬之後,雪就見到從矮屋裡走出來一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