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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巫山覆雲雨

雪本來就在絲被裡憋得不行,再加上司馬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使得她不禁怒火中燒,現在只是用手來扇風止熱已經遠遠不夠了,沒有辦法就扯松了自己的寢衣,開始抖衣服散熱,當然,在此之餘眼睛一直緊盯著司馬澄,要是敢轉過身來,我就挖了他的眼睛!

不過,索性司馬澄很是老實,直立在外面一動不動,以至於慘劇無法發生。

幾番踱步下來,雪的身體也終於涼了下來,她人也冷靜了下來,眼下首先要找件衣服穿上才行,雪環視一週,走到了那個唯一可能有衣衫的矮櫃前,開啟櫃子,發現裡面整整齊齊放了幾身長袍,好像是早就準備好的,其中一件有淡青色竹紋的白衣,雪一眼就認出,那正是之前在王府自己穿過的那身。

雪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然後走到銅鏡前,準備束髮。昨夜昏暗,看得不真切,現在一看,發現銅鏡前的坐具原來是張躺椅,仔細一看,這張躺椅的坐面下還造出了一段可伸縮拉長的結構,而且上部的扶手還分開成了兩段,就是有四個扶手。

原本在鏡子前放置躺椅就不太常見,而這種四手躺椅就更奇怪了。人只有兩個胳膊,一對扶手就夠了,那麼這多出來的兩隻扶手又是做什麼用的?而且下端扶手的出頭長度比一般扶手超出很多,其向外彎旋的弧度也更大。

雪一下子沒有想出緣由,她匆匆梳好髮髻,重新審視了一番這間屋子。

她環顧了一週,雪才發現這個房間翡翠屏開,芙蓉帳掩,雖與平常的屋子大同小異,但用色過於紅紅豔豔,海棠紅的絲被,緋白色的墊褥,赤紅色的軟毯,就想……婚房一樣。

而牆上所用的畫卷畫的都是一個個形態各異、嬌柔害羞、面色緋紅的少女,再加上床邊案几上,幾件奇奇怪怪毫無關聯的物件,除了有昨日看到的蠟燭、絲帶,還有一個銀質的托子以及一個硫黃色的毛圈。

雪走上前去,看到這些東西若有所思,輕蹙眉頭,這東西好像並不是第一次見,好像是之前好像在一本書上……

須臾間,雪臉色一白,不一會又變得通紅……

這……這不是之前她在書肆時,為了幫姑娘寫情箋,找來的關於男女情愛的的書上提到過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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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木然地轉過頭去,死死地盯著那把特殊的躺椅那不是躺椅,而是合歡之好的春椅!!!

那多出來的兩隻造型別緻的扶手,也不是真正的扶手,是……是女子用來翹腿的!

這裡是哪裡,不言而喻。

這些雲雨之事原本已經被她藏在記憶深處,雪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機會看到這些實物,而且今日是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那些的詞句、圖畫就如洪水猛獸一般湧入她的腦海,她不自覺得覺得空氣裡都好似摻雜著一股旖旎的氣息,讓她喘不過氣。

雪生生地嚥下一口唾沫,希望能自己冷靜下來。她如泥塑木雕般地杵在屋內好一陣子,好不容易恢復了神智,她趕緊把牆上的字畫統統收起,隨便找了一個口袋,把案臺上的物件一股腦地塞進去,全部丟在了牆角,眼不見為淨。

雪總算緩了口氣,但是她覺得此刻,自己不能再繼續待在裡屋裡了,於是“嘩啦”一聲用力地掀開幕簾,幕簾後的司馬澄顯然是驚了一下,轉過身去,先半眯著眼看了雪一眼,只見她怒氣衝衝,而後又瞥眼望去,看到了裡屋的變化,好像也明白了什麼。

“殿下,該用膳了。”司馬澄身體前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雪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坐到了食桌前,如今再看那狹長的琴幾,雪瞬間明白那些“不常見”設計的用處,一想到自己昨夜還在上面睡了一夜,不禁覺得渾身難受,恨不得扒掉自己一身皮。

司馬澄正要坐下,雪惱羞成怒,第一次對司馬澄擺起了主子的架勢。

“誰讓你坐的?”雪冷言。

司馬澄的身體僵在那裡,反應過來後離開起身,抖了抖衣襬跪在在雪面前。

雪有些詫異,自己高高在上而司馬澄低眉折腰的姿態,還是第一次,但這並不能緩解雪心中的憤怒和羞愧。

“既然你知道,那就跪好了,我來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雪雙腿張開,手撐在腿上,身體前傾,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

“城北時花樓。”司馬澄低垂著頭,聲音不大也沒有多餘的話。

時花,時花,天有四,春秋冬夏,花開有信,時花雖美,卻如潢潦易涸。以時花喻女子,取容顏易老,若凋零,則替之之意。

一聽到這名字,剛剛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此刻,雪瞬間又覺得是一陣腦熱,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她是為因天下男子而羞,為天下女子而氣。但她今天真的面紅耳赤了太多次,身體好像都習慣了。

“時花樓是什麼地方?”之前司馬澄總喜歡逼迫她說那些她不想說的話,如今雪也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煙花之地。”司馬澄回答。

“煙花之地又是什麼地方。”雪步步緊逼。

司馬澄沉默了一陣,最終說出了那兩個字:

“青樓。”

……

雪見司馬澄回答得面不改色,聲音沉穩,瞬時氣不打一處來,氣急敗壞,都不想再看見他,手伏在桌上,撐著自己的太陽穴,閉上雙眼眉頭緊蹙,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

雪現在無心再去追問他為什麼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來,又想起之前她在司馬澄身上聞到過胭脂水粉之氣的事情,原來是到這地方來了,真是幹得漂亮,雪不禁冷笑。

待頭腦清醒過來,雪睜眼先看到的便是桌上的湯盅和吃食,她又瞥了一眼司馬澄,見他仍然一動不動地跪著,雪心有餘悸,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剛剛揭開湯盅的瓷蓋,一股濃郁的香味就鑽了出來,醇白湯頭還掛著黃金色澤的雞汁油珠兒,雪瞬時覺得食慾大開,拿起瓷勺淺嘗一口,不禁渾身一震,雞肉的清香在齒間久久不曾散去,而且回味起來,還帶有一種不知名的草藥的苦澀,但嚥下之後又回甜,讓人欲罷不能。就這樣一勺接一勺,不知不覺湯就見了底。

雪又接著吃了幾口飯菜,然後擦擦嘴,雙手交叉環抱於胸前,轉身面向司馬澄。可能是酒足飯飽,心情跟著好了起來,氣也消大半,而且這裡的飯菜不差,拋開那些剛剛被雪丟在牆角裡的“含義深刻”的器物外,屋子裡的絲被、軟毯也都是上品,雪又心軟了。

“你昨夜不是說今日要跟我解釋這兩天的情況嗎?你說吧。”雪換了個話題,也算是給了司馬澄一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