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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深陷連環套(二)

明明噁心得不行,身體卻有一種渴求,這種陌生的感受讓我越發害怕。胡耀揚緊緊地抱著我,喘著粗氣,我拼命掙扎,越發引起他的汙言穢語。

“胡耀揚,我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女人你還怕沒有嗎?你現在放過我,你想要什麼,我們一切好商量。”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有力。

“我不放過你,一樣可以得到很多。別逃,我會好好待你的。”他說話的時候,露出了滿嘴的黃牙,那是常年抽菸的牙疵。

事實上我知道自己其實無法看清楚胡耀揚,我只要放鬆一點點就不會有力氣反抗,我的每一寸皮膚都如溺水一般,渴望著被安撫。我還很想哭,想繳械投降,想任人擺佈,因為太難了,僅存的意識無法抵抗這排山倒海般的慾念。

我的襯衫被撕開了,他的嘴巴如豬拱食一般地在我的身上哄哄亂親。他說他哪怕把我辦了,一樣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為什麼?

“你不要碰我!你再敢碰我,我們不但沒有合作,我們沈氏還會把你這個廠給收了!”

“不要嚇唬人。我看不上你們沈氏。”

“那你知不知道睿騁的陸思城,他是我未婚夫!他總有能力他能讓你破產吧!”

胡耀揚身子微微一頓,再看看我,嘴角露出了陰森的笑意。

“就算陸思城能收了我的廠,不過你抬頭看看那邊紅點,我有了和你的春宵一刻,你敢讓他辦我嗎?”胡耀揚抓住我的下巴把我拉起來轉頭看對面的牆壁,我眼神渙散其實也沒有看清,但我因為憤怒全身發抖。他不但把我毀了,還要留下證據要挾我?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了比面對趙宗輝更深的恐懼,我的牙齒在打顫。我明明很熱,卻感覺手腳發硬冰冷,我害怕得要哭起來了。還有一直被他觸碰引起的心理應激反應,讓我更加顫抖和煩躁,我很想此刻死去。

我使勁地咬著嘴唇,讓自己的意識集中一點。

“你放過我吧。你放心,你一樣可以要挾我得到你想要的。不過是利益嘛,何必非要這樣,我們都可以談。”我努力維持著強勢,不讓胡耀揚發覺我內心已經潰不成軍,使勁地往後退,在他一不留神往床邊退去。

“小李這蠢貨到底下了多少藥,你怎麼還這麼硬?”胡耀揚一把拉回我,我順勢在床頭櫃那裡捏了一支筆,他把我推倒後開始扯我的緊身長筒襪褲,嘴裡在唸唸有詞。

“你比你媽媽還漂亮哦。”

我一愣,反抗的動作停了一下,被他得了空,一邊的褲子從腰脫到了胯下。

“你認識我媽媽?”

“認識。20多年前,你媽媽跟你現在一樣,來談業務,我說讓她陪我一晚,我就把業務都給她。可是她不滿足,居然勾引我爸爸,就因為他比我有權勢,可以幫她把整個川市都談下來。你知道我爸爸現在幾歲,哈哈,85歲了。”胡耀揚的眼裡有一股憤怒,他又狠狠地捏住我:“不過,我現在可以睡她的女兒。”這句刺激的話讓他又加重了手裡的動作,嘴巴猛地靠過來啃我的嘴巴,被我一下咬了回去。

胡耀揚吃痛後並沒有惱,開始解自己的褲子,臉上盪漾著得逞的微笑。

蘇曉月來過這裡,蘇曉月被這個禽獸的父親玷汙過?我感覺自己胸口一陣作嘔,很想吐出來,卻只能乾嘔。我的手腳越發無力了,我甚至很想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在那裡,隨他怎麼對待我。可是,我不能,蘇曉月三個字讓我的僅存的精神迅速地集結在了一起。我看他鬆開手,連忙滾到一邊,準備下床。

胡耀揚光著身子,撲向我,我被拉住,順勢轉身,一下把手裡的筆叉向胡耀揚的眼睛。我賭自己能命中。

胡耀揚馬上發出野豬一般的嚎叫聲,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扯住我的頭髮把我的頭背對著往床頭櫃使勁地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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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下我便頭昏腦脹,但因為痛,身上的燥熱和慾念反而減輕了些許,我舒服了點。這一下下的撞擊之下反而麻木。我後腦勺有舊傷,沒一會兒我覺得自己的眼前已經黑了,我看不見胡耀揚,卻似乎看到他血從他的眼睛裡流出指縫,滴到了我的身上,他那猙獰的發狂的臉。他終於放開我,我如破絮一般緩緩地,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臭BIAO子,給我起來,別他媽的給我裝死。痛死我了!”胡耀揚踢了我一下,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的身體和靈魂似乎已經分開,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但卻沒辦法給他任何反應。

胡耀揚氣急敗壞地打電話,不一會兒有人進來了。

“她怎麼辦?”

“管她死活。”

“胡總,萬一鬧出人命可不好。”

短時間的沉默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黑暗,那麼長,那麼深。是一個隧道,看不到出口:又似一個大蒼穹,籠罩著我,除了黑色,沒有其他。我如此孤單,如此無助。我想走,想尋找出口,但是我累了,昏昏沉沉,我想長眠不起。就讓我睡吧,不用害怕未知,不用提防侵害,只要給我一些暖意,讓我舒服地睡著。可是!

是什麼聲音?很輕,但使勁地在敲著我頭頂的蒼穹,我很煩,是好奇心嗎?是習慣嗎?這樣的吵鬧,終究無法讓我安穩入眠。我努力地向著黑暗中那若有若無的光明走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我又一次在醫院了。我的頭很痛,想要裂開似的,我摸了摸,摸到了纏著的紗布。我一下子似乎回到了18歲那年,我的記憶出現了短時間的重疊。我用命擺脫了趙宗輝,我又用命換來來現在的清白。

我四下看了看,病房裡並沒有人,是誰送我來的?會是胡耀揚嗎?一想到這個畜牲,我就犯噁心。如果我還守制於他,該怎麼辦?

門開了,我馬上閉上眼睛。

“她大概多久會醒?”

“她是嚴重的腦震盪,而且她頭部有舊傷,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會有後遺症嗎?”

“目前都不好說,主要看她醒來後的表現。可能什麼都沒事,可能會出現一些認知上的混亂。不過,這些都是短時間的。不用太擔心。”

“如果這幾天醒不來呢?”

“這?如果她這幾天不醒,表示頭部瘀血無法自行吸收,我們會考慮做開顱手術。不過,這是最壞的打算。”

看起來我的情況不錯,沒有醫生說的問題,我想張嘴喊一下陸思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在一瞬間有了遲疑。我被人下套,他怎麼來救的我?這次的經歷讓我從未有過的恐懼,我似乎更害怕陸思城知道我被人侮辱。

我想過裝睡,又一想,再睡下去,會被人開顱的。於是,就這麼睜開眼睛,恰好對上了陸思城進來看我的眼神。他的眼底有一抹光,但很快被冰冷覆蓋,這使得我心裡一陣緊張。他轉身去請了醫生,幾位醫生很快地走進來,圍在我身側檢查了起來,嘴裡一個個還在討論著什麼。

“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明天再拍一個片看腦部的瘀血情況。”醫生交代後便都出去了。

陸思城在我床前坐了下來,我有很多疑問,但是又不知道他知曉多少,怕自己問錯,反而把這個事跟他說了。我不想他知道真相。

“那個,呵,昨晚喝多了,摔了一跤。”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陸思城抬眼看我,好像我是一個怪物一般。我內心一陣發虛,難道謊言被揭穿了,他什麼都知道嗎?因為說謊,我臉色有點發燙,便微微轉過來臉。

“今天是15號。”我一聽,猛地轉過來,15號?我昨天來川市明明是12號。難道我記錯了,難道我真的出現認知上的混亂了。

陸思城可能看我臉色困惑發白,皺了皺眉,補充了一句:“你昏迷三晚了?”

“什麼?”怪不得再睡下去,醫生要進行開顱手術。我想著得問問陸思城的日常,忙問:“你怎麼來川市了?”

“這裡是滬江市。”

“什麼?”我又重複這個詞語,我昏迷怎麼來到這裡了。

“滬江的腦外科是全國最頂級的,你昏迷不醒,我把你轉到這裡來治療。”

“兩地相距這麼遠,我沒在路上一命嗚呼真班容易。”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想緩和氣氛。另外,我還想知道我的認知是不是出錯,兩地相距這麼多,如果坐車我估計是剛剛到的。

“我用私人飛機給你接過來的。”陸思城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站了起來,在病房裡走了幾步。突然他停了下來,幽幽地說:“我以為你要死了。”我聽到他言語中深深的不忍。

“呵呵,喝酒摔一跤,死不了的。”我摸摸頭,故作輕鬆地說。

陸思城臉一沉,看了我一眼,我心裡打起來鼓,鼓點越來越密,好像要把我的心臟敲破,把我的意識敲散一般,緊張得不得了。

“以後不要喝這麼多酒了。”他說。我松了一口氣,忙點點頭。

誰救的我,那個人當時看到的我是怎麼樣的?誰通知的陸思城?我突然想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誰給我換的衣服,我身上可有胡耀揚留下的瘀痕?這麼多疑問,我哪裡敢問,但是不得不問。

“我一個人在房間,也不知道誰救的我?”我還想把謊言編造下去。

陸思城嘆了一口氣,走回到我床前,幫我身體往下挪了挪,說:“你有一個叫陳什麼的同事打你電話不通,據說擔心過來看看,因為你不開門,他擔心。便讓服務員開了門。”

“哦哦,沒想到這個理工男還挺細心。那你怎麼來的?”

“他跟公司彙報,你爸爸跟我說的,我便過來了。”

陸思城說得輕巧,我卻迷了雙眼,看他的視線便模糊了,眼淚不一會兒就掉了下來。

“謝謝你。”沒有家人的我,相比上一次在醫院,我心裡更加渴望陸思城的關心。我伸出手想抓住他的手,他有片刻停留,最終還是回捏住我。我聽他壓著嗓子說:“以後不要喝太多酒。”

他這麼一說應該是不知道我被人陷害輕薄的事了,我心裡便輕鬆了很多。“聽你的,我以後堅決不喝了。”我忙展露出燦爛的笑容。

“做事要多思考,不能總想著自己就什麼都可以做到。”陸思城幫我把身體往下挪,示意我睡覺休息。

我點了點頭,突然說:“思城,你能不能摟著我睡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