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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懸鏡湖 第三十一章 平頭短刀的來歷

晦暗幽邃的地下世界,一條貫徹天地的裂痕毫無預兆的劈開了藏在天坑底下的混沌空間,在茫茫的深淵之中以摧枯拉朽之勢書寫出一個歪歪扭扭的人字。

一撇一捺之間,已是兩派天地,一側的崖壁上依著山石的走向,彎彎曲曲的嵌著一條水渠,渠水過半,涓流無聲,被光線一掃,閃著粼粼波光。

另一側則是上不接天、下不貼地的萬仞山崖,數不清的岩石褶皺貼著崖壁從天而降,像是流蘇一般垂入崖底。越往遠處,崖壁上的褶皺逐漸由細變粗、從瘦到肥,如同一些史前巨獸的骨骼化石一樣深陷山中。

巖壁上的水渠不過三十公分的寬度,碧藍的水流像是蜜漿一樣凝在其中,幾乎看不到流動的跡象,只有把手放進水裡的時候才能感覺到緩緩的水流一刻不停的向著遠方流淌。

除了人字形交匯的地方有人工修築的磚石結構殘留之外,整條水渠都是開鑿山壁修建而成,水渠外側的岩石差不多有半米的厚度,半米之外就是無盡的深淵,幽幽的寒意不斷升騰上來,讓人不寒而慄。

水渠內側即是山崖,一條巴掌寬的小路隨著水渠的方向伸向遠方,小路上散落著一些細小的石片和大小不一的螺殼,踩在上面“喀嚓喀嚓”直響,遇到一些堅強的螺殼,稍一踩上去就是一個趔趄。

童老爺子說這條引水渠應該是某個機關的一部分,千百年來,湖水經由這條狹窄的水渠日夜不眠的流向某個特定的場所,就像是拱衛地宮的守陵人一樣,確保著地下機關的長盛不衰。

我們現在走的這條小路,很可能是當年的設計者以及建造這裡的工匠曾經走過的路,雖然大家沒有經歷地下世界的瑰麗神奇,但是卻見證了這座地下建築背後的神秘和巧奪天工的設計。

看著腳下近乎靜止的水流,我忽然想到了紅旗渠,雖然眼前這條水渠的規模跟那條天下聞名的水渠完全無法比較,但是開鑿的難度卻絲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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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在某個古舊的時代,一群民夫為了實現上位者對長生的索求,在這片暗無天日的地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掛在懸崖峭壁上,開鑿這麼一條驚為天人的引水渠是何等氣概。

一路上我都在細心的尋找著,希望能夠見到一些工匠留下來的痕跡,逃生暗門、修造工具,哪怕是一具屍骸都好,然而走了一路也沒有找到任何遺蹟。

沿著水渠走了半個多小時,另一側的崖壁距離我們越來越遠,崖壁上掛滿了痦子一樣的岩石凸起,這些凸起個個都有人頭大小,遠遠看過去就像是某種外星生物留下的卵一樣,看得人心生惡寒。

似乎是走到了盡頭,腳下的水渠轉了一個彎鑽進一個不規則的石縫裡,石縫兩側立著一片像是毛竹一樣的鐘乳石,藍綠色的水漬像是一層塑料布一樣緊緊的蒙在鐘乳石上面,一直滲入地下。

石縫入口狹窄,不過進入之後又是一番天地,裡面長滿了大量奇形怪狀的石筍、石盤,頭頂的巖縫裡還夾雜著一些天然形成的晶礦,強光一掃,滿目生輝。

我們追著水流快速前行,結果走出去不到二十米,就發現溫吞的湖水開始流向一片波浪形的石扇,隨後匯聚在一處不過兩人合抱的深潭中,不知最終流向何處。

看著眼前像是果凍一樣的藍色水潭,麻雷子搓了搓手,小聲說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童老爺子搖了搖頭,探頭看了看翠藍色的水面,擺了擺手:“不必了,下面恐怕深不可測,裡面的空間必然狹窄,返回極其困難,我們只需知道就好,這水最終流向哪裡,對我們來說,其實無關緊要。”

“往前走吧。”張瞎子默默的說了一句,有意無意的看了阿成一眼,轉身朝著一處溶洞走去:“我們應該距離入口很近了。”

我貼著深潭看了一眼,撿起一塊石頭丟了下去,石

頭打著旋兒慢慢的沉了下去,沒有任何聲響。

大家匆匆前行,孫柏萬悄悄看了我一眼,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研究著洞內千奇百怪的石灰岩,慢慢跟眾人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老陳,你給我的那把平頭短刀,我知道是誰的了。”孫柏萬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幾個人,壓著嗓子說道:“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剛才我才想起來。”

我看了看他,低著頭小聲說道:“童家的東西吧?平頭短刀是近代的東西,刀柄是木質的,從開裂的程度可以斷定,時間不會太長,風家的匕首我們之前已經見過了,所以這東西不是童家的,就是那算命先生的。”

孫柏萬嗤笑一聲,偷偷把那把平頭短刀塞了過來,歪著頭說道:“你仔細摸摸刀柄,上面有個圖。

雖然已經裂開了,而且還被腐蝕了一片,不過我想你應該也經常接觸這種東西,對你來說不會很難。”

我假裝不經意的照了一下手上的平頭短刀,仔細的摸了一會,冷笑一聲:“果然是童家的東西,大篆的童字。

其實我一開始就猜到可能是出自童家,當初童老爺子說他們在這裡遭遇過一場劫難的時候,我就想過,下面估計發生過很血腥的爭鬥,刀究竟是誰的?。”

“童家的。”孫柏萬沉默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我,悄聲說道:“我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我估計應該是老爺子的東西。

之前我不是一直住在青山別墅嘛,很多年前我進過老爺子的房間,裡面擺了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

其中一張是老爺子年輕時候拍的,看樣子十五六歲的年紀,當時應該是在練武,老爺子穿了一身練功服,旁邊是他的父親童厚才。

童厚才手裡捏著一把刀正要往老爺子手裡塞,照片上童厚才調轉刀柄,捏著刀刃,刀柄指著老爺子心口,老爺子當時低著頭,伸出一隻手準備要接。

這把平頭短刀跟照片上那把一模一樣,你給我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眼熟,因為刀身上這種羽毛紋不是輕易就能復刻出來的,後來我又發現了刀柄上的圖案。

按照時間來推算,這把短刀應該已經在老爺子手裡了,所以我猜八成以上是老爺子的東西,剩下的兩成,或許當年老爺子的父親僅僅只是讓他短暫的玩一玩,實際上從來就沒有給過他。”

我有些陰晴不定的看著走在前面的童老爺子,猶豫了一下,匆匆找了個石縫,把沾滿鏽跡的平頭短刀順了進去,挨著孫柏萬說道:“這件事暫時你知我知吧,不論誰是短刀的真正持有人,當年在這裡都是背後偷襲、殺人越貨的主兒,這裡面肯定有故事。”

“當年的祭祀究竟是怎麼回事?風家人偷襲童家人,童家人也偷襲風家人。”孫柏萬小心的摳著一條石縫跳向前方,低聲說道:“也不知道老爺子究竟是腦子裡記不得了,還是嘴裡記不得了。”

“反正你也不是局外人。”我看著他笑了笑,推了他一把,小聲說道:“趕緊走吧,他們從石頭後面繞過去了。”

“你們再後面幹嘛呢,鬼鬼祟祟的。”見我們遲遲跟上來,祝茜的眼神在我們兩個人的臉上來回的掃著,朝我伸出手來:“之前給你的那盒糖還有嗎,有了借我。”

“有。”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那盒基本上沒吃的糖果,祝茜接過去晃了晃,揚起嘴角笑了一下:“那不客氣了,沒想到這裡面環境這麼複雜。”

“老爺子,還有多遠?”孫柏萬伸了個懶腰,“嗤啦”一下拉開一罐濃縮咖啡吞了兩口:“幸好我還準備了這玩意兒,哈哈,想不到吧。”

祝茜朝著孫柏萬翻了個白眼,倒了兩顆糖放進嘴裡,轉過身匆匆離開,孫柏萬看著我笑了一下,晃著手裡的咖啡跟了上去。

走出去沒多久,再次在巖縫裡見到了一些白色的藤蔓,這些藤蔓應

該是經歷過人為的干涉,全都朝著一個方向生長著,像是一團排布整齊的線纜一樣鋪在通道兩側。

走出二三十米之後,這些白色藤蔓開始有序的盤旋起來,我小心的翻開幾根藤蔓,發現有兩條黑沉沉的鐵鎖鏈一上一下的固定在岩石上,這些密集的藤蔓有序的纏繞在這兩條鐵鎖鏈上,逐漸編織成了一張細密的大網。

藤蔓的縫隙之間懸掛著為數不多的花苞,這些長得像是骷髏頭一樣的小花,成串的掛在藤蔓上,隨著我們的走動輕輕晃動著,稍一碰觸,骷髏頭上紅色的眼窩就開始變得紫紅一片,隨後又漸漸恢復成淺紅色。

我們一路翻找,發現整條通道左右兩邊全都被人固定了鐵鎖鏈,而且每間隔五六米就會有一根手臂粗細的長釘穿著鐵鏈上。

這些藤蔓就像是織毛衣一樣繞著鐵鎖鏈一層一層的生長著,再後來生長出來的根鬚吸附在四周的岩石上,一些伸向通道內側的根鬚,要麼被直接砍掉,要麼重新繞進了藤蔓的縫隙之間,慢慢伸向石壁,吸附其上。

走著走著,發現頭頂也開始出現了用粗壯的長釘固定的鐵鎖鏈,兩側的藤蔓也開始有了連續的分叉,這些藤蔓穩穩的纏繞在鎖鏈上一直向遠處蔓延。

大量吸附在石壁上的藤蔓又再度生出根系分裂成新的藤條,一層一層包覆著岩石,環繞著鐵鎖鏈,還有一些胡亂的伸展著根鬚,隨意的垂在半空,肆意的壓縮著通道內的空間。

再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我們發現就連地面上也開始有了鐵鎖鏈的痕跡,密密麻麻的白色藤蔓像是纏繞在一起的白蛇一樣,從四處探出頭來,相互交疊著,逐漸纏繞成了一條似圓似方的通道。

只不過可能由於太久沒有人打理,大量的藤蔓已經堵在了通道內側,成片的藤蔓在腳下高高低低的胡亂生長著,在地面結起了一個又一個的隔斷。

兩邊的藤蔓也漸漸從近似垂直的籬笆造型變成了交織在一起的毛線球,而懸在頭頂的藤蔓更加因為缺少管束,成片成片的垂落下來,大量的根鬚肆無忌憚的纏結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又一片寬窄不一的白色簾幕。

這些雜亂的白色藤蔓讓原本寬敞的通道變得狹小了不少,走在裡面總是感覺像是走進了某只巨型動物的腸道一樣,緊緊纏在一起的白色藤蔓就像是腸子裡面的褶皺一樣,而我們彷彿是食物一樣隨著腸道的蠕動不斷前行。

所有人就好像是在做極限穿越一樣沿著藤蔓輾轉騰挪,時不時的還要躲避著懸掛在半空的骷髏花,大家相互看著,只要看到骷髏花被碰觸變色,就趕緊示警。

一路走下來感覺全身心的力氣都要耗盡了,而且奇怪的是,隨著我們前進的步伐,這條由藤蔓編織而成的通道依稀還在微微晃動。

好幾次我都想要撥開藤蔓的縫隙看一看,只不過越往前走這些藤蔓纏繞的越厚,一層一層的像是裝甲一樣牢牢的封鎖著我們的視野。

麻雷子猜測我們此時透過的地方很可能是一條跟我們之前走過的藤蔓橋樑很接近的懸空通道,否則的話,斷不可能出現這種晃動的跡象。

他跟我一樣一心想要找條縫隙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不過縫隙還沒找到,卻不小心碾碎了一串骷髏花。

果然和童老爺子之前講述的一樣,骷髏花的顏色快速加深,不到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黑乎乎的一片,小花變黑的同時,兩個眼窩裡不斷向外滲出渾濁的汁液,隨著骷髏花的融化枯萎,濃濃的腐臭味頓時瀰漫開來。

麻雷子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的站著,臉色難看的盯著落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殘花,嘴角微微抽動著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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