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蒜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冰涼,他悠悠地醒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了一個椅子上,渾身溼透。他看到面前一堆士兵正圍著自己,其中一個還拿了個水盆,看來剛剛自己身上的水就是他潑的。旁邊被綁的就是凶神,臉上一塊一塊的淤青,顯被打得不輕,儘管他長得很壯,但對方人多了也把他打得夠嗆,凶神正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的眾多士兵。這是在一個帳篷裡,很明顯這是個審訊敵人的地方,難道他們把我當成間諜了?洋蒜心道。
“這兩個人你們是從哪裡抓來的?”士兵們交談著。
“就從咱們領地不遠的地方,我們見開槍警告沒用,就給抓回來了,這兩人很明顯不是本地人,相當可疑。”另一個士兵道。
“首領來了。”又一士兵突然說道。眾士兵連忙站好。
洋蒜聞言向門口看去,見一個身形高大的長官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抱著槍的守衛,看樣子級別不低。屋裡的士兵一齊立定向他敬禮,一個士兵動作麻利地走到長官面前,指著洋蒜和凶神兩人說:“這就是我們剛剛抓到的敵人,讓我們拿榴彈炸暈了才抓過來,尤其是那個個子大的,要不是我們兄弟們一齊上去,還真拿不住他。”士兵說著又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金屬球,遞給長官,士兵指著洋蒜說:“這是我們剛剛從他身上搜到的。可能是炸彈之類的武器,很明顯這兩個人人不懷好意。”
該死!我的電腦怎麼被他搜去了?洋蒜心頭一緊。
長官拿著金屬球把玩了一會兒,似乎沒弄懂這是什麼,就放在一邊,他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還放了兩把小型的槍。
“這兩把槍也是從他們身上搜到的。”一個士兵說。
長官拿起槍看了看編號,他笑了笑說:“3000℃的鐳射槍?這玩意可不便宜。”他走到洋蒜面前,士兵們馬上在長官身後放了一把椅子,長官順勢坐下,緊盯著洋蒜的眼睛。
洋蒜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長官朝洋蒜微笑,“你知道嗎?”長官說,他朝旁邊的士兵勾了勾手指頭,士兵馬上遞來一根煙,給他點燃。長官吸了一口,吐出菸圈。他繼續說:“我在這一塊地區的影響力,可能是比較大,容易得罪人,因此幾乎每天都有敵人派人來刺殺我,哼哼!每天都有,像你一樣。有的是因為我褻瀆了他們偉大的主,也有的是因為我佔了他們的地盤……你們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無論他們的殺手化裝成什麼樣子,都會被我識破面目……我每天都要殺不同的人。”
長官指了指門外,“外面那些屍體腐爛剩下的骨頭,現在已經堆成一座山了。而我還好端端的坐在這,你們也會是其中一個。放心吧,不論殺手是被誰派來的,我們都會把殺手的頭部打包好禮貌地送回去。身為一個首領,禮尚往來這些禮節是我必須學的。看你們手裡所拿的武器,你們的主子應該挺有錢的,你們的後事安排的也應該很妥當。來,為了讓你們的屍體能有個安定之所,說說吧,你們是誰派來的?”
洋蒜輕蔑的笑了笑,說:“在我看來你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
長官眯起眼睛說:“我?沒見過世面?”
“對,你沒見過世面。我有個朋友和你差不多,他得罪過不少人,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有人刺殺他。和他對抗的人堆起來是你是這座山的好幾倍,不過他對待來客的方式可能沒有你這麼細心,他沒那麼多時間去應酬這些來客,他不會像你這樣讓每一個來客都可以有一個安定之所,和他對抗的人往往死無全屍。就因為這個,他無論去哪兒都帶著一把刀。”洋蒜說。
“無論去哪兒都帶著刀?現在用刀的已經很少了,說起來,我以前有個朋友也是整天刀不離身的,不過已經很長時間沒見了。我對你所說的那朋友倒是挺感興趣的,但你已經快死了,我沒時間和你糾纏這個。”長官說。
“我到這兒並不是來刺殺你的,我只是來打探打探訊息,希望你不要誤會。”洋蒜說。
“打探訊息你還帶這麼多武器?”旁邊的一個士兵憤怒地說。
“帶個武器防身很正常,還有,那個圓形的金屬球不是炸彈,那是我的電腦,麻煩你們不要誤會。我說句實話,你們對待來賓的方式,很不禮貌。”洋蒜說。
“該死!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凶神在一旁掙扎,但無濟於事。一個士兵見凶神不老實,拿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凶神你不要亂動!你說英語他們是聽不懂的。”洋蒜說。
“不,我能聽得懂。”長官突然冒出了一句英語。
洋蒜一愣。
“這位兄弟很有膽量。你說你是來打探訊息的?你不是本地人?”長官說,他放鬆下來。
“原來你會說英語啊,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有人向我開槍,正中我的胸口,多虧運氣好我才能大難不死,我就是來打探打探敵人的訊息,想報個仇。我右邊的兜裡裝了一個布袋子,裡面裝的就是打中我的子彈。我聽說這種稀奇的子彈你們也有,於是就過來了。”洋蒜說。
一個士兵走到洋蒜面前,在洋蒜身上摸索了一下,很快將他口袋裡的布袋摸了出來,倒出裡面的子彈頭,確認沒有危險後才拿到長官面前。長官看到那個彈頭,似乎很是驚訝,他說:“你是說,你被這個子彈打中了胸口?可你不可能活下來。”長官很不可思議。
“可我就是活下來了,我想找到兇手把這顆子彈還給他!”洋蒜說。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我們的人?”長官說。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應該知道兇手的訊息。希望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洋蒜說。
長官咧開嘴笑了笑,“你很會說話,我欣賞你!可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你剛才都已經看出來我不是本地人了,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什麼瓜葛。難道這還不夠有說服力嗎?”洋蒜說。
“哼哼!聽你的口音,你是北愛爾蘭的?”長官站起來圍著洋蒜繞圈子。
“你確實是塊當首領的料。”洋蒜笑了笑,“沒錯,我是北愛爾蘭的。”
“可我討厭使侯谷的人。你們北愛爾蘭的人不該向張堯投降,這是一個恥辱。”長官說。
“我的民族雖然看起來投降了,可那實際上是最高權力者的意思,不能代表每個人的想法。我是W國的人,我也討厭使侯谷。”洋蒜說。
長官突然表現得很驚訝,“你說什麼?你是W國的人?!你……你認識老大?”長官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別跟我提他,那是個整天騙吃騙喝混日子的傢伙。”洋蒜說。
聽到洋蒜的這句話,長官的臉色突然燦爛起來,大笑道:“哈哈哈!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整天騙吃騙喝。我現在相信你了!你看看,我都在這裡住糊塗了。我很欣賞你這個人。趕快把這兩個人放開!是自己人!”
幾個士兵忙跑過去給兩個人鬆綁。洋蒜和凶神活動活動關節站了起來。
“在下洋蒜,閣下怎麼稱呼?”洋蒜說。
“泰格.裡耶.穆罕默德.裡耶.依斯.哈里斯,叫我泰格就好。”長官說。
“名字真長!”洋蒜笑著伸出手。
兩個人握了握手。
“在下凶神,幸會!”凶神也伸出手微笑說。
“幸會!”泰格接住他的手,兩個粗壯的手臂握了握。
三個人生性豪放,不計前嫌,直接到了另一個帳篷裡,在三張板凳上坐下,帳篷一側還煮著一壺茶,冒著熱氣,看來這是會客的地方,他們帳篷的分工還挺明確的,洋蒜不禁笑笑。
“你說你是在佛羅里達遇刺的?”泰格說。
“對,因為沒有其他線索,只能從子彈查起,於是就來到這兒了。”洋蒜說。
泰格想了想,“嗯……可是迫於工作,我們這裡不可能有人去那裡。即便有,我也會很清楚他們的行蹤。你要找的兇手應該不在這裡。”泰格說。
“我知道了,這個我本來就應該想到。那你有沒有關於布萊恩軍工廠的訊息,或者說他們最近有什麼動靜?”洋蒜說。
“動靜嘛……我想想。”泰格拎起爐子上的茶壺,給兩個人倒了杯茶。“他們最近經常派人去俄羅斯的科拉半島那塊地方,不知為什麼他們對那裡好像很關注,經常去送一些補給。也可能是在那裡要建設一些軍事防禦的機關。”
“科拉半島?”洋蒜想。
“對,他們對那裡送過去的補給似乎很多。除了這個也沒有什麼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了。很抱歉沒能給你幫上什麼忙。”泰格說。
“不,這些已經夠了。哦!最後一件事,你覺得在布萊恩軍工廠的所有客戶裡,最有可能和我這件事扯上關係的應該是哪個?”洋蒜說。
既要做到不讓自己的情報和秘密洩露,又要提供恰當的資訊套出對方的話來實在是不容易,洋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