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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皮埃爾一再失策,張蕪荻黃河渡口

當周雲舒在長安城裡的客棧中戲弄鶴老人的時候,登封的某一處客棧,皮埃爾正自大發雷霆!

原來數日之前,皮埃爾親自集合了大量人手“圍捕”周雲舒,卻不料最後只是見到了對方離開的身影,終究沒能追上。這還罷了,折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原本被他盯死了的左瞎子,竟然也神秘失蹤了!

“廢物,都是廢物!連個瞎子都看不住,留你們何用!”皮埃爾唾沫橫飛,指著面前兩個掛著十字架的中年人!這兩人乃是他出發前留下來盯住左瞎子的,孰料人沒盯著,自己反倒是被人給弄暈了,兩瓢冷水下去才自甦醒過來,然後就被老大指著鼻子,給罵成了孫子!

也不怪皮埃爾如此暴躁。畢竟最近的許多事情,對於他來說當真算不得順遂。原本十字教在中土的所有釘子無條件的配合他,在苗疆漠北等四方邊疆牽制那一群中土守護者,然後給他創造出能夠從容取出寶物的機會,可是結果付出了十足的代價,卻是半點兒進展也無。

去往苗疆和漠北的人手,都已經死的乾乾淨淨,須知道那其中可是有好幾個宗師人物,這一折損,傷筋動骨都是輕的,皮埃爾在中土四十年的經營所培養出來的高手折損殆盡,甚至教廷支援來的騎士,也死了不老少,還不知道該怎樣向教皇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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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登封這裡有所進展,比如說拿到了圖卷,撬開了左瞎子的嘴,那麼些許犧牲也沒什麼,偏偏圖卷被周雲舒捲跑了,現在連人影都找不到;左瞎子也神秘失蹤,再無訊息。原本籌謀良久,計劃縝密的行動,如今卻是竹籃打水,皮埃爾氣的跳腳,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畢竟十字教的修行不同於中土。中原的修行體系根子上源自道家,怎麼著也是要強調心性,不至於遇到挫折就完全心緒失常了。十字教卻是完全憑著對於那什麼唯一真主“噶的”的信仰,一旦遇到重大挫折,沮喪之下,卻是最容易沮喪,自暴自棄。

這不,如今的皮埃爾便是如此,整日裡把自己關起來醉生夢死,醒了的時候就招呼兩個手下一陣痛罵發洩……也就只能如此了。畢竟周雲舒也好,左瞎子也罷,都已經石沉大海,找不到半點訊息,就是想要彌補,也無計可施。皮埃爾如今,也就只能等著教廷的懲罰的到來,自暴自棄,也在情理之中了。

這一日,酒醉初醒,頭疼欲裂。皮埃爾消沉數日之後,終究還是回到了自己的任務之上。想想教廷的裁判所的恐怖,皮埃爾絞盡腦汁想要脫罪,這會還真叫他有了幾分心思:“是了,教中不是正在與後金合作麼?老子何不去請他們幫忙……犯蠢了,早些時間去做這事,也不至於這幾日頹唐,浪費時間……”

這麼想著,皮埃爾的心似乎一下子安了下來。他相信,沒有人能夠拒絕取到那件寶物,所以周雲舒也好,左瞎子也罷,必定都還在登封附近。而且這兩人必然都想著獨吞寶貝,不會合作,所以自己只要找到他們,事情就沒有到最壞的程度!

其實皮埃爾能夠作為主持潛伏滲透中土的負責人,而且一幹就是四十年,當然不會是白痴一個,多少還是有著不俗的能力的。之前之所以會“崩潰”,意志消沉,主要還是打擊來的太過猛烈,再加上內心中對於十字教的裁判所的恐慌。

畢竟任務失敗,又傷亡了那麼多高手。付出了那麼多人力物力,甚至於四十年發展起來,原本是要用作裡應外合攻略中原的釘子暗手全部啟用,若是沒有結果,裁判所的那些瘋子能將自己活剮了!正是因為那種極度的恐懼,使得皮埃爾一時間失去了清醒判斷,渾渾噩噩,不過等死罷了……直到這時候忽然冒出的想法,才算是自覺抓住了一線生機,整個人就“活”了過來……

“呵!最不濟,我手上還有著一大股力量,逼急了我……”這個念頭一閃即逝,隨即被無盡的慚怍懺悔淹沒下去:“仁慈的主啊,原諒你虔誠的信徒剛才被魔鬼引誘,差點墮落下去,背離您的指引……主啊,您的羔羊,將貫徹您的意志,保佑我吧,我的主……”

做出了“懺悔的”禱告,皮埃爾安排下去,給自己洗漱之後,換上了一身乾淨衣服,然後派頭十足的帶著兩個先天後期的手下,出了客棧,叫了馬車,徑直往數十裡外的後金軍營的方向過去。

關於事後諸葛的皮埃爾與後金十萬大軍的將領有什麼神秘交易暫且不說,反正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對於當事人周雲舒左瞎子來說毫無意義……

話說那左瞎子的天機神算當真不是吹出來的。雖是瞎子,看的卻比很多眼睛健全的人要準得多,對於局勢的把握,更在很多人的想象之外!早在周雲舒那夜救出了左春華之後,左瞎子的軟肋不復存在,自然不會再被人拿捏。也就是從那時候算起,皮埃爾慢慢的就淪為了左瞎子戲耍的猴兒,上躥下跳,不過博人一樂罷了。

後來出什麼主意,讓皮埃爾藉助三教九流的江湖人士把周雲舒逼出來,也不過是一著算計罷了。畢竟那些普通江湖人,就是給周雲舒添麻煩也不夠資格,如何能夠留得下週雲舒?將周雲舒從暗中逼出來,不過是給皮埃爾一個帶著一眾“狗腿子”去周雲舒那邊兒,而他自己則是乘著時機溜走罷了。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周雲舒還未明白,但後來一想,也就能夠有所猜測,自然是樂得配合。不然的話,以周雲舒的能為身手,再加上一身易容改版的手段,若是不願意,哪裡能夠輕易地就被人一路盯上,擺脫不得?君不見,山神廟夜戰之後,就是帶著一個沒有行動能力的鶴老人,周雲舒也能夠在皮埃爾面前從容退去,然後銷聲匿跡麼?

這就說的有些遠了,而且零散瑣碎。左瞎子在皮埃爾帶著一眾高手離去之後,不聲不響的,就利用這段時間慢慢蒐集起來的藥材,炮製出一種下九流人物行走江湖必備的居家旅行殺人放火的神器“蒙汗藥”!雖是粗製濫造,效果卻也不差,輕輕鬆鬆,放到了兩個留下來監視自己的兩位先天高手,略做打扮,便從容的走了出去。然後憑著其老道的江湖經驗,當真是消失的無聲無息。

左瞎子這一走,可不是就放棄了要將皮埃爾及其一眾釘子悉數埋葬的打算。只是現在盟友盡去,而自己又已經差不多把皮埃爾及其手下的底細摸清楚了,自然也就不能再留下來,把自己置身與敵人手中,那樣也未免太不安全,智者不取也!

在左瞎子想來,此事並非發掘遺寶、對付皮埃爾的時候。這一點,該說是英雄所見略同吧,和周雲舒一樣,始終將那十萬後金大軍作為最大的威脅。不解決了那支軍隊,最後只會為人作嫁,如何能成?

再說張蕪荻,擊殺了襖教的徐妙真這個“假”尼姑,張蕪荻見徐妙真遺留下來的那口寶劍,當真是清鴻如水,寒光照人,實在是一口不可多得的寶劍!她自己這回薩滿教之行,從薩滿大祭司手上得了一口寶劍,自是不缺神兵利器。只是想到周雲舒還一直用的尋常鐵劍,便將徐妙真遺留下來的那口“驚鴻”寶劍取了,打算回頭贈給周雲舒。畢竟“寶劍贈英雄”嘛!

快馬加鞭,一路風塵的趕到登封,時間已經是冬月十六。本以為能很快的就見到意中人,奈何到了登封,只見得三教九流比比皆是,處處城門戒備森嚴,像是在搜捕著誰。也就是張蕪荻一路披星戴月,以至於並沒有接到相應訊息……不過隨意打聽一二,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比起像是沒頭蒼蠅,只知道在登封地界掘地三尺要找出周雲舒左瞎子的皮某人,張蕪荻卻能憑著那一分“心有靈犀”,猜到了周雲舒必然是已經跳出局外,很可能已經去了西京長安!

“正好許久沒有見到叔父了,回去拜見一番也是正理。何況最近暗流湧動,多事之秋,想來冬至那幾天西京長安必然是風口浪尖,正是缺人手的時候……”這麼想著,張蕪荻城也沒入,就找了家路邊野店,正是周雲舒他們曾經住過的白桑軒,買了些乾糧,補了些飲水,隨即打馬往西南而去。

本該一路無話,直到長安,然後會和周雲舒……見家長,奈何天不遂人意,總有人會從中給添些麻煩。張蕪荻馬到黃河岸邊的時候,便已經被有心人給盯上了。

盯上張蕪荻的不是一般的剪徑毛賊,也非一直在黃河上面討生活的“排幫”,而是一對兒瞧上去四十來歲的夫妻兩口子!至於盯上張蕪荻的原因,無他,便是那一口得自於徐妙真遺留下來的“驚鴻”寶劍了。

原來,這一對兒四十來歲的夫妻兩口子,不是別人,正好是與那徐妙真一夥兒的,出身襖教的厲害人物。男的叫做童雲,女的喚作花姑,夫妻倆本是襖教的護法長老,也算是襖教教主黎冬培養起來的人物,一身修為,都已經入了宗師門徑。

這裡就要說道了,那黎冬雖然有心借刀殺人,清理襖教中那些不安分、會影響他名聲從而壞了他爭奪天下的人心的人物,但怎麼著也不至於把自己培養出來的親信也要清理吧?真的把自己的嫡系力量都幹掉了,孤家寡人,又能成什麼事情?

這就不得不說,無巧不成書了。黎冬當然沒有把這兩口子派出來對付張蕪荻。讓這兩人出來,不過是讓他們聯絡排幫,到時候一起舉事,營造出一種席捲天下的煌煌大勢。只是好巧不巧,這兩人還沒有見到排幫的人,先倒是發現了一個背負著教中護法徐妙真寶劍的年輕女子,自然也就起了尋根究底的心思。

那黎冬借刀殺人,清理襖教的計劃,倒是不曾告訴童雲花姑夫婦,畢竟這種事情,好做不好說,容易散了人心,當然還是保密的好。這兩口子不知道徐妙真的任務,更不知道那徐妙真已經喪生張蕪荻劍下,此刻見了寶劍驚鴻,卻是有了奪過來的心思,回頭也好掃一掃那假尼姑的面子……

至於張蕪荻能夠拿到驚鴻寶劍,這兩口子可不會認為是張蕪荻自身本事高。能從徐妙真手裡搶奪過來——一個年輕小丫頭,能有多大的本事?多半是著小丫頭是徐妙真的後輩子侄,所以才把寶劍賜下吧!哼哼,那姓徐的尼姑與自己兩口子本不對付,就是搶了寶劍又如何!

人的心思就是這樣,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所傾向的事情,然後再給出合乎情理的緣由。只是這兩口子不知道,他們這是找錯了物件,猜錯了事實,踢到了鐵板!張蕪荻也料想不到,即將到來的一個衝突,居然就粉碎了襖教好大的一個陰謀!

渡口殘陽蕭瑟裡,一葉孤舟天際遙。張蕪荻到了渡口,一時間卻不見渡船。仗著極好的眼神,到時能夠看見對岸一葉小舟正在慢慢往這邊划過來,算算時間,到了這邊的話,只怕天色就已經黑了!自古黃河不夜渡,入了夜,船家是決計不會再擺渡的,看來今兒個,還得在這黃河岸邊歇一晚上了!

渡口旁邊有一座小亭子,雖是年久失修,卻也能擋雨遮風。只是那裡已經有人在那歇息,張蕪荻正要過去湊一下,那邊兒就已經先招呼了:“小姑娘,你也是要渡河的吧?哈哈,今兒個是過不了河了,不如過來小坐一會兒?”

張蕪荻抱了抱拳,應道:“如此,正要叨擾!”說著,就牽著馬,往亭子那邊走過去。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亭子外面。卻見亭子裡面的兩人正在推杯換盞,吃著喝著。那男的錦衣緞帽,翩翩風采,頦下的一絡黑胡,共風而舞,尤見瀟灑風雅之一面;女的漂亮姿色,宮樣蛾眉,鬱郁秋水,臉上似乎永遠聚集著未完的笑意。雖然年歲不小,青春不在,但那種風流倜儻,卻是顯露無遺。

只是見到這兩人這一身打扮,張蕪荻暗中卻是已經提起了幾分警惕。這兩人,很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