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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風雲激盪,乾坤開合!周雲舒驚鴻一瞥都能夠認得出來來人正是那戰爭與智慧女神雅典娜,地母蓋婭比之於周雲舒更要強橫不少,而且對於奧林匹斯神山的強者更為熟悉,焉能認不出來?但正因為是認得出來,反倒是更加難以罷手言和,非得分一個高下勝負不可!

這一點兒也不足為怪!正如雅典娜明明已經放棄了對於洪荒一方的“復仇”,結果“巧遇”周雲舒和地母蓋婭之後,不也按捺不住,強行出手,乃至於義無反顧的決絕姿態麼?人馬,本身就難以做到絕對理智,更何況異界的修行不追求道心,那就更難左右情緒的本能了!

同樣的,地母蓋婭何嘗不是對於奧林匹斯神山懷有怨憤,縱然以為奧林匹斯神山在自己手中崩解,整個勢力都灰飛煙滅,什麼樣的仇怨也該小三一空了,但還是忍不住,在雅典娜出現之後,有著狠狠給對方一個教訓,痛扁對方一頓的打算?格殺什麼的倒是不至於,但是暴打一頓,卻是能讓她身心舒暢!

也正因如此,在攔下了雅典娜襲殺周雲舒之後,地母蓋婭可沒有見好就收的意思,一時間攻擊如雨點一般,半點兒也沒有容情留手的意思。相應的,那雅典娜更是沒有收手的打算,所以這一場較量,那是誰也不願意服軟,勢必要見一個高下才是!

“小輩不知進退,合該本座好生教訓你一番!”這是地母蓋婭的心裡話,但見得這位女神披頭散髮,那是一身神力湧動,勃發到了極限的副作用——本身也沒什麼外人,自然也沒必要裝這什麼形象,更不會為此束手束腳。

“老東西倚老賣老,真真不為人子!”懷著這個念頭的,卻是那智慧與戰爭女神雅典娜,她何嘗不是猜出了面前這位應該是奧林匹斯神山之中傳說的那位地母神了。當初宙斯犯上弒母的時候,雅典娜並未出生,所以對於地母蓋婭這位名義上應該算是祖母的存在,並沒有太過直觀的認識。只不過即便如此,哪也不妨礙世事無常,立場相左,這時候自然是分屬敵對,手腳下見個高下了!

只見得雅典娜手持長矛,雙目神光閃閃銳氣逼人,一身銀亮的鎧甲熠熠生輝,縱然流離失所,但這賣相,卻也證明著其本身並沒有外人所以為的那種狼狽。反觀地母蓋婭,披散著頭髮,兩手空歐諾個一枚飄風,就英武上來說,似乎差了雅典娜一抽,但是那種從容淡漠的氣度,卻又遠遠勝出了。單從賣相上來說,倒是地母蓋婭更顯得遊刃有餘一些。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境界上要高明一籌,縱然因為天地不喜而難以發揮出更高境界應有的水準,但是境界的差距,卻依然足以讓地母蓋婭佔據一定的主導,顯得從容不迫,氣機凜然。

“轟隆”一聲,好似天崩地裂,只聽得天穹一聲霹靂炸響,一道紫色閃電陡然從天而降,被那雅典娜以長矛引動,雷霆萬鈞也似的不偏不倚直接衝著地母蓋婭砸下。那地母蓋婭長嘯一聲,說道:“雕蟲小技,也拿來獻醜!看來宙斯那逆子果真小氣,這等天雷法門,竟然也不曾傳授你等……”

說話間,地母蓋婭手一招:“瞧好了,雷霆不是你這麼用的!”話音落下,地母蓋婭氣機湧動,一時間剛柔相摩,八卦相蕩,生出一道灰撲撲的雷霆,往雅典娜打出的雷霆上面一僕,後者連個浪花都沒掀起,便自消散無形。那地母蓋婭則道:“瞧好了,這還只是借用洪荒的雷法,正所謂‘震之一雷霆,潤之以風雨。’雷霆法門,重在陰陽激盪……”

“哪個要你來教!”雅典娜冷哼一聲:“原來你早就叛投到了洪荒!”說話間,手上的動作可是半點兒也不慢,那雅典娜長矛擺動,自有萬千氣象滋生。終究是混元這個境界中的佼佼者,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更不會被人一震懾就慌了心神!

隨著雅典娜的出手,只見得天穹之上烏雲翻滾,那是被雅典娜激盪起來的異象!這位戰爭與智慧女神當真不是蠢貨,交手只一瞬間,就摸清了地母蓋婭的最大破綻,便是對方蹦碎了奧林匹斯神山,所以天地不喜,甚至於有所針對,不但難以借來天地之力加持,實戰勝任的手段能為,反倒是隱約被天地之力所剋制,自己與之敵對,反倒是隱隱被天地之力加持……

也正因如此,雅典娜才屢次以雷法天象之力攻伐,所謂的,無外乎就是天地之力加持,面對地母蓋婭,取勝的機會更高上一兩層罷了。不過地母蓋婭也非是等閒,自然早就看破了雅典娜的小心思。她心中冷笑不已,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收拾不了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孫女兒輩的小姑娘……

於是乎,只聽得地母蓋婭嘿嘿冷笑:“好個驕傲的小丫頭,念在你也算吾之後輩,便讓本座指定指點你,先看看你的槍法如何!”說話間,地母蓋婭手掌翻動,土元之力牽引過來,反掌而下,霎時間就有一種莫大的偉力滋生,像是有一個大世界年壓在身上,讓人頗有一種泰山壓頂,難以自拔的感覺!

那戰爭與智慧女神雅典娜對此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懼怕,冷笑一聲:“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說話間,手中長矛一揚,凌厲霸道的無上銳氣電射而出,直奔地母蓋婭面門而去。這還罷了,畢竟只是虛晃一槍,意在破開地母蓋婭的氣機壓制。

緊接著,那雅典娜嘿嘿冷笑,幽黑的矛身一抖凌厲的槍尖瞬間舞出一朵槍花,輕而易舉將地母蓋婭攻伐過來的一招無上道法轟散。“老家夥,你也見識見識吾的手段!”下一刻,那雅典娜手中幽黑長矛一抖一震,發出嗡嗡淒厲長嘯,只見得這位戰爭與智慧女神仰天哈哈狂笑,不像是個女神,倒像是一個狂化了的戰士一般,彰顯出無盡的粗獷豪邁之氣!這確實雅典娜真個全力以赴了,甚至於榨乾了一切的能為,只為全力出手!

她的神職本身就有戰爭一面,戰爭,自然不是以女神的姿態出現,這種狂化的姿態,正是她開啟戰爭一面的狀態,一時之間,其能為居然暴漲了兩成有餘,只見得她身形一閃猶如瞬間移動,眨眼間便衝至地母蓋婭身前。手中長矛揮舞如風矯健如龍,凌厲霸道的槍影瞬間將地母蓋婭吞沒。這一朝爆發,出其不意,便是地母蓋婭也沒料想得到這位戰爭與智慧女神還有這一招,一不留神,居然被迫的連連後退,最後被雅典娜的長矛挑下了一綹頭髮!

這可當真是“奇恥大辱”!尤其是地母蓋婭已經隱隱把自己放在一個前輩的位置,出手也從之前的要好生教訓對方一頓,暴打一通變成了看看後輩的成色,指點的味道更多了一些。但是水又能想得到,陰溝裡翻了船,這指點的心思生出,手上便不自覺地收了一點力道,偏生她因為發揮不出聖人的真實能為,本身也就只比雅典娜高出一線。於是乎,一個留了一點,一個則是爆發起來,以至於地母蓋婭吃了個小虧,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不過,道理上講得通,卻不意味著地母蓋婭就能夠接受得了這個結果!尤其是,這種“栽跟斗”的事情,被某個惹人討厭的傢伙看見,那就更加的令人心中不爽了!當下地母蓋婭點點頭:“丫頭,沒讓人失望!”說話間,地母蓋婭再度出手,這一遭,元氣湧動,山河傾覆,顯然是沒有留守的打算,欲要找回面子了!想想也是,在還沒有回覆生人能為的時候,就能夠把那光明神教的聖人,那號稱光明神之下第一人的上帝給擺了一道,哪裡能夠忍得下陰溝翻船,臨了卻又被雅典娜給佔了便宜?

“呵呵,來就來,誰怕誰啊!老家夥,你也不過如此嘛!”那雅典娜冷嘲熱諷,本身就對地母蓋婭有些不爽,先是崩碎了奧林匹斯神山,縱然事出有因,但畢竟算是毀了雅典娜的家園的“罪魁禍首”,後面又是庇護那個欺騙了自己的傢伙,再然後又是一副長輩自居的姿態,話裡話外都存著教訓之意,要說雅典娜不介意,又怎麼可能?

只聽得雅典娜怒吼生生,冷笑不斷,嘲諷之意自然是溢於言表。與之同時,雅典娜身上的鎧甲熠熠生輝,掌中的黝黑長矛發出嗡嗡轟鳴,頓時寒光暴閃“矛氣”呼嘯,揉身而進跟地母蓋婭戰至一處。

這兩人一修大地之道,動則化和萬物施展攻伐手段,一個精通兵刃鬥戰之術,千變萬化神通無量,正可謂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間氣機湧動,萬里山河破碎,天地間清濁難辨,隱約有化和混沌的架勢!本身就因為種種原因,手段強弱相差不是十分明顯。這一番戰鬥,直讓周遭空間都跟著陣陣顫抖除非,絲絲空間裂紋即出即滅。

你一式滌盪乾坤,我一招蛟龍出海,你一招河山萬里,我一式橫掃千軍。之間的地母蓋婭與雅典娜兩人身形時幻時現,周遭空間氣流呼嘯如龍,道道凌厲狂風席捲四面八方。真真叫周雲舒乃至於一些已經趕了過來的大神通著變色的是,別看這兩位極盡爆發,崩壞萬里乾坤,但實際上那都是一點兒餘波震盪罷了。事實上,這兩位激鬥如此慘烈,卻依舊還能將所有的攻擊威力全部收斂,沒有絲毫透出,也只有只有兩人神通手段碰撞之後,才會有絲絲餘波滲透。而就是這一點餘波,已經使得萬里河山沒了形狀,怎不讓人覺得可怖!可畏!

周雲舒可不只是在瞧熱鬧,原本以為聖人與他的層次天遙地遠也就罷了,卻沒想到,混元境界,原來也能強橫到這般程度!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而顯然,周雲舒已經可以算是半個內行,些許門道自然看得分明!

平心而論,周雲舒這一具化身自然是沒那指望可以跟這兩位一較高下——哪怕是突破到了混元境界,也基本上沒機會爭一爭高下——倒是留在洪荒的本尊,若是以戰鬥之力來算的話,這時候到還能夠跟這兩位換上三五招。不過想要真正抗衡甚至於輕鬆取勝,也需要再進一步,成就混元之後方才可以!

而遠在洪荒的本尊,這個時候正是踩在臨門一腳,差的就是大道感悟和對於混元境界的理解!偏生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這可好,地母蓋婭和戰爭與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全力出手,對於周雲舒來說,正好就是一場十分周到詳細的“教科書”,以至於這個時候周雲舒都顧不上他們的處境不好,隨時可能會被各大勢力的大神通者堵路的不妙境地,一心一意,留意著這兩位的交手,如飢似渴地汲取著這兩位身上的“養分”,那種混元境界的玄妙以及大道智慧,用來增益洪荒世界本尊的知見和底蘊積累!

那地母蓋婭自不必說,舉手投足,都帶著大地道韻,讓周雲舒看到的並不是她在與雅典娜激烈搏殺,而是看到一方方大世界中,大地脈絡的律動、變遷、演化,從生到死,由死而生。從一生二二生三到三生萬物,又從萬物迴歸到最初的那一個點!

“原來,所謂的混元,其實就是從原點到原點,不增不減的一個過程!”周雲舒心有所悟,只覺得自己已經退來了混元境界的大門,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立證混元。而那雅典啊身上,則是另外一種收穫!

那雅典娜的長矛,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獨特道韻,每一式都韻合天地大道,矛尖的詭異都蘊含莫名天地至理,挑刺掃撥撩……一招招一式式,簡單平凡的招式,在她手中都變成了蘊含大道之理的道技,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不同意味道韻,讓周雲舒對於自己的神通手段有了新的思路。化腐朽為神奇是一個階段,返璞歸真又是一個階段。而周雲舒現在又看到了第三個階段:“大道無形,無處不在”的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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