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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五章 車隊

眾人在出伏牛山之後便化為百餘隻小隊分散而行,畢竟上前兵馬一起行動目標太大,會很快被朝廷發現端倪。分散為百餘隻十餘人的小隊,從不同的線路行進或者是間隔時間行動便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了。只要在規定時間抵達霸州城外的指定地點集結便可。

林覺白冰以及孫大勇和十餘名親隨繞行偏僻道路,曉行夜宿,在六日前抵達了霸州郊外一處叫小東山的小山谷裡,這裡也是眾人約定好的集結的地點。抵達之後只有七八只隊伍堪堪到達,林覺讓眾人在小山谷中休整,等待後續的小隊抵達。自己則帶著白冰喬裝成一對騎著毛驢進霸州趕集的普通農家夫妻進了城。

幾經周折,林覺打聽到了馬青山的住所。當晚,林覺和白冰潛入了馬青山的住所挑明了身份。

馬青山對林覺的到來甚為驚訝,不過倒也頗為欣喜。林覺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殷勤見禮,客氣周到。林覺也不多囉嗦,直接告知馬青山他所知道的訊息,關於楊俊的死,關於呂中天的企圖,關於朝廷即將肅清楊俊黨羽的所有訊息,林覺都和盤托出告知馬青山。巧的是,朝廷命馬青山和韓剛去京城的旨意今午後剛剛抵達,聯絡林覺所說的情形,馬青山頓時意識到這旨意來的不簡單,自己和韓剛此去京城怕是凶多吉少。

林覺抓住契機和馬青山聊了一整夜,終於,馬青山對整個朝廷的局面,對自己面臨的處境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原本馬青山在上次和林覺的長談之後心中便有了不小的波瀾,對林覺所描述的大周的狀況便頗為憂心。只不過馬青山終究覺得林覺走的這條路他不太能認可罷了。但對於林覺想要挽救大周的傾覆的努力之心,他其實已經不再有誤解。在和林覺的交談中,他無時無刻不感受到林覺對大周江山和天下百姓的關切之心,同時也意識到林覺並非為了個人的野心而如此。如果林覺有什麼不軌之心的話,朝廷北征之時他大可率伏牛山中的兵馬攻城掠地,攪亂大周後方。因為大周越亂對他而言則越是機會。他也不必去向大周北征兵馬通風報信,提供幫助,他應該更希望朝廷兵馬戰敗才是。這足以說明此人光明磊落,當真是在踐行他自己的理念,只是希望推翻目前的大周腐敗的朝廷和篡位的郭旭,建立起全新的大周朝廷,走一條挽救大周的新路。

馬青山本就不是愚昧之人,他本就是接近醒悟的那一批人。在林覺的點化之下,他的心境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很多以往覺得不可接受的想法都忽然覺得似乎也並非是不可觸碰的禁忌。加之林覺告知的朝廷現在的情形也到了讓他難以接受的境地。和遼人和議本就是怯懦而且錯誤的想法,更從林覺的話中聽出了朝廷有可能是因為向遼人妥協達成協議而殺了楊樞密作為和議的條件之一,做出自毀長城之舉。這說明朝廷簡直已經愚蠢透頂,已經爛透了。

而且,那呂中天乘機攫取軍權,且要清洗楊俊舊部意圖徹底的掌控軍隊,軍政財三權獨攬之後,整個朝廷便將為他呂中天所控制,表面上是郭氏江山,實際上已經為呂氏所掌控。這竊國的老賊掌控的朝廷,自己還要效忠於它麼?自己和韓剛難道還要去京城伸著頭給老賊砍麼?

這一夜的長談,終教馬青山的思想發生了轉變。而林覺也並沒有逼著馬青山加入落雁軍,林覺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那便是,他馬青山和韓剛其實是大有可為的,他們要勇於走出一步,喚醒天下人,鼓舞天下人。哪怕是死,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林覺希望馬青山說服韓剛整軍出戰,這既可破壞朝廷和遼人達成的和議,打破遼人分而治之的陰謀,又可為他們自己正名。林覺甚至向馬青山保證,只要他們敢出兵,涿州必被攻克,且將是一場大勝。

林覺離開之後,馬青山糾結良久,終於做出了決定。所以當午後覺察到不對勁的韓剛將馬青山約到北城城樓上商議朝廷命令他們回京的動機的時候,馬青山終於亮明了態度,說服了韓剛。他說服韓剛的那些理由其實都是昨晚從林覺口中得知的,也是林覺說服他的理由。

當然,馬青山隱瞞了不少內容,他擔心韓剛會生疑,會奇怪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多的訊息。但其實只是稍微的勸說了一番,韓剛便已經同意整軍出征,要以死明志了。這說明其實韓剛自己也已經早就心中有了別樣的想法,馬青山的勸說只是推波助瀾而已。當得知馬青山跟自己也有類似的想法之後,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了。只不過,韓剛的想法是,攻涿州以死明志,他可沒去想著一定會攻下涿州,取得一場大勝。而馬青山心裡卻是有些底的,雖然他對林覺的保證不敢全信,但林覺的話多少給了他信心。

馬青山之所以沒將林覺在霸州的訊息告知韓剛,那也是林覺提出的要求。林覺認為韓剛是個執拗的人,只能以事實來說服他,他是領軍將才,但在大局大勢上卻並不明理,所以沒必要去告訴他一些事情,否則他反而會逆反,反而會拒絕馬青山的勸說。馬青山深以為然。林覺沒去找韓剛談,而是直接來找自己談,這說明在林覺心目中自己比韓剛重要的多,也明理的多。他不懼危險來自己住處找自己的舉動,也說明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小人。這些舉動都透露出他對自己是認可和尊重的,馬青山為此而感到欣慰,甚至有一種‘人生得一知己’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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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青山和韓剛整頓兵馬的時候,林覺已經率領集結完畢的上千人手潛入了涿州境內,事前便已經做了大量的準備和探查。韓剛和馬青山率三萬兵馬到來時,林覺等人加入馬青山的帳下,一整套攻城的方案已然擺在馬青山的眼前。

可以這麼說,攻涿州的作戰行動表面上是馬青山的指揮,但實際上馬青山只是個傳達林覺意志的將領,透過馬青山之手,擬定了三面攻城奇襲,封鎖北城全殲城中兵馬的計劃。馬青山雖然有所疑惑,但林覺的口氣不容置疑。

大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馬青山也只能選擇相信林覺的計劃能夠奏效。當晚,戰鬥打響之後,馬青山所有的疑惑便煙消雲散了。林覺說,遼軍城頭沒有守軍,只需射殺夜巡遼兵便可攻上城頭。林覺說,遼軍戰力不高,都是些疲憊的步兵,人數也很少,根本無需擔心。種種的引起馬青山疑惑的這一類的訊息都被證明是真的,是正確的。基於此做出的決策都是奏效的,這時候馬青山才真正明白,為何林覺敢大包大攬的保證絕對能攻下涿州了。

攻下涿州之後,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的馬青山對林覺已然極為佩服。他甚至覺得,林覺的領軍謀略比之楊俊也不遑多讓,他的思路更清晰,目標更明確,作戰的膽略和氣魄也更大。馬青山隱隱覺得,若是當初領軍的不是楊俊而是林覺的話,怕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林覺又提出下一步攻擊析津府的計劃,這一次連馬青山都覺得過分了。但他並沒有質疑,他心中已經將攻析津府的計劃當做對林覺最後的檢驗。他暗自決定,如果林覺真的能攻克析津府再取得一場大勝的話,那說明林覺就是那個自己一直在找的人,能跟著他和遼人對抗的人,那麼自己將毫不猶豫的加入落雁軍,扭轉心中最後一絲的不情願的想法。因為這樣的人值得自己追隨,值得自己去改變想法。

韓剛對馬青山提出的繼續進攻的想法倒是並沒有什麼異議,涿州之戰沒有戰死,取得大勝已經是意外。韓剛想,死在析津府城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若是能再殺一批遼狗便更夠本了。對於馬青山提出要讓其他被逼迫而來的將領自由離開的想法,韓剛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涿州已經被攻下,析津府之戰是必死之局,何必帶著這些人去送死,所以,他表示同意。至於會議上眾將死活不肯走,倒讓韓剛覺得意外。他甚至差點說出了真相來勸說將領們不要跟著送死,但這些將領們依舊堅持己見,韓剛當然也沒傻到用刀子逼著他們走。畢竟雖然攻析津府是自不量力的送死行為,但是兵馬越多,勝利的機率便越大。即便是微小的勝利的希望,自己也不能完全放棄的。韓剛不敢想象,倘若在析津府一戰中能取勝,那會是怎樣的一種轟動。

……

丘陵起伏的廣闊大地被夕陽籠罩著,析津府之地在秋天景色絕佳,因為樹葉變黃變紅,長草也變了顏色。起伏的丘陵之地就像是一片彩色的錦緞一般,景色壯美而開闊,讓人讚歎。

析津府以西,西京大同府通向析津府的官道上,一隻長長的車隊正緩慢的在官道上行進。裝載的滿滿的大車足有三百多輛,綿延了裡許之地。趕車的車伕和隨行保護的兵馬足有兩千人,他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機械的緩慢趕著路,希望在太陽落山之前抵達前方的丘陵之間的宿營點。已經有兵馬在前方找到了適合宿營的地點,就在數里之外。

這只車隊便是大周和遼國和議達成之後,用來當做賠款銀子的抵押之物而從大周運抵遼國的糧食物資車隊中的一隻。大周那裡能一次性拿出一千多萬兩銀子的賠款,所以遼國便要求他們以糧食和物資相抵。而這也正是遼國所需之物。以大周的賠償的糧草物資作為剿滅女真人的資本,這正是遼人打的如意算盤。

第一三六二章

由於遼人要得很急,和議達成之後,遼國便要求大周在年底將這一大筆的賠償和進貢的銀兩兌現,所以,大周朝廷在日前下達了聖旨,派出專門的人員去往大周各州府組織糧食物資車隊直接發往遼國。透過計價彙總的方式進行分批的兌現。正因為如此,大周發往遼國的車隊是從好幾個方向進入遼國境內的。

東邊從保州雄州一線進入遼國。霸州邊鎮就在八九天之前已經有一批數百輛大車組成的車隊從城下經過,經邊鎮關卡進入遼國境內。西邊邊鎮一帶則是經由遼國西京大同府境內進入遼國。還有零星的從邊鎮城池進入遼國的車隊。這些車隊源源不斷的將大周百姓們辛苦勞作的收穫送往遼國,維持著大周朝廷自以為得到的和平。

遼人不但要大周的糧食物資,而且更過分的是他們要求大周將所有的糧食物資送到中京大定府才算是正式完成了交割。所以,所有這些車隊的人員不得不趕著大車長途跋涉往中京交割,其中辛苦和屈辱可想而知。當然在進入遼國境內之後,押送的大周兵馬更換成了遼國兵馬,大周的押送人員除了趕車的車伕之外,便只能有隨行的交割和計價的官員跟隨。

眼下這一隻運糧隊伍便是由五百名西京大同府的遼軍騎兵護送而來,車隊是從河東路太原府出發進入大同府,之後再經由大同府繞行桑乾河北岸的崎嶇官道,往東前往析津府他們抵達這裡已經是艱難的跋涉了近五百裡的路程,然而幾十裡外的析津府不是終點,他們的終點遠在析津府東面的六百多裡之外的中京大定府,才算完成這趟屈辱的旅程。

官道丘陵之間有一片平緩的坡地,南北是小小的丘陵,東西兩側是茂密的雜樹林。這裡確實是理想的夜宿之處。夜晚的冷風多少會被山丘和樹林遮擋住,雖然半夜裡任舊免不了寒冷,但總比暴露在風口要好的多。

夕陽快要落山了,遼國士兵們大聲吩咐著大周的官員,讓他們下令讓所有的車馬都停到緩坡之上。眾車伕吆喝著騾馬進沉重的大車趕往坡地上,不久後,混亂的局面終於平靜了下來。數百輛大車在坡地上圍成三層大圈,中間是方圓不到百步的空地,這便是今晚的簡易的宿營地了。

遼國士兵們下了馬,領軍的遼軍將領叫蕭全,是駐紮在西京大同府的遼國南樞密院所屬的守城兵馬中的一名副將。對於這個護送車馬的苦差事,簫全本就不願意接。但軍令如山,他不得不走這一趟,所以心裡頗不開心。這一路上,他四處找茬,已經鞭打了數十名趕車的大周車伕了。

蕭全皺著眉頭揉著被馬鞍磨得有些疼痛的

大腿,看著即將西下的夕陽吩咐身邊的遼軍士兵道:“去叫那些大周的豬玀們去給我們砍柴生火做飯喂馬。今晚老子不想吃乾糧,拆一包糧食。大周的稻米好吃,咱們今晚吃大周懦夫們送來的白米飯。可惜無肉,若是再有些牛羊肉便好了。”

一名遼軍校尉在旁笑道:“簫將軍想吃肉,那還不簡單。馬肉不好吃,騾子肉可美味。咱們宰一匹南人押車的騾子不就得了?將軍吃肉,兄弟們還能喝幾碗湯。”

蕭全愣了愣道:“能成麼?那可是拉車的牲口,宰了騾子,大車如何行動?”

“怕什麼,一架車兩匹騾馬呢。宰了一匹還有一匹。實在拉不動便讓車伕們去拉,他們閒著也是閒著。”那校尉笑道。

“說的對,就這麼辦。去辦。”蕭全大笑著擺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拿起水壺喝水。遼軍士兵們四散而去,大聲呵斥著疲憊的大周車伕們去割草砍柴生火做飯。

那名出主意的校尉帶著幾名士兵在牲口旁轉了一圈,挑了一匹肥壯的騾子牽來中間的草地上。那騾子的主人扛了一捆柴回來,看見了這一幕忙上前詢問。

“你們拉我的騾子作甚?我騾子還沒吃飽草料呢,它也辛苦了一整天了。”騾子的主人道。

“不用喂啦,它明兒不用拉車啦。”遼軍校尉道。

幾名遼軍士兵在旁哈哈大笑。騾子的主人不解的問道:“軍爺們什麼意思?還有幾百裡路要走呢,我家大花還得起碼辛苦十多天呢。它不拉,誰拉車?”

“老子說不用它拉便不用他拉,因為,今晚它便要進了我們的肚子啦。瞧瞧這一身的肉,一定很美味。俗話說天上龍肉地上驢肉,騾子是馬驢雜交所生,味道一定不會太差。”那校尉伸手拍著那騾子的脊背位置,那裡是裡脊肉的所在,他知道那裡的肉一定很好吃。

“什麼?你們……你們要殺了我家大花吃?這可不成?這是我的騾子,再說它還要拉車呢。你們莫不是開玩笑?”騾子的主人驚愕道。

“誰和你開玩笑?一邊去,莫要掃了老子們的興。”那校尉一邊喝罵一邊抽出了彎刀。

騾子的主人見校尉抽出了彎刀,終於明白他們不是玩笑,他們是要動真格的。於是乎大聲叫嚷了起來:“你們怎麼能這麼幹?張大人,陳大人,您快來瞧瞧啊,這些遼人居然要宰了我的大花去吃肉。您還不來勸阻他們麼?”

兩名大周的官員正好走來,騾子的主人連忙向他們求助。那兩人忙小跑著過來,聽完騾子的主人三言兩語的敘述,看見遼國士兵正磨刀赫赫的樣子,知道所言不假。那名政事堂派往下邊州府充當催繳押運官的張大人忙對那遼軍校尉拱手。

“幾位莫要開玩笑了,你們怎可殺騾馬吃肉?這可是拉車的牲口,吃了騾子這些物資如何拉往貴國中京?再說了,這騾子是私人之物,也不是賠償給你們遼國的,你們想吃騾子肉,也得花錢買來。而且也得人家主人賣才是啊。”

“我不賣,我一家大小指望著大花拉車養活呢,賣了我們喝西北風麼?再說他們是要殺了吃肉啊,我家大花是通人性的,怎麼能賣給被人當肉吃。”騾子的主人在旁叫道。

遼軍校尉皺眉不語,蕭全從遠處走來,看著那騾子笑道:“吵什麼呢?這騾子不錯啊,瞧這胸脯大腿上的肉,就這頭了。宰了便是。”

那校尉忙附在蕭全耳邊低語了幾句,蕭全眉頭皺起,瞪著兩名大周官員道:“張大人,陳大人,你們適才說什麼?我們大遼軍人吃你們大周一匹騾子還用花錢買?你們也不想想,若非我大遼仁慈,現在大軍已經打到你們汴梁了。慢說是一頭騾子,連你們的妻兒姐妹都要成為我們大遼將士的財產,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你們這些南人不思感恩,吃一頭騾子還吵吵鬧鬧的,可太不應該了。”

張姓官員賠笑拱手道:“簫將軍,話不是你這麼說的,咱們兩國已然交好,和議也定了。這便該一碼歸一碼。騾子不在此次押運的交割清單之內,再說也是要拉車的,簫將軍難道希望耽擱車隊行程麼?”

蕭全大笑道:“吆喝?你還振振有詞起來了。我可真替你們大周人感到害臊。這麼大的朝廷,自稱什麼中原上國。現在當我們大遼面前搖尾巴的狗,便該乖乖的夾著尾巴。主人慢說要吃一塊騾子肉,便是吃你們身上的肉你們也得割。不服氣麼?不服氣叫你們大周的兵馬跟我大遼的兵馬開戰啊。還不是三十萬兵馬被殺的差點全軍覆沒。抱頭鼠竄。回頭又要求我們饒命。我若是你,大白天都得找塊布蒙著臉走路,羞也羞死了。”

這話說的極重,兩位大周官員臉上通紅,怒目而視,但卻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大周戰敗了,大周是求和的一方。自己現在做的便是押運賠償之物的差事,這本就不是什麼值得自傲的事。別人揭你的傷疤,你也無話可說。

“無論簫將軍如何辱我們,這騾子還請放過,畢竟差事要緊。簫將軍也不想因為口腹之慾而耽擱了押運行程吧。”張大人沉聲道。

“老子還不管了,今兒這騾子是吃定了。查校尉,還不快動手?本將軍都餓了,天也快黑了。”簫全喝道。

那遼軍校尉答允一聲,舉起彎刀便動手。畢竟是軍中之人,出手又快又狠。彎刀斜斜劈下來,寒光閃過後,那匹騾子的頭頸被砍斷,轟然倒在草地上,斷頭出鮮血噴濺,四肢兀自掙扎彈動。

“啊!”兩名大周官員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退回數步。他們沒想到遼人居然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雖然是一匹騾子,但被斬首於眼前,還沒死透冒著血掙扎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

“你們這幫天殺的狗賊啊,你們居然殺了我的大花……我跟你們拼了。你們這幫遼狗……”騾子主人先是驚愕,旋即瘋了般的大叫起來,張牙舞爪的衝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