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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 各有絕技

眾女驚訝的睜大眼睛,她們可不知道那驚豔萬方的掌上舞到了林覺口中居然被說的如此稀鬆平常。原來不是在手掌上翩然而舞,只是被人抓住雙足,控制身體平衡的情形下跳舞罷了。對於顧盼盼而言,這其實也不算什麼難事。

“顧姑娘,不如你試一試。來,就在這方寸之地,看你能否騰挪翻轉?”林覺伸手在桌上畫了個巴掌大的小圈,僅能落下一足,笑著對顧盼盼道。

顧盼盼心中技癢,也自信自己能做到,於是甩了披帛長衣腳尖輕點,姿勢曼妙躍入圈中,以足尖踩住方寸之地,下一刻身子竟如陀螺一般連轉十幾個圈,皓臂舒展,宛如一朵風中緩緩開放的鮮花。

“好!”林覺鼓掌叫了聲好,大聲道:“可否多些動作。”

顧盼盼也不答話,躍起空中,落下時雙足交替從左足換為右足立於圈中,同時左足上抬,直至頭頂。身子橫斜,手臂舒展,如一隻飛燕俏立。下一刻,頭上腳下,身子如風車一般上下輪轉,以單足為軸,轉動如風。同時手臂身軀做出各種美妙的形態來,當真美輪美奐,妙不可言。

“好!”這一次不僅林覺喝彩,小郡主也拍著手叫了起來。

顧盼盼身子停下,面色微紅,酥胸微微起伏,躍下桌案落在地上,躬身行禮道:“見笑了。”

林覺笑道:“神乎其技。看來你也會掌上舞了。”

顧盼盼忙道:“這可是不同的,手掌之上可沒這桌面堅實。二者可非同日而語。”

林覺搖頭道:“你錯了,手掌比這桌面雖難,但卻並沒有難到無法想象的地步。若下方之人身子強健,手臂有力。舞者身子輕盈,若是再學些輕聲功夫的話,兩人只要配合得當,掌上舞絕非難事。那位柳依依據說曾在客人手上站立而舞,我姑且算此事是真。但這件事當真值得推敲。一來,她當真如你這般,在方寸之地輾轉騰挪猶如飛燕麼?還是說她只是站在客人手上做了幾個簡單的動作?二來,這位客人是誰?一擲千金之客的身份當真便是客人?普通之人,手掌上怕是連二三十斤的重物都難以承受吧。那柳依依就算身子再輕,怕也起碼有個幾十斤吧,一名普通的客人當真能承受?還是說這位客人根本不是客人,而是個請來的托兒?做給外人看的?亦或是這位柳依依其實是有輕身功夫的。總之無論是哪種情形,都絕非是我們想象的那般神乎其神。有很大的可能只是個障眼法罷了。”

“……”

“……”

眾女再一次無言以對,這一次林覺說的可不再是一點都沒道理了。有時候為了噱頭,吸引人眼球,確實會有一些舉動,只是為了博得名頭。這些事其實不足為奇,特別是在花界這種名氣可以決定一切的行業裡。

“你們或許還是不信,我只問你們,倘若柳依依當真身懷掌上之舞的技藝,她應該早就會展示出來,並且早已揚名天下。為何卻從未聽說她的名氣呢?說什麼那客人一擲千金她都不願表演的再多,怕是鬼才信。倘若真有這般本事,便是不給銀子,怕是也要主動表演一番。為何?一舞可驚天下,為何還藏拙?這可是絕對說不通的。”林覺微笑道。

“是啊,可不是這個理兒麼?”顧盼盼大聲叫了起來,林覺這句話才是真正的徹底解釋了她心中的疑惑。“奴家每學新舞,恨不得立刻為恩客表演,博人歡喜。若我會掌上舞,豈會藏拙不舞,必是要籍此大大揚名了。有詐,這裡邊果真是有詐。”

小郡主楚湘湘等人也深以為然,林覺這番解釋算是令人信服。不管他對於掌上舞的那番言論是否正確,單單是從花界頭牌的作為而言,沒有身懷絕技卻不拿出來示人的。這是花界歡場,便是要用色藝娛人,求得便是聲名遠揚,那柳依依難道還是得道高人,不在乎名利風光不成?那她也不必來參加這花魁大賽了。

“那麼,那位鄭暖玉的事情又如何解釋呢?還有揚州雲水閣的秦曉曉,鳴鳳院的馮蘇蘇的事情呢?這些也都是假的麼?”少女芊芊忽然問道。

這一句詢問立刻讓眾女高漲的情緒冷靜了下來,這才想起除了柳依依之外還有另外三位勁敵,而關於她們的技藝也是不可思議難以匹敵的。

林覺哈哈笑了起來,看著芊芊那張清秀端麗的臉蛋道:“芊芊姑娘性子還挺急的,我正要說一說那三位的所謂‘絕技’呢。那位江寧府的鄭暖玉的事情,在我看來其實很是好笑。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其實並無什麼可誇耀之處。幾位姑娘誰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於流傳的和大周第一國手趙子嶽的那場對弈,更是無從考證。或許是真的,或許也還是借趙子嶽的名號揚名罷了。想那趙子嶽必是風流俊俏之人,和佳人對弈,又怎會毫無風度用處全力?那鄭暖玉當真有和天下第一國手對弈的實力,又豈會在事後覆盤時被人瞧出了幾手昏招?而天下第一國手,又怎會露出大龍被屠的破綻來?若趙子嶽只是這般水準,他又怎當得起大周第一國手之名?這場對弈如果真的發生過,那也不過是一場形同遊戲的消遣罷了。”

眾女紛紛苦笑,在林覺口中,顯然是不信那場對弈的真實性,而是將其當做是趙子嶽和鄭暖玉之間的一場兒戲。

小郡主道:“可是若這一切都是真的呢?畢竟我們也無法證明這是假的啊。”

林覺微笑道:“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對於花魁大賽,棋藝可毫無用處。難道明晚的花魁大賽,還要現場擺上棋局對弈數場不成?你們見過花魁大賽的時候坐在臺上下棋的麼?臺下百姓全部眼巴巴的看著臺上人下幾個時辰的棋?怕是早罵翻了天了。”

眾女轟然而笑,倒是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棋藝雖是一項極為重要的技藝,青樓頭牌若不具備這一項技藝,便不能稱之為頭牌。但花魁大賽上確實是沒什麼用的。花魁大賽是要盡力展現色藝,以娛眾人。故而唱曲跳舞詩詞歌賦乃是主流,而且有另類的表演書法畫作這些,那也是直觀可視的技藝,至於圍棋之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林覺笑著繼續道:“那鄭暖玉琴棋書畫都極為精通,或許是勁敵。但絕非什麼不可戰勝之人。也許你們琴棋書畫不及,但歌舞之技可壓她一頭,這叫梅蘭竹菊各擅勝場,誰能勝出,誰能知道?至於揚州雲水閣的秦曉曉,說她聲音可讓茶盅碎裂,這明顯是誇大其詞。聲音將茶盅都炸裂了,人還能聽麼?豈非個個都被震聾了?也許她於歌藝上有獨到之處,但定然絕非如傳言那般誇張。有人想竭力的營造其不可戰勝的氣氛,卻不知吹牛也要吹得恰當,吹得太玄乎,反而適得其反。楚姑娘的歌藝我是親耳聆聽過的,我認為以楚湘湘姑娘的歌藝,絕不輸於任何人。而且即便歌藝即便有所欠缺,更可在曲詞二者上加以彌補。歌者無好曲好詞,那也是空廢了好嗓音的,歌藝曲詞相輔相成,互為佐助,那才能稱之為完美。否則大夥兒都爭相重金禮聘名士樂師填詞作曲的意義何在?”

楚湘湘臻首連點,林覺之言確實不假,這個道理所有於歌藝上有所鑽研的人都明白。空有一副好嗓子是不成的,無好曲好詞相配,再好的嗓音也是枉然,最多只能拾人牙慧,唱些別人唱過的曲子罷了。而那樣做卻永遠不能成為名家大家,反會遭人非議譏諷。

“相較之下,那一位馮蘇蘇精於音律樂器的事反而是這幾人之中最可信的。琵琶瑤琴笙簫管笛皆精,我是相信的。反彈琵琶什麼的,我也信,畢竟勤加練習熟能生巧都是能做到的。所以,我相信這位馮蘇蘇姑娘的實力。”林覺沉吟著繼續道。

“這有什麼,我也會啊。”芊芊忽道。

顧盼盼皺眉道:“芊芊,不要信口開河。聽林公子說。”

“我沒有信口開河啊,我真的會。不信我演奏給你們聽聽。”芊芊紅著臉叫道。

顧盼盼還待呵斥,林覺笑道:“芊芊姑娘,你會什麼?”

“所有的樂器啊,跟那馮蘇蘇一樣,我都會的。不信的話,林公子你隨便指一樣,我奏給你們聽聽。”芊芊忙道。

“哦?當真?”林覺也來了興趣,轉頭四顧,卻沒看到小廳中有任何樂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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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湘湘轉頭朝廳外嬌聲叫道:“讓人拿幾件樂器來。”

片刻後幾名丫鬟各自捧著樂器進來,瑤琴琵琶笛子笙簫擺了一桌子。

林覺指著瑤琴道:“先奏一曲來聽聽。”

芊芊點頭應了,上前捧起瑤琴走到一側的小几旁,將瑤琴擺在小幾上跪坐於地,撥弄了幾下琴絃調了幾下音,然後素手如蘭微微一拂,頓時琴音如流水般流淌出來。但見她手法靈動,勾捻抹挑,竟然手法熟練之極。手底下一曲洋洋之音清亮入耳,樂音純正,毫無雜音。

一小節琴曲之後,芊芊起身整衣斂裾行禮。林覺撫掌讚道:“好一首《空山》,當真如身在空谷幽山之中一般。”

楚湘湘驚訝問道:“你何時學的琴?我怎不知?”

芊芊笑道:“是跟著樓裡樂師學的,沒敢跟湘湘姐說,怕湘湘姐說我貪多嚼不爛。畢竟湘湘姐的歌藝我都沒學到一成呢。”

林覺指著桌上的一柄琵琶道:“會彈琴不算什麼,琵琶最難,你會彈麼?”

芊芊上前來拿起琵琶抱在懷裡,坐在春凳之上,琵琶半掩著稍顯稚嫩的臉頰,素手輕撥,彈奏起來。叮咚數聲之後,琵琶之音開始變的繁複變幻,似如泉水叮咚匯流成溪,翻山越巖奔騰而下,遽爾成瀑布,轟鳴飛濺,然後歸於大河莽莽,東流而去。短短一曲,正是當世最著名的大樂師唐玉所創的名曲《流水》。此曲來唐玉成名之作,短短一曲不到盞茶功夫,但卻演繹了水流數番形態,從泉眼汩汩到大河奔流,這其中所用的手法更是截然不同,所涉音域也極為寬廣。跟難的是,此曲是為琴曲,用瑤琴彈奏尚且不易,更可況是用琵琶彈奏出來,且能表現的如此精妙,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一曲既罷,座上眾人都面露驚喜之色。若說之前瑤琴奏的那一曲《空谷》只能算是熟練的完成,不能稱之為驚豔的話,那麼這一曲《流水》算是真正的驚豔到了眾人。就連原本面露不屑的顧盼盼也眼露驚喜的神色來。

“好。”林覺撫掌大讚,幾名女子也跟著鼓掌叫起好來。

“好啊,我說你歌藝舞技都沒什麼長進,原來你時間都用在這上面了。”顧盼盼嬌嗔叫道。

“盼盼姐莫惱,不知為何,我對這些樂器很感興趣,歌藝舞技卻不長進,丟了兩位姐姐的臉了。”芊芊紅著臉道。

楚湘湘嘆道:“哎,早知如此,何必逼著你學什麼歌藝舞技?若無興趣,如何精進?你對樂器感興趣,自然學的好了。看來你應該改為專精樂器音律才是。”

林覺笑道:“說的很是,興趣所致,方可一日千里。我看芊芊姑娘這一曲,若是唐玉在此,也必瞠目結舌了。”

芊芊紅著臉道:“公子謬讚,奴家不敢當。”

林覺道:“那麼,那些什麼反彈琵琶什麼的,你會麼?”

芊芊愣了愣道:“沒試過,不過……我可以試一試。”

說罷芊芊站起身來,將琵琶置於肩背側首,一手反轉托住琵琶底部,另一手翻轉至頸後握住琵琶上部,姿勢怪異卻有一種奇怪的美感。

“叮叮咚咚!”琵琶雜亂無章的響了幾聲,眾人都皺起了眉頭,這那裡是彈琵琶,這是彈棉花還差不多。

忽然間,琵琶的聲音變得有規律起來,芊芊像是摸到了訣竅,起初音調之間還顯得磕磕碰碰甚至還有錯音,但不久後竟然流暢順遂毫無滯礙。再不久,琵琶聲中已經帶了翻覆輪轉之音,翻轉的雙手靈動如蛇,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

“天才啊,當真是天才啊,居然真的能做到,而且似乎是剛剛才領會的,真是教人讚歎。”林覺大聲笑道。

芊芊越激動的面色發紅,這確實是自己剛剛才嘗試領會的,她只是覺得好玩而嘗試,沒想到很快便適應了。只要集中精力於雙手之上,倒也沒覺得太難。

“再來,笛子呢?笙簫呢?二胡,壎,瑟,你都來一曲。”林覺興奮道。

芊芊一一演示了一小段,眾人再無疑惑。芊芊本是跟著顧盼盼和楚湘湘學習歌藝舞技的,本意是兩大頭牌對她進行教授培養,將來芊芊可為兩樓接班。可是這芊芊舞技歌技都進展不大,以至於讓人懷疑她的資質。但現在卻明白了,原來她對樂器音律更有興趣,想來大部分時間沒用在歌舞練習上,而是用在學習這些樂器上了。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林覺也甚是高興,本來他剛才那一番對江寧府揚州府的幾名女子的評價只是出於一個目的,便是為了讓楚湘湘顧盼盼等人不要喪失信心。其實很多話也是林覺臆測出來的,真正推敲下來,也未必如林覺所言。然而,沒想到的是,林覺不但增強了眾人的信心,反而收穫了意外之喜。這個少女芊芊居然現身說法以行動證明了對手的技藝並不可怕,這更加給林覺的話增加了說服力。而且芊芊表現出的才能也讓林覺驚訝。對於明晚的花魁大賽,林覺又有了新的想法。

“幾位姑娘,我想什麼都不用說了吧,芊芊剛才的表現足以證明對手並不可怕。相反,他們若知道三位的本事,該害怕的是他們才是。更何況,你們不但有自己的本事,而且有我替你們安排明日的賽事,明晚之戰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不要再去理外邊那些流言了。不過,現在時間很緊了,我這裡已經有為你們準備好的表演的劇本。從現在起,我要你們召集所有樂師舞師各路人手即刻排演訓練。我遺憾的宣佈,從此刻到明日大賽開幕之前,我怕你們都沒時間休息了。”

林覺從懷中取出厚厚的一疊寫滿字的紙張揚了揚,那正是他昨晚後半夜徹夜未眠的成果之一,那是林覺已經準備好的一場在花魁大賽上的劇本,現在是讓眾人立刻投入排演的時候了。

……

午後時分,林覺才有空從萬花樓出來帶著小郡主前往江南大劇院。因為花魁大賽之故,江南大劇院即日起停演三日,因為所有劇院之中的畫師技師已經全部被徵用。為了營造花魁大賽上的舞臺效果,這些人必須全部調動起來做出準備。

偌大的大劇院之中,燈光宛如白晝一般。桌椅座位全部被移到一旁,騰出巨大的空地。數十名畫師分為陣列,正在十幾道薄紗屏風上繪畫。前方牆壁上,十餘名王府衛士守衛著一副長卷,畫師們在屏風上正在臨摹這畫上的場景,但卻不準靠的太近,更不許觸控此畫。如此情形,便知這副畫的珍貴之處。

小郡主和林覺到來後,眾人紛紛停下手上的活計上前行禮。小郡主擺手示意他們繼續幹活,不用多禮,眾人便才重新投入手頭的工作去。

聞聽林覺和郡主到來,謝丹紅和謝鶯鶯也從二樓下來。難得今日休息,謝鶯鶯睡到晌午才起,此刻薄施粉黛穿著黛色長裙,雲鬢鬆鬆挽就,一副慵懶家居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