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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在路上

獅猁怪不是一個優秀的妖怪,絕對算的上一個好的國王。西遊路上最恐怖的地方莫過於獅駝國,就是一個古代版的“瘋狂動物城”,即使見多識廣的取經四人,也被這種情況嚇了一跳。並且能維持五百年,無人敢問,無人能關,可見獅駝嶺三妖的厲害之處。

西遊記第七十七回《群魔欺本性,一體拜真如》中有這麼一段:小鑽風:“.....那廂有座城,喚做獅駝國。他五百年前吃了這城國王及文武官僚,滿城大小男女也盡被他吃了乾淨,因此上奪了他的江山,如今盡是些妖怪。”

算算時間,猴子如今被壓,時間差不多,大的走向改變不了,給滾滾歷史的車輪小墊一塊小小石頭,改變方向還差不多,妖國當立。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崇九拍了拍獅猁怪的肩膀,結束了這次獅駝嶺之行。

而後來發生的事,大大出乎崇九的預料,歷史的車輪實在是太大的,他放置的石頭,還未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就已經被碾壓成粉末,前進的方向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

離開獅駝嶺的崇九,遇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觀音。

觀音還未至長安,尚在趕往長安的路上。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路上。

鷹愁澗。

玉龍化為人形,叩拜來者,口稱父王,赫然西海龍王。

西海龍王點點頭:“起來吧,我兒受苦了。日後定有大造化。”

玉龍遲疑道:”孩兒從未聽說最近天宮有何大事發生,怕有負父王重託。“

“龍兒不必著急,該來的總會來,如今我龍族如小兒懷抱金山招搖過市,看似繁花似錦,其實烈火烹油,進一步,難如登天,退一步,粉身碎骨,夾縫求生,你三位伯伯和我,如履薄冰。”摸著玉龍的頭,眼神滿是慈愛之色。

玉龍還想多問,被龍王制止。

鷹愁澗,四下無活物,西海龍王秘密到訪神鬼不知。

豬悟能雲棧洞內呼呼大睡,嘴角口水成河,聽說山腳有搬來一戶人家,姓高,要不抓來幾個嚐嚐肉味?

那邊廂,流沙河惡浪翻滾,沙悟淨靜躺流沙河底細數沙粒,身上滿是傷痕,剛結束今天的罪罰,想著功行圓滿後必得正果,雖然從天庭下到西天,卻也是升職了,以後有機會調回天庭肯定不會只是捲簾將了......

五行山下,一個小童,揹著採藥簍,蹦蹦跳跳的來到懸崖之下,“猴子,猴子,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

撥開草叢,一個雜亂不堪的石碓下,露出一個猴頭。一個碧綠中帶著鮮紅的桃子被擦得乾乾淨淨,被小童從藥簍中拿出來,放在猴子身邊。

“好孩兒,好孩兒。”這段時節,是猴子為數不多的快活時間。

看著眼前端莊聖潔,後世人人稱頌大慈大悲觀音菩薩,崇九心中十分膩味。

“不知菩薩為何攔我去路?”

“這人間,路有千千萬,能和妖王在同一條路上,便是有緣。”

“知己未必同路,同路未必有緣。”崇九不屑道。

觀音也不以為意:“佛法不二,佛不分是非,不分喜悲,佛見有緣的教他度化,見無緣的教他輪迴。”

“與其度化,不如輪迴。”崇九長槍橫空,赤眉倒立。

觀音輕抽楊柳枝,微微一擺,一滴神水微微晃盪,變大稱一邊菱形鏡面,樹立在崇九眼前,鏡中景象,一座古老城池,到處瀰漫硝煙戰火,殘肢斷臂,街道血流成河,宮廷狼奔琢突,虎豹攀屋簷,巨蟒繞家柱,禽鳥橫空。

“啪啪”崇九雙手輕拍。

“好一副妖魔亂舞圖。這世間,到處都是太平盛世,百家爭鳴,看多了人間煙火,總是有些厭煩。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看看戰火肆掠也不錯。人呢,總有那麼一些賤骨頭,好日子過多了,就不知道什麼是敬畏,總覺得自己才是這天地的主人,災難是洗滌這世間汙濁的一劑良藥。“

“妖王難道一點不在意?如此罪孽,都是由妖王而起!種惡因,得惡果,罪孽纏身,妖王可有心安之處?”

“哦?我本是這世間遊蕩的孤魂野鬼,這世間有沒有心安之處,又有什麼區別呢?菩薩操的心也太多了吧。與其盯著我不放,還不如回到南海普陀山釣釣魚,看看海,多好。”

“一人釣魚看海總是寂寞,妖王何不和我一起回到紫竹林修身養性,百年之後,位列仙班,也好過當一個草頭大王。”

“呵呵,這就是為什麼我特別討厭你們的原因,總是自以為是,嘴上說的再怎麼好聽,最後還不是要靠拳頭說話。”

長槍在手,上下翻飛,若舞梨花,蟒蛇遊動,猩紅微露,進其銳,退其速。出神入化刺、頂、射、擊、舞、轉、顫、挺、如虎嘯如狼號如鬼泣,如鷹爪如蛇形如電閃。

那觀音,不慌不忙,神態莊嚴雍容,頭戴寶冠,身披天衣,腰束貼體羅裙或錦裙。手裡託著施恩濟世的寶瓶,瓶內插著一枝掃開殘霧垂楊柳。

觀音菩薩,前身乃是封神時代的慈航道人,為元始天尊門下十二金仙之一,法術排名前三,戰績輝煌。其破風吼陣,殺董天君;戰菡芝仙,破風袋;破四象陣,收金光仙;聯手文殊、普賢,鬥平金靈聖母。法力高強、悟性極好、根行也奇高。是崑崙十二仙中擁有法身能力的三大高手之一,隨身法寶玉淨瓶屬於罕見的空間系法寶,威力很是強大。

一交手,崇九就感覺不對勁,任他將手中長槍舞出極致的速度,也不能傷到觀音絲毫。除了端這清淨琉璃瓶的那隻手沒有動之外,整個身體猶如千般手臂,崇九的長槍從哪個方向出擊,都有秀手擒拿,有好幾次長槍險些被崩落。

“好一個千手千眼法。”儘管已在把觀音的危險程度拔高,崇九還是發現,自己小看了這些早先成名的前輩。這些人才是真正經歷了血與火的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相信自己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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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見笑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何苦來哉?此時不皈依我門,更待何時?”

“吾之砒霜,彼之甘露。過慣了野日子,受不得拘束,更別說條條框框。”

“奈何,奈何,既然如此,天道好輪迴,妖王一路走好。”觀音臉上聖潔依舊,不過一隻手中出現一隻紫色金鈴,微微晃盪,一陣清脆的鈴聲傳來。

一個恍惚,崇九看到一隻潔白的玉手,越變越大,印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