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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寢室故事

在醫院看過趙順子,趙二虎替下趙四虎在病房招呼他,其餘人員都隨著林溪楓回了農業廳家屬院。

胡國昌已經精心準備了一大桌飯菜,正在等著他們,看他們一到,打個招呼,便又在廚房中忙活開了。

林溪楓怕累著他,也急忙跟進了廚房。

一行人參觀了林溪楓購買的房子,李有志、趙四虎等人不禁連連感嘆,李春也滿臉的豔羨之色。

一會兒的功夫,飯菜便端了上來,擺滿了一張桌子。

大家都是親戚,胡國昌本來是外人,一則他也是慶州人,二則是林溪楓的乾爸,待人又熱情,大家扯上了關係,自然就親近。所以大家邊喝酒吃飯邊聊天,談的很開心。

只有李春只顧自行低頭吃飯,不怎麼願意和大家交流。小蓮跑到他身邊,拿出心愛的畫書給他看,他卻直接無視,眼皮連抬都沒有抬一下。

見此情景,胡國昌忙過去把小蓮抱到自己身邊:“別打擾叔叔吃飯。”

李有志生氣地瞪了李春一眼,想發脾氣,但還是忍住了。

由於李春不想在老家呆著,所以第二天,李有志、趙四虎就辭別回去,讓李春和趙二虎留在北龍市人民醫院繼續照顧趙順子。

晚上,李春從醫院回來,到林溪楓家住宿。

小蓮一見李春回來,便親熱地跑過來,喊道:“叔叔,看我的布娃娃!”

李春裝作沒有看見,一轉身,板著臉直接進了林溪楓的臥室,把小蓮給晾在了那裡。

小蓮一看叔叔這樣,感到受到了冷落,幾乎就要掉下眼淚。

胡國昌在一旁看到,沒有說話,只是過來摟住了小蓮。

林溪楓這時打過來電話,說領導讓他加班,不能回來吃飯了。

胡國昌飯菜已經做好,這時忙陪著笑臉,走進臥室,小心地喊李春道:“小春,你哥打電話說不回來吃飯了,飯菜已經做好,快出來吃飯吧!”

李春正在看手機,聽到喊他,抬起頭來,眼睛中突然流露出厭憎的神色,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手機,連話都沒有說。

胡國昌被那眼神狠狠地刺了一下,臉上的皺紋皺得更緊了,訥訥地轉身退了出去,坐在沙發上,不再說話,卻有眼淚從蒼老的臉頰上悄然滾落。

晚飯在冷落的氛圍中進行,吃飯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小蓮。

胡國昌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他愣愣地望著林溪楓臥室透出的燈光,眼神黯淡無波,既期待著李春出來吃飯,又怕他出來時用眼神狠狠瞪他時的樣子。

整個晚上,也沒有見到李春出來吃飯。胡國昌一直等到十點多,才無奈地洗了洗碗筷,稀飯和剩菜都留在鍋裡。

他回到臥室,小蓮早已睡熟,他想等林溪楓回來時說說話,可惜一直等不到,只好熄燈上床休息,卻怎麼也睡不著。

一直到半夜,才聽到林溪楓開門從外面進來的聲音,胡國昌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因為夜色已深,沒有起來打招呼,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林溪楓忙著準備電視臺法律競賽欄目的事情,材料已經大致準備好,還需要進一步修改並和電視臺加強溝通。第二天他起來很早,連早飯也不吃,就在要開門出去的時候,胡國昌從廚房中出來,喊住了他。

“溪楓!”

“爸!怎麼了?”

“家裡打來電話,說辦低保鄉里要來稽核,需要本人在家,我和小蓮要回去了。”

“是嗎?不行的話,我請假給你們送回去,然後再一塊回來。”林溪楓沉吟著說。

“不用!誰知道他們哪一天來稽核?再說了,我們自己坐車回去就行,又不是摸不著家。更何況,我在你這兒住著也住不習慣,平時你一上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還是讓老頭子自己清閒自在地好,小蓮也快上小學了,不能不走了。”

“再住一段時間嘛,要不然我回來連個熱飯也吃不上。”林溪楓做出求他的樣子,挽留老人的方法是讓老人感到他的存在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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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催的緊,沒辦法,我們已經住了一個月了,也休養好了,該回去了,下次想過來,隨時就過來了。”

“那好吧!”林溪楓這兩天太忙,真沒有時間送他們回去。只好又請了個假,陪著他們吃過早飯

,收拾好東西,將他們送到車站。

他們吃飯的時候,李春兀自沒有起床,在臥室中沉睡。

臨分手時,胡國昌不忘刻意提醒了一句:“別忘了約那個娃娃醫生吃飯!”

林溪楓聽了,哭笑不得,這老頭子竟然對此事這麼上心,便揮著手,不耐煩地道:“趕緊走吧,我知道了,真是囉嗦!”

胡國昌呵呵笑了,一掃昨天晚上的鬱悶心情,帶著小蓮進了火車站。

在走入安檢通道前,胡國昌回頭看了一眼,發覺林溪楓還在那裡注視著他們,便猶豫著停下腳步,好像要和他說些什麼。

林溪楓忙快步向前:“爸,你想跟我說啥?”

胡國昌卻彷彿什麼都想不起來似的,搖搖頭道:“話到口邊又想不起來了,沒事,回去再聯絡吧!”

華北大學醫學院。

女生宿舍樓314房間,實習一天回來,陸竹喧正和兩名室友張薇和李璐躺在床上,聊天解悶。

陸竹喧家是北龍市人,但平時住校,週六、週日才回家,有意識地培養團隊精神。今年七月他們就將從醫學院臨床診斷學系畢業,陸竹喧在北龍市人民醫院實習,張薇和李璐分別在北龍市腫瘤醫院和北龍市胸科醫院實習,其他三名室友則去了外地。

張薇,鎮南縣人,齊耳短髮,單眼皮,塌鼻子,大嘴唇,臉上皮膚雖白,但卻隱約可見黑色小斑點,這些本來是貌醜的標誌,但搭配在張薇的臉上,卻是那麼巧妙,渾然天成,讓你想不到一個醜字。

聰慧的眼神加上活潑好動的性格,使她很受老師同學喜歡,在班級成績也是名列前茅。她和陸竹喧都已被華北大學醫學院保送為碩士研究生,本科畢業即將開始新的學習生涯。

李璐,來自陝西戶縣,長著一雙好看的眼睛,顯得單純,雪白的瓜子臉晶瑩剔透,越發襯得兩片小紅唇光澤照人,不禁讓人要多看上兩眼。

雖說沒有陸竹喧漂亮,但也是一個美女,尤其是她的性格沉靜,再加上瘦弱的身軀,讓人有弱柳扶風林黛玉的感覺。

她和陸竹喧並稱醫學院雙姝,不知有多少醫學院男生對她們或暗中思慕,或直接表白,但她們卻毫不動心,尤其是李璐,連正眼也懶得看那些男生一眼,讓人不知她情所何寄。她已經和北龍市第五人民醫院簽訂了就業協議,畢業後將留在北龍。

李璐躺在靠窗床鋪的上鋪,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著天花板,幽幽地說:“要畢業了,才知道知識不夠用,真羨慕你們兩個能夠繼續深造。”

“我們又要延長三年刑期,才痛苦呢!我媽老是嘮叨,不想讓我上研究生,想讓我先工作嫁人,再考慮深造的事。她說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工作找的好不如嫁得好,學歷越高,年齡越大,也就越不好找對象,這個看不上,那個瞧不起,越上越傻。”陸竹喧睡在斜對面的下鋪,邊玩手機邊悻悻地道。

張薇的床鋪和李璐腳對腳,她坐在床鋪上,悠閒地磕著瓜子,將瓜子皮放進床上的塑料袋中,笑道:“是呀,你應該聽你媽媽的。現在大家都說大專生是趙敏、本科生是黃蓉、研究生是李莫愁,博士生是滅絕師太。博士後最可怕,是東方不敗!我們能想象老五進化成為東方不敗的模樣嗎?”

“老五要進化成東方不敗,我就去做楊蓮亭,世界上上哪找這麼美麗的東方不敗呀?咯、咯、咯…!”李璐笑得花枝亂顫。

“去你的!沒心沒肺,對姐姐要尊重。這種說法太誇張了,高學歷有那麼可怕嗎?聳人聽聞!”陸竹喧在寢室按年齡排行老五,李璐排行老六。

“我們的院花比較孤傲,追你的那麼多,挑來挑去,可別挑走眼了。”張薇繼續取笑陸竹喧。

“什麼叫挑來挑去?我是專心學業,根本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事。挑來挑去,好像我是公主、是花痴似的。”陸竹喧裝作委屈地道。

“醫學院才併入華北大學沒有幾年,又單獨在一個校區,整天接觸的就是醫學院這一幫人,是不是嫌我們醫學院的男生光知道學習,太呆板,沒有情趣和品味呀?”張薇繼續追擊。

“醫學院好學生多了去了,碰到合適的要靠緣分。老大,能不能別這樣無聊?”張薇是寢室老大,陸竹喧嗔怪著回應。

“老五,你的思想境界好高呀,我要向你學習。”李

璐扮了個鬼臉,繼而又若有所思地皺眉道,“哎,想起白天看到的新聞就感到壓力好大。”

“什麼新聞?“陸竹喧和張薇同時問。

“新聞中說,一個醫生給一個突發性耳聾患者開藥時,本來要開長春西汀對病人進行靜脈滴注,但是電腦打字時不小心打成了長春新鹼,這兩種藥前三個字的第一個拼音確實太一致了,都是CCX。

長春新鹼那是化療藥物,治療癌症的呀,將人家治得臥床不起,頭髮全部脫落。結果這個醫生所在的醫院賠了人家幾十萬,醫生也被停止工作。我一想到馬上要步入工作,真有些惴惴不安呢!”

張薇認真地道:“醫者良心!患者利益無小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從醫時把患者看成自己的父母,看成自己的兄弟姐妹,自然不會發生這種低階錯誤。

醫生錯了,為什麼護士發現不了?為什麼醫生查房時發現不了?為什麼都臥床不起了,醫生還不知道錯了?這都是責任心的問題。

我倒不擔心犯這樣的低階錯誤,我擔心的是醫生沒錯,但患者家屬無故鬧事的現象,國家應該好好管一管,不能讓這些存心不良的人得逞。”

“哎呀,乖乖!”陸竹喧突然驚叫了一聲,把張薇的高談闊論打斷。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張薇、李璐同時側起身,將目光朝陸竹喧投了過來。

“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好奇怪。”陸竹喧擺弄著手機,疑惑地道。

“到底怎麼回事呀?”張薇、李璐很是好奇。

“前幾天將我們到終南山遊玩的照片發到“圍爐”微博上了,一個名叫‘蟾宮虯髯客’的人神經兮兮地給我私信留言,文縐縐地拽了一首七言律詩,寫的還不錯。竟然還問我要名字,網路而已,憑什麼要知道我的名姓?我在網上把他痛斥了一番。誰知他不生氣,又給我寫了一首詩。”

說著,陸竹喧就開始朗誦林溪楓給她寫的詩作。

“秉燭達旦掩面哀,追悔思過在樓臺。只因惹得鳳顏怒,好好反省懿旨來!聽著這詩的意思,好像這人犯了錯,連夜給你跪搓板呢!老五,不愧是我們的院花,連見面都沒有見面,人家就願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張薇說完,磕了一個瓜子,吐出瓜子殼,將瓜子在嘴中津津有味地嚼著,嘟著嘴笑望陸竹喧。

“是呀,聽起來是有這個意思。”李璐附和著笑話陸竹喧。

“除了在微博上發了去終南山遊玩的照片外,我沒有洩露任何個人信息,這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呢?”陸竹喧不理會他們的取笑,若有所思。

“這個‘蟾宮虯髯客’又給你發的啥,讓你這麼犯傻?”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出自王維的《山居秋暝》,好美呀!”陸竹喧拿著手機,一板一眼的念著林溪楓夜晚八點多鍾發來的私信。

“人家把你的名字出處都說了出來,一邊誇這詩美,一邊誇你長得美。老五,你就等著豔遇吧!”張薇表情誇張地推論著。

“‘蟾宮虯髯客’,名字起得好怪,蟾宮指月宮,虯髯客在武俠小說中一般用來形容厲害的武夫,這兩個詞結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呀?”李璐嘟囔著。

“給他回信,裝糊塗,問他什麼意思。”張薇出謀劃策。

在室友的慫恿下,陸竹喧給林溪楓回私信,裝糊塗語氣也不客氣:“什麼意思呀?本姑娘不明白。”

林溪楓的私信很快回了過來,陸竹喧恍然大悟地念了出來:“不好意思,我就是您8床病人趙順子的親友,春秋律師事務所律師林溪楓,咱們前兩天剛見過面。”

這下,兩名室友也不淡定起來,一起起鬨:“天下還有這麼巧的事?千里姻緣微博牽呀!快說說,這個叫林溪楓的律師長啥樣?你第一印象怎樣?”

陸竹喧微笑起來,得意地仰臉回憶:“人挺年輕,長得挺帥的,約莫有一米八的身高,關鍵是看我的表情忒傻。我到病房去,他看到我,嘴巴張老大,呆呆的表情把我都給逗樂了。”

“是呀,人家一下子見到了夢中情人,被電擊中了唄!”張薇可是一張刀子嘴。

“這人又是律師,又會寫詩,人長得又高又帥,那是是名副其實的高富帥。姐姐,可要把握機會!”李璐半真半假地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