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們宮主,還不跪下!”有五絕宮的弟子呵斥燕山海道。
燕山海沒有回答,也沒有跪下。
宮主手指輕輕一彈,燕山海便立刻跪下了,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你本不用跪,只可惜你現在是一位私闖府邸、行偷竊的賊。”
燕山海想要站起來,可是有一股無形的力籠罩著他,讓他難以動彈。
“你沒有讓本宮失望。”當宮主接下小宮主遞上來的絕殺令的時候,對小宮主說道。
沒有讓她失望,便是一種讚賞,這是五絕宮千年來的規矩。
完成宮主的任務之後,將絕殺令歸還宮主,這也是五絕宮千年來的規矩。如果沒有歸還,則代表任務沒有完成,行事之人已死,不過從五絕宮建立而來,這樣的事不曾有過。
小宮主不敢多說一句話,也不敢多看宮主一眼,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宮主問燕山海道,“燕山海?嵩山派的繼承人?五嶽將來的希望?你也不必氣餒,能敗在小宮主的手上,算是你的榮幸!即使你在其他人面前有多強,可在五絕宮的面前,永遠只是一位弱者!”
用盡全力也無法站起來的燕山海放棄了掙扎,他很激動地說道,“要殺要剮,你作數!何必說那麼多!”
宮主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看來本宮是老了,嘮叨了點。”她走近燕山海,將他凝視了一番,又問道,“你為何來奪千年人參。明知這一路是有來無回。”
燕山海本不想回答的。
後有五絕宮的弟子催促道,“我們宮主問你呢!裝什麼傻!如果你不想死無全屍,我就勸你快些回答!”
“我母親重病,已入膏肓,只有千年人參,才能救得了她的性命。”燕山海悲傷地說道,他自小在母親手中調教長大,母子情深。現在他大了,但母親老了,快要死了。
宮主思索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一句讓燕山海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話,“千年人參,本宮可以給你。”
千年人參自五絕宮入手之後,千年來不曾易主,無數人想偷,想奪,想換,皆無法觸手,燕山海萬萬沒想到宮主會這麼說!
……
這是一個溫馨的場面,一眾武林高手圍坐一起,吹著海風,披著秋日的餘霞,津津有味地聽著其中一人說起的江湖軼事。
就像是聽著說書先生說故事一般,聽眾都是平等的,大家不分彼此,聽著燕山海說二十年前的故事。
燕山海也樂意說,除了有一些尷尬之外,其餘的他都能接受。只是有一點他不能說,那便是他與宮主做的交易。
即使上一代的宮主已去,現在的宮主也會秉承遺志,與他通力合作。
眾人也都沒想到宮主竟然願意將千年人參交給燕山海。
“當年你闖五絕宮,奪千年人參的事蹟,可是傳遍了整個江湖啊!”令狐冷說道。
“燕掌門,您這是開玩笑吧?千年人參堪比神兵利器,人家願意拱手相讓?”西漠劍魔問燕山海道。
“是啊!上一代宮主最是無情,怎麼可能因為你母親病重的話就感動了。”段生也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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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名說道,“難怪這二十多年來江湖上一直沒有千年人參的訊息,原來是已經被吃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東方姑娘的命,鐵定留不住了。”
燕山海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他慶幸眾人沒有圍繞他敗在當時的小宮主、現在的宮主手上這件事做文章,不然他可招架不來。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陳一何的關注點!
“千年……千年人參……被你母親吃下了嗎?”陳一何沮喪地問燕山海道,他心中還抱著的一絲幻想破滅了,他立即就有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沒……我這不是在跟你們說嗎?要是已經被服下了,我剛才就會讓你死了心!”燕山海覺得有些好笑,他被陳一何滑稽的表情給逗到了。
陳一何這才松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聽著燕山海娓娓道來。
“當我拿到千年人參之後,便火速趕回嵩山,只可惜,仍然是遲了一步,我母親在前一天晚上就去世了,我費勁千辛萬苦拿到的千年人參,最終還是沒有派上用場。”燕山海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呵呵……真的很可惜啊……”
“那千年人參在你們嵩山是嗎?”陳一何問道。
“小兄弟,你想得太簡單了。”
“那它去哪了?”虎豹迫不及待地問道。
燕山海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看眾人,以一種難為情的語氣說道,“我又連夜將它送還給了五絕宮。”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道。
“我打死也不信!”段生更是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就彷彿是一座即將壓在眾人身上的大山一般。
“你為什麼要將它送回去?”商蓉師太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能有什麼為什麼,不過就是我母親已死,千年人參派不上用場罷了!”燕山海回答道,他還補充了一句,“呃,這很奇怪嗎……你們別這麼看我。”
眾人都知道千年人參除了有堪稱起死回生的神效之外,還能精進功力,大大提升自身修為。燕山海竟然放棄了這個機會,主動歸還千年人參。
如果這件事在中間沒有什麼蹊蹺的話,那麼燕山海的人品值得在場每一個人的欽佩!
“要我,自己就把它吃了!”西漠劍魔為燕山海覺得可惜。
燕山海抿著嘴,笑著說道,“功力與修為,我覺得還是靠自己修行而來的要好,如果憑藉外物輔助,終究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
眾人紛紛點頭,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的高手,無疑都瞭解這一點。
陳一何急切地問燕山海道,“您的意思是說,千年人參現在仍然在五絕宮?”
“嗯,在當年的小宮主手中。”燕山海點頭道。
陳一何的鬥志與希望,被喚醒了。
“不過她現在不可能願意拿千年人參出來做交易了。”燕山海提醒道。
眾人並沒有追問燕山海當年與宮主做了什麼交易,這是人家的隱私,多過問自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