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雪索性放棄了掙扎，任由楚慕歌環抱住自己，“臣妾……”
“在我面前，不必那麼多虛禮，喚我季玄便好。”
楚慕歌再次打斷了沈暮雪的話，聲音裡面滿是無奈。
對上了那雙滿是柔軟的眸子，沈暮雪輕吐了口氣，換了話題。
“皇上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可沒那個心理準備叫他的名字，萬一哪天在公共場合下下意識喊錯了，那可就是掉腦袋的事情了。
“我可是一直記著某人想讓我快些回來，所以處理完事情，不就馬上回來了？”
知道沈暮雪還沒做好思想準備，楚慕歌也不介意，一雙眼含笑又看向了沈暮雪：“我為了雪兒這麼快就回來了，雪兒可要給我什麼獎賞嗎？”
獎賞？
呸，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分明沒那麼誇張，偏偏還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沒有，困了就去睡吧，我要休息了。”
沈暮雪沒好氣的看了楚慕歌一眼，伸手推開他，喚來了琳琅開始洗漱卸妝。
楚慕歌絲毫不生氣，反而嘴角噙著笑意，心情大好的喚來小太監為他更衣。
她方才的意思，可是沒有把他推到別的妃子身旁。
一想到這一點，楚慕歌嘴角的笑容就越來越深。
沈暮雪，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愛上自己的。
躺回床上的時候，沈暮雪莫名的煩躁，自己對楚慕歌最近是不是開始放低底線了？
她習慣性的側過身子，卻看到了一雙凝視著她的雙眼。
“……”
沈暮雪下意識躲閃了一下，頭卻被一雙大手牢牢地固定住。
“別動，我不過是想要看看你。”
楚慕歌心情好，大手像是在摸小孩子似的揉了揉沈暮雪的頭髮。
沈暮雪眨了眨眼，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她剜了他一眼，真是個幼稚鬼。
“睡吧。”
楚慕歌毫不在意沈暮雪的眼神，長臂一伸，看似輕鬆實則牢牢抱住沈暮雪，閉上了眼睛。
沈暮雪說不出自己是什麼感覺，似乎自己已經有些貪戀楚慕歌的懷抱了。
……
“娘娘，臣妾並不是真的要投靠沈貴人，您要相信臣妾啊！”
宛婕妤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神色哀慼。
皇后坐在軟榻上，任由宛婕妤跪在那裡，不發一言。
良久，就在宛婕妤有些絕望的時候，皇后才淡笑著瞥了眼宛婕妤。
“瞧你，後宮和睦才是國之幸事，你與沈貴人情同姐妹，本宮也甚感欣慰。”
“臣妾不過是想要表面上討好沈貴人，實際上，臣妾的心永遠都在您這邊。”
聽到皇后開口，宛婕妤忙磕了個頭表忠心。
“是嗎？”
皇后的聲音驟然變冷，“皇上最痛恨後宮之中拉黨結派，你這話，莫不是在說本宮對沈貴人有什麼偏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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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臣妾知錯了，臣妾並不是這個意思……”
宛婕妤額頭上滿是汗，越急越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了，”皇后眉眼之間忽然帶著上了溫柔的笑意，“本宮不過是說笑而已，宛婕妤日後定要記得謹言慎行才是，在本宮這裡說這種話，本宮只是訓斥一番，可若是讓皇上聽到了……”
宛婕妤呼吸一滯。
“算了，本宮也乏了，”皇后緩緩站了起來身子，“你若真有心思，便與後宮姐妹好好相處，這才是最重要的，下去吧。”
宛婕妤心思忐忑不定，“是，臣妾告退。”
宛婕妤走遠了之後，皇后才坐了回來。
“娘娘，宛婕妤不過是個草包，您又何必與她多費口舌呢？”
聽荷上前，為皇后斟了一杯車，遞到皇后身邊。
“利用一個草包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她自以為是。”
皇后嘴角笑意加深，“你就等著看好戲就是了。”
如今她不得不重新正視沈暮雪。
這個女子，看似無害，實則已經開始威脅到自己的地位了。
“奴婢明白了。”聽荷恍然大悟，接過皇后寫好的字，“奴婢幫您收起來。”
……
夜色已深，沈暮雪抵擋不住睏倦的睡意，沒過一會兒就睡著了。
待聽到耳邊清淺穩定的呼吸聲之後，楚慕歌才緩緩睜開雙眼，嘴角微微翹起，笑容越來越深。
一夜無夢，待到沈暮雪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不見了人。
怔忪間，琳琅已經在營帳外稟報宛婕妤來訪。
“不見……”脫口而出的話在中間硬生生的止住了，沈暮雪想了想，改變了想法，“讓她在門口等著吧。”
琳琅應聲而去。
想來，宛婕妤應當是做好了選擇，今日是來示好的吧。
沈暮雪眼眸微眯，並不十分在意。
這麼容易就能背棄舊主的人，她用得了一時，可卻不會完全放心。
不過是為了一時的利益罷了。
外面天氣晴好，胭脂進來為沈暮雪洗漱梳妝，沈喜卻在這個時候來報訊息了。
“貴人，”沈喜一臉慎重，“奴才方才去內務府那邊領糕點，可誰知……”
沈喜欲言又止。
“你接著說下去。”
沈暮雪知道，若不是沈喜發現了什麼，斷不會這般一臉凝重的樣子。
“奴才聽到了一段不尋常的對話。”
沈喜越說越是生氣，“前段時日宛婕妤還來討好您，誰知在這背後竟然打著這樣的念頭！”
宛婕妤？
想到這段時間宛婕妤確實是日日都來討好她，沈暮雪選了只珠花給胭脂，“她要做什麼？”
她不甚在意，一個只會趨炎附勢的牆頭草罷了，這樣的蠢貨才是最好對付的。
“貴人，您也太心大了吧！”沈喜憤憤不平道：“宛婕妤可是準備派了人來害您性命呢！”
害她？
“沈喜，你要說就一次性說完，別說一半留一半的，真是急死人！”
胭脂瞪了沈喜一眼。
“是是是，奴才本來沒當回事，以為是有丫鬟在說宮裡的一些傳聞。”
沈喜越說越氣，“可奴才聽到了貴人您的名字，便留意了一番，有丫鬟說宛婕妤為表忠心，會將自己的心腹丫鬟送給您，然後取得您的信任……”
“那丫鬟有斷魂散，貴人……”
話說到這裡，沈暮雪不用往後面聽，就知道截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無外乎是被下毒藥，斷魂散又是一種慢性.毒藥，一開始只會覺得神思倦怠，嗜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