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你吉言了。”
“有皇上做主，臣妾心裡就安心許多了。”
寧婕妤再次盈盈一拜，面色誠懇道。
楚暮歌站起來，微微擺了擺手，“這都是為了前朝的安穩，也是還你父親一個清白，你坐吧。”
楚暮歌說完，下意識就看著一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暮雪，心中有些失落。
寧婕妤都謝恩了，她這是在做什麼？自己還在這裡，她發什麼呆呢？
便不由抬高了語調道，輕輕咳嗽了一聲道：“沈寶林，對於今日發生的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忽然被點名，沈暮雪有些沒反應過來，收回思緒之後，對著楚暮歌輕輕眨了眨眼，有些迷惑。
她方才一直想著楚暮歌對著孫昭容的那一抹眼神。
又想到了如今的萬更衣的態度囂張。
正有些感嘆不已，誰知道楚暮歌忽然就點了她的名字。
“朕覺得你今日受了委屈，若是抓到了散播謠言的人，你打算如何做？”
楚暮歌輕咳一聲，顧及到沈暮雪的面子，重新說了一次。
沈暮雪反應了過來，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才起身行了一禮。
“臣妾覺得，這個人既然敢散播有關於前朝的謠言，又隱藏在後宮當中，定然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臣妾臉皮厚點，被陷害了倒是不要緊，寧妹妹如今才剛進宮不就，可千萬不要因為這等謠言再中傷了寧妹妹才是。”
“不管是沈妹妹還是寧妹妹，後宮之中都不能助長了這種歪風邪氣，”皇后聲音嚴肅了起來，“今日這件事有皇上做主，日後若是讓本宮發現有誰敢隨意散播流言蜚語，決不輕饒。”
看到皇后難得這麼嚴肅的模樣，眾妃嬪忙起身道：“臣妾等謹遵皇后娘娘的教誨。”
事情到了這裡，朝拜請安應該是要結束了。
皇后輕輕咳嗽了一聲，楚暮歌便回頭問道：“皇后近日是感染了風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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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搖頭一笑，“臣妾不礙事的，不過是晨起起的有些早了，在後院內賞了會兒花，想來是吹了點風，著了涼，應當是不礙事的。”
“那也要當心點才是。”
楚暮歌看向殿內的眾妃嬪，“若是沒什麼事都下去吧，今日就到這裡，朕有事情和皇后談。”
楚暮歌開了口，沈暮雪隨著眾位妃嬪起身告退，緩緩離開了鳳棲宮。
只是一想到方才楚暮歌對皇后的關心，沈暮雪就心頭十分的不舒服。
雖然知道楚暮歌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今日初一，楚暮歌自然是要在皇后那裡過夜的，可現在還不到中午，他們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談？
沈暮雪心中鬱悶，卻仍舊神色淡淡地向著梨花臺的方向走去。
只是剛走出鳳棲宮的宮門沒多遠，寧婕妤就趕了過來，“沈姐姐，等等妹妹。”
沈暮雪轉身，便看到寧婕妤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向著她走了過來。
“姐姐。”
寧婕妤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禮道：“方才謝過姐姐了，若不是姐姐聰明又反應快，只怕是即便你我是冤枉的，也要因此沾染上不少汙點。”
“幫你也是在幫我，寧妹妹不必太過多禮。
”
沈暮雪淡淡一笑，語氣既不生疏，也不過分熱絡。
如今她已經相信了寧婕妤，沈暮雪就是這樣的性格，既然相信了對方，就不會再以以前的疏離態度相待。
“姐姐，妹妹總覺得今日的萬更衣實在是有些太過奇怪了，不知道姐姐有沒有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嗎？”
不對勁？
沈暮雪認真想了想，只覺得今日的萬更衣除了行事囂張放肆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不對勁……
沈暮雪目光陡然一凝。
不對，還是有些不對。
萬更衣的囂張實在是太過刻意了些。
好像就是在故意激怒孫昭容一樣。
沈暮雪認真想了想，有關於當年大皇子的事情，相關的那些人，除了曲昭儀和顧寶林，今日都去了鳳棲宮。
先是針對林美人，之後是自己，最後又把矛頭對準了宛充儀。
還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做出要對宛充儀不利的樣子來。
對了，宛充儀！
沈暮雪終於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了。
若說要威脅或者警告宛充儀，那什麼時候不行，親自去宛充儀那裡也是一樣的，卻偏偏要在鳳棲宮，所有宮妃朝拜請安的時候來這麼一出，實在是有些過於多此一舉了。
萬更衣此舉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一旁一直挽著沈暮雪的胭脂輕輕捏了捏沈暮雪的胳膊。
沈暮雪有些疑惑，不動聲色地瞥了胭脂一眼。
見胭脂輕輕點了點頭，沈暮雪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只是還是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看到沈暮雪已經察覺到哪裡有什麼不對，寧婕妤不再提起這件事，反而淡淡一笑，和沈暮雪說起了別的事情來。
沈暮雪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寧婕妤說著話，心思卻一直飄散在今日早上的鳳棲宮。
“沈姐姐，寧姐姐。”
身後傳來了一道溫糯的聲音，沈暮雪回頭一看，發現是林美人。
她和寧婕妤正說著話，林美人怎麼也來了？
她知道林美人是楚暮歌用來做障眼法的妃嬪，而寧婕妤是要和她合作的。
按理來說她們三人應當是在同一陣線上，只是沈暮雪怎麼想，怎麼覺得林美人總是有哪裡有些違和感。
可到底是哪裡違和，沈暮雪卻是說不出來。
“林妹妹。”
寧婕妤面色自然的走了過去，笑著挽起林美人的胳膊，“妹妹怎麼想起來到沈姐姐這裡來了？”
林妹妹……
沈暮雪不自覺有些抽了抽嘴角，看著兩人之間好姐妹一樣的互相打招呼，也沒說什麼，只跟在一側慢慢向前走著。
“妹妹是和沈姐姐說好了，待到請安過後，去姐姐的梨花臺小坐一會兒，寧姐姐呢？”
林美人赧然一笑，倒是讓寧婕妤微微一愣，繼而才笑了笑道：“
姐姐本來是打算去沈姐姐那裡的，只是忽然想到下午還要去陪伴太后禮佛，只能下次找林妹妹一起去梨花臺和沈姐姐一起玩了。”
陪太后禮佛？
沈暮雪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寧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