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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誅心之言(二)

上書房裡靜的都能聽見風吹動髮絲的聲音,梅良瑜站在殿下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膽戰心驚。

“微臣上心的,是皇上的天下會不會安穩,皇上能不能在皇位上少些操勞,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臣都一視同仁。”

“前朝若是有亂臣賊子,那微臣就替皇上清理朝綱 。 ”

確實,何淮之前還在大司馬的位置上時,就常常受到他的打壓。

“後宮若是有禍國妖妃,那臣便為皇上整肅一二。”

“微臣忠心為公,若有何人在皇上面前有何說辭,微臣百口莫辯,只能說是欲加之罪!”

梅良瑜說的慷慨激昂,氣息有些許不穩當,倒是很符合他現在重病在身的樣子。

雖然庭妃最後的下場,還有陶么蠱的解藥,和那些治何家罪的證據,這裡面或多或少的也不乏有他的推波助力。

目前為止,他做的任何事情,不管是手伸的有多長,說到底也都是讓北夏受益了。

但是――

何淮和庭妃,除了有損北夏江山之外,也是對莫然的一大威脅。

有了何家,庭妃就會在後宮屹立不倒,如果不是陶么蠱,她有弒君之罪,只怕皇后最後是誰的還真不一定。

而莫然,在朝中的親眷算起來只有莫南一個人,但是近來皇上對他也是不甚器重,她在後宮裡也是舉步維艱。

梅良瑜雖是扳倒了何家,何淮現在官階甚低,庭妃也自盡了,但是他做這些的意圖――――為公還是為私。

“朕,與你共事多年,你的為人朕也是清楚的,不過是隨口一問,你何必如此戰戰兢兢。”

宮澤坤雖然這樣說了,但是真是假,梅良瑜也不敢輕易的放鬆。

“皇上,微臣自問也是問心無愧,對得起江山,對得起北夏社稷,但朝堂現在也確是微臣一人獨大,還請皇上削了臣的權力,不要讓臣處在眾矢之的。”

失了權力,能保住性命前程,這筆賬他還會算。

其實宮澤坤今日這樣的問他,就是想探一下他的口風,若是他不提出來自吾削權,只怕今日是會難以出這個上書房的門了。

“北慶王身患頑疾,還要處理那麼多的事情,讓朕也著實是難為情,南方十三郡的事情就交給戶部,讓他們去辦去吧,你也歇歇。”

“謝皇上。”

宮澤坤的心情還算是舒暢了一些,捏了一塊點心放到嘴裡。

山楂糕,太酸了些,御膳房的手藝是越來越不行了。

“好了,北慶王的奏摺,朕會認真考慮的,你還病著,就還是先回去吧!”

這就是不讓他說話了。

“可是,皇上……”

“好了! 北慶王的手不要伸的那麼長,還是回去歇歇吧!”

話還未出口,就已經被截斷在嘴裡,連這個權力都未給他。

一字一句可以口辯群臣的人,卻不讓他說一句話,這是多麼大的諷刺和侮辱。

梅良瑜忍了又忍,要不是腦海中想起了自己這十幾年來的運籌,他可能不會忍下這個委屈。

“臣告退。”

忍的了那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次。

梅良瑜走了之後,宮澤坤才想起來問李公公。

“李德全,皇后的寢殿,修繕的怎麼樣了?”

元坤宮,算起來也已經近十年沒有人住過了,庭院裡的雜草並沒有比起冷宮好上多少,修繕起來也著實是不容易的。

“回皇上,元坤宮少說還要三五天的才能整頓好,儷……皇后娘娘那裡只能委屈著先住在卿儷宮了。”

莫然自從進宮之後就一直是住在卿儷宮裡,在它還叫全政殿的時候,莫然掩人耳目的住在裡面。

那個時候,全政殿是宮澤坤親手,一點一滴的佈置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是他當時當刻全部的心意。

那個時候的他是新帝,但是全政殿裡的每個物品都是他親手所選,直到後來,宮澤坤越來越喜歡賞賜莫然金銀珠寶,華翠琉璃。

滿目的琳琅,可沒有一件是她真正喜歡的。

再後來,就是他嫌棄殿中的擺設太過於清淡了,埋怨她不把那些東西擺出來。

“然兒,你這屋裡太過素淨了些,像是書院一樣,還是擺些東西好看,也喜慶一些。”

當時莫然欲言又止的,盯著他的是樣子,他一直沒有明白。

其實莫然只是想說,那間屋子,是他親手佈置的,加不進也減不下任何一個物件。

只是這話一直沒有說出口。

李公公的話,倒是讓宮澤坤想起來了當時她的樣子,突然間好像是懂了一些。

“讓內庭的人不必去了。”

李公公近來總是感受到宮澤坤的反覆無常,但是這句話還是嚇到了他。

“皇上,那皇后娘娘那裡?是不是著人去通知一聲。”

宮澤坤被他這話弄的有些沒頭腦。

“通知什麼?”

“這.....皇上不是說元坤宮不必修繕了嗎,那皇后娘娘是不是也不必搬去了?”

李公公在宮裡也是幾十年了,待在主子身邊就要學會眼觀鼻耳觀口,他以為皇上不讓內庭修繕就是不讓皇后娘娘住進來了。

還以為是皇上的心思又發生了變化,但看皇上這個樣子,又好像不是。

“皇后自然是應該住在元坤宮的,切莫胡亂猜疑。”

宮澤坤並沒有說自己去佈置這件事,或許是心境不同,地位也是不同了,他總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事必躬親,尤其是為了一個女人。

“你下去吧,朕有事會叫你的。”

“是,皇上。”

李公公退下去了之後,宮澤坤才開始動了身去元坤宮。

元坤宮果然不是短短幾天就可以修整好的,尤其是只有他一個人的話,可能還會更久。

――――――――――――

“北慶王,你說你們皇上是不是過河拆橋啊,這都幾天了,東南的互貿契約還沒有簽訂下來,他是不是不打算簽了?!”

蘇漓王倒是很久沒有在京城裡出現過了,也就是只有在宴請百國的時候才能見到他。

卻不想梅良瑜剛一回府,就發現這人正待在他家的院子裡,那些暗衛們竟然沒有發現他是怎麼進來的。

此人武功深不可測。

“蘇漓王那麼喜歡做樑上君子嗎?不請自來已經是很討人嫌棄的了,蘇漓王這是在試探本王的底線嗎?!”

梅良瑜本來就是心裡憋屈著,有一肚子氣沒處發,這個蘇漓王正好撞到了槍口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挑撥他。

“北慶王不是也不請自去皇宮好多回了嗎,又是在試探誰啊?”

梅良瑜最近進宮的次數已經是很少的了,莫然那裡更是沒有去過,而蘇漓王卻說不請自去,看樣子他是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在監看著他了。

“誒誒,別那麼小氣嘛,王爺放心,我不會把你的事情說出去,你怎麼報答我啊?”

他說這話意有所指的樣子,梅良瑜是看見了就心煩,不願與他再有交談,直接走進了書房。

“欸!王爺怎麼就那麼走了,不和我談談互貿的事情了嗎?”

走到一半的腳步又是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蘇漓王,語氣很是鏗鏘。

“蘇漓王若是想聊就進來,要是還是說方才那樣的話,本王勸你儘早離府的好,不要讓暗衛傷了王爺的身子。”

“哎呀,談談談,怎麼不談的呢,走吧,咱們進去吧!”

說罷,徑直走過來梅良瑜的身邊,坐在了書房的主位之上。

他這樣說話吊兒郎當的樣子還真是唬人,梅良瑜之前見他幾次,還真的以為他就是那麼一個只會指手畫腳的人。

但是庭妃的事情之後,梅良瑜級發現了他其實並沒有那麼的無所事事,更不算一事無成。

不僅是口若懸河,論爭起來也是引經據典,就連一些史書,文獻什麼的,也都是手到擒來。

蘇漓王坐在主位,桌子旁放了一盞茶,也不知道是不是涼的,也不問是什麼品種的茶葉,他直接就端了起來,更是一飲而盡。

“王爺還真是不拘小節,看來是我們北慶王府招待不周了,沒有為王爺準備茶水。”

“哪裡哪裡,有喝的不就可以,還在乎什麼品種!”

就單著一句話來看,還真真的就是以為紈絝子弟的模樣,連基本的禮節也不放在眼裡。

“北慶王還是想想,互貿的事情,你們皇帝不相信你,不把權力給你了,這個契約怎麼辦。”

宮澤坤剛剛收回他對南方十三郡的處理權,但是與東南的互貿契約,更是以南方最為主要。

他現在按理說,是已經沒有了互貿的權力了。

“蘇漓王不要擔心,不管是誰來管轄,這些與互貿的契約都是任何關係,既然定立下來了,北夏一定會履約的。”

“那還希望北夏可以儘早履約,不然的話,皇后娘娘應該是很樂意和我聊一聊的,你說呢,北慶王?”

拿出莫然做底線,是蘇漓王做出的最惹人煩的,但是偏偏梅良瑜每一次都會中招。

“蘇漓王,本王告訴你,如果你動了娘娘一根頭髮,我不會饒了你的,休想走出京城大門一步!”

就是這樣的精明的一個人,英雄難過美人關,最後還不是拜倒在別人的石榴裙下。

“別急,別急啊,王爺息怒,也就是一句玩笑話,何必呢?再說了皇后娘娘也不一定就不喜歡和本王閒聊。不過話說,王爺倒是比皇上還要反應的大些,皇上只說皇后重病,不易探訪,可不像你這樣的疾言厲色。”

原本以為梅良瑜會因為這句話而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可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倒是讓他大吃一驚。

“你若犯她,就算傾盡家產也要讓你東南改天易主,永世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