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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整頓戶部.

……

……

顯然,李成儒這是刻意等著趙俊臣的出現。

但也許是心中猶豫的緣故,李成儒只是遠遠看著趙俊臣,就是腳步不動。

趙俊臣向來是毫不在意面子問題,這個時候自然是滿臉笑意、主動迎了上去——只要是這一次拿捏住了李成儒,今後自然是有大把機會樹立威信,但這個時候則是要刻意放下身段、儘量降低李成儒的心中抗拒。

趙俊臣快步走到李成儒面前,笑眯眯的拱手道:“老上司為何沒有與清流們相聚、又或是前往戶部衙門上任?留在這裡可是為了等著晚輩?哎呀,真是讓老上司久等了,見諒見諒!”

李成儒的表情僵硬,不答反問道:“我確實是在等你,只是想要向你詢問一些事情……聽說,你與太子殿下已是化敵為友、結為同盟了?我被陛下任命為戶部尚書,當真是緣於太子殿下的主意?”

趙俊臣點頭道:“確實,我與太子殿下已然聯手,這件事情早已是人盡皆知,老上司得以復任戶部尚書,也全是因為太子殿下的力薦,否則我又何必要刻意推讓這份人情?這兩件事情,自然是不會有假!”

李成儒猶豫道:“但……這種事情,太子殿下他為何是沒有直接通告於我?”

趙俊臣嘆息一聲,道:“老上司出身於清流,自然是明白清流們這段時間以來的立場變化!自從太子殿下遭到了陛下的冷落與打壓之後,清流們就逐漸開始偏向於七皇子殿下了,再等到太子殿下與我化敵為友之後,清流們就更是徹底拋棄了太子殿下……

哈!依我看來,清流們只怕是早就生出了徹底拋棄太子殿下的心思,收到了太子殿下與我攜手合作的訊息之後,他們必然是心中松了一口氣,就因為他們總算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改換門庭了!無論有沒有這件事情,清流們最終都會拋棄太子殿下,這件事情只是讓他們尋到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僅此而已!

嘿嘿,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清流們顯然都是良禽與君子,自然是不屑於與我這種人同流合汙了!”

聽到趙俊臣的譏諷,李成儒的表情有些尷尬。

另一邊,趙俊臣則是換上了一副感慨萬千的表情,嘆息道:“太子殿下這一次舉薦老上司為戶部尚書,並沒有參雜任何私念,也沒有期望任何回報,一切都是出於大局考慮,太子殿下他從心底就認為老上司你是新任戶部尚書的最佳人選!

至於太子殿下他為何沒有直接告訴你這件事情,想必也是擔心你會左右為難吧?若你因為太子殿下的舉薦,依然是選擇繼續支援他,就必然是要與清流們漸漸疏遠,但若你得到了太子殿下的舉薦之後,卻又像是清流們一般迅速拋棄了太子殿下,你本身也會良心不安!所以,太子殿下他為了不讓你左右為難,索性就隱瞞了下來。

不過,太子殿下他是真正的君子,出於一片公心不求回報,但我卻不是,所以我就把這件事情明白告知於你,至少不能讓太子殿下的良苦用心打了水漂!”

聞言之後,李成儒心中既有感動、也有顧忌,表情陰晴不定。

實際上,李成儒如今確實是陷入了一個左右為難的境地!

從內心想法來講,李成儒當然也想要“良禽擇木而棲”、“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七皇子朱和堅的聲譽並不遜於太子朱和堉,投靠過去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更還能與清流們維持過往關係。

然而,李成儒因為太子朱和堉的緣故成為了戶部尚書之後,若是轉眼間就改換門庭、拋棄舊主,他的官場名聲也就要徹底完蛋了,從今往後還有誰敢再是重用李成儒?就算是李成儒投靠了七皇子朱和堅,只怕是朱和堅也會從心底瞧不起李成儒、暗中提防一二。

相較之下,些許內心愧疚也就不算什麼了。

就像是趙俊臣所說的那樣,清流們可以乾脆利落的拋棄太子朱和堉,是因為他們尋到了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但李成儒全是因為朱和堉與趙俊臣的舉薦才成為了戶部尚書,卻是不適合採用這個理由了。

心情矛盾之下,李成儒暗暗想道:“若是太子朱和堉的儲君地位依舊穩固,我自然也不願意棄他而去……但目前局勢已經很明顯了,他遲早都要遭到廢黜,到時候也必然會牽連到我的仕途前景……可若是就這樣直接拋棄了太子,今後只怕也沒人敢用我了,實在是讓人左右為難……”

看到李成儒的表情變幻,趙俊臣很快就猜到了李成儒的遲疑心態。

於是,趙俊臣又說道:“世事變幻總是莫測,太子殿下的目前境遇確實不好,但誰又敢保住他今後一定就會遭到廢黜?要知道,就在半年之前,太子殿下的儲君位置可還是異常穩固的!

聖心難測啊,誰知道陛下他今後會不會再次轉變心意?如今太子殿下他被陛下委以重任、負責調查各地藩王違紀亂政之事,這件事情固然是異常棘手,但若是太子殿下他處理得當的話,自然也就可以扭轉局勢了……

我也明白老上司的心中矛盾,但若是老上司你確實是拿不定主意的話,何不再等上一段時間、看一看朝廷風向的變化?依我來看,老上司你目前最好的選擇,就是以不變應萬變、繼續支援太子殿下!若是陛下他今後改變了心意、太子殿下的儲位再次變得穩固,那老上司你就擁有了雪中送炭的從龍之功,太子殿下自然也會感念你的情誼!若是太子殿下他當真是被廢黜了,你到時候再是改換門庭,也沒人會多說什麼,你也就是比別人稍晚一些投靠七皇子而已,只要你依然還是戶部尚書,又有誰敢輕視你?

當然,老上司想必也是顧忌著太子殿下與我合作的事情,認為你我雙方並不是一路人,會影響自己的朝野評價……但說實話,這些情況都是老黃歷了,自從我率領朝廷邊軍全殲了蒙古聯軍、又協助朝廷出兵收復河套地區之後,我的朝野評價就已是徹底扭轉了,今後的史書工筆之下,又有誰敢說老上司與我合作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勸說之際,趙俊臣的語速不緊不慢,卻又是長篇大論、滔滔不絕,顯然是想要趁著李成儒心中猶豫的機會,一舉說服於他。

這般做法,也確實是成效顯著。

聽了趙俊臣的耐心勸說之後,李成儒的表情終於是稍稍堅定了一些,顯然是心中拿定了主意。

只見李成儒抬頭看著趙俊臣,緩緩說道:“剛才下了早朝之後,程閣老他們邀我相聚,想讓我與他們一同投靠七皇子殿下,我當時尚未拿定主意,也就拒絕了他們,程閣老他們很不高興,當場就揮袖而去了……唉,如今回想起來,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

事到如今,我被太子殿下舉薦為戶部尚書,從今往後自然是要報效於太子殿下!既然是太子殿下選擇與趙閣臣達成合作,那麼今後趙閣臣只要是沒有違背我的原則底線,我也願意一定程度上配合趙閣臣處理戶部政務,但我要提前把話講清楚,我效忠之人乃是太子殿下,而不是你趙閣臣!”

聽到李成儒的這一番話,趙俊臣只覺得哭笑不得。

一邊是表態自己會主動配合趙俊臣做事,一邊又強調自己投效之人是太子朱和堉而不是趙俊臣,這算是什麼?明朝版本的“降漢不降曹”?

說根到底,就是想要一個牌坊罷了!

一個牌坊而已,趙俊臣自然是願意給他!

趙俊臣從來都不缺乏“溫水煮青蛙”的手段,只要是李成儒邁出了第一步,那麼他遲早都會徹底失去自主、成為趙俊臣手裡的一枚聽話棋子。

於是,趙俊臣也就壓下了心中的譏諷之意,依然是笑眯眯的表示歡迎,道:“這是自然,我與太子殿下乃是合作關係,今後若是遇到事情,自然會與老上司商量著辦,絕不敢強迫,也絕不敢把老上司視為下屬,等到太子殿下他返回京城之後,老上司也就不必再理會我了!”

李成儒的表情稍緩,點頭道:“若是如此,自然是最好!”

趙俊臣又邀請道:“按照陛下的旨意,咱們二人需要儘快前往戶部衙門坐鎮、處理漕運的事情,老上司與我相伴同去,如何?”

李成儒稍稍猶豫了一下,再次點頭道:“也好!”

就這樣,趙俊臣與李成儒一同乘轎向著戶部衙門而去。

隨著李成儒的表態支援,趙俊臣也就愈發是心中有底,也即將要在戶部衙門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清洗運動!

戶部是趙俊臣的禁臠,容不得別人插手,從前就是如此,今後也是如此!

*

就在趙俊臣與李成儒二人相伴前往戶部衙門的同時,七皇子朱和堅則是正在書房裡大發雷霆!

“什麼?李成儒被父皇任命為戶部尚書之後,程遠道他們就想要迫使李成儒當場表明態度、選擇支援於我?就因為李成儒沒有儘快表明態度,程遠道他們就即刻揮袖而去了?混賬!這些清流,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程遠道他們自己也是清流出身,難道還不清楚自己這些人究竟是怎樣的秉性?清流都是屬驢的!只能順著毛摸!只要是刻意恭維幾句、說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很容易就能擺弄他們!但若是強行逼迫他們做出選擇,不留下任何的餘地與情面,就只會激起他們的犟性,最終也只會是適得其反!程遠道他們的這般做法,簡直就是逼著李成儒投向太子與趙俊臣!

以趙俊臣的手段,如今只怕是已經收服李成儒了!可惜啊可惜!若是我可以及時收到訊息,把李成儒收納為己用,就不說今後多了一位尚書的支援,還可以在戶部插一根釘子,制衡趙俊臣的財政大權……現如今,只因為程遠道他們的胡鬧,竟是就這樣錯過了大好機會!”

一旁,賈倫冷聲勸道:“也是趙俊臣的做法太過於出乎意料了,我們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他會舉薦李成儒擔任戶部尚書,當我們收到訊息之後,一切就已經來不及了!不過,這件事情也許還有轉機,只要是七皇子殿下你親自出面招納李成儒的話,李成儒未必就不會回心轉意。”

朱和堅冷靜下來沉思了片刻之後,輕哼道:“已經晚了!我還不是正式的儲君太子,這個時候只能是讓人主動投靠,卻不能自己直接出面招納朋黨,否則就會影響評價!這一次,我不僅是無法直接出面招納李成儒,等到李成儒表態支援太子之後,我還要送信表態讚揚他,就說我完全無意與太子相爭,也很欣賞他的忠誠做法!總而言之,絕不能把關係搞僵,要留給李成儒一個盼望餘地,等到今後尋到合適的機會,再把他收為己用也就容易了!”

等到賈倫答應之後,朱和堅又說道:“還有,你親自去警告一下御書房的那些人,告訴他們今後不論是收到任何訊息,都要第一時間告知於我,有些訊息他們認為沒用,但實際上卻是至關緊要!像是這次李成儒的情況,絕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是!”領命之後,賈倫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對了,說到御書房,內廷之中有傳言說,陛下他很是欣賞陝甘監軍李如安,御書房掌事太監的位置一直空著,就是刻意給李如安留著的,等到李如安返京之後就會立刻上任!這個李如安並不是咱們的人,突然就冒了出來,事前毫無預兆,也不知道他的底細來歷,若是讓他成了御書房的大太監,咱們今後再想要從御書房那邊打探訊息就困難了,必須要預防一二。”

朱和堅沉吟片刻,吩咐道:“儘快摸清這個李如安的底細,若是來歷清白的話,就想辦法收為己用!……這件事情,我倒是適合親自出面!”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

與此同時,趙俊臣與李成儒二人已是相伴抵達了戶部衙門。

以洪正朔與馬森這兩位侍郎為首,所有戶部官員皆是出門相迎,可謂是戰戰兢兢、滿懷敬畏。

官場上有句話叫做“現官不如現管”,李成儒乃是現任的戶部尚書,而趙俊臣則只是臨時坐鎮的閣臣,但戶部眾人的心中敬畏之意,卻全是因為趙俊臣的緣故!

李成儒這個人可謂是一位老傀儡了,當初趙俊臣還是戶部侍郎的時候就可以完全架空他,現如今趙俊臣已是貴為閣老,李成儒也全是因為趙俊臣的緣故才成了戶部尚書,從今往後這戶部衙門只怕還是趙俊臣說了算!

這裡面的門門道道,戶部官員自然是心裡明白。

更何況,所有人都還記得趙俊臣上一次坐鎮戶部之際曾是當場“病倒昏迷”的可怕場景,最終戶部官員皆是擔了責任不說,還都因為籌糧三策的事情引來了百官敵視,可謂是苦不堪言。

事實上,戶部官員的戰戰兢兢並不算錯,趙俊臣這一次前來戶部衙門,就是為了找茬的!

在戶部眾人的隆重歡迎之下,趙俊臣卻是冷著一張臉,完全無視了戶部眾人的恭迎,就直接邁步走進了戶部衙門。

見到趙俊臣的突然間變臉,李成儒只覺得不適應。

讓李成儒心裡覺得難堪的是,當他看見了趙俊臣的冰冷面龐之後,心底深處竟是忍不住泛出了一絲敬畏之意——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趙俊臣經歷了戰場殺伐之後,已經不能算是尋常文臣了,當他展現威勢之際,與朝廷大臣們平日裡的刻意擺架子也完全是兩碼事。

不過,李成儒已經承諾過要配合趙俊臣行事了,這個時候也只好是強忍著心中想法,同樣冷著臉與趙俊臣一同進入了戶部衙門。

眾位戶部官員見到這般場景,面面相覷之後也是愈發心中不安,連忙是跟在後面。

進入戶部大堂,趙俊臣直接坐在主位,擺手阻止了戶部眾人的行禮問安,直接訓斥道:“爾等戶部眾人,當真是太不爭氣!本閣才是幫著你們尋到了軍糧籌備之策,你們轉眼間就再次因為漕運的事情而是束手無策了!戶部掌管國庫錢糧,乃是朝廷最為緊要的衙門,若是爾等屢是束手無策,只懂得向內閣尋幫助、找陛下借銀子,朝廷養著你們還有何用處!”

一番訓斥之下,所有戶部官員皆是灰頭土臉、垂頭不敢出聲。

當然,那些出身於“趙黨”的戶部官員卻是不同,他們表面上皆是相同姿態,但私底下則是充滿了幸災樂禍之意。

戶部眾人不敢出聲,但趙俊臣並不會放過他們。

趙俊臣直接點了戶部左侍郎洪正朔的名字,冷聲問道:“洪侍郎,戶部目前以你為首,那我且問你!工部想要緊急疏通漕運河道,總計需要花費多少銀子?這筆銀子又要如何分配?戶部目前可以拿出多少銀子?初期需要投入多少?後續又要投入多少?還有多少銀子缺口?”

無論官場還是職場,都有著這樣一條定律。

那就是,上峰出面巡察某個部門之際,若是他心存善意,就會詢問一些大而概之的問題,譬如“你們遇到了怎樣的困難”、“你們做出了怎樣的成績”、“今後的計劃與目標又是如何”等等,這類問題很容易回答,回答之際也不容易出錯。

但若是他存心找茬挑刺,那就會詢問一堆具體數字,就像是趙俊臣如今這般!

畢竟,任誰也無法記住所有的統計數字,更何況這些統計數字還經常出現變化,也很容易就被人挑出毛病!你若是回答“十”,故意挑刺的上司就會說“十”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多或是太少了,總之就是你辦事不利、能力不足,活該捱罵受訓。

洪正朔也是官場老手了,自然是明白趙俊臣的心思,但官大一級壓死人,趙俊臣的官位相較於他又何止是高出一級?

所以,洪正朔這個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啟稟趙閣臣,戶部目前還有庫銀二十萬兩左右,但存銀已經見底,就不能全部用於河工,最多只能拿出十萬兩銀子!疏通漕運所需的河工銀子大約是八十萬兩,這筆銀子要分出六成交給運河沿岸的各地衙門,工部與漕運衙門則是各分兩成,目前還有大約七十萬兩銀子的缺口,初期的第一筆河工銀子也需要二十萬兩左右,但後續的河工銀子也必須要趕在二十天之內籌措出來。”

趙俊臣的表情愈發不滿,冷笑道:“本閣問你具體的數字,而你的回答是什麼?左右?大概?最多?約是?幾句話的功夫,裡外裡就能差出好幾萬兩銀子!戶部的情況這般困難,就應該是精打細算,又豈能糊弄做事?

還有,僅是疏通漕運而已,竟是要耗費八十萬兩銀子?這是誰定的數字?是工部?還是漕運衙門?他們獅子大開口、隨意索要銀子,你身為戶部的掌事者竟然也就完全信了?若是他們向你索要八百萬兩銀子,你是不是也要給他們?你自己就沒有統算一下?”

洪正朔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無論如何表態,都只能是迎來趙俊臣更加猛烈的打壓,就索性閉口不言,只是一味聽訓。

趙俊臣見到洪正朔的這般模樣,只是冷笑一聲,又把目標轉向了戶部右侍郎馬森,問道:“馬侍郎,我且問你,你任職戶部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戶部往年也曾是遇到過好幾次類似情況,一般都是如何處理的?”

馬森只覺得冤枉,他是周尚景的門人,任職於戶部也是因為德慶皇帝居心叵測、刻意給趙俊臣與周尚景二人的勢力範圍相互摻沙子的結果,所以他從前就很少會參與戶部的具體事務,又如何知道戶部過往是如何解決漕運問題的?

於是,馬森也是硬著頭皮說道:“下官、下官不知!”

趙俊臣怒極而笑,目光轉向了兩人身後的眾位戶部官員,問道:“本閣的這些問題,有沒有任何一個戶部官員可以確切回答出來?難不成,戶部所有人都是酒囊飯袋?”

隨著趙俊臣的話聲落下,當即就有一名戶部郎中站了出來。

此人的相貌氣質,可謂是獐頭鼠目,面色也是長期沉溺酒色之後的病態蒼白,乃是趙俊臣在戶部衙門最為信任的官員之一張博。

這個人的性格有著頗多弱點,貪財、懼內、膽小、好色……但他唯獨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記性極佳、又善於數字計算之道,對於戶部賬目的所有情況也是了然於胸。

更何況,他昨晚就收到了趙俊臣的傳信,已經提前做好了功課。

站出來之後,張博大聲說道:“啟稟趙閣老,下官可以回答這些問題。”

“哦?說吧!”

“戶部目前共有存銀十九萬六千四百兩!拋開各類日常用度,總計可以拿出八萬三千兩銀子!然而,工部衙門與漕運衙門這一次向戶部獅子大開口索要八十萬兩銀子,已是遠遠超過了往年的用度,想必是故意欺負戶部幾位主官尚不熟悉情況的緣故!

依照往年情形,遇到這般情況,戶部只需要拿出五十萬兩銀子就足夠了,戶部的銀子缺口也只有四十二萬兩!畢竟漕運只是臨時遇到堵塞,這般情況往往並不嚴重!在疏通漕運的初期,戶部只需要拿出八萬兩銀子就可以了,戶部目前也恰好可以拿出這筆銀子,但就像是洪侍郎所說一般,後續的河工銀子必須要在二十天之內補齊,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還有就是,今年的漕運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為了各地秋稅徵糧可以按時進入國庫,等到漕運暢通之後,還需要再拿出五到七萬兩銀子,以爭取漕運衙門的支援、激勵漕工賣力做事,否則的話,秋稅錢糧就要等到年關之後才能進入國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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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俊臣的表情稍霽,點頭道:“看樣子,戶部還是有明白人的!不過……兩位戶部侍郎,卻是一個只懂得含糊其辭、另一個則是裝傻充愣毫不知情!戶部從前一向都是各大衙門的表率,短短時間之內竟是淪落到這般境地,倒是讓我尋到了原因所在!”

說完,趙俊臣的目光再次轉向了洪正朔與馬森二人,冷聲道:“洪侍郎、馬侍郎,依本閣的看法,你們二人這段時間就不要留在戶部添亂了,各自回府閉門思過,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過失吧!對於本閣的這般決定,你們二人可服氣?”

洪正朔與馬森二人相互對視一眼,皆是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憋屈與苦楚,但他們不敢反駁,只是齊聲說道:“我等服氣!這就返回家裡閉門思過,不敢再給趙閣臣添亂!”

表態之際,洪正朔與馬森二人皆已經在心裡認真思考後路了!

因為趙俊臣的諸般手段,他們二人在戶部任職期間,不僅是引來了百官敵視,在戶部衙門內部也是威望掃地,今後自然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幸好,這二人的靠山分別是德慶皇帝與閣老周尚景,倒也不至於是徹底斷送仕途,趁機換一個衙門任職,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裡,洪正朔與馬森二人的心情竟是有些輕鬆了。

……

蟲子前些日子感冒咳嗽,心慌至極,也一直沒敢和大家說,自我隔離了一段時間之後,今天總算是恢復了。

祝大家身體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