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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群雄逐鹿 第六十二章 易京由來

蹄聲篤篤,北風嗚咽,肅殺森嚴的兩軍對壘之間,南鷹策馬緩緩前行,對面一騎,亦不徐不疾的迎面而來,正是前將軍並督幽、並、青、冀四州事的公孫瓚。

公孫瓚仍是當年那副陰冷狠厲的面容,雙目精光閃閃,然而額紋如鉤,雙鬢沾霜,卻是多了幾分老態。他望著漸行漸近的南鷹,原本古井無波的神色先是訝然,既而竟顯出幾分駭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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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將軍,久違了!”公孫瓚在馬上拱了拱手,面容再次恢復了平靜:“多年不見,將軍卻竟似容顏不改,青春依舊,真是令人稱奇!”

“你想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南鷹同樣的面如止水,而他的反問更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公孫瓚心底,令他險些連手都抖了……權勢、長生,天下間的梟雄誰人不想?而掌握權勢者古今不知凡幾,長生之術卻如鏡花水月,始終只有虛無縹緲的種種傳說。

在近年來的種種傳說中,面前這位鷹揚中郎將儼然成了一位主角:自十餘年前橫空出世,解瘟疫、平黃巾、拒叛軍、保帝都、逐烏丸、降張燕、誅董卓,謎一樣的身份,神一般的功績,百戰百勝的不敗神話,十言十中的預言奇蹟.......一言以蔽之,這位傳奇人物身上籠罩著無數光環,也瀰漫著難以言喻的神秘。最令人嘖嘖稱奇的,就是他的彷彿永遠不老的面容,十餘年金戈鐵馬和風霜磨礪,竟然難以在他身上尋到一絲印跡,始終保持著宛如少年般的青春之相。這已在朝野之間引發爭議,自太平道和天師道相繼敗亡後,遭世人唾棄的道門長生之術是否真實存在?

“告訴你,你也辦不到!”不等公孫瓚壓下心底波瀾,南鷹稍帶戲謔的聲音便落入他的耳中:“其實本將天賦異稟,善吸日月精華以養身,不信公孫將軍大可一試!”

“你!”公孫瓚聽得怒火上湧,他語氣冰寒道:“南將軍,本將曾與你有過共御外敵之同袍之誼,而家師盧子幹更是與你相交莫逆,引為生平知己,是以我幽州將士無不對將軍敬重有加……”

“而將軍你!”他突然抬高了聲調,怒道:“今日領兵犯境,肆意屠戳我漢軍將士,究竟是何道理?將軍若不說個明白,我公孫瓚今日絕不擅罷干休!”

“說本將屠戳漢軍將士,還想要個說法?”南鷹面上泛起一絲冷笑:“本將剛才屠戳漢軍將士了嗎?”

“你還想當面狡辯!”公孫瓚更是怒發如狂:“本將屬下的箭手和白馬義從,近千具屍身仍在,你敢……”

“放屁!”南鷹猛然間以比公孫瓚更加狂怒的情緒吼了回去:“本將看到的是,一支打著漢軍旗號的叛軍,而他們正在攻打我大漢一州之治,正在殘殺我漢軍守城將士!”

“本將問你,劉虞是什麼人,本將是什麼人,而你公孫瓚又是一個什麼東西?”他渾身殺氣暴漲,一雙銳利的鷹目狠狠瞪視著面色陣青陣紅的公孫瓚:“不妨本將來告訴你,劉虞是漢室宗親,是一州之牧,多年來深受大漢無數軍民愛戴,而我南鷹雖然不姓劉,卻是世之公認的先帝之弟,天子之叔,是大漢的將軍,正與劉虞份屬同宗同族!”

“你公孫瓚是一個什麼東西?”南鷹緩緩抬手,毫不留情的指向對面的公孫瓚:“一介微末小吏,靠著混水摸魚的一點兒微功,還有反賊董卓的一紙偽詔,這才有了今日這點不成氣候的局面……”

“竟敢公然攻打皇族與上官的城池,當面頂撞當朝輔政皇叔!本將真的十分好奇……”南鷹習慣性的眯起眼睛,卻是殺機畢現:“究竟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本將面前如此放肆!真當本將不敢殺你嗎?”

“你!”公孫瓚自起兵以來,何曾受過如此侮辱?他強忍著前所未有的羞怒,連面容都扭曲起來,然而南鷹的話語卻彷彿一字一字鑿在他的心底……他陳兵於薊縣之下,殺傷劉虞部屬近萬將士,卻被這位當朝皇叔抓了個現行,實是無可辯駁。而這位當朝皇叔不僅身懷天子三佩,可以便宜行事,更是赫赫有名的本朝第一名將,十餘年間征戰無數,殺得無數強敵退避三舍,連董卓如此人物都兵敗身死,自己這點資歷在他面前確是不值一提。

公孫瓚的目光掃過遠方,那一片片黑色潮流似乎正有著緩緩流動的趨勢,觀其漫山遍野之相,集結的鷹軍最少也不下兩萬精兵……他猛的打了一個寒噤。

他此次奇襲薊縣雖獲小勝,目下卻只有兩萬餘眾,對上聞名天下的鷹軍固然是勝少敗多,而劉虞撤入城中的兵馬尚有兩萬,一旦他冒險與南鷹開戰,只需城中守軍從後夾擊,則是必敗無疑。

一念至此,公孫瓚的整個臉色瞬間一變,盡是惶恐與委曲,他愴然道:“皇叔錯怪下官了!下官向為大漢不貳之臣,怎敢對您不敬?而攻打薊縣,更有不得己的苦衷!”

皇叔?下官?南鷹眨了眨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不是還稱將軍、本將嗎?前倨後恭至此者,絕對是一代高手,果然應了那句話: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哦?”既然是演戲,都按套路來吧!南鷹訝然道:“公孫將軍此言何意?且說個明白!本將一向公私分明,若真是錯怪了公孫將軍,當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公孫瓚看到南鷹緩緩抬手,身後鷹軍立即停止了動作,心中立時一鬆,面容則更顯悲慼憤懣:“那劉虞雖然同為漢室宗親,卻如何能夠與您相提並論?下官與他份屬同僚,共保北方安寧,下官自受命以來,夙夜憂心,整日如履薄冰,如臨深淵……而他劉虞卻是如何做的?”

他看了看南鷹平靜的臉色,接道:“當年皇叔您帶著我們血戰多日,殺得北方異族心驚膽寒,尤其是薊縣城外一戰,全殲數萬敵軍,這才延續了邊境多日的平靜祥和。劉虞的政見卻與皇叔您完全背道而馳,他不僅縱容各族騎兵自由出入我大漢邊境,造成百姓惶恐,更有甚者,將軍糧軍餉用於賞賜敵酋……您若不信,大可去周邊諸郡諸縣,瞧一瞧那些異族的囂張氣焰!”

“下官實是忍無可忍,便與那劉虞當面頂撞了幾句!”公孫瓚說至此處,確是勾動了心中憤怒,他雙手握拳狠狠相擊:“可恨那劉虞空有寬仁忠厚的虛名,卻是氣量狹窄之極。他利用督六州事之職便,處處削弱下官的權力,更幾次設下鴻門宴,意欲加害下官!若非從事公孫紀前來密告,下官此刻怕是早已身首異處了!”

“下官走投無路之下,這才挺身應戰!”他在馬上深深施禮,聲音竟帶著一絲哽咽:“請皇叔明鑑啊!”

南鷹心中大呼厲害,這些一方豪雄,果然沒有一個易與之輩,只是這份逆轉乾坤的口才和神奇變臉的演技,便足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如此說來,這劉虞確有不檢之處!本將稍後定當告誡於他!”南鷹故意沉吟了一會兒,這才各打五十大板:“而你同室操戈,嚴重削弱了我大漢的邊防戰力,也是難辭其咎!這麼辦吧……”

他的目光落在公孫瓚面上:“你們兩家各自罷兵,本將權當一切沒有發生過,今後也不求你們盡釋前嫌,通力合作,各守本職即可!若再有主動挑起事端者,不管是你,還是他,本將必將請出天子令牌,全力出兵剿滅!”

公孫瓚面容一抽,終於悶聲點了點頭,卻不知幾名鷹將已經暗中笑破了肚子。天子令牌?那東西還存在嗎?將軍明明已經丟在了神農山了,這是虛張聲勢啊!

“不要想著耍什麼花招!更不要想著什麼栽贓嫁禍之類的小把戲!”南鷹冷笑道:“本將會秘密派遣一支斥侯小隊駐留在此,全面監控一切動向……公孫將軍相信對我渤海軍的能力還是清楚的!”

“皇叔,下官不敢指責您處事不公!可是這麼一來,下官今後處境堪憂啊!”公孫瓚終於忍不住了:“劉虞仍是幽州刺史,兵馬錢糧遠勝下官,且有薊縣高城深池可以據守!下官連一處雄關險隘都沒有,只有封地易縣和周邊幾個小縣以為支撐,卻要面對匈奴、烏丸、鮮卑等族的強大軍力,還要應付遼東公孫度的叛軍,更要小心應對劉虞……可謂是四面楚歌!您,可要為下官設身處地的著想一下啊!”

“你所言不無道理!”南鷹想了想,突然露出一絲微笑:“且本將此次讓你退兵,又傷了你的人,總要有所表示才好!”

“多謝皇叔!”公孫瓚終於現出笑容。這位皇叔雖然手段厲害,世人多有畏懼,卻有一門優點從來無人置疑。那便是誠信,只要說過的話,那向來都是一口唾沫一顆釘。

“第一,本將回到渤海後,便支援你二十萬石糧草,絕不拖欠……”不等南鷹說完,公孫瓚已經笑逐顏開。他最缺的不是兵員,不是戰馬,恰恰正是糧食!二十萬石,這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

“第二,本將以輔政皇叔之名,特准你於封地建城,以拒外敵!”南鷹探身拍了拍公孫瓚的肩頭,笑道:“並助你兩萬金的修築之資,如何?”

“什麼?”不僅是公孫瓚變了顏色,連幾名鷹將都聽得張大了口。私建城池是重罪,是要夷滅九族的。雖然南鷹在渤海已有建城先例,且沒有人敢治他的罪。那是因為“如朕親臨”的天子令牌畢竟是管用的。可是特准公孫瓚建城也就罷了,還贊助他兩萬金,這就顯得有些太過縱容了。

“皇叔,您不是在故意消遣下官吧?”公孫瓚臉色一變再變,終於沉下臉來:“下官可是對您言聽計從……”

“兩萬金是少了點,不過本將尚有一個建議!”南鷹根本不看他的臉色,自顧自的一路說了下去:“北地建城,若是夯土築石,確是費時費工,且防御能力太低,難以應對敵軍步騎混合的突然襲擊!”

“算是便宜你了!”他從懷中摸出一團白帛,遞了過去:“這是前些年本將自創的一套防禦建築之法,一直尚未運用,你倒是可以在易縣附近擇地一試!”

公孫瓚將信將疑接過,展開一觀之下,卻是又大吃了一驚。但見白帛之上,繪的竟是一幅雄偉壯闊的防禦要塞的構造圖,而這處防禦要塞絕不同於已知的任何一所雄城險關,沒有一條連貫的城牆,甚至與傳統意義上的長城完全背道而馳。外圍有十餘道溝壑層層環繞,內裡數十座大型堡壘節節依託,其間更有無數小型高樓箭塔星羅棋佈。從構圖不難看出,所有堡壘、高樓和箭塔之間均有天橋相連,層層疊疊的空中樓閣有如一張天羅地網,即使敵軍付出慘重損失突破外圍侵入其間,瞬間便會在來自四面八方的高空打擊之下土崩瓦解。

公孫瓚畢竟是一代名將,越看越是心驚,最後竟然汗水涔涔而下,張口難言。

“很好,這說明你看懂了!”南鷹淡淡的聲音傳來,雖然語氣之中盡是傲然自負,卻令公孫瓚生出高深莫測的戒懼:“或許你仍然不懂平面作戰與交叉立體打擊的區別,但是你應該明白這處要塞的厲害……不求面面俱到,卻追求集中兵力,利用塹溝分割,迫使入侵敵軍在狹窄區域內活動,再從高空中施以箭雨打擊,逐步蠶食敵軍兵力,最後……”

南鷹伸出雙手合成一個圓圈:“一口吃掉!”

“皇叔!您……”公孫瓚抬起頭來,面上盡是一片蒼白:“您真的願意將這份構圖交於下官?”

當他說出此言,內心中的震憾實已達到天翻地覆之境。任何一名稍懂軍事的將軍都可以輕易看出,只要按此圖構造要塞,即使面對五倍以上的敵軍攻擊,都可以穩居不敗之地,甚至反敗為勝。

“當然!”南鷹微笑著再次遞過一幅白帛:“若說這要塞仍有缺陷,便是難以面對敵軍的重型攻城器械,以及長期圍困後的食水問題!不過,只要你根據本將提供的圖冊打造投石車,拒敵於塹溝之外。同時,再建造渴烏水車從遠方汲取水源,便絕無困守之憂!至於糧食……本將只給你二十萬石,你要自己想辦法!”

“現在還擔心異族和劉虞的威脅嗎?”他盯著目瞪口呆的公孫瓚,終於現出一絲不耐:“怎麼樣?本將的條件還算優越嗎?”

“下官拜謝皇叔厚恩!”公孫瓚再無半分猶豫,他翻身下馬,向著南鷹莊嚴行禮:“一切聽從您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