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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帝心難測

朝中三省制,分別為尚書省,中樞省,門下省,三省之中,以尚書省權柄最重,下轄六部,戶,吏,兵,禮,工,刑,幾乎王朝內所有政務,無論大小,都與尚書省相關。

中樞省地位次之,但是實際上卻是位低權重,中樞省看似是以三殿,大閣大學士為主的文官虛職,可事實上所管轄的,遠遠不止這些。

京中武備五營,玄機,羽林,鐵甲,左驍騎,右驍騎,其實都歸中樞省管轄,文有三殿三閣大學士,武有五營護皇城,統握中樞,這個名字,其實大有深意。

而剩下的那門下省,天下書生氣最濃重之所在,太學宮歸門下省管轄,天下學子歸門下省管轄,連有可能去爭一爭三殿三閣大學士的大小黃門侍郎,都屬門下省管轄。

可是說到底,其實就是有名無權,真真正正的門下風翻書,一身才學,等待帝王識。

尚書省尚書令大人鍾璞,在御書坊前街上,而在這西一街街口,一間小小茶樓中,卻有另外兩省的主官正在其中飲茶。

小茶樓不大,但也用屏風隔開了幾個‘雅座’,以供貴客不受他人打擾。

最靠裡邊的‘雅座’內,中樞令江澹然與門下令邵金瑞,一邊飲茶,一邊聽著親信報告著西一街上發生的事情。

兩位大人,各有六名親信隨從,除了各留一人在身邊伺候著,其餘的都撒到街上去了,一人來報,便有一人離去。故而對御書坊前發生的事,這兩位大人,坐在這茶樓之中也是一清二楚。

“邵輔相,你太學宮可是你門下省所管轄,如此多的太學宮學子來此鬧事,你也不出面管束?”江澹然挖苦著坐在對面的邵金瑞,嘴角有些笑意。

而邵金瑞則是笑著反駁道:“秦風都出現了,這事,可不光是我門下省的管束就能了結的,中樞令大人,您至少得先讓玄機營退了,我才好管束太學宮學子啊!”

各自都是苦笑出聲,搖頭嘆息。

以門下省太學宮學子為主,各地學子以及學宮勸學官員為輔,暗藏中樞省玄機營在側,這尚書令鍾璞鍾大人,明顯在中樞,門下兩省,也越權不少啊。

邵金瑞為何數日之前的早朝會推舉江澹然為秋闈正主考?無非是想找個方法,向江澹然示好而已。

若是中樞,門下兩省再不聯手,而是放任尚書省坐大,那以後朝堂之上,可不就是鍾璞那個年紀不大,官職卻高的小子一家獨大了嗎?

“中樞省,說到底就是天子的私有權柄,只為天子行事,可是如今,玄機營卻開始為尚書令大人辦事,我這中樞令,真是一言難盡啊!”江澹然品了一口茶,臉上有了些許不悅。

“太學宮,本是讀書之地,學藝之所,可太學宮學子,卻受人蠱惑,反倒來罵那寫書授學之人,我這門下令,失職啊!”邵金瑞臉色也是有些晦暗不明。

兩人都只是說自己,暗諷那位在朝堂之中隻手遮天的宰相大人,可卻沒人敢說,給了那宰相大人如此權柄的人物,不敢說那位當今天子的半句壞話!

當今天子,對那位宰相大人的信任,當朝無人可出其右,真可謂是言聽計從!

又有親信來報,說是有一人站上了御書坊臺階之上,開始與臺階之下已經罵人罵得很難聽的讀書人們講道理。

但是,道理是道理,但人微言輕,講不通,無一人去聽他的道理。

江澹然摸著茶盞,輕輕吹著熱氣,有些失落的說道:“見此陣仗,還有人敢以一人之口,向近千不講道理的人說道理,這傢伙…”

江澹然還未說完,邵金瑞便接過了話頭:“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楞頭青一個,便是想出名想瘋了,要以此博一個大名聲,要知道,一人與千人對峙罵戰,可真的不多見!”

江澹然又抿了一口茶,笑意漸起:“我只是想說這人是個傻子而已。”

邵金瑞則是正色道:“無論如何,但他做了我們兩人都不願去做的事,不是嗎?”

又是兩聲嘆息,往往越是位高權重,說話做事,便越不能隨自己心意,而是得瞻前顧後,美名其曰叫做:顧全大局!

親信又至,報上了宰相大人出面與那講道理的年輕人對峙,那年輕人說出了那句:國之權柄,是為利器,君子持器,待勢而動,小人持器,叫囂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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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是個人才啊!”江澹然從心底認同了那位年輕人的這句話,鍾璞持了國之權柄,可不就是叫囂不停嗎?

邵金瑞則是搖了搖頭,說道:“能想通此事內幕,並不如何出奇,但這樣直白說出口,不是自討苦吃嗎?”

又有親信至,說鍾璞當街動手,打了那年輕人,而孔家小夫子終於出了御書坊,更重要的是,皇帝陛下,也從御書坊內出來了!

茶水灑落一地,江澹然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回來報告了,不知道啊!”來報告的親信拱手回應,卻被一巴掌呼在了頭上!

又有一名親信至,聲音有些發顫:“陛下對著鍾宰相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卻叫囂不停,怕是沒有這麼大的肚量。”

江澹然突然起身,說道:“原來如此!”

邵金瑞則是放下了茶盞:“陛下也對這位宰相大人有意見了啊!”

兩人一同離開了茶樓,一人以中樞令的身份,去找那位秦風秦營正,要治他個失職之罪。

陛下就在御書坊內,作為五營之一的統領,卻任由坊外學子隨意罵人,不是他這個玄機營營正失職,難道還能是立功了不成?

另一人,則是要去以門下令身份,教訓那一群前來罵人的學子,罵人也不看清局勢,只知道跟在尚書令後頭吃灰,這回,真吃灰了吧?

而那御書坊之中,聽著小夫子孔澄解釋詩詞名句的意思,皇帝宋勤好似極為認識,實際上,卻是半點都沒聽進去。

他在權衡利弊,在想是不是該用些帝王心術,不讓鍾璞一人在廟堂中獨大。

帝心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