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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可憐人

雁門關今日有一大集會,是入冬之前最後的一次大集,故而今日,雁門關內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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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來說,像九大關隘這種邊境重地,應該是不存在大集會這種事情的,但是,獨獨雁門關是個例外。

因為此地周邊,有數座礦山,盛產鐵礦,銅礦。質量極佳,所以總有南邊的商人帶著各種東西來雁門關售賣,得來的錢銀,則買銅鐵趕往需要鐵器銅器的地方,久而久之,雁門關也就成了幷州九大關隘之中唯一一個會有大集市的關隘。

有大集會,那前來趕集的人也是眾多,雁門關南市,摩肩接踵,人多如蝗。

而今日,趕集之人所討論的重點,卻並不只是貨物與銀錢,而是一個很難讓人相信的小道消息。

“你聽說了嘛?”

“聽說什麼啊?”

“前幾天關外的那件大事啊?”

“關外的大事?聽說了聽說了,可是這能信嗎?太不可思議了吧!”

“怎麼就不能信了,我可告訴你,這事啊,絕對是真的。”

“你怎麼就知道是真的啊,我怎麼聽說,是雁門關的兵卒人多打人少,收拾了那幫子馬匪的。”

而要說這讓人將信將疑的事是什麼,怎麼就讓趕集的人個個都討論呢?很簡單,據說,有一個在關外大小黑風口之間的那段荒地之上,以一己之力,殺馬匪三百,不留一人!

至於這件事是怎麼傳出來的,很簡單,那一日,雁門關先是出兵兩百,凌晨出關,不知去向何處,到夜半之時,有人叩關叫門,然後便是雁門關又有三百兵卒出關,趁夜色離去,翌日回關,然後,便傳出了大小黑風口之間血流成河,有人以一擋三百的說法!

所以今日大集會,才會有人人討論此事,有信者,有疑者,可是三百馬匪死絕,卻是不爭的事實。

南市集會什麼都有,自然少不了茶攤酒肆這類吃行,無人知曉,被所有人熱烈討論的以一敵三百之人,正置身於集市中心的一小酒肆中。

說是酒肆,其實也就是佔了個好位置,支起了個小篷遮陽,擺上三五張桌子,賣些酒肉的小攤。

酒肆當下的生意不算好,因為現在還天色尚早,趕集的人總得辦完事了閒下來,才有心思吃酒,故而林意進了酒肆坐下,老闆那叫一個殷勤。

桌上一罈子土燒劣酒,一盤唯有幷州才吃得到的寶塔葉悶牛肉,一盤爆炒羊肉片,一碟炸花生米,就是林意的飯食了。

至於申崢,早不知道溜到哪裡去玩了,估計是買糖人糖葫蘆去了。

土燒劣酒,雖然不是什麼好酒,但配上牛肉羊肉,卻也別有一番風味,可林意卻沒著急著下筷,他在等一個人。

天空中有一隻飛隼盤旋,林意認得那只飛隼,唯有西域都護府,才能養出來的飛禽,天下間只有八隻的西域夜白隼。

隼先至,人亦到,林意原以為是郭漠駒,卻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郭漠駒的老爹,西域老天狼郭浩鎧!

本想起身見禮,卻不料穿得跟個普通富家翁一樣的老天狼一屁股就坐在了林意的對面,看了看桌上酒杯,還招呼著酒肆老闆,要老闆把小酒杯換成大碗來,一點都不客氣。

林意無奈的笑了笑,坐回了位置上,等酒肆老闆送來了大酒碗,便開始倒酒。

“小子,本事不小啊,一人殺盡三百北蒙探子了啊。”等酒肆老闆離遠了,郭浩鎧嘿嘿笑著,邊笑邊道:“就你一個人幹的,沒有人幫你?”

林意搖頭道:“沒有,就我一個所為,先是一口氣殺了百來人,然後,他們便四散奔逃,我一個個追殺,將近一個半時辰,才全部殺光。”

一邊說著,林意一邊把一碗酒推到了老天狼的面前:“也就是大小黑風口之間的地勢好,堵住了一邊殺過去就完事了,要是在開闊的地勢,他們四散而逃,我可追不上。”

老天狼郭浩鎧點了點頭,拿起碗來喝了口酒:“一品境界,道教長生心蓮,玄教劍術刀意罡氣,佛教執著,儒家意氣,你啊,太雜了。”

“為了活命,有什麼就學什麼。”林意苦笑著回應。

“可是。”郭浩鎧一瞬間便點出林意言語間不對的地方:“於有東的兵家四勢,你沒學。”

一抹微笑浮現在林意嘴角,無聲勝有聲。

“好小子!”郭浩鎧一碗酒飲盡,自己拿起酒罈便倒:“卻原來是偷偷學了,藏起來當暗招!”

事實上,不止兵家四勢,自從出京入江湖,齊葉川的踏劍過江,張覺明的一刀殺氣,董天奇的落空一刺,李瑞庭的刀槍雙絕,洪春的跌境殺人劍,魏飛鳳的朴刀,張項的柳葉做刀,周美媚的叩指長生,張穹的認真一拳,包括並王宋沉身邊那個女子死士影的未出手一劍的威壓,全部都被林意偷學了。

有些是學得其神韻,有些只是得了其形,還有一些,連形都沒學到,只是腦中牢牢記住,只等一悟。

“小子,我得告訴你,貪多,可嚼不爛,要走天下武功融鑄一爐的路子,註定是難上加上。”老天狼郭浩鎧說完這句,又很臭屁的補上一句:“要知道,你可不像老子我這樣,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不對,是百千萬中無一的天才。”

林意被老天狼郭浩鎧逗樂,笑道:“什麼天下武功融鑄一爐,郭叔說笑了,我只是學著,保命用而已。”

郭浩鎧卻看穿了林意,問道:“什麼保命用的,是要留著層出不窮的暗招,去殺人的吧!”

殺人,殺誰?與誰結仇,殺誰!與誰有結仇?郭浩鎧知道。既然林意已經身在幷州,而並王宋沉那個病秧子卻還沒有死,那就只有一個人是林意的仇人了。

當年那件刺殺案的最大獲利者,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小子!皇帝宋勤!

郭浩鎧心道一聲可惜,暗歎一聲可憐。

可惜了這麼一個天賦異稟的少年郎,有過目不忘之才,殺人卻只用三招兩式,藏了許多手殺人術密不示人,只為了掩人耳目。

可憐的白衣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