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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你要去哪裡?

生活照舊,只是書店的拜訪者越來越少,來往的人都是別有用心的人,觀察或者監視。天使出手救走了關押的復仇者讓有心人感到恐懼和害怕。有些想要進入的人也被神秘人攔住。

不過這些魘都不在意了,白天沒人就趴著睡覺,晚上便就著燈喝酒,生活變得墮落。她好像放棄了去尋找答案,也不關心即將到來的危機。過去,她只是純粹的喜歡酒,現在她喜歡的是醉酒後的感覺。雖然她不會喝醉。

又是一個深夜,魘趴在桌子上,顯然又是醉酒後的狀態。她穿著單薄的衣服,長髮凌亂的鋪在桌面上,閉著眼睛,一副迷濛的的樣子。

街道也陷入寂靜,今夜無月,黑暗是個很好的掩飾。

“噠噠噠。。。。。!”

漆黑的街角傳來腳步聲,在這種環境裡顯得有些幽深恐怖。

街道漆黑如墨,這人影比這“墨”更加的黑,似乎身邊的漆黑都被它吞噬,只隱隱顯出些輪廓,模糊間辨認出這是一個人,佝僂著身子,頭上帶著個帽子,雙手背在身後。是個老人。

黑影不急不緩的踱步,走出小道,轉過街角,緩緩向書店接近。在某一時刻,這身影被書店投出的光籠罩。

站在光下,老者似乎不是很適應,微眯了下雙眼,扭頭向發出光芒的書店看去。透過窗,他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的魘。雙眼微微閃爍,下一刻邁動腳步。

寧靜的書店如同空氣凝滯,靜的發慌,只有淡淡的呼吸聲。

“嗝吱。。。。。”

木門從外面被推開,突兀的聲響打破寂靜,猛的炸裂開來。木頭之間摩擦,發出的聲響在這樣的環境中非常刺耳,讓人頭皮發麻。

黑影推開未曾關閉的木門,打量了下室內。不曾猶豫,依舊緩慢的走進書店。佝僂的身影被燈光捕捉,到了這裡,黑影頓住,他的模樣顯露出來。

是老傑克。

在平時的夜裡,老傑克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裡,他都是回家的。夜晚的書店,要麼屬於黑暗,要麼只屬於魘。在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敏感時刻,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竟然會出現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

並且。。。。。沒有任何人發現察覺,包括店內的魘。

安靜的書店多出了一個不該存在的人,魘依舊趴著,身體微微起伏。沒有察覺到這裡多了一個人。

門悄無聲息的關閉,將黑暗鎖在外面。是的,是悄無聲息。沒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老傑克將視線投向桌子上的小女孩,其身上單薄的衣裳讓他的眉頭微皺。視線接著看向一邊,幾個空的酒瓶散落在地上,殘留的酒漬順著瓶子流到地上,將地面染紅。老傑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魘趴在桌子上,臉藏在散開的長長的血色髮絲後面。一隻手握著拳,蒼白的能夠看到血管。另一只手抓著個空瓶,這瓶酒應該剛剛喝完。

老傑克長嘆口氣,聲音輕的無法察覺,他在刻意的壓制。微微搖頭,眼中有著莫名的心疼。

他走上前去,伸手準備將魘手中抓著的酒瓶拿開。在將要接觸的瞬間又頓住。眼神看向自己伸出去的滿是皺紋的手,本就未曾展開的眉更加的緊促。

佝僂的腰在下一刻直了起來,佝僂的背變得挺拔,蒼老的面孔變得俊美威嚴,滿是皺紋的手變得纖細有力,花白的頭髮在一瞬間生長變黑,身上被黑袍籠罩。

是那個神秘的黑袍人。

原來是這樣,老傑克原來就是那個黑袍人。

這次不在遲疑,伸手將魘抓著的酒瓶拿開,輕輕放在一邊,未發出一點聲音。他微微彎下腰,伸手撫上魘消瘦的肩膀,親親搖了搖。

“惜。。。。。惜!”好聽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了出來,輕聲喚著魘的名字。

魘似乎有所察覺,稍稍動了一下,嘴中發出夢囈,接著便不再動彈。

“惜。。。。?”黑袍人再次喚了聲,見魘並沒有反應,微微搖頭。伸手撩開魘的髮絲,魘的俏臉顯露出來,酒後微紅的臉可愛且充滿魅惑。

黑袍人探出身子,扳過魘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有力的手將魘橫抱而起。

魘幼小的身軀入懷,黑袍人猛的一震。魘身上的溫度以及氣息讓他險些失控,失控的想要落淚。

就這麼將魘抱著,輕抬腳步,向樓上走去。腳步邁的很平穩,沒有一點幅度。

二樓的燈自動開啟,黑袍人抱著魘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三樓的房間是有禁制的,沒有魘的允許沒有人可以進入,然而魘佈下的禁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黑袍人似乎很熟悉這禁制,輕而易舉的便進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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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魘的臥室,平時沒有人進來。黑袍人熟練的將魘平放在床上,伸手拉過被子,輕柔的為她蓋上。一切都是那麼自然,那麼的熟練。

做完這一切,黑袍人再也沒有了動作,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看著魘的俏臉,看著魘眉心的印記。

良久,黑袍人探出身子,嘴唇吻上魘的額頭,伸手理順魘的髮絲。接著長嘆口氣。

又是良久的沉默,他看著魘時而鄒眉,時而翻身,時而踢開被子。他的心也跟著變化,跟著鄒眉,拉起被子重新為魘蓋上。

就這麼,看了一夜,漸漸地,窗外有了點微光。黑袍人猛的驚醒,突然醒悟過來,已經過去一夜了。

他轉過身看了眼窗外,再次扭頭看向魘的俏臉,死死的看著。下一刻,毅然的轉身準備離去。

突然,手被拉住,黑袍人猛的一震,將要離去的腳步瞬間頓住,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一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直到一個呼喚響起。

“父王。。。。。你要去哪裡?”

聽見這個聲音,黑袍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豁然轉身。藏在黑色兜帽下的眼睛對上了魘的雙眼。

魘的雙眼明亮且充滿智慧,嘴角微微上揚,揚起一抹狡黠。

“惜。。。。。你。。。。”

黑袍人顫抖著手,顫動著聲音,驚訝的看著魘的雙眼,這哪裡是剛睡醒的眼睛。

“父王。。。。你要去哪裡!”

魘猛的撲進黑袍人的懷裡,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淚水跟著落下,將黑袍打溼。

“惜。。。。。”

慈愛的聲音呼喚著女兒的名字,緊緊的抱著。一如當初那般。

沒有人知道,魘有多麼的思戀父王。在無數個黑夜,無數個孤獨來臨時,父王的音容都會出現。這個懷抱,依舊那麼的寬闊,如同永遠屹立不倒的高山,是她的依靠。

“父王。。。。不要再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