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落下，當即邁步，一頭撞了進去。
頓時間，如同鑽入水中一般。
秦羽感覺整個身體被水波一掃而過，進入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忽而睜眼之時，發現周圍已然是燈火通明的寢宮。
一道人影正倚著窗戶看風景，手中捏著一把靈果，一口一個嘎嘣脆。
正是九陽聖祖，秦烈。
這一瞬間，秦羽的心總算是放下。
自從他發現那該死的直覺出人意料的準之後，時刻擔心秦烈會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
“你來找我？”秦烈自是發現了秦羽，“有什麼事嗎？”
秦羽沉吟了一會，掏出秦氏壁來：“這個東西……到底幹什麼用的？”
秦烈看著被遞到面前，差點頂到鼻子的秦氏壁，神情僵了一會，隨後笑道：“就是一塊玉，象徵意義罷了，能有什麼用！”
秦羽皺眉道：“那你讓族長轉告我，遇到危機時將它砸碎，什麼意思？”
“砸玉……”秦烈眼珠子轉了兩圈，笑著張嘴，卻還不等說出口，就被秦羽一句話給懟了回來。
“我不是傻子！”秦羽嚴肅道：“你不把真相告訴我，就把這玉拿回去！”
看著他嚴肅認真的表情，秦烈知道他沒有開玩笑。
轉過頭看了眼天外的雲彩，嘆道：“凡我秦族之人，出生滿週歲之時，皆要取一滴眉心之血，儲藏記載。”
“成人之後，會將此血分出一半，用來製作本命玉牌，可時刻觀察族人是否存活！”
這種事情，秦羽倒是不陌生。
不僅是天界，下界的各大聖地，也有這樣的規矩。
修行界講究恩仇報應，人若死了，總也不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那另一半呢？”秦羽問道，心中有所猜測。
“另一半，便是在拜入各大傳道之峰學道之時，注入聖心鍾內的秦氏壁中！”
秦羽暗道果然，不解道：“此作何用？”
“有朝一日，秦族危難之時，你可藉此，施展奪天地造化之能，不限距離，不限修為，直接吸取所有曾經往秦氏壁中滴過鮮血之人的修為和生命本源！”
“藉此……獲得無邊的力量！”
秦羽聞言，面色大驚。
他原本以為，這秦氏壁代表著秦族氣運，將其砸碎，或許是意味著破而後立，重建輝煌。
可無論如何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血腥的用處。
“被吸取之人，會如何？”
“神魂俱滅！”
秦羽渾身一顫，不可置信道：“全族？”
“全族！”秦烈直視著他的目光，篤定道：“上到神殿十三位現存的聖祖，下到剛剛入山學藝的年輕子弟。”
“但凡往其中滴入過眉心血之人，皆在吸取之列！”
“此玉一用，秦族豈不是要滅在我的手上？”秦羽搖著頭，難以理解。
“以防萬一罷了！”秦烈嘆息著說道：“真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與其全族不留，倒不如拼一把，尚有一線生機！”
“哪有生機？”秦羽質問道：“所有成年的秦氏子弟皆要命隕，留下一些幼童，在這天界與滅族何異？”
面對秦羽的質問，秦烈表情平淡，淡淡開口：“不是還有你嗎？”
秦羽神色一震：“你說什麼？”
秦烈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你從下界而來，血液不在秦氏壁之中！”
“真到那時候，你將此玉砸碎，足以獲得震撼天界的力量，保護秦族血脈！”
“整個秦族，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你了！”
“說不定，到那個時候，你也擁有了打通天凡通道的實力，返回下界，將秦族血脈帶回去，豈不是好事？”
秦羽聽聞此話，欲言又止，一時無語。
只是感覺內心堵得慌，眼睛發澀。
他看了眼窗外的景象，恰好一行秦族子弟成群結隊從遠處的天空中行過，相談甚歡。
再往遠看，諾大的秦族之內，洋溢著喜悅之情。
“他們知道……如今他們歡迎的神子，有朝一日會親手將他們送上黃泉的道路嗎？”秦羽淡淡開口。
秦烈沉默半晌道：“秦族子弟，不懼生死，他們會理解你的！”
“能理解，不代表會原諒！”秦羽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將手中鮮紅的秦氏壁放到桌上，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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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卻也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貨色！用全族的性命換我的苟活，這種事情，我秦羽……做不到！”
“我不知道老祖你當年經歷過什麼，才會對未來如此絕望……”
“但在我這，沒有什麼敵人是無敵的！”
“如果有，那就是我自己……”
自秦烈寢宮中國出來以後，秦羽再無興致，直奔秦皇居而去。
邁入前殿，三十六尊英靈像是齊刷刷地看著他。
他的腳步不禁放緩，面色複雜。
緩緩開口，似是喃喃自語：“敵人……也許真的很強！才會讓你們這樣的人物，都需要犧牲自己的性命才能換來一部分的成功！”
“也許在你們那一代的看法裡，犧牲少數人，保全更多的人便是值得的……”
“你們太傻了，真的傻！”
“還有九陽聖祖，他是你們之中最傻的……居然想用全族的性命來換我一人！”
“這麼虧的生意他都幹！白活這麼多年了……”
“我秦羽，終將走上天界之巔！”
“犧牲這種東西，讓站在我對面的人去做吧……”
……
“嘖嘖……好大的手筆啊！如此巨大的浮空島嶼，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長老大能們的手段，我們則會知曉……太霸氣了！”
次日，秦族中央，半空之上。
平白無故多了一座浮空島。
卻是昨日趕工佈下了一處大陣，將無數大石懸浮而起，化作今日封神大典所需場所。
弟子們三三兩兩趕到此地，皆被眼前的場景震駭地不輕。
只見眼前這島嶼頗有些一望無際的意味。
若站在大地之上仰頭看去，只怕凡人步行幾天幾夜也看不到陽光，儼然一處天上世界。
雖由大石鋪就，但在大能們神乎其技的手段之下，一眼望去十分平坦，沒有半點凹凸不平之處，令人心曠神怡。
【作者題外話】：今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