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聖地的天生至尊？”秦羽開始感興趣起來。
“虛名罷了！”
“你來……是為了給你們的聖子報仇的？”他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面前的穆離。
他不止一次聽過後者的名字，天生至尊的名號何其響亮。
鎮壓年輕一輩二十餘年，化龍榜魁首之位不曾易主。
他本以為此人定然霸氣至極，披靡天下。
可今日一見，卻著實令他詫異。
毫不起眼的裝扮，毫不起眼的容貌，行為舉止淡定從容，像是個儒雅書生。
“秦公子與林問的衝突我聽過一些。”他搖著頭：“但，這與我沒什麼關係！”
“他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也丟了太玄聖地的臉，你也不在意？”
“人生一世，誰能不敗？且不說他如今只是聖子，並非聖主！”
“敗與同輩天驕，並非什麼丟臉的事！尤其是敗在秦兄手中……”穆離眼神真摯，清澈如水，不像是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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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再度打量了他一眼，此人的心性，遠在那林問之上！
天賦比不過，心性也比不過，難怪林問會被此人壓制這麼多年出不了頭……
“穆兄今日來，難道就是跟我說這些的？”秦羽神色一正，開始認真地交流起來。
“當然不是，”穆離搖搖頭：“此番化龍試煉，我想和秦兄聯手共度！”
“為何？”
“秦兄可知七十二仙島中的澤蕪仙島？”穆離不答反問。
秦羽心頭微驚，昨夜他才從秦寒靈口中聽說了這個名字：“自然知道。”
“既然如此，想必秦兄也曉得那些人與秦氏一族的恩怨。此番他們必然會盡全力針對你，秦兄孤身一人，難免捉襟見肘！”
“聽你這意思，你要幫我？”秦羽詫異道。
“準確地說，願效犬馬之勞！”穆離眼神澄澈，忽然拱手，彎腰行禮。
“你想要什麼？”秦羽可不相信，如穆離這等天驕，會心甘情願地對他俯首稱臣。
“我要澤蕪仙島此番進入秘境之人，全軍覆沒！”
話音落下，空氣中殺意縱橫。
聽見穆離這話，秦羽二人頓時一愣。
“你和澤蕪仙島的那群人有仇？”
“我的父親，死在他們手中！”穆離語氣平淡，如同在說一件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化龍試煉對修行者有修為限制，非武皇以下不得進。你不是太玄聖地的長老的兒子嗎？太玄聖地還有境界這麼低的長老？”秦羽問道。
“我的父親，並非是太玄聖地的長老！”穆離搖頭，轉而道：“我母親是！”
“我父親本是凡人國度的一介書生，而我母親……當年已經是武尊境界的強者了！”
“兩人在一起之後，父親的壓力很大。聖地威嚴，父親不僅要入贅，還得在修行上有所建樹！”
“好在我父親天資不錯，又有母親悉心指導，修行進境不俗，很快登上了化龍榜！”
“上一屆的化龍試煉，他正好在內！”穆離平淡訴說。
“武尊境大能如何會愛上一個凡人？”秦羽聽著有些荒謬，這在弱肉強食的修行界完全想象不出來。
“這個問題，我問過母親許多遍，”穆離說道：“不只是我，包括聖地之內，我母親當年的許多追求者，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沒人知道答案！”
“真是狗血啊……”秦羽嘴角一抽，這怎麼跟記憶中那些仙女下凡愛上凡人的劇情那麼像呢？
只是看穆離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
“所以你跟著我，是為了給你的父親報仇？”
“不錯！”
秦羽和穆離對視良久，似乎都想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什麼。
“你想把我當成靶子來利用，吸引澤蕪仙島的人？”
“這不算是利用，他們總會找上門來，你應該也知道，他們會放過任何人，唯獨不會放過你這位秦氏少族長！”
“關鍵時候，你還可以多個助力，何樂而不為？”
天生至尊甘做馬前卒，聽起來確實很有誘惑力。
若是一般人，也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但秦羽不同，他不需要。
尤其是眼前的穆離話裡有話，剛才所說的這些也不知道幾分真幾分阿假，根本不可能答應他。
“不必了，我不需要助力！”他搖頭拒絕道：“那什麼澤蕪仙島的人，要真敢找上來，我不介意幫他們結束罪惡的一生！”
話音落下，秦羽帶著上官曉月轉身離開。
穆離站在原地，注視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平淡的面容之中浮現一抹不可查的笑意：“果然和傳說中一樣自傲！”
他的身旁驀然浮現一道虛無的身影，在耳邊輕語：“需不需要我走一趟……”
“不必了！”穆離擺手，虛影恭敬頷首，消失不見。
秦羽二人鑽入人群當中，忽然聽見一陣騷亂。
“聖主來了！”
金霞滿天，帶著幾道縹緲身影紛至沓來。
身後則是各大聖地勢力此次前來陪同的長老大能，紛紛入座。
瑤光聖主高居上位，朗聲道：“今日化龍試煉，唯化龍榜上有名者方可進入。”
“你們將要面對的，是整個天玄界的頂級天驕！”
“秘境之內，危機與機遇並存，究竟是化龍騰飛，還是龍困淺灘，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與往年一樣，秘境的入口，唯有武皇以下境界方可進入，但出口並無限制！”
“我已經用瑤光聖地至寶洞天鏡記錄下你們每個人的氣機，你們在秘境內的一切表現，我們皆可以清楚觀察。”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願你們，儘量多地活著出來！”瑤光聖主話音落下，玉手交叉，結出一個極度優雅的印訣，凌厲地印在廣闊的蒼穹之上。
嗡！
天空忽明忽暗，一個巨大的空間通道緩緩形成。
入口處，風暴肆虐，似乎連光線也要吞沒進去。
“諸位，秘境已開，上路吧！”
嗖！嗖！嗖！
話音未落，一道道氣勢非凡的身影沖天而起，相繼進入空間通道之中。
“我們也走吧！”秦羽輕聲道。
“好！”上官曉月應答。
隨後秦羽腳下青光閃爍，一朵怒放的蓮臺託著他們騰空而起，直奔秘境入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