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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番外2

很快, 賀帥和二斌倆都趕回家了。

當然,來的時候,倆人在路上就在想,能讓一直淡定的媽媽如此大動干戈的喊他們回去,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以及, 二斌開車路過小帥上班的地兒,就把小帥給接上了。

他們倒是想走快, 全怎耐很多地方交通管制, 不管制的地方吧, 車又多,路上是真堵啊。

這倆兄弟堵在路上, 就開始聊三炮的婚姻問題, 畢竟結婚是一個人的頭等大事, 而三炮呢,單位上沒有女同志,現在給他找個物件,還挺難的。

“要不, 我給他介紹一個,你知道的嘛, 娛樂圈裡頭女孩子挺多的。”二斌說。

小帥立刻說:“算了吧, 三炮本身性格就內向,娛樂圈是個天天離婚的地兒,他能搞得定?”

“那你從你們單位打聽一個,他要再不結婚, 都該找二婚的了,二婚大多數還有娃呢。”二斌說。

小帥想了一下,關鍵是像他這種人,在單位上也不接觸女同志啊。

現在硬讓他去接觸女同志,再別搞個風紀問題出來,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他和小盛在單位上,不論從任何一方面,都是一直在相互比較的,誰也不想比誰差不是?

緊趕慢趕,好歹在晚飯的時候到家門口了。

小帥家的童童比盛磊小著幾天,是妹妹,但是畢竟女孩子早慧,嘴巴要巧得多,等他爸進了院子,立刻就開始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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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盛磊最近的煩惱事兒,一股腦兒的倒給了他爸和他二叔聽。

小帥把閨女抱了起來,一副研究國家大事似的認真,皺著眉頭聽閨女說著呢。

不過,這時候,他還沒意識到,老爸老媽叫他回來,正是為了盛磊的事兒。

“大舅,二舅!”盛磊在院子裡給倆舅舅打著招呼。

這小夥子,頭大身子短,兩條腿卻特別長,白嫩嫩的,兩隻圓軲轆的大眼睛,跑的快,嗓門兒大,長的又俊秀又可愛,可以說,外貌上,集合了他三個舅舅所有的優點。

但是!

超生生的呢,像他媽,從小到大多機靈,多能幹啊,那簡直就是個小福星。

可到了盛磊這兒,啥福氣都沒,光剩慫了,而且還力氣大的不行,小時候小帥逗過一次,想捉弄他來著,被他揪著大拇指,在院子裡轉了幾大個圈圈,舅舅的威嚴損失怠盡。

所以,小帥心裡疼他,嘴裡說不出來。

這不,進了屋,就見他爸他媽倆人俱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也是奇了怪了,在現在這個社會形態下,要說一個部級幹部家的孫子被人欺負了,肯定沒人信,但是事實上,磊磊還真叫球球欺負的不輕。

畢竟盛家和賀家,可沒為了倆孩子,專門給幼兒園老師送過禮,也沒請人家吃過飯,甚至,就連線孩子,也一直是保姆的事兒,他們全家為了怕影響,也沒在倆孩子的幼兒園露過面兒。

據說球球的爸,給老師塞物卡,一次就塞好幾萬,這誰比得起啊?

“爸,我直接給老李掛個電話吧,他最近為了想收我們單位的有色金屬廢料,整天四處找我們單位管事兒的人,而我呢,正好管著我們單位的有色金屬廢料。”

賀帥搓著雙手坐到了他爸面前,笑著說。

賀譯民立刻搖頭:“不行,別讓人知道你卡著有色金屬廢料,要不然,他們總得想辦法腐蝕你,那種東西,用到正途上,價值大著呢,但萬一誰心術不正拿出國了呢?你也儘量低調一點,又不是缺錢花,甭惹的蒼蠅全圍著你轉。”

二斌說:“要不我去找老李,他最近整天四處找我,想投資拍電影,我跟他說說這事兒?”

“你們劇組也準備搞帶資進組了?錢在這個社會是好東西,尤其在你們娛樂圈,但是二斌,既然你選擇了這個行業,還保有初心,就別讓資本支配了你,沒錢跟你媽說,只要你媽願意投資,她會給你投資,她不願意,自己想辦法去,別找那些煤老板,他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低頭妥協,腐蝕不了你,難道腐蝕不了劇組其他人,劇組只要有人被腐蝕,你的劇組勢必就要給塞進去不相干的人。”賀譯民說。

事實上,就那個靠公社強塞給的幾座礦山起家的煤老板老李,和賀家,盛家這倆家子,根本沒有可比性,尤其是老李,見了賀爸爸和盛爸爸,只有點頭哈腰,恨不能跪舔的份兒。

但是,賀爸爸和盛爸爸,是不屑於跟這種人交往,甚至連頭都懶得點,根本就不想有任何交情。

不論好的壞的,賀爸爸都不想跟老李那個人多說一句話。

當然,要是老李知道馬豔娟和球球整天這麼欺負盛磊,估計得把魂都給嚇飛掉。

畢竟在咱們老祖宗的哲理裡頭,民不能與官鬥。

但是,一則,老李就是個暴發戶兒,除了錢,沒別的東西。

而且,他不止有馬豔娟這麼一個老婆,就小三小四和小秘,還不知道包了幾窩子呢,其實根本沒太多的時間給馬豔娟。

只不過所有的女人裡面,只有馬豔娟替他生了個兒子,才有資格住這麼大的好房子。

畢竟,馬豔娟母憑子貴嘛。

再則,他其實很願意讓馬豔娟和賀盛兩家拉拉關係,攀攀交情,可是馬豔娟頂多也就小學畢業,嫁給一個煤老板,母憑子貴,在北京住上了大四合院,自以為自己現在在全國上下,都屬於撥尖兒的那撮子人。

而盛賀兩家,為人實在低調,就賀爸爸,雖然經常上電視,但在開啟電視只看偶像劇的馬豔娟眼裡,這個年近六十,仍還腰板挺直,神彩熠熠的男人向來低調,沉默,對待鄰里之間也和和氣氣,出行又不搞排場,估計在政府也就是個二線職位,她總聽老李說自己認識哪個哪個當官的,又給誰送了錢,又請誰吃了飯,那種大名頭聽多了,自然對賀爸爸不以為然了。

太短的眼光,讓她只會膨脹自己,顯擺自己有錢。

亂拳打死老師傅,她就像只蒼蠅,沒什麼大的害處,但要落在一塊蛋糕上,那蛋糕,你吃是不吃?

馬豔娟就一小學文憑的小姑娘,今年才24,就跟個偷白菜的賊一樣,你真拿大炮去轟他?

乍一聽的時候,幾兄弟都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但是,跟他爸一聊,才發現,咦,這事兒還真挺為難的。

難道說,三個舅舅帶著磊磊,直接上門,跟馬豔娟和她那三個保姆幹一仗?

不過就在這時,陳媽媽說話了:“你們覺得馬豔娟太不可理喻,沒想過她本身的眼界和水平。而老李呢,拎著錢袋子一路暢行無憂,就會覺得錢就是這世界上規格最高的通行證。你們再瞧瞧你們自個兒,張嘴閉嘴,不也總想拿大帽子壓人?孩子的事兒,孩子自己解決,我找你們來,不是為了聽你們誰在社會上有多能幹,聽你們誰有多少關係,能呼朋喚友,喊多少人來掐架,我是你們教教磊磊,該怎麼對付熊孩子!”

人一長大,童心就沒了。

成了大人,思維禁錮在大人的框架裡,教孩子這樣那樣,這,才是讓孩子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社會的,最大的原因吧?

小帥看著二斌,二斌看著三炮,幾個大老爺們再同時看他媽。

對付熊孩子?

想當年是福運和福生他們搞不定,還是張強和秦七寶在他們兄弟面前搶過風頭。

就那個整個縣城有名的熊孩子鮑啟剛,不也是小帥的手下敗將?好吧,他給狗咬死了,願他下輩子投胎個好人家。

“這是得好好想想,媽,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了,住這兒,家裡有床吧?”小帥問。

自打他們結婚之後,在家裡就住的很少了,這個家裡,有童童和磊磊的床,但他們幾個的,還真不一定有。

“我讓保姆給你們鋪床,你們幾個都住下吧。”陳月牙說。

能在家裡住一夜,感覺怎麼就那麼榮幸呢?

而且,一直在忙工作,突如其來的,接了這麼嚴竣一個任務,幾兄弟頓時熱情高漲了啊。

要幫磊磊欺負熊孩子,他們心裡怎麼那麼高興呢?

突然之間,幾個舅舅不是匆匆忙忙的回趟家就走,磊磊當然沒意識到,他們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只為他而來。

孩子的苦惱和鬱悶,還在他自己身上呢。

而這時,球球家裡,球球自己也正煩著呢。

他媽突然莫名的,就揪著他的耳朵拎起了圈圈來:“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整天淘氣,你爸會不回家,他要給別的狐狸精勾走了,我饒不了你。”

其實是大人之間的感情糾葛,老李窮人乍富,發現錢能買到一切,最近跟新來的秘書好上了,秘書比馬豔娟有文化,還懂得捧點兒風雅,老李帶著秘書出了國,正在大肆購物。

馬豔娟可是妻子啊,老李日進斗金,在她看來,那都該是她的,是她兒子的。

這會兒抓不到人,她就得往兒子身上撒氣,畢竟她沒啥文化,也沒啥眼界兒,更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挽回那個整天只知道找新鮮感,找刺激的丈夫。

而球球呢,給他媽一撒氣,保姆又不敢管他,這不,就從家裡溜出來了。

欺軟怕硬,人的天性。

那個合金奧特曼的事兒,在他這兒,還是可以用來欺負磊磊的。

“盛磊,出來呀盛磊。”小家夥在盛家的門口叫著呢。

“我家磊磊不在,球球,趕緊回家去,小孩子不能一個人在外面玩兒。”隔壁,盛家的保姆說。

“討厭鬼,弄壞了我的合金奧特曼不賠,我跟他沒完。他不但是個討厭鬼,還是個膽小鬼,門都不敢出。”球球在門外繼續罵著。

盛磊就是典型的,家長太多,說教的人太多,給管的一點主見都沒有的孩子。

畢竟兩家子就這一個兒子,不論是誰,都想把自己畢生的人生智慧和哲理傳給他,可惜孩子啊,貪多嚼不爛啊。

而現在的盛磊,其實很想出去,不是想跟球球打架,他就單純的想從這個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出去,到外面走一走,溜一溜。

但是,根據磊磊以往的經驗,大人們總是各忙各的,誰也不會陪他一起出去。

而一個人出門,哪怕是衚衕裡,在現在來說也是不被允許的。

人販子多著呢!

萬一給車撞了呢?

小心,要摔倒了呢?

總之,大人們不想出門的理由,可多可多啦。

但今天,叫磊磊無比驚訝的是,大帥舅舅居然說:“出去吧,自己一個人出去,問問隔壁那個球兒,看他想幹嘛。”

可以自己一個人出去?

他回頭看外公外婆,倆人也在點頭。

再看斌舅舅和炮舅舅,這倆人也在點頭。

不會吧,今天他們居然讓他一個人出門了?

磊磊一開始還不太敢相信,手裡拿著個小飛機,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直到確定沒人跟出來,嗖的一下,跟那松了繩子的小狗一樣,一道閃電般的,就竄出去了。

“你想幹嘛?”出了門,面對同學,盛磊其實也是慫慫的,畢竟他長這麼大,就沒敢硬氣過。

球球正是有火沒處撒的時候,揚著手裡兩半兒的合金奧特曼,恨恨的說:“賠我,你必須得賠我。”

“那你先跟我道歉,我炮舅舅都說了,我媽好著呢,你罵了我媽,你得跟我道歉。”盛磊人雖小,但人如其名,天性磊落,既然弄壞了東西,能賠當然要賠,但是,他最恨的一點,就是球球罵他媽。

球球才不肯呢:“我媽說了,你媽在電視上就是裝裝樣子,因為長的漂亮才給大家捧上去的,要我媽上了電視,比你媽還能幹,哼!我才不道歉。”

這種話,其實也是馬豔娟私底下酸的。

她自己沒文化,長的又還稍微有點姿色,小人乍富,私底下看誰都瞧不起,還喜歡品評別人。

看電視上出來個誰,都喜歡八卦幾句,議論幾句,而雖然不是明星,但比明星更叫人關注的賀笙笙,就是她最喜歡酸的。

當然,她可不知道,孩子就是大人的照妖鏡這上理兒。

也不知道,自己說這種話是在家裡頭,在外頭當然不敢說。

但是小兒無忌,就把她的話復讀機一樣,給復讀出來了呢。

盛磊一聽這李球球居然這麼罵自己的媽媽,簡直要氣昏了好嗎?

“李球球,你休想我賠你的奧特曼,小心我把你也一掰兩瓣,哼!”

“你個膽小鬼,小氣鬼,咩咩咩,不賠我就天天罵你。”球球扮著鬼臉說。

盛磊氣的兩隻小拳頭緊捏在一起,這時候最好的,就是一拳頭把李球球給拍飛,但是,媽媽不允許,好氣,真的好氣!

這種憤怒,讓磊磊能出門的新鮮感,都驟然無影無蹤了。

這不,小家夥緊捏著拳頭,垂頭喪氣的,又回他舅家去了。

一進門,仨舅舅在門口看著他呢。

“給人罵了一頓,就這麼回來啦?”小帥問。

磊磊抿了抿嘴巴:“我又不能打他。”

“你不是跑的快嗎,試試把他的帽子搶下來,掛到樹上去。”二斌反了個甩手說。

磊磊不但力氣大,確實,跟他二舅一樣,天生行動特別敏銳,跑起來,就有他二叔的快。

但是,奶奶再三叮囑過,不能跑的快,摔倒可就慘了呀。

“我怕要摔倒,摔倒可就慘啦。”磊磊憂心忡忡的說。

“那你怕疼嗎?”二斌反問。

磊磊立刻搖頭:“我從來不怕疼。”

“跑的太快,摔倒了也不過疼一下,既然你不怕疼,就過去搶他的帽子,搶過來,掛到樹上去,有事兒,我幫你頂著。”二斌爽快的說。

斌舅舅居然授意他去幹壞事兒?

盛磊瞬時就覺得,斌舅舅在他心裡的形象,快要像爸爸一樣高了呢。

他轉身蹬蹬蹬的出了門,跑到對面喊人去了:“李球球,你給我出來。”

李球球欺負慣了盛磊,而且這會兒,他媽正忙著打電話和他爸撕.逼,沒時間管他,這傢伙立刻就跳出來了:“怎麼啦小器鬼,你要賠我的奧特曼啦?”

斌舅舅傳授的三步上籃法,盛磊也不怕自己跑快了會摔倒,幾步衝過去,穩準狠,一把抓下球球頭上的帽子,轉身,掛到他家門前的樹上了。

帽子事小,人被嚇到了事大。

球球哇的一聲,哭開了:“媽媽,盛磊欺負我。”

但是,他媽忙著呢,誰管他?

不過好在家裡有三個保姆,而且保姆嘛,全是仗勢欺人的主兒,因為盛賀倆家太低調,賀譯民又不在家討論工作,也從來不在家招待客人,不呼有引伴,她們也不知道對面這倆家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經濟和政治實力。

自家的小寶貝兒受了欺負,當保姆的也知道自家這是個祖宗,而對面那家人呢,不好惹。

而她們於此,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這不,一個保姆聽見孩子哭,立刻出來了。

再一看,球球的帽子掛在樹上,拿根棍子搗下來,給球球牽著,上賀家的門上來了。

“陳家阿姨在不在啊?”這保姆高聲問。

陳月牙直接進門了,現在,她把戰場交給仨兒子了,對門這家子該怎麼對付,全憑仨兒子說了算。

賀帥嘴巴子利索,就在門口,立刻笑著說:“阿姨你好,我媽睡覺呢,啥事兒,您說。”

“您家孩子把我家球球的帽子掛樹上了吧,我家球球吧,皮孩子,大人都管不住他,你看你們家,那麼高素質的人材,孩子就甭讓出門了,現在一家就這一個孩子,多金貴啊,要真的倆人掐打起來,我家球球打人倒是不疼,也是鬧著玩兒,但就怕給你們磕壞了,我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啊。”這保姆嘴巴說的倒是好聽。

盛磊畢竟給二舅撐了一下腰,這時候也沒有剛開始那麼怯了,立刻搖著二舅的大腿說:“這個阿姨嘴巴可厲害了,球球要打我一下,她就說,球球鬧著玩兒的,不疼不疼,而且她總勸我奶,讓我不要出門。”

這就又是現代教育的弊端了。

基本上家家就一個大寶貝,恨不能培養成十項全能,又怕孩子動手打人耍粗,又怕孩子罵人學髒話,總之,過濾掉一切不好的,要他做個全能好孩子。

而這些保姆們呢,全是打著為你孩子好的旗號來的,張嘴閉嘴,都是他小時候咋樣咋樣,長大了就會咋樣咋樣的話。

大多數家長,只有一句話:以後不要跟xxx往來了,躲著點兒。

畢竟,躲著壞孩子,就能防止變壞嘛。

但是,一個全能好孩子有那麼好做?

賀帥到底江湖得多,立刻就明白盛磊的意思了。

一把拽起這孩子的手,他說:“孩子之間的事兒,讓孩子自己解決吧,我們家保姆也沒插手孩子的事兒吧?”

“不是,您怎麼聽不懂我的話呢,我是為了您家孩子好,以後出門,大人帶著些,實在不行家裡關著,多清靜多方便啦,您再讓孩子出來亂跑,就我家的孩子不打,萬一給誰家的狗咬了呢?”保姆又說。

小帥淡然的搖了搖頭:“沒事兒,我家的孩子出了事兒,我們擔得起。”

這保姆其實也是為了自己省心,孩子嘛,關家裡長大就行了。

倆家子吵來吵去多不好啊,為啥要讓孩子出門。

當然,她也是防著一手呢,說自家孩子皮,就是把對方推了搡了,她提前說過,到時候對方怎麼找她們家的麻煩?

既然對方這麼說,這保姆也有話說了呀:“孩子們你伸手打我一下,推我一把,都是常有的事兒,球球力氣大,要推了你們家的,可別怨我們沒提前打過招呼。”

說著,她拉扯上球球,這就準備要走了。

但是球球心裡不忿啊。

他媽一天抱個手機,不是打電話就是罵人,回了家,肯定還要捱罵。

他爸要回了家,總愛說一句話:球球,你放心,這個城市裡,就沒有爸搞不定的事兒。”

就為這,球球也膨脹到了極點。

再看保姆軟綿綿的,上門找茬一點氣勢都沒有,球球就更生氣了。

而這孩子呢,從小聽他爸吹牛,在幼兒園裡,又一直給大家捧著,頭一回被盛磊欺負,還以為保姆上門,能直接把盛磊給揍一頓呢,結果就這麼完啦?

不論在學校還是擱家裡,就出去吃個飯,那些捧他爸的人給他戴慣了高帽子的孩子,哪能受得下來啊。

“盛磊,有種你就出來跟我打一架,要不然,我把搶我帽子的事兒,告小學老師,哼!”球球臨走還得威脅盛磊一句。

而小學老師,比幼兒園老師更加神聖,可怕的存在,這還沒見著面呢,就已經是成盛磊的噩夢了。

畢竟,幼兒園老師一直是個表面上笑的甜眯眯,但暗中總在給球球放水的大姐姐嘛。

盛磊雖然剛才因為帽子出了口惡氣,但是,也愁上了小學的事兒啊。

“他臨走還給你撩句狠話,你就這麼完了?”小帥問大外甥。

盛磊當然不想完,但是,他也不敢接招兒啊,畢竟家裡誰也不允許他伸手打人,更何況,主動挑釁別人呢。

二斌性子麻利,快人快語,剛想說,孩子,出去揍他丫的,就給賀帥攔住了。

“你心裡怎麼想的,今天就怎麼幹,咱們家,沒有一個人會說你的,去吧。”賀帥爽快的說。

倒是三炮看小家夥一副猶疑不定的樣子,忍不住得給他提點兒醒,出點謀劃點策。

“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甩飛你大舅的嗎,不讓你打人,又不是說讓你別動手,今天,你想怎麼跟球球打一仗都可以,注意別傷著他就行。”三炮說。

賀帥的意思是,還是得讓孩子自己去悟。

但是,臭皮匠太多,個個兒忍不住都想說兩句,說的太多,不就是指手畫腳了?

而這種指手畫腳,於孩子來說,其實是大忌。

“我真的可以動手?謝謝你啊三舅。”盛磊乍一聽自己可以動手,都樂瘋了好嗎?

蹭蹭蹭的,他就跑出去了。

“快快,你們墊著,我給咱看看,看他跟球球要怎麼幹架。”賀帥連忙招呼倆弟弟給自己當人形的梯子。

賀譯民看幾個兒子都大老爺們了,實在傻的可以,從屋子裡搬了幾把椅子出來:“站凳子上不就能看了,非要一個一個疊羅漢,你們還是七八歲不成?”

也是哦,一旦迴歸童心,就忘了自己還是大人的事兒了。

這不,幾兄弟看著呢,就見盛磊蹭蹭蹭的,正在往對方的門上跑。

“李球球,你不是想跟我打架嗎,我出來啦,你能怎麼樣,哼!”

咦,李球球就在院子裡,玩小挖掘機呢,一聽盛磊居然還敢跟他打,手邊有個挖掘機,掄著就出來了:“就你,還想打我?”

幼兒園的孩子,懂什麼打架啊,頂多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

現在的孩子給保護的太好,壓根兒就不會打架。

球球張揚舞爪,也只會把自己手裡的合金挖掘機往盛磊的頭上攏,這麼一攏過去,不就能把盛磊給砸哭?

但是,他千算萬算,沒料到盛磊一把抓過他的挖掘機,連他一起整個兒掄著轉起了圈圈。

是真的,一圈又一圈,倆人抓著一個挖掘機,就在原地轉起圈圈來。

從來沒被人打過,更加沒被人攏過圈兒的孩子啊。

球球給嚇的,哇的一聲就開始哭了。

“你道不道歉?”盛磊不止要抓了的挖機,還要抓了的手,而且刷的一下,兩手把球球給舉了起來,舉的高高的。

球球哪想到,個瘦巴巴的盛磊,居然能把自己給舉起來?

“我道歉,哇,快把我放下為。”

“快給我媽道歉!”盛磊沒人管著,盯著,突然發現,力氣大的好處很多嘛。

“對不起,我說了對不起啦,嗚嗚!”球球尖叫了起來,那聲音,都快把盛磊的耳膜給震破了。

“真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膽小鬼!”把球球放了下來,盛磊頗有點吃驚。

球球這傢伙,從來都是耀武揚威的樣子,真沒想到,自己只是把他舉起來,就被嚇的哭哭啼啼?

盛磊信心大增了好嗎?

但是,屬於兩個孩子的較量,還遠遠沒有結束哦。

按理來說,老李再怎麼在外頭拈花惹草,要馬豔娟真的生氣,以孩子作威脅讓他回來,他肯定得慫,得立刻趕到。

但是,這天晚上,馬豔娟再給老李打電話的時候,老李就怎麼都不肯接了。

不回家不說,連電話都不接了,馬豔娟腦補一下也能想象得出來,那個總想上位的秘書,估計也正在想盡辦法的,哄著老李開心呢。

雖然說六十歲的男人想再懷孩子也困難,但要萬一懷上了呢,萬一再是個兒子呢,她的人生,豈不全完蛋了?

所以,馬豔娟本身就特別生氣,連兒子嘮嘮叨叨的告狀都懶得管。

這不,好容易打通了老李的電話,一聲你在哪兒還沒問出去,老李直接來了句:“馬豔娟你有毛病吧,我忙著呢,你一天打200多個電話,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手機給你停了?”

這一句,可把馬豔娟懟的差點吐血。

偏偏球球又在一旁不停的告狀,形容盛磊把他舉上天的時候,力氣有多大,想讓馬豔娟替自己出頭。

馬豔娟看著兒子,氣和惱火在胸膛裡簡直快要飛出來了。

“都怪你自己沒出息,盛磊那麼小個小男孩兒,你能打不過他?明天你搗他肚子,抓他頭髮,戳了眼睛,打不過才怪。”馬豔娟氣哼哼的說。

球球確實喜歡搗別的孩子的肚了,也喜歡抓別人的頭髮,還喜歡戳別的孩子的眼睛,尤其是用筷子。

當然,在老師面前,馬豔娟肯定不會說是大人教的,只會陪著笑說:“哎呀我們家這孩子,全是不小心的呀。”

但事實是,這些壞行徑,可全是別人教的呀。

好吧,再說賀家。

天已經很晚了,盛磊今天過的,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就這會兒,他都躺到床上了,三個舅舅一起,全在他床頭看著他呢。

“把球球舉起來轉個圈圈,開心嗎?”炮舅舅問。

盛磊使勁兒點頭:“開心。”這舅舅真是賊好啊,要是他奶奶,這會兒已經不知道給他講了多少在道理,讓他別欺負別人了。

“明天肯定還要打一仗,你計劃好了沒,準備怎麼打?”斌舅舅問。

從小給保護的像一張白紙一樣的盛.傻白甜.磊:“打架為什麼還要考慮啊?”

最聰明的帥舅舅坐到這孩子的頭頂上了:“因為不論贏或者輸,打人確實是不對的,打人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打人的時候,得把理兒先佔足了,讓對方沒有理由跟你發難。現在,有大人們護著還好,將來要真上了小學,你不想給別人欺負,打人之前就得考慮好後果。”

所以,幾個舅舅,這是把他這個好孩子從來不敢想象的打架,在當成一門功課教他嗎?

盛磊莫名的激動啊。

“想,我現在就想。”小家夥握著兩隻拳頭說。

幾個舅舅出了門,好吧,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

這會兒,他們幾個還得替小盛磊鋪一條長遠的康莊大道呢。

小帥掏出手機,因為他爸不喜歡他們學別人不專心科研,總喜歡拉人搞關係戶兒,所以,是不喜歡他們找學校領導的。

當然,直接找老師就更甭想了,要老師們知道倆孩子的身份。

用他爸的話說,孩子從小到大,給人高高在上的捧著,不受點氣,不受點搓折,他面對的,就永遠都不是真實的社會。

不打電話,不找領導,不請吃飯,那要怎麼著,才能提前瞭解一下孩子們的班主任呢?

這就得說,網路是個好東西。

而在教育局的官網上,各個學校,各個年級各個班,基本上現在分班已經定了,班主任也是公示過的。

小帥一直搞的就是網路資訊,什麼網站,他想進,就跟白溜一樣。

只要一臺電腦,他立刻就能黑進教育局的網站裡逛一圈兒。

不出所料,盛磊和童童的老師,立刻就給他調出來了。

一女的,看起來年齡不大,工作證上的照片看起來笑的甜甜的,挺不錯的嘛。

“這樣,我們倆都結婚了,給人一女同志打電話不太好,錢呢,我備著,就5000塊吧,太多,我怕把這個女同志送監獄裡去,三炮親自去,就說自己是學生家長,給她送錢,看她要不要,這要她真的要了,那咱們就得考慮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畢竟一般來說,老師不應該收家長的錢。但要她不收,那就證明,這個老師人還不錯,讓孩子去讀書,別的咱就不管了,你們倆覺得呢?”賀帥問倆弟弟。

三炮納悶兒了:“我話都不會說,你讓我去送錢?”

“你未婚啊,我們倆去見一陌生女同志,算怎麼回事兒?”賀帥反問。

當然,他們這麼做事兒,挺卑鄙的。畢竟,這算得上釣魚執法了。

但是,他們的想法其實也很簡單。

眼看孩子們要上小學了,大的環境,他們身為個體的人,是無力改變的,但是,儘量給孩子們找一個,不收錢,就能把孩子們一視同仁的老師吧。

就為這個,三炮得勇敢的,邁出送錢的步伐了。

再說盛磊吧,說他真的傻白甜嗎,其實並不是。

一手抓著腳丫子,一隻大拇指放在嘴巴裡頭,他唆著大拇指,望著月亮透進來的,滿是糖果圖案的天花板,小家夥其實,也沒閒著。

等外頭人聲安靜了,從枕頭下翻出個東西來。

啪的一聲翻開蓋兒,小家夥嘿嘿一笑:乖寶寶也有不乖的一面哦,這是二舅的蘋果手機,給他偷到了。

嘻嘻,雖然家裡大人多,每一個人都用眼睛盯著盛磊的一言一行,但是,也有他們想象不到的,那就是,他連敏捷的跟只兔子一樣的,二舅的手機都能偷來,就問他厲害不厲害?

在通訊錄裡簡單一翻,盛磊就翻到媽媽的電話號碼了。

很好,現在,他得給自己一直在日思夜想的,媽媽打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