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雲不知道凌顛道人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正如凌顛道人所說,萬貫家財在人家手上,自己能怎麼樣,只有逆來順受。
何為男人,該慫慫,該硬硬,低個頭不丟人。
更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壞事,進入皓月宗修行對自己的修行之路有益,成為宗主的關門弟子,那益處就更大了。
只是邢雲對凌顛道人的做表示強烈不滿,如果一開始,凌顛道人就實話實說,邢雲的反應也不會這麼大。
如果凌顛道人一開始就實話實說,邢雲說不定就會一口答應,當然,邢雲也有可能一口回絕……
可能凌顛道人之所以怎麼做,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吧!
“宗主,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雷火樹見凌顛道人和邢雲耳語半天,擔心有什麼問題,就問了一句。
凌顛道人放聲大笑道:“骨骼驚奇,天資聰穎,真乃是百年難遇的修行奇才啊!”
凌顛道人拍了拍邢雲的肩頭,裝腔作勢的問道:“小夥子,我看你骨骼驚奇,是一個百年難遇的修行奇才,我欲收你做關門弟子,你可原因啊?”
全場一片譁然,除了知道內情李伯牙和周家大小姐,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新入門的內宗弟子除了周家大小姐,全部無一例外的都想一個問題,邢雲是誰?
凌顛道人要在新入門的內宗弟子挑選一位關門弟子,這不是什麼秘密,可既然是挑選,為什麼凌顛道人挑都沒有挑就選了邢雲哪?
這分明就是暗箱操作,內定好了在這裡演戲給他們看哪!
“呵呵,我能說不願意嗎?”邢雲小聲嘀咕。
凌顛道人同樣的小聲說道:“當然……不能!”
邢雲眼皮一撘啦,有氣無力的喊了一句:“我……願意……”
“等一下!”
“???”
雷火樹快步而來,拉著凌顛道人就去了一邊。
“二師兄,關門弟子一事,茲事體大,你萬萬不能就怎麼輕易的做了決定啊!”雷火樹鄭重其事道。
凌顛道人敷衍道:“師弟所言有理,但師兄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此子並行純良,根骨奇佳,乃是關門弟子的不二人選啊!”
雷火樹瞟了邢雲一眼:“並行純良,何以見得?”
“額……正所謂相由心生,你看他,眉清目秀,玉樹臨風,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
雷火樹皺眉搖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管此子並非良人。”
“怎麼看出來的?”
雷火樹說的沒有錯,凌顛道人也知道,邢雲不是什麼良人。
在機括城的那一段日子裡,凌顛道人是親眼見過,邢雲為了利益而大開殺戒。
但凌顛道人並不認為邢雲做錯了,因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誰在那種境遇之下,做的也都是如此。
凌顛道人不是那種假模假樣,滿口禮義廉恥的虛假聖人,他就是一個率真的老頭。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就是凌顛道人。
雷火樹品評道:“此子衣衫隨意,行為乖張,一看就不是什麼名門子弟,而且他
年紀輕輕,修為也不是很高,他揹著那把劍乃是一把仙劍,其來歷可想而知。”
“這……不……不能說明什麼吧!”
雷火樹繼續說道:“此子肌肉結實,目露兇光,手上有多處老繭,應該是久經殺場的人物吧?”
凌顛道人緊張道:“怎麼可能,你看這個孩子也就二十啷當歲,怎麼能啊!”
“二師兄,你搞這個開門收徒,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了一堆,其真是目的就是為了收他進入皓月宗吧!”
雷火樹又問:“此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獄魔大陸還是那個號稱是法外之地的機括城?”
雷火樹長了一雙風塵巨眼,皓月宗上下,無人能比。
凌顛道人也不想騙雷火樹,因為騙不過……
“此事說來話長,現在有外人在場不方便細說,你容師兄先把這個關門弟子給收了,再把那些外人給送下山,我再一一與你細細說來行不行?”凌顛道人請求道。
雷火樹是執法長老,一向鐵面無私,從不徇私枉法,對於凌顛道人的請求,他兩字駁回。
“不行!”
凌顛道人:“……”
雷火樹和凌顛道人爭辯多時,練武場上的眾人,皆是腰痠腿疼,肚子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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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到現在,大多數新入門的內宗弟子,都是一天水米未盡。
杜顯龍和張天辰見此情景,相視一眼,臉上同時浮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我們肚子都餓了,能不能快一點啊!”邢雲不耐煩的嚷嚷道。
凌顛道人一拍手:“你看看,人家都餓了,趕緊的吧!”
邢雲的一句話,是徹底的激怒了雷火樹,在雷火樹的心裡留下了一個特別不好的印象。
這個印象根深蒂固,邢雲的形象,這輩子在雷火樹的眼睛裡恐怕都無法翻身了。
宗主執意要收徒,執法長老就是再不同意,又能怎麼樣?
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心裡就是有再多的不滿,也得等外人走了以後再說了。
邢雲下跪磕頭,三跪九叩,奉茶拜師。
“師傅請喝茶!”
當著所有皓月宗弟子的面,當著四大長老的面,當著杜顯龍和張天辰的面。
邢雲恭恭敬敬的跪在凌顛道人面前,雙手奉上了一盞清茶。
凌顛道人抿了一口清茶:“好徒兒快快請起,去給你的四位師叔奉茶吧!”
李伯牙拿來了一個茶盤,交給邢雲。
茶盤上有四盞清茶,邢雲同樣跪在四大長老面前,雙手舉過頭頂,向師叔奉茶。
“四位師叔請喝茶!”
今天有外人在場,四大長老不能做出什麼有辱宗門之事來。
一人喝了一口茶,就各種回去了。
收徒拜師一事告一段落,凌顛道人命李伯牙帶著翻雲峰所有弟子去飯堂用餐。
而他自己則在紅雪別院設了一桌酒宴,招待杜顯龍和張天辰。
到了飯堂,邢雲和李伯牙坐在一桌,旁邊還坐著一對兒雙胞胎兄弟,秦風和秦雨。
李伯牙開口道:“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小師弟邢雲,讓我們一起敬小師弟一杯,給小師弟接風洗塵。”
邢雲馬上舉起酒杯:“不敢不敢,師兄敬師弟,這成何體統啊!要敬也是師弟敬師兄,師弟先幹為敬!”
秦風和秦雨同時一笑:“嗯……懂事,有前途!”
凌顛道人座下,連邢雲在內一共有五個親傳弟子。
大弟子李伯牙你,二弟子林柔,三弟子秦風,四弟子秦雨,五弟子邢雲。
林柔今天不在,說是去山下修行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
吃完飯,天也黑了,李伯牙把邢雲帶到了淨土別院休息。
在翻雲峰上,居住的院落一共有八個,分別是凌顛道人居住的紅雪別院,李伯牙居住風雅別院,林柔居住的驚雷別院,秦風居住的水蓮別院,秦雨居住的火鴉別院,還有邢雲現在居住的淨土別院和內宗別院,以及兩間沒有名字的別院。
內宗別院是給內宗弟子居住的,十人一間,男女分開。
那兩間沒有名字的別院是給客人來翻雲峰的客人們準備的,平時沒什麼人住。
淨土別院是一個三進三出的院子,環境優雅,房間很多。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太空曠,整個淨土別院裡,就只有邢雲一個人。
李伯牙說這是為了鍛鍊自身的品行,書上管這個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等等等等。
總而言之一句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邢雲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還算是整潔乾淨。
“蒼鷹折翼,倦鳥歸林,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邢雲想不明白,但想不明白的事情,邢雲一般都不會去想,因為一旦鑽進了牛角尖,那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邢雲也累了一天,洗漱了一下,就上床休息了。
“砰砰砰!”
大約睡到後半夜,聲音急促,睡夢中的邢雲突然驚醒,嚇了一跳。
“是啊!大晚上的不睡覺?”
一個女人的聲音出現:“開門不就知道了嗎。”
邢雲戀戀不捨的從被窩裡爬了起來,披了一件外衣,去給敲門的女人開門。
結果邢雲一開門,嚇得“媽呀!”一聲就叫了出來,然後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房門口站著一個人,身高與邢雲相等,胸脯高高隆起,應該就是說話的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穿了一件毛衣,不是用毛線織的那種毛衣,而是用各種羽毛編織的毛衣。
她頭上戴著一對兒鹿角,臉上塗的五色泥土,看上去就跟非洲食人族酋長一樣。
那女人抬腿進屋,看著坐在地上的邢雲笑道:“別客氣,叫師姐就行!”
聽到師姐兩個字,邢雲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就是二師姐林柔?”
林柔反問道:“不然呢,你還有別的師姐嗎?”
秦風跟邢雲說過,二師姐林柔,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武痴。
為人天真爽朗,除了終日學習秘術秘籍以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