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長老把凌顛道人抬回了紅雪別院,雷火樹在床邊為其診脈,半天過去,雷火樹一言未發。
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凝固。
“三師兄,二師兄怎麼樣了?”杜曉娥關心的問道。
雷火樹眉頭緊皺:“脈象平穩,應該並無大礙,可為什麼會昏迷不醒哪?”
郭守財右手握拳,猛力往左手手心一砸:“唉,二師兄就是疼徒弟啊!要不是邢雲那個機括城裡的小雜種渡劫出錯,二師兄怎麼會被連累至此!”
郭守財語氣激憤,把凌顛道人受傷一事的責任,全部都推到了邢雲身上。
郭守財現在巴不得雷火樹把邢雲處以極刑,這樣的話,他在白石法臺上做的手腳,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他就可以繼續一步一步的控制皓月宗,用皓月宗的百年基業,換他的榮華富貴。
宋子文挑了挑眉:“四師兄,你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吧!”
“怎麼過分了,我說的是事實。”
“什麼是事實,那個師傅不疼自己的徒弟,你就不疼你自己的徒弟嗎?”
郭守財怒目而視:“五師弟,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指責你的師兄嗎!?”
宋子文高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能把二師兄受傷的責任全都推到邢雲身上,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
郭守財和宋子文各執其見,吵得很兇,眼看著就要動手了!
這讓站在一邊的杜曉娥,一頭霧水,她看不明白,他們兩個為什麼要吵架?
“二位師兄都別吵了,現在二師兄昏迷不醒,宗門上下本就是人心惶惶,你們兩個要是再吵吵鬧鬧,宗門的弟子是會亂套的!”
杜曉娥說得對,現在皓月宗雖然看上去平靜無常,可實際上,早已經是暗潮湧動了。
不過杜曉娥不知道,郭守財此刻就是要讓皓月宗人心惶惶,他好混水摸魚,趁機奪權!
雷火樹聽著他們的爭吵,沒有任何的反應,拿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悠閒姿態來。
“你們接著吵,我先回家吃飯了。”雷火樹面無表情的說道。
雷火樹走了以後,郭守財也消停了,他沒事找事,就是要雷火樹下水。
現在雷火樹走了,他還瞎折騰什麼,自討沒趣嗎?
雷火樹離開了紅雪別院,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無花峰的天香水榭。
天香水榭,環境清幽,依山傍水,是杜曉娥居住的地方。
邢雲受了重傷,無法移動,只能就近送到天香水榭療養,讓雪憐貼身照顧。
“怎麼搞的,怎麼還卡住了呢?”
床榻之上,邢雲全身裹著白色的紗布,像一個古埃及木乃伊一樣。
而邢雲的元神,正在奮力掙扎,準備掙脫肉身。
當修為境界達到了法之體時,修行者會得到一個特殊的技能,元神出竅!
如果修為境界達到法之體的人遇到危險,是可以摒棄肉身,讓元神逃跑的。
元神離體有七天的生命,七天之內必須要找到新的身體附身,不然就會煙消雲散,墮落無盡黑暗當中。
修為境界達到法之體以後,每一個修行者的元神就會自動離體,肉身陷入沉睡。
七天之後,元神歸位,一切恢復如初。
邢雲此刻,元神非但沒有元神離體,反而還卡住了。
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可元神就是掙脫不出,牢牢地被肉身卡住。
“他奶奶的,渡劫遭暗算,元神被卡住,難道天要亡我嗎!?”邢雲抱怨道。
就在此時,雪憐拿著一塊溼毛巾進了屋,輕輕的給邢雲擦拭臉頰。
“雪憐,我師傅他現在怎麼樣了?”
“雪憐,你聽得見嗎?”
“雪憐!”
邢雲的元神聲嘶力竭的呼喊,可雪憐就是聽不見。
元神不是魂魄,而是一種意識,沒有實體,也沒有靈體,普通人是看不見,聽不到的。
“天要亡我啊!”
雪憐突然起身:“雪憐見過雷長老,雷長老有什麼事嗎?”
雷火樹站在門口,擺了擺手:“你先出去,沒叫你就別進來。”
“是,雪憐告退。”
雪憐不捨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邢雲,慢步出了房間,順便把房門也給關上了。
雷火樹來到床邊,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你這個倔驢來幹什麼,我跟你又不熟。”
邢雲以為雷火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所以說話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顧忌,說的聲音很大。
“來看看你的傷勢,順便問一下,你渡劫的時候到底出了什麼事。”
邢雲都驚呆了:“我去!你聽得見?”
雷火樹苦笑道:“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啊!”
元神一般人是看不見的,但修為境界達到觀天鏡的人除外。
觀天鏡,觀天機,洞萬物,查陰陽,看眾生。
邢雲沒好氣道:“你大老遠來的,就是為了嘲笑一下我嗎?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也沒必要怎麼落井下石吧!”
雷火樹不苟言笑道:“沒禮數,叫師叔都忘了嗎?”
“師叔,有何貴幹啊?!”
“你師傅,現在昏迷不醒,我是來問問你,渡劫的時候都發生什麼了?”
邢雲一臉關切:“我師傅怎麼樣了,他傷的重不重?”
“傷的不重,就是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雷師叔,我渡劫的時候有人暗算我,師傅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是我連累了師傅。”
邢雲把渡劫時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雷火樹,沒有任何的保留。
“血煞毒蠱!”
雷火樹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放在胸前,大拇指與食指反覆摩擦。
雷火樹眉頭緊皺,皺的像一根麻花,彷彿都能擠出水來。
“雷師叔,我。”
邢雲話音剛落,雷火樹掌中聚起了一股藍芒,藍芒帶著吞噬之力。
“雷火樹,你幹什麼!?”
邢雲的元神被藍芒一點點撕裂,一點點吞噬,最終消失不見。
吞噬了邢雲的元神,雷火樹悄悄的離開了天香水榭,離開了無花峰。
無花峰下,郭守財已經等候多時了。
“三師兄,你不是
說要回家吃飯嗎?”郭守財古怪一笑道。
雷火樹還是面無表情:“吃飽了溜溜食兒,就順便來邢雲師侄。”
“哦,見到了?”
雷火樹搖搖頭:“沒有,邢雲師侄的元神離體,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郭守財背著手:“呵呵,我剛剛才從二師兄哪裡了,沒看見我們的邢雲師侄啊!”
雷火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孽徒,師傅昏迷不醒都不去看望,造孽啊!”
“機括城來的草寇,能知道什麼人倫綱常啊!”
雷火樹問道:“四師弟專門在這裡等我,是有什麼事吧?”
郭守財偽笑道:“二師兄昏迷不醒,皓月宗也不能一日無主,三師兄您看。”
郭守財話說到一半,就被雷火樹給打斷了。
“二師兄昏迷不醒,你三師兄不好好好的嗎!?”
郭守財眼睛眯成一條線:“呵呵,三師兄不是素來不喜歡管宗門的瑣事嗎,怎麼今天突然轉性了?”
雷火樹朗聲說道:“我說的是我對宗門的瑣事不感興趣,可我沒說對宗主之位也不感興趣啊!再說了,二師兄現在昏迷不醒,皓月宗上下本就應該以我為主,說一句不好聽的,二師兄要是醒不過來,我也不會做的比他差。”
雷火樹把他對權力的渴望,全部都淋漓盡致的表現了出來。
郭守財倒吸一口涼氣。
“三師兄所言極是,師弟也是怎麼覺得的,您要是做了宗主之位,絕不會比二師兄差。”
“哈哈哈哈哈!”
雷火樹仰天大笑,笑聲迴盪,身形漸漸遠去。
郭守財望著雷火樹遠去的背影,陰沉的臉說道:“說什麼不屑宗主之位,裝什麼深明大義,呸,偽君子,還好當初我留了一個一個心眼,沒有對二師兄痛下殺手,要不然,豈不是白白的便宜了你。”
雷火樹從無花峰回到了執法堂,整個人都好像是變了一樣。
凌顛道人昏迷不醒,皓月宗大權自然而然就落到了雷火樹的手裡,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反對,包括郭守財。
郭守財儘管心中是萬般不情願,可表面上也不能流露出不悅,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看著大權旁落,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化作泡影,郭守財心中憤憤難平。
雷火樹拿到了大權,立刻就開始培植勢力,排除異己,一點一點的控制皓月宗。
雷火樹掌管著執法堂,想要排除異己,簡直是易如反掌。
燭龍山五峰,實力最強的就是翻雲峰,再者就是雷火樹龍爪峰。
現在雷火樹已經控制了龍爪峰和翻雲峰,手又開始伸向其餘三座山峰。
無花峰上都是一些雜務弟子,實力根本無法抗衡,雷火樹說什麼,杜曉娥就只能聽什麼。
宋子文的盤龍峰還不如杜曉娥無花峰那,宋子文是傳武長老,根據宗門規定,只能負責教授內宗弟子修行,不能獨自教授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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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峰上,宋子文一共也就只有七個親傳弟子。
郭守財的回龍峰就更不用提了,戰鬥力都沒有宋子文的盤龍峰強。
不到三天,雷火樹就已經是完全掌控了皓月宗,皓月宗上下全部都是雷火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