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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後會有期

楚承安走出一段路程,見甩脫了李賀沒,就隨意在選了個麵攤坐下,要了一碗酸辣粉。

麻辣酸湯的氣味瀰漫在空氣裡,紅的花生米,細細的綠蔥點綴在粗長亮晶的紅薯粉上,味覺視覺的衝擊下,把肚裡的饞蟲都勾起來。

她忍了燙,嗦了一口,地道的味,在聖京這種不喜吃辣的地方難得一見。就是太燙了,滾燙的感覺一路從口腔,喉嚨滑到了胃裡。又爽又辣又燙,額頭鼻尖都湧出暢快的大汗來,人都精神了。

這點份量貌似不夠吃,她叫店家加了滷肉碼子,與雞蛋蓋在粉上。這兩樣東西都不燙,在湯裡打個轉就可以吃了,沾上熱湯酸汁的滷肉雞蛋別有一翻滋味,腦海裡浮現第一次與大夥吃牛腩面,喝酸梅飲的熱鬧場景,嘴角彎起了一彎溫和的幅度。

吃完了碼子肚子沒那麼餓了,酸辣粉也沒那麼燙了。她慢條斯理的挑起一夾粉吹了吹送入口中細細品嚐,瞧見街道路上有位熟人從她身旁馳騁而過。

楚承安來不及吞嚥,丟了錢趕忙追了出去。

店家看了一碗沒動過多少的粉甚是可惜,像他這麼地道的手藝,在聖京這個地方偏偏沒人能欣賞。這位公子一上來就是點了他拿手的酸辣粉,看她滿足的模樣還以為會是他的知音,還是讓他空歡喜一場。

店家邊收拾桌子邊抱怨,挪開碗一看這面錢,不得了了,他今天一天都可以收攤休息了。街邊小灘,一碗粉最多十文,他只敢賣五文一碗。這位公子吃都沒吃兩口,卻給了七文外加一錠銀子。既然有零錢,沒必要在加錠銀子的。

店家不知道的是楚承安愛庖廚更愛美食,吃到地道正宗的她從不吝嗇她的讚賞。

店家是有固定的攤位誠信經營的人,心動了下後還是追出:“公子,找你錢。”

哪裡還有什麼人影,出去的時候明明瞅著他走那個擔貨郎的後面,一晃眼,擔貨擔的人還在前頭,那位公子卻憑空不見了。

楚承安施展輕功只一小會就追上了那名漢子,漢子背了一把大刀,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與他們結拜的馬一刀。

楚承安一是現在的打扮懶得解釋,二是礙於他的立場而沒有現身。

她肯定秋明殿與天下山莊大有貓膩,至於現在為什麼風平浪靜了,這就不得而知了。可以肯定的是黑雀,花無香,還有那個神秘面具人絕沒有這麼好心放過她。

楚承安怕他發現,特意落了一段距離。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馬一刀就翻身下了馬,他進到屋子裡沒做停留的就出來了,然後馬揚長而去。

四方客棧,楚承安也是後知後覺。

上次就是與呆子從這裡去玉煙河夜遊,中間的腳程並不遠,如今誤打誤撞的又回到這裡了。

楚承安剛邁進大門,夥計二狗子就迎面招呼:“客官,你是打尖還是住店?”

可能被拘壞了,聽見二狗子的聲音頓覺親切。楚承安看了下櫃檯上沒人,笑道:“掌櫃的今個不在?”

“您先那邊坐著,掌櫃的上趟茅廁一會就回。若是吃飯,您直接點就是了。”二狗子把她往桌子上引,扯著肩膀的布巾就開始掃桌子。

楚承安笑道:“先不勞煩小哥,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二狗子臉上的熱忱勁睿減,他們四方客棧自從有了個屠惡英雄後,看熱鬧的打聽的就絡繹不絕。本以為能新增生意,可那些人就光打聽求見,不見得選擇他們這裡吃飯住店,這不剛就有了一個走了。

“新晉的屠惡英雄不在,今日一早已經離開了。”二狗子沒好氣的道,轉身去伺候其他人了。

再早三兩時辰或許就碰到了,可惜晚了一步。楚承安跟過去再問:“與鍾直一起的人也一道離開了嗎?”

“走了,都走了。”二狗子揮手嚷嚷。

“你知道他們往哪裡去了嗎?”

“他們去哪裡你問我,我問誰去。公子,我正忙著呢,你就別添亂了。”二狗子甩了臉子給楚承安後又笑著去招呼其他人。

楚承安倒是難得的沒有耍小性子,可能從宮裡出來一趟大小姐脾氣也收斂了不少。要是換了以前誰敢給她甩臉子,她不加倍奉還就不姓楚。

以她對呆子的性格的瞭解,既然對他承諾過,不應該隻言片語都不留下。遂問:“小哥,他們沒留下什麼口信或者書信給我嗎?”

“你又是誰?找屠惡英雄的人多了去了,都留信的話我們豈不成開驛站的。”二狗子轉來轉去的忙活,好不容易等了句話,還是連嗆帶刺。

楚承安斂眉,不過這話倒是提醒她了,剛才說漏嘴了,還好二狗子不是個多心的人。

“二狗子,來者皆是客,教訓過多少回都沒記住,腦子讓狗給吃了。”掌櫃耳提面命的揪著二狗子耳朵,疼得二狗子哇哇的叫。

掌櫃的轉頭笑著給她陪了個不是:“客官海量,夥計眼界淺,您崩與他一般見識。”

楚承安客氣的給掌櫃揖手道:“在下是替一位朋友來找尋一位屠惡英雄鍾直的,剛聽夥計小哥說他們已經離開,不知鍾直有沒有留下口信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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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英雄倒是留有一封書信,只是怎麼才能證明你的身份?”掌櫃的徐徐的踱回櫃檯,目光鎖定在她的眼睛上。

楚承安平視著掌櫃的眼睛,不讓自己露出半點的慌怯,淺笑道:“我那位朋友叫安娘,她的臉有一半是胎記,掌櫃的一定記得。其中有一段日子她借居在我家,因為擔心他的朋友們,還央我幫忙。我當時派了下人過來照應,與張掌櫃的是打過交道的。”

“你是易公子!”掌櫃的想起確有其事,驚訝道:“想不到安娘竟有位這般出色的朋友。

“那這書信?”楚承安既沒否認也沒承認,她已經用過幾個身份了,易文清的名字不是虛構的,萬一被那幫人查到這些,她也不想為他招搖攬事。

“自然可以交給公子。”掌櫃的從鎖好的抽屜取出書信遞給她,叮囑道:“麻煩易公子千萬要交到安娘姑娘的手上,否我老朽沒法給鍾英雄交差。”

“掌櫃的請放心,在下一定帶到。”楚承一口應承下來,道別了掌櫃就出了四方客棧。

信上說他與眾人久等不至,大夥先行一步去了秦川,望她看到來信後到秦川與他們匯合。倘若收到信是十餘天以後,就直接出發去河陽陽的絡繹鏢局。信中還為他的違諾行為做了道歉,關心叮囑之話云云,最後附上具體的地址,底部還落了日期。

楚承安看書可以一目十行,這封信卻是逐字逐句的看著,看信的時候目光溫和,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信中還提到一件大事。

已卸任的天青幫幫主謝一鳴在秦川老家被刺殺,天青幫舉行盛大喪禮感念謝前輩對江湖的諸多貢獻,誠邀正派豪傑前去為祭奠,並希望藉助江湖勢力查出真兇。

鍾直作為這屆的屠惡英雄,又與謝一鳴前輩相識,自然在邀請之列。

在屠惡大會上被鐵清南尊為上者的謝一鳴被殺了?這可是轟動的大事,在江湖上必然炸開了鍋,屆時的場面只怕比屠惡大會還要熱鬧。

在屠惡大會上見到的這位慈眉善目童顏鶴髮的老者,是這是幾位評委之中,楚承安唯一有好感的前輩。

當時隔著距離,憑她的功力,還是大致能聽見他們評委間的說話聲,字裡行間謝一鳴對神秘的玄塵門頗為維護,爹爹也對其讚譽有加,數次提及,這個共同點就讓她親切了一些。

再看他的為人處世,確實如評論所說的德高望重,所以相較於歐陽鳴天自然多了份好感。至於鐵清南,不知道是不是秋明殿的關係,總感覺此人心機深沉,表裡不一。

以謝前輩的武功修為,當今世上能殺他的人屈指可數,究竟是誰要殺他一位已然卸任放權的老者?

為權,為利,還是仇殺?為權似乎不太可能。

承安看了信後決定不耽誤了,立馬去一趟秦川與鍾直他們匯合,正好拿回她的紅玉寶劍。

說不定爹爹也會在此,到期後爹爹看到鍾直與他表妹,一切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也不需要費多少口舌。

思及至此,她用剩下的錢置辦了兩套男子衣服,買了一匹馬,錢袋裡只剩下兩個饅頭錢了。

她牽著馬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思索著如何能快速籌錢。最簡單最快的方式就是劫富,可真去順羊劫舍,不就和馬山守一個操守了,又有點不屑。

“小哥,真是後會有期呀!”李賀屁顛屁顛的趕上來替她牽馬。

“怎麼又是你?”陰魂不散,分開這麼久都能碰上。難道......她心中想到一個可能,可這人顯然不像是江湖中人。

“我家就住在這附近,本來我走你相同的路很快就能到家,你非得給指反路,害我兜了一個大圈才到家,累壞我了。”李賀笑嘻嘻的摸著頭問:“你這是要去哪裡?”

“難不成你準備跟著我......趁早打消了這個想法,你手上還腫著呢!”楚承安的眼睛暗含提醒,李賀一聽身子瑟了一下,鬆手跳開與她隔開一臂之遠的距離。

連連擺手道:“小哥我可不敢......不敢。在下明日要趕赴秦川,就是有心也沒時間。”

“你也去秦川?”楚承安皺眉問。

“也。”李賀驚喜道:“難道你也要去秦川?”

“你去那裡幹什麼?”楚承安並不回答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咳,沒事誰想離開京城。這不江湖上一位人人稱頌的前輩死了,趕巧的是這前輩曾經救過我家的性命。我爹時常唸叨沒有謝前輩,就沒有我家,我也早就投胎去了………。”李賀絮絮叨叨繼續說:“家裡生意要照顧離不開人,我橫豎遊手好閒幫不上忙的,這不趕著我去祭奠,倘若不去,老爹這回鐵心要與我斷絕父子關系。”

李賀苦了張臉,“秦川離聖京可不進,一來一去得好幾天,等我回來那些姑娘們都要忘記我了。再說一路顛簸,就是安慰了亡靈?讓我說還不如在家裡給謝前輩供個牌位,燒香誦經不是一樣的,非得跑那麼遠。你說折騰不折騰。”

李賀的話雖然混賬,卻像個活寶似得把楚承安逗樂了。絮叨卻並不覺得煩人,勉強也可以接受同路,最關鍵的一點是,她手頭沒錢,要給自己找個財神爺。

“你剛才笑了,我就當你同意了。咱們一同上路還能作伴,晚上就能一同宿在花街柳巷。”李賀望著楚承安也跟著笑了,再次從她手中接過韁繩,圍著她嘰嘰喳喳的,像個小孩般的天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