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我已經好了,你如何了?”鍾直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
“我無礙。”承安盤腿坐起,對鍾直道:“我要運功一個時辰,你繼續琢磨出口。”
“不許打擾我。”她強調。
鍾直重重的點了點頭。
承安的嘴角勾起優美的幅度,現在修煉玄陽冰心訣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抓住機遇更待何時。
很快她進入了老僧入定的調息打坐狀態。
鍾直先是發了會呆,吃了點食物,然後繞著洞內走了一圈,隨後又回到了石棺處。
怕打擾到承安,他就站在石棺的另一邊。心道這樣大的石棺不可能是從前面懸崖峭壁上的洞口運進來的,這裡肯定有出入口。
機關到底在哪裡?最可疑的還是石棺。
鍾直鬼使神差的跳了進去,棺內寬敞,他蹲在屍體腳側,跪著朝頭的方向拜了三拜。
“前輩莫怪,晚輩鍾直不得已擾您安寧。你姓鍾我也姓鍾,五百年前我們是一家,你且受我三拜。”
這一跪跪得好,剛才頭著地的地凹進去,呈出來一個錦盒。
鍾直遏制心頭狂喜,站起來看看承安,她已入定,不能打擾她。
他便自己拿了主意,決定先開啟看看。
開啟盒子,鍾直傻眼了。這幾個字他再熟悉不過了,怎麼會這樣。
他們鍾家的絡繹劍法怎麼在這裡,難道這裡躺著的竟真的是他的曾祖父鍾鐵,那他每年清明掃的是誰的墓?墓裡躺的難道只是衣冠?
這件事情得回去問問父親才清楚。
書旁邊還有一個巴掌大的盒子,盒子裡什麼都沒有。盒子做精美,上面還鑲嵌著塊小指尖大小的水晶石,看起來價值不菲。
他試著取來那個令牌放水晶盒中,大小吻合。應該之前是被安置在這個盒子裡的,但是並未有奇怪之處,也未有機關被開啟。
看來這些與機關無關。
書中記載的劍法與他們鍾家流傳下來的一樣,每一招每一試他早已銘記於心。
又翻了幾頁,招式還是與他孰知的無異,招與招對接的順序卻不同了,莫非他家裡流傳下來的抄錯了順序?
父親常說他祖父晚年創立絡繹鏢局何等風光,是他們不肖子孫沒有悟性,是以他們鍾家武功、劍術一代不如一代。現在看來除了運用不得其法外,與劍譜不無關系。曾祖父為什麼不把這本劍譜傳給後人?是來不及傳,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到底哪本才是對的。
他按住疑問,繼續往下看,這次不但招與招之間順序不同,招與招之間的動作也柔雜在了一起。
試試看就知道了,鍾直邊看邊用手比劃著,腦海裡模擬人型練習。越練越混亂,好像邯鄲學步,什麼都不清楚了。
承安打坐完畢了,渾身神清氣爽。功力直接提升了二重,他爹爹已入玄陽冰心決神功的第八重,多年一直停滯於此。再想勘破,要看天道機緣,人力無法強迫。
而她偏偏得了這個機緣,直接進入了第五重,再次因禍得福了。
等幽冥火蓮餘光滅了,她要順幾朵回去,送給爹爹,到時候他不敢拉下臉與她置氣了。
四目沒看到呆子,她卻知道他在石棺內。這就是內功精進的好處,耳聰目明。出去後,與馮凝霜對招自保還是沒問題。
“呆子你在幹什麼?”她低頭探入棺內。
鍾直回過神來,見到安娘滿臉笑意。“安娘,你說得沒錯,這裡躺著的應該是我的曾祖父。”
呦呵,她打坐才一會功夫,鍾直轉變這般快速。他還尋著寶了,士別一時當刮目相看。
“這本是絡繹劍法,只是我還有很多不明之處。”鍾直拿起兩樣東西給她看。
“既然是你們鍾家的東西,你收著便好。”承安看了眼,沒有接。
她看了那堆幽冥火蓮道:“火光變暗了,趁著光我們先尋出路。劍譜可以日後再議,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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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直依言納入懷中。
“這個令牌與這個水晶盒相符,嵌入卻沒有絲毫反應。”鍾直引著她看機關原處。
承安跟著跳了進入,蹲在鍾直旁側探看。棺內空間侷促,二人擁擠一起,呼吸彼時交合,鍾直只覺得心猿意馬。
承安連叫了他幾次他才反應過來。“安娘,你剛剛說什麼。”
“這個是連軸機關,裡面是小機關,大機關必定也與這石棺有關。”承安分析道。
“我也覺得機關在石棺上。”他偷偷看了眼承安,心虛地說道。
“你把你曾祖父翻過身,我看看棺底。”承安側過一邊,讓鍾直起身過去。
乾屍很輕,鍾直輕易挪起來。承安逐次叩擊棺板,全都沒有異常。
鍾直只好又將曾祖父放回原處。這時承安已經在棺外,趴在棺底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呆子,你出來。”承安起身向他招手。
“好咧!”鍾直跳了出來。
“待會我們二人合力順時針旋轉這個石棺。”她拍拍手上塵土。
石棺剛轉動,密集的箭羽從甬道、四方牆壁中紛紛射來。
不好,這是啟動防盜了機關。
“安娘,小心!”鍾直反應很快,舉著青霜劍護在她身側,眉色堅毅,替她劈箭擋雨。
他的招式與之前相比混亂,情急中二人都未發覺。
“呆子你撐住。”承安咬牙,雙手運功緩緩將石棺復原。
箭雨停了,安靜了!
鍾直長長籲了口氣,他看看承安看看自己,都沒受傷。地上躺著一地的斷矢。
萬幸,萬幸!他開心的傻笑著。
承安抬手拔下他頭冠上的箭矢,輕鬆地道:“還要繼續辛苦下,我想順時針再轉動下。”
“好!你安心做,再放箭有我在。”鍾直拍拍胸脯。
“呆子,你說哪天我把你賣了,你會不會幫我數錢。”承安半開玩笑道。
“你又不會真把我賣了。”鍾直低聲詢問道,“可以開始了嗎嗎?”
承安點了點頭,這次逆時針旋石棺半圈,沒有箭雨,只有嘩嘩的聲響。
原來是四個池坑裡的岩漿嘩嘩灌注,不知道流向何方。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為今之計只能靜候結果。
過了很久,岩漿流乾了。二人檢視一番,坑池裡的孔洞根本無法容人透過。
還是沒用!
承安咬咬唇,方才他們只推了半圈,見有聲響便停了。
她對鍾直道:“再試一次,我們將石棺推到位。”
鍾直手覆在石棺上,與承安對視一眼,“動手吧。”
二人默契十足,石棺頭首互換。“咔擦咔擦”幾聲,站立的位置露出個大坑,二人猝不及防跌了下去。
“啊!”又是墜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