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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七章 冬去春來

水晶簾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層層雪。

這個季節沒有梨花,卻盛似梨花。二人徜徉晶瑩冰雪中,只餘身後大大小小、深深淺淺走過的腳印。

走出梨園時,承安發現了一絲異樣。

“怎麼了?”醉書畫見她蹲下查探,隨她彎腰檢視。

雪面平平整整的,與它處並無異常。但見她眉頭微攏,便知她有所發現。

“這裡有外人來過。”承安靜靜地道。

“何以見得?”醉書畫挑挑眉,承安從小就這般敏銳聰慧,他豪不懷疑她說的話。

承安用手指扒開面上的雪,露出內層來。其下有汙漬的腳印,還有些殷紅點點。

兩人心照不宣的點點頭,這裡曾經打鬥過,卻因為盛雪被掩埋了痕跡。

“這裡的陣法被人動過,卻未被破壞。”承安站起來,繞四周走了幾步。

然樓走回至醉書畫跟前,睨了他一眼,“這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安兒不必擔憂,世伯無虞,歹人盡數伏誅。”醉書畫沒否認也沒急著承認。

盡數伏誅?竟然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承安瞪大了眼睛。

看似好事,實則非然。

這裡並沒有激烈的打鬥痕跡,這說明那些闖州者不是被誅殺,而是……咬毒自盡。可見是有預謀,有計劃有組織的。

醉書畫從她變幻的臉色得知她已然知曉,他本意是寬慰兩句,誰知無意說漏的一句話就被她看出端倪。早知以她的聰慧,必會想到這層面上來,她從來就是這般的獨特,與尋常鶯鶯燕燕的女子不同。

只可惜,他來遲了,但他希望一切還不晚。但一想到梨花深處的雪人,他還真的有機會嗎?

“發什麼愣,我問你,這些人是不是你引來的?”承安狐疑的用胳膊肘推了推他,想要從他表情探查出點什麼。

“冤枉啊,你這樣想我,太傷我心了。”醉書畫喊冤道:“我也是來梨園前聽伯父提及才知道的。”

承安冷哼一聲,鬼才信。

看他這樣子,分明早就知道。再說這是家務事,父親連她都沒提及,怎能對一個白沙洲以外的人言明。

“千真萬確,安兒可親自向楚世伯求證。”

承安見他言之鑿鑿,心中由不得不信。

這些年偶有闖州者,也有誤闖著,皆沒掀起什麼風浪,可這次她卻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這種感覺又說不上來。

“你前腳來白沙洲,後腳就出事了。過年不回逍遙谷,卻來了白沙洲。你該不會是闖了什麼大禍,來這裡避難吧。”

“我的大小姐,你再發揮都可以寫一出話本子了,我保證一出版便能轟動坊間。”

“我何需費事寫甚話本子,只需臨摹幾幅你的雅緻風姿,放在閨閣女子中也能賣個胭脂水粉錢出來。”

“好,這個主意不錯。我出人你出畫,我們男女搭配,賺他個盆滿缽滿。”

“貧!”說他胖倒還喘上了,“問你正事,能不能正經點,白瞎了……”

承安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話讓他順暢地接過去就,“好皮囊?”

“醉書畫!”承安跺了一腳,梨枝上的雪花簌簌的墜落,生氣道:“再這樣我就走了。”

“別動!”他突然一本正經道。

承安僵住身子,眼珠滴溜地打量四周,用手比劃著,輕言道:“怎麼了?”

“噓!”醉書畫表情嚴肅,將食指放在唇上。

片刻的靜止,風過林間,雪落衣裳。

承安沒有嗅到任何危險氣息,感情被他忽悠了。

“你耍我是吧。”氣不打一處來,抬腿揚雪而去。

醉書畫執袖抵擋,嗤嗤笑道:“好好的一副畫被你打破了,賠我。”

“我不但要打破,還要打你。”承安搓了幾顆雪球,朝他砸去,橫眉倒豎道:“賠你幾個冰丸子。”

“沒打到,你沒打到。”醉書畫將潑墨的髮絲甩去肩後,在梨樹後面左右搖晃。

“再來再來!”

二人施展決定輕功,在梨樹間追逐嬉戲。

……

歡聲笑語從林間傳來,楚問天面露欣慰,神情是多年未見的祥和,饒有興致的撫琴賞月,一掃上午的沉鬱。

冬雪已化,春寒既來。梨樹露出光禿禿的枝幹,這時已然出了元宵。

一隅書苑本打算在元宵後開業的,可她此刻還在家中,爹爹沒有半點放她離去的意思。往年的年都是這麼過的,並不覺得孤獨。而今只是出去了一趟,再回來卻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白沙洲全面戒嚴了,與外界的往來船隻全部泊岸歇停了,這裡已經處於封閉隔絕的區間。承安鬧過幾回,但事關闔州安危,也不敢太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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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書畫一直留在這裡,依她觀察,爹爹是真有招他為上門女婿的打算,並且暗中不遺餘力的撮合他們。

對此,承安很無奈。

好在,醉書畫這人很知趣,加上二人打小的情誼,相處起來倒是沒有感覺壓力與尷尬。閒暇無聊之時,她常常一個人託腮看著天空發呆,有時會寫在信紙上寫上三言兩語。

日子徐徐過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梨花上已經掛滿了花苞,即將要開花。承安褪去了狐裘斗篷,換上了輕便的夾襖襦裙。

白沙洲的梨樹品種很多,有三月開的,有四月開的,也有五月盛開,六月荼靡的。

梨花一茬接著一茬的開,算算時日離落英臨盆之日不遠了,加上她是雙生子,很可能會早產。

她這一耽誤就是數月,再耽誤興許孩子都能叫乾媽了。她極度懷疑,爹爹是不是就想藉此困住她,或者逼她成婚再添個娃娃,收了她外出的心思。

一隅書苑有落英在,她倒是不擔心,就是難為她東奔西走,兩處照看了。呆子不知道有沒有給她送過信,是否知道她沒有回達州?八娘有沒有與華清和好?

還有……易文清是否已經平步青雲,居廟堂之高?明明是去年的事情,卻好似是久遠的塵事。

她想,易文清即便孤獨也不會後悔的,她也是,不曾後悔。相比較之下,他們還是愛自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