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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章 醫者不自醫

有奶就是娘,小娃吃飽了睡得一臉安詳。

承安小心翼翼地從奶孃手中接過小人兒,約莫五斤,不打手抱起來卻是不簡單,她前後調整了幾次姿勢才覺得順手了一些。

落英虛脫了過去,承安本想抱娃給她瞧一眼的,只好作罷。倒是便宜了她這個乾孃,好好的感受了一把生命的悸動。

“小姐,睡著了就放搖床裡。小孩嬌氣,抱習慣了,以後沾床就哭。”奶孃將搖床搬了過來,麻利地鋪好被褥。

承安第一次知道有這種說法,愣了下,依言將小人兒放下。

堪堪安置好,攏好被褥,娃娃就哇哇哭鬧,兩隻腳亂蹬,有力得很,一看就是個健康的。只是可惜折了一個,總是有些遺憾的。

“這麼快就學會嬌氣了。”她食指摩梭了下孩子的臉頰,如牛乳般又滑又嫩,好個瓷肌娃娃。

“可不,小孩子慣不得了。”娘娘笑言,輕輕地搖起了搖床。

哭聲漸希,奶孃慢慢的晃動,一邊哼著她聽不懂的方言歌謠,漸漸重歸於睡。

承安從房間退了出去,關好門。轉身就看見醉書畫立在窗戶前,似是來了很久了。

兩人短暫的對視了一眼,醉書畫就轉頭看向了別處。

之前感覺他有些不同了,又說不上來。方才短暫一瞥,卻瞧個真切。他的眼中不再有光,一眼看去,暗淡沉寂。

本以為他對落英談不上愛,也應該有幾分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何況落英那麼大一個美人對他傾心,怎麼熟視無睹。

可是,她料錯了。即便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可醉書畫的眼中依舊沒有情,只有愧疚自責以及一些以她粗淺的閱歷所看不透的東西。

她心下一咯噔,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重逢之後起,他總是一副放浪不羈的瀟灑模樣,與她相處總說著不著調話,卻每次都把握的恰如其分,越界又不突破防線。隨口說著喜歡她,轉頭又可以談論其他的紅粉藍顏。聽得多了,便不以為然。

她是知道他有喜歡她,但也只道是喜歡落英這般的喜歡。上次她在鍾宅表明了態度,他已明了,她便不在上心,卻不知他已經對她情根深種,超過她的認知了。

她嘆了口氣,這事情她有責任的。小時候她黏著他的時候,他待她冷淡得不近情面。若不是她之前嚷著要嫁給她,或許他不會上心。

承安深吸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她總是要做個惡人的,明知很殘忍,卻不得不為。

“你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

醉書畫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人一前一後的去了書房。

“孩子是你的嗎?”承安直入主題。

醉書畫心中一慟,眼眶微紅,定定道:“是!”

承安並不意外,“你打算怎麼辦?”

他忽然一笑,自嘲道:“你想讓我怎麼辦?”

這叫什麼話,是她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嗎?既然不喜落英,碰了就碰了,何故牽扯無辜。

“你不是名醫者嗎,行事的時候怎就沒譜了。”她惱道。

醉書畫的笑扯開了,眼睛卻沒有半點溫度。是啊,他是醫者,算無遺漏,卻不知為何將自己送到了萬劫不復之地。

從此,再無可能。

“醫者不自醫。”他平復了下心情,眉頭一挑,故作輕鬆的吐出幾個字。

“正經點,說正事。”

“這不是正說著,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我都聽你的。”他說的是真的,只要她開口,只要是她希望的。

承安一陣頭皮緊痛,兩個都是她的視為親人摯友的人,她誰也不願他們受到傷害。

“你……”

“你……你心中沒她?”

醉書畫抬眸看了眼承安,瞬間有過點點星光,不過一瞬又重歸死灰。

“是!”

“你會因為孩子而接受落英嗎?”

“不會!”他回答斬釘截鐵。

“好,我知道了。”她手扶著桌面,心下瞭然,一顆懸而未決的心反而踏實了。

“等落英平安後,你便走吧。”

“你知道的,她是我的乾女兒。我這個做乾孃的,會照顧好她們母子,不會讓她們被人看不起的。”承安淡笑。不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希望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醉書畫詫異地久久說不出話,他以為她會逼他與落英成親的,在世人的眼中,誰不是這樣想的,可她卻給了他一個心安的承諾。

易文清太蠢了,錯過了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子。

“我可以留下來照顧她們母子。”在這個對女子遠不如對男性寬容的世上,一個相貌不錯的女人要拉扯大一個孩子,何其艱辛。他能想象到的,不是嗎?

“我想落英不需要的。”她擅自做主替她拒絕了。落英跌落塵埃,卻依然高傲,她想她不屑憐憫。

“你依然是孩子的父親,這一點不會改變。許多人做不成夫妻,卻未必是仇人。”

“謝謝!”這一月他深陷深淵,她的話好像撕開了一道裂口,讓他在黑暗中得到了救贖。

“別謝得太早,以後她們是我罩著的人,我不是好惹的,你自是知道的。你老巢在哪裡,我一清二楚。”承安亮出她的粉拳。

醉書畫默然。承安外表看起來張牙舞爪,實則內心柔軟,又極其護短,他一直知道的。

“孩子還沒名字,你給取個。”

“你是孩子第一眼見過的人,按照風俗當你取。”

自從落英懷孕以來,她不知道的風俗是一個接一個。她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接生的,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你嗎?”

“我不算!”

對,他不是人!承安此刻洩了那口氣,略感輕鬆了一些。

原來指的是除父母家人之外的見到的第一人,她故作不知,“你就把自己不當人,給孩子取個名字。當是她來這世上,父親的贈予。”

醉書畫在她的笑語中,稍稍思索,“曾似伊。”

“曾似伊。”承安念了幾遍,朗朗上口。“好名!”

她聽落英提過一嘴,知她姓曾。落英是她的藝名,而真名,落英說她早忘了。原本就是打算讓孩子貫以她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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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無礙,只是虛了身體。需得好好修養三月,調理好氣血,才不會落下病根。我稍後開幾個方子。”醉書畫交代。

“我記下。”承安點了點頭。

“承安,我要走了,等我整理好了思緒再回來。”原諒他現在沒有這個勇氣。

“去吧!”強扭的瓜不甜,與其成為怨女,不如海闊天空的去過自己的生活。

“我想抱下你。”

醉書畫根本沒有給她回答的機會,上前一把摟住她。在她身體僵硬想將之推開時,他在她耳旁道:“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向你道別,你一定要幸福。”

承安不再動作,感受他的善意,鼻子一酸。“我會的。”

“鍾直人不錯。”

丟下這句話,他松了臂彎。退後幾步,正重的向她行了個大禮,揚長而去。